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我在殡仪馆工作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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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冯裤子死了

姥爷摇摇头,笑了笑,就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不打紧,这点算什么,你能平安比什么都好!

我感动的嘴唇都有些颤抖,想喊一身姥爷,却无奈的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他们一直陪我到了天大亮,就在他们准备出去的时候,门外忽然闯进来一个身材彪悍的大汉!

那大汉,见里面有这么多人,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大嘴笑着朝姥爷喊了声师傅后,上前抱着了志鹏舅舅的肩膀:“鹏子,你可算知道回来看看师傅了!哟,这是梦梦吧,都长成大姑娘了。咦,沦沦怎么沦沦怎么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这是咋了?”

继新舅舅?

我习惯性的想直起身子喊他,努力了半天也没喊出口。

“继新舅舅。”到是杨梦梦乖巧的喊了他一声,高兴的他哈哈大笑,直说这孩子真懂事儿。

随后,他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我,问姥爷我这是咋的了,姥爷说被吊死鬼附身了,这才刚醒。

继新舅舅一愣走到我旁边看了看,嘿嘿一笑,说:没啥事,躺个几天就好了。沦沦,舅舅想吃啥?舅舅去给你买去?”他问完后,见我半天都张不开嘴,一拍大腿,瞧我这脑袋。

我苦涩的一笑,这舅舅也太憨厚了。

继新舅舅拍了拍我的胳膊,和姥爷他们一同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他就提着好几袋各式各样的早点过来,放在我身边,嘿嘿一笑,说:“沦沦,以后就别出去了,就在这桃园待着,比什么地方都安全。”

我静静的望着他,微微一笑。

这不是要我命嘛,让我在这待着干吗?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去办呢。

忽然,就在这时候,我的拷机响了起来。

继新舅舅一愣,循着声音从我那身还没来得及洗的裤子上取下拷机看了看,然后递给我。

我吃力的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大头的号码,难道他有什么急事找我?

可就我现在这状态怎么着和他也通不了话啊?

因为说不出来话,我用手比划着拿纸笔的手势,虽然继新舅舅憨厚,可却不笨,要不然姥爷也不可能收他,他嘿嘿一笑就从窗户下的写字桌抽屉里翻出了纸笔。因为这是姥爷的房间,他自然轻车熟路。

我拿起笔在纸上写道:继新舅舅,你去问问志鹏舅舅有没有带手机。

姥爷这什么都好,就是还没能通电话。

他看了一下,点了下头,朝门外走去。

没一会儿,就带着志鹏舅舅一同进来了。

志鹏舅舅疑惑的问我用手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点了点头,在纸上写道:是我一个战友打过来的,他可能有什么急事。

志鹏舅舅点了点头,掏出了一只黑色的小手机,接过我的拷机按着上面的号码拨通。

因为志鹏舅舅坐在我的床头,刚接通,手机里便传来了大头急促的声音:“是不是轮子?”

志鹏舅舅看了我一眼,说:“我是他舅舅,他受伤了,暂时说不了话。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他能听到的。”

电话那头一愣,似乎声音停顿了下,就问:“轮子他没事吧?昨天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志鹏舅舅看了看我,我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他点了点头,对着手机说:“问题不大,就是脖子受了点伤。”

电话的大头说了一句让我后背发寒的事情:麻烦您告诉轮子,冯裤子死了!

冯裤子、他……

死了?

我的脑海里猛然跳出了那天在停尸间里,冯裤子歇斯底里的吼着:你们全得死!

他是怎么死的?

此时,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我快速的在纸上写道:你问他是怎么死的?

志鹏舅舅看了一眼我写的字,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哭泣,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接着就听到大头像是说了什么,只不过有些乱没有挺清楚。等那边的声音没了,大头才说:是淹死的!

淹死?

这怎么可能?

