书城古言梁云凤的穿越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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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抑郁

谢谢!那句谢谢却让冯玉铮对刘梁芸又有些改观了,她给他的印象都是调儿啷当没个正经,不是说这个的长就是道那个的短,没有一刻不惹事儿,也没见她对谁客气过,这会儿竟然对他说谢谢了,能不让他发愣吗?

当坐回饭桌上时,刘梁芸心里的压抑更浓,一群谦恭有礼的年轻男子中规中矩的坐在两旁的饭桌,饭桌是长达两米多宽一米的长形条桌,中间坐的自然是‘位高权重’的老头子冯昌荣,次坐是在场所有人的师傅,老头子唯一的弟子——冯门主冯玉铮,刘梁芸则很自然的坐在冯玉铮身边。

刘梁芸压低头扒着碗里的饭,餐桌上的菜色都是田园风格,清水煮嫩瓜,嫩豆角,嫩白菜,凉拌烧茄子。一眼看过去都没有一样是带荤的。

“吃点这个,有味儿。”冯玉铮夹了茄子放刘梁芸碗里,只有这个是菜是咸的。

“咳咳!”老头眼睛斜瞟了冯玉铮一眼,又继续低头吃饭,冯玉铮所有的徒弟都停下碗筷,看向他们的师公。

“师傅,您吃,这个好吃。”冯玉铮遂而夹了茄子往老头碗里放。

老头假意要挪开碗,不过茄子还是进了他的晚。

刘梁芸心里难受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随便扒拉了几口便借口尿遁出了门。

天空依旧如以往一般月明星稀,一眼就能看完一整条银河,连很远很小的星星都能看见,夏季,蝈蝈的叫声清脆悦耳,上百只上千只的蝈蝈一起鸣叫,组成了一曲奇怪的交响乐,吵得刘梁芸的心里更加恐慌,更加独单。

不自觉的她再一次爬上了围墙,只是不和谐吼声又一次响起:“你又要干嘛?”

刘梁芸这一次并不幸运,她结结实实的滚到了地上,屁股那叫一个痛,她倚着那架势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心口处翻江倒海,难受得紧,不是因为屁股痛,而是莫名孤单的心境。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走进,接着又是一阵安静,过了一会儿,一声重重的叹息,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让刘梁芸睁开了眼睛。

夜因为月光而显得朦朦胧胧,白色在夜里却是很醒眼,冯玉铮优雅的蹲着,头发已经放了下来,散落在肩膀上,由于很长,有几缕垂到了刘梁芸的脸上。

一股独特的香味窜入鼻孔,刘梁芸睁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一股脑从地上爬起,伸手就要去抓冯玉铮的头发。

“你。。”

“我就是闻闻而已。”她开口解释,冯玉铮竟也奇怪的不动了,有个女子说要闻闻他的头发,他居然不动也不反对?

温柔的拿起冯玉铮顺滑的黑发轻轻放到鼻子边,深呼吸,真的有香味,还很特别。

“你用的什么洗头发?”刘梁芸用很轻的声音问,她怕声音大了冯玉铮又不理她。

“这?弄了半天你就问这个?”冯玉铮似乎是失望了,打掉刘梁芸手里抓着的长发,转过了身子。

“天黑后就早些洗漱歇下吧!”他沉声说。

“我睡不着。”刘梁芸急忙说,见对方站住不动,她又沉声补充,“我刚才只是想爬上去坐坐而已,你吓得我摔倒都不用说抱歉吗?”她今晚心里本就难受,还要被他害得摔跤。

“为什么要爬上去坐?”

“心钻了牛角尖,想找个高一点的地方放宽心。”

“就这样?”

“你以为怎样?”

“好,成全你。”冯玉铮话刚说完便踱步到刘梁芸身边,这一次他很不粗鲁的托起刘梁芸的腰,将她送到了房顶上。

“哇!”

“嘘!”冯玉铮赶紧禁止,“被师傅知道要挨揍的。”他低声说。

“是吗?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爬上茅草房的房顶看星星,这是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情景,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是不假,她心里当真没有那么压抑了。

“其实,小声说话他们也听不到的,只要你不大叫。”冯玉铮补充道:“师傅和徒弟们都不睡这座房子里。”

“啊?”刘梁芸惊刹冯玉铮的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嘛!

“你刚才说的电视是什么?”冯玉铮问。

“你为什么会答应带上我?”她答非所问的问,一直都想问,为什么要收他做徒弟,他不是一直都讨厌她的吗?

“你为什么会想着要跟我走?”冯玉铮不答反问,扔皮球一般把问题扔给刘梁芸。

“唉!”又是一声浓浓的叹息。

“天知道!”

“天知道!”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月色下对望一眼,同时又是两个笑声。

“冯玉铮,其实,你也不是很讨厌。”刘梁芸开口,懒懒说。

“别连名带姓的叫人,这样别人会笑话你不懂礼节。”

“什么?哪有这种说法,我们那里都是这样叫人的,只有很熟的人才会叫小什么什么的,以示亲切。”

“现在你是在我们这里,而不是你们那里。”

“那你想我怎么叫你?玉铮?阿铮?铮?”

