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梁云凤的穿越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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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基本功

“几十岁人了还怕黑。”冯玉铮的声音又响起,刘梁芸的心里却如吃了蜜一般的甜,冯玉铮,是个好人。

“我才十七岁,哪有几十岁?”刘梁芸嗔道,她没有发现,她现在的声音,就跟几岁的小孩子在父母面前撒娇一般腻人。

这一晚,刘梁芸怀着甜蜜进入了梦乡,梦里,冯玉铮一直微笑的看着她,就那么不说一句话的笑,温柔的笑容简直腻死人不偿命一般,都不知道停下,即使不说一句话,她都觉得他是那么的帅,那么的帅,帅得她的心跳开始噗通噗通莫名的加快,直到——她被人莫名其妙的扔出去老远。

“我才对你改观,你为什么又想要我的命?难道我梁云凤刘梁芸前辈子欠了你什么?”刘梁芸咻然睁眼,她的被子给人掀了,此刻她只穿着薄薄的单衣裤打着赤脚站在地上,一只手被老头子用力握着,拧得生疼,老头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打量。

“身子骨倒是不错,是个练武的材料,就是年纪大了点,不过稍加调教,还有的长进,不过怎么是个女娃?”老头一手捋着胡须,一副很有见解的样子说。

刘梁芸嘴角不停的抽筋,睡意瞬间一扫而光,昨天不是没看出什么端倪吗?怎么今天一眼就看出来了,身上凉飕飕的,她低头看自己身上,谁晚上睡觉还留着裹胸布?她还没怎么发育好的胸部像尖尖的莲蓬头,顶着空荡荡的衣服。

“啊!”一声尖叫,刘梁芸挣脱老头的手,麻利的钻进被窝,气呼呼的盯着老头。

“丫头?”老头不明所以。

“不许告诉任何人我是女的,不然我就说你非礼我。”刘梁芸出口威胁,也不他是不是冯玉铮的师傅,她以后的师公,先把身份瞒下了再说。

“你?”老头显然不相信自己几十岁了还被一个黄毛丫头威胁,气得吹胡子瞪眼,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你什么你,一个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不敲门就胡乱闯进一个女孩子的屋子,你想再让你的那群徒子徒孙知道吗?”刘梁芸紧接道:“所以你就不能告诉他们说我是女的,要说我是小子,男的,男子,那样他们就不会怀疑自己尊敬的师傅人格又问啦?”

“伶牙俐齿,无理取闹。”老头气呼呼的背着手出了门,临出门回头瞪了刘梁芸一眼,嘴里嚷着:“冯玉铮,你给我说说,你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啦?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要气死我才成是不?”

声音渐渐远去,刘梁芸急忙起身穿衣服,以后住在这全是男人的地方,得注意点了,要是被发现,她得怎么和他们相处?这是一群男人啦,真正的男人。

就这样,刘梁芸来到钟山后的第二天早晨开始练起了基本功,由于得罪了师祖爷,冯玉铮罚她把二十里外地里的豆角摘一背篼回来,还要去到十里外的氓村挑十担水。

刘梁芸盯着冯玉铮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背上有她身体三个那么粗的竹篓子到田里摘豆角,顶着六月份的太阳,汗水吧嗒吧嗒往下滴,在心里把冯玉铮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还一边啐着口水。

“小师弟,你也别埋怨师傅了,你刚来不知道,师祖的脾气很乖张,方圆百十里之内无人敢惹他。”一个瘦小精壮的小子来到刘梁芸身边,笑眯眯的把一大把绿油油的豆角扔进她的背篼里,这个小子名叫范允,听说他在这里学艺已经有三年多了,是众多师兄里话最多最热心的一个。

刘梁芸感激的笑着问为什么,范允便一本正经说道:“师祖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又一次氓村的一个村民来我们地里摘了一根黄瓜,师祖愣是上门要人家把他的黄瓜装回去,任师傅怎么劝都劝不动,最后那个村民只得在原地种了一颗黄瓜秧,独自守了几个月他才肯罢。”

“上帝?”刘梁芸费力的直起身子,背上背着那么重的一篓子豆子,她的腰要受不了了。

“什么是上帝?”范允好奇的挠着闹嗲笑眯眯的问。

“哦,我是说,这个老头太讨人厌了。”刘梁芸撇撇嘴,又问:“那个人种的瓜秧结了几条黄瓜?”

“哎呦,小师弟,怎么可能种出黄瓜来,都错过了最好的播种期,那个村民种出了瓜苗,长得还很茂盛,也开了花,却是结不出黄瓜了。”范允说道,看刘梁芸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般。

“为什么长出了瓜苗却长不出黄瓜?不是都开花了吗?”刘梁芸又问一遍,哪有只开花花不结果的。

“我一粗人哪知道那么多,反正那个村民种的黄瓜就是没结出瓜来。”范允肯定说。

刘梁芸很纠结这个问题,哪有只开花不结果的蔬菜?