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想在纸上写在什么地方淹死的时候,电话却传来了忙音。估计是挂断了。

我无力的放下手中的纸笔,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继新舅舅送来的早点我都没吃,不知道为什么。实在吃不下。

中午,姥爷熬了些中药给我喝,然后又给我做了推拿。

每天都会帮我做三次推拿,直到第三天的早晨,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淡了不少,最让我兴奋的是,我可以开口说话了。

刚起床,洗漱完毕后,姥爷见我好了,很高兴。

这时候正好志鹏舅舅和继新舅舅从桃园里摘桃子回来,见到我好了也都很高兴。梦梦已经在昨天一早就乘车回市里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那枚人耳。

吃早饭的时候,我跟姥爷说得回**镇去看看,毕竟冯裤子也是我的同事,今天是第三天,也是他下葬的日子,说什么都得去看看。

姥爷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让你志鹏舅舅陪你去吧,你现在还没好透。

志鹏舅舅点了点头,说正巧我想去那边看看水库。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吃过后,姥爷将我叫到他的屋子里,从一个小盒子里小心的取出一块只有半个拇指大小的东西递给我,说:“沦沦,现在你可以带着它了。”

我的身子微微一震,接过他递过来的小东西,这不是我那块黑玉吗?记忆中,我是一直带着的,直到18岁那年当兵前,姥爷在我莫名其妙的表情下,让我取下来,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要取下来。他说这是块鬼玉,成年后得放在他的罗盘下镇一镇,不然会出大乱子的。当时我也没多想。

如今再次见到这块外形有些像人心脏的微微泛着黑色光泽的小石头有些出神。

“姥爷,我现在可以戴了?”我试探性的望着姥爷问道。

姥爷笑着点了点头,说:“戴着吧,此玉中已经吸取了你的精血,可以在你最为危难的时候保你一命!”

我顿时傻了,这也太玄乎了点吧,玉能救人?

不过,我相信活了一甲子还多的姥爷是不会骗我的,虽然以前我对风水之类的玄学不太感冒,可在殡仪馆上班后,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总有些东西看似玄乎,其实更玄乎。

在姥爷和继新舅舅的目送下,我和志鹏舅舅缓缓的从桃园离开,在路边等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又在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镇。

大约快到晌午了,站在十字路口,毒日当头,志鹏舅舅趁着我给大头打电话的空当,去买了2瓶冰镇的健力宝。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大老远就看到了大头那辆破双排座的小飞虎。

大头将车子停到我身边,摇下窗口,傻傻的盯着大热天还是一身长衫的志鹏舅舅,小声的问我:“这是你舅舅?”

我点了点头,随手拉开后面的车门,将志鹏舅舅让了上去后,自己坐了上去。

大头缓缓的开动车,我朝他问:“冯裤子是怎么死的?”想起那个外貌有些搞笑,其实精打细算的小汉奸头就这么没了,心里还是蛮难受的。

大头借着倒车镜看了我一眼:“轮子,没事吧?”我点了点头,他接着说:“听他家里人说,冯裤子是死在殡仪馆门前的水库里。据说,就是发生在我们从公安局出来后分开的那个晚上,他老婆讲,他晚饭都没吃就出去了,结果一晚上没回来,第二天早上,就听派出所的民警打去电话说在水库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好像是冯裤子,他老婆当时就晕了过去,还是冯裤子几个兄弟去水库边认的尸。”

我疑惑道:“这怎么可能呢?警察说他是溺水的?照理说,他也不是小孩,怎么会掉进水库里?自杀?”

大头摇了摇头,说:“听冯倩说,冯裤子的尸体上有许多淤青,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的,而且他的口鼻耳朵里都有被强行塞进去的水藻!而警察却定性为自杀!”

我的心咯噔一下,谋杀?

身旁善于察言观色的志鹏舅舅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朝大头问道:“他除了身上的淤青和七窍中塞入了水藻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

大头想了想,哎了一声,说:“你不问我还差点忘了,冯倩说他二大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手掌是紧攥着的,后来帮他清洗身子的时候,掰开一看,居然是一根人的手指!”

“手指?”志鹏舅舅皱了皱眉头。

而我在意的却是冯倩?

“冯倩跟冯裤子是亲戚?”我微微一愣,问出了口。

大头扶着方向盘点了点头:“她是冯裤子的侄女。”

我茫然的哦了一声,看了看眉头紧皱的志鹏舅舅,疑惑问:“怎么了?”