“师傅。”冯玉铮提醒,手轻拍了刘梁芸的头一下,身子轻松的倒平在厚厚的干草皮上,悠闲的闭上了眼睛。

“师傅?为什么?”刘梁芸随即一愣,“你是意思是你当真愿意教我学功夫?”她一兴奋,一双手都抓住了冯玉铮的衣袖。

“功夫?”冯玉铮闭着眼问道。

“就是武功?”

“你叫功夫?”冯玉铮睁开眼睛,紧盯着刘梁芸紧抓着他衣袖的手,“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这要看你的意愿。”

“我愿意,我愿意,我为什么不愿意?”刘梁芸那叫一个兴奋,如果说当初要拜冯玉铮为师是因为没有门路才勉为其难,那这会儿她是真愿意,没有半点强迫感,尤其是今晚,她更是愿意,因为今晚的冯玉铮,让她莫名的感到亲切,莫名的想要依靠。

“愿意就好,不过,你为什么要跟我走?”怎么又问到这个问题上了。

“是啊?我为什么就跟着你走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真不说?”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说算了,如果要学武功,明日卯时就得起床练功,到时候别起不来,我的师傅你的师公可是很喜欢打人屁股的。”

“啊?大人还打屁股?”刘梁芸惊得从房顶差点跳起来,又怕摔倒,只得软软的又坐了回去。

“你为了什么事儿钻牛角尖?”冯玉铮突然问,刘梁芸一愣,她只不过是不习惯孤独而已,一个人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是会有点情绪失控嘛!更何况她能说自己是因为这里太黑暗了,导致情绪波动大吗?

“在我的家乡有一种病,叫做抑郁症,这个病并不会死人,得了这种病的人,在季节交换时情绪波动会很大,他们会烦躁不安,也会闷闷不乐,下雨时这种表现会更明显,严重着甚至会作出轻生的举动,我今晚就突然有那种很痛苦很迷茫的感觉。”刘梁芸看着夜空静静的说完,回头见冯玉铮依旧是闭着眼睛,也不搭话。心里有些气恼,还以为有人愿意听她诉苦呢。

“唉!你才认识我几天?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听不懂。”刘梁芸懒懒的在冯玉铮身边躺下,仔细想着她的这一辈子,打小没有父母,在舅舅家的那几年,认识妈妈之后的生活,后来自己一个人生活,再到就了少管所,接着是莫名的库埠湾海域。

“也许我天生扫把星命,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父母,还是舅舅和舅妈聪明,从小对我敬而远之,不然也被我克死了,妈妈就是好心待我,最后也难逃病死的悲剧,合该我就一个人,合该我一个人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辈子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一个亲人都没有。。”念着念着,刘梁芸不知不觉抽起了鼻子,眼泪划过眼角,弄得脸痒痒的,她侧头一看,旁边的人依旧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她闭上眼,懒得再去纠结。

冯玉铮听刘梁芸没了声音,睁开了清澈的眸子,她,是孤独的,她说自己是扫把星,没有人关心她吗?她真的就那么孤独?她想站得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心里有了一丝莫名的心疼。

一咬牙,在心里骂道:“姓冯的,你发什么疯,这个丫头这么刁钻古怪,心狠手辣,才不要可怜她呢,没准哪天武功学精了,就报你摔她的仇,把你一刀宰了也说不定。”想到此冯玉铮麻利的弹跳起身,用力拍打身上的草屑,伸出他自认为优雅的大脚轻轻踢刘梁芸:“喂,醒醒,回屋子去睡,听到没?回屋子去睡。”

刘梁芸明明醒着,就是不想动,她想看看她若不醒,冯玉铮会怎么打算,结果那家伙叫了两声刘梁芸没应他,便翻身跳下了房顶。

睁开眼睛,天空依旧那般空灵,星星由远及近都不知疲累的眨着眼睛,刘梁芸也学着星星眨眨眼睛,一个纵身跳起来,从围墙处小心翼翼的跳下去,对了,没问冯玉铮她今晚睡哪里,作为一个在炼狱楼里睡了两年草铺的刘梁芸,她还是不想和那对男人挤在一个屋子里,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你睡左边的屋子,那里是堆放粮食的。”冯玉铮的声音跟个瘟神似的响起,刘梁芸惊讶,这家伙怎么知道她下来了,不是不打算管她了吗?

“啊。。”打了个哈欠,刘梁芸懒懒往左边的厢房走去,进得屋子,里面有着朦胧的橘色灯光,油盏里有两个灯花,外面还罩着罩子。

“几十岁人了还怕黑。”冯玉铮的声音又响起,刘梁芸的心里却如吃了蜜一般的甜,冯玉铮他,其实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