“赶紧摘吧!待会儿师祖看见就有得你受了。”大师兄陶谦木讷的来到两人面前,往刘梁芸的背篼里瞟了瞟,看了一眼自己的,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小师弟,把我的倒给你,你还有十担水要挑,晚了天就黑了。”说着不经过刘梁芸同意,把自己兜里的豆角全都倒进了刘梁芸的背篼里。

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突然增加的重量让刘梁芸险些站不住跪倒在地上,她急忙双手抓住了范允的袖子,陶谦也赶紧扶着她。

刘梁芸心里刚想开骂,转念一想,人家那么辛苦采摘的劳动成果,眼都不眨一下就全部倒给了自己,她怎么能在骂人家。

“谢谢陶师兄,谢谢范师兄。”刘梁芸僵硬着身体到了谢,弓着背赶紧往家里赶。

“冯玉铮,冯老头,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跟老徐一样在我面前消失,竟敢这么折磨我。”刘梁芸脑袋里回想着那次背玉米土豆被老徐不要命的催促,最后还害她掉到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今还要被人奴役,心里那叫一个火大。

不远处,冯玉铮一脸严肃的站在冯老头背后,眼睛盯着远处被压得弯腰背驼的刘梁芸,心里也心疼得紧,再怎么说她始终是个十几岁的女子,让她做这么粗重的活是不是不太适合。

“来之前你当真不知她的身份?”冯老头盯着刘梁芸问身后的冯玉铮,这是个固执的丫头,还很狡猾,固执像他,狡猾却像冯玉铮,还容易暴躁,脾气着实不行。

“师傅,铮儿几时对您老说过妄语,真不知她是女子,否则怎会带上她,铮儿知道玉虚门不收女弟子,不敢坏了门规。”冯玉铮脸不红心不跳的对冯老头撒着谎,刘梁芸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她是女子,他就当她是男子,可是这会儿被老头识破了,她还怎么装下去。

“那你就当你从未坏过门规,也没带女子进过我玉虚门,梁云凤这番劳作是每个入玉虚门的弟子都要经历的最基本功历练。”冯老头一回头,眼神锐利的盯着冯玉铮。

“师傅?”冯玉铮盯着老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当年你师祖曾立下誓言,玉虚门终生不得收女弟子,有违此誓,必遭洗劫,满门被灭。”

“师傅?”闻言冯玉铮又是一惊,不就是不收女弟子嘛,至于立下这么毒的誓言吗?

“唉!”冯老头重重叹了一口气,开始了那么一段令人难以释怀的往事。

“事情发生在十二年前,那时我虽已成年,却也如你这般年轻气盛,我的师傅,也就是你的师祖梁寿,去了终南山学艺,得成归来名震乡里,便建立了这玉虚门。”

“建康周边境内各个郡县的世族子弟都前来拜师,那时的玉虚门简直门庭若市,何其有名,本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哪知一年后的一天,一个十二三岁左右大的女子来到了这偏僻却名声在外的钟山玉虚门。”冯老头说道这里顿了,便接着道:“女子前来拜师,师傅便照例问她一女子学武为何,她说是为了死去的姐姐。师傅见她浑身戾气,便以玉虚门不收女子为由回决定她,哪知她在这门口一跪便是三天三夜。”

“学武为了报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师祖为何不成全她?”冯玉铮好奇了,这年头兵荒马乱,武林也是风起云涌,有几个人学武不是为了报仇雪恨,或者是出人头地,这出人头地也是要投名状的,你想在江湖上有点名气,不都得背上几条人命的。

“我不是这样想吗?”冯老头发火了,“那时我屈居师傅之下,人微言轻,哪里说得到话。”

“我?”冯玉铮无奈,说不上话也不用冲他发火啊?

“在那三天里,每天无人之时我都偷偷拿水拿馍馍给那女子吃,只可惜师傅始终没有收她,后来那女子就自行离开了,只是她走后不久,又有很多富家女子前来拜师,都是想强健体魄而已,师傅便都收于门下,就这样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异样的事,直到时间过了四年之后。那天我们所有的师兄弟妹们都在前院练武,院子里突然涌进大批的官兵,把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接着出现了一个衣着华丽,美貌无双的女子。”

“是那个拜师被拒的女子?”冯玉铮似乎猜到了什么,急忙说道。

“嗯。”老头点头,“此时正逢南朝内乱,前安城王世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登基,这个女子竟也成了南陈的贵妃娘娘。”

“南陈的贵妃娘娘?张丽华?”冯玉铮不可置信的等打了眼睛,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转眼间就坐上了贵妃的宝座,需要何等的机遇和心机。

“她一声令下,整个玉虚门眨眼间便尸横遍野,唯独留下了那些女子,还有那个给她送馍馍和水的男子。”老头说完,眼神变得恍惚起来,仿佛回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眼里充满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