志鹏舅舅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如果那根手指不是他自己的话,说明他在生前肯定经历过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跑到水库旁边,死后还攥着手指。”

我轻轻甩了甩头,大脑都想炸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对于冯裤子,我只晓得他说话阴阳怪气,而且为人小气抠门,要不然赵八两也不会让他管账了。

想起赵八两,我不由的担心起来,他不会出什么事吧,还有老刘。

“大头,你见到老刘没?对了还有燕子!”说到燕子,我的心一揪!根据之前姥爷说的故事,她有可能是血灵,如果让她见到尸体的话,就会……

大头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冯裤子死的那天,是老刘先看到的,至于你说的那个遗容师小美女,我就没看到了。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这时候,我望着车窗外,车子已经驶离了镇上,往殡仪馆方向开去。

我疑惑道:“这是去哪儿?”

大头道:“你不是要去冯裤子坟前吗?冯裤子被埋在殡仪馆后面的坟山上。

我连忙让他调头,说好歹也是同事一场,我就这么空手去?

大头指了指副驾驶座椅上的袋子,说:哥们儿厚道吧,都帮你准备好了。说着接着开车。

我瞧了一眼,没想到这胖子还真是粗中有细。

望着熟悉的沿水库公路,我轻轻叹了口气,只怕这殡仪馆以后得黄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殡仪馆大铁门前,望着铁门紧锁的殡仪馆,大头麻溜的将车子停好,我们便下了车。

“这殡仪馆自从前几天出了碎尸和警察被害案后,就一直紧锁着,老赵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大头叹了口气。

我们三个绕开殡仪馆的院墙,顺着山路来到了坟山。

坟山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坟,大头循着记忆带我们来到冯裤子的坟前,却没成想,碰到了个熟人。

这熟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刘,他依旧是一身黑色长衫,负手而立的站在黄土当新的土培前,静静的望着我们。

“你们终于来了。”当我们走上前,他突然开口。

你们来了?

难道他知道我们今天会来?

这句话让我们三个都是一愣。

“刘叔,你这是……”我走到老刘身前迷茫的望着他。

他苦涩的一笑,原本皱纹就蛮多脸颊显得更加沧桑了,原本负在身后的双手松弛了下来,望着我说:“小程,有些事情,我想应该是时候和你说了。”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而我只能感受到无奈。

这时候,大头和志鹏舅舅也凑了上来,老刘打量了下志鹏舅舅,惊讶道:杨志鹏?

志鹏舅舅冷冷的一笑:“刘风骨,你到底还认得我啊。”

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大头都是一愣,志鹏舅舅怎么会和老刘认识?

老刘苦笑的摆摆手道:怎敢,你是大师兄。”

大师兄?难道老刘也是姥爷的徒弟?怎么我都没见过他?

志鹏舅舅冷哼了一声:师傅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说叛离就叛离!

“我说大鹏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至于挖苦我吗?”老刘撇了撇嘴,似乎被这句话重伤的不轻。

大头凑到我身边,小声道:“这两人老相识啊?怎么见面就不对付?。”

我摇了摇头,说:“别问了,我也迷糊着呢。”

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我赶忙打岔:“对了刘叔,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要告诉我的吗?”

志鹏舅舅心思灵通,冷哼了声将准备吐出来的讽刺给咽了回去。

老刘轻叹了口气,说:“小程,你们太混了,这会害死燕子的!”

什么?

难道燕子真的是血灵?

我心里一阵哀鸣,试探性的问道:“燕子她怎么了?”

老刘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说:“既然你已经回去了,我想老爷子也应该说出了关于血灵的事情了吧?”

“血灵”大头茫然的嘀咕了一声。

“燕子果真是血灵?”虽然早已经猜到了,不过听老刘这么一说,我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千真万确!”老刘抬起了头,仰望着天,表情悲戚,就连我都可以深深的感受到。

“谁干的?”我寒着脸问道。

“刘春生!”老刘的话再次验证了我之前的推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大头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着急的插嘴,却被志鹏舅舅拉到了一旁,小声的说着什么。

我无奈的蹲在了地上,轻声说:“刘叔,你问什么不早告诉我?”

老刘又叹了口气,说:“如果当时告诉你,你也不会信,这都是命,人算终究比不过天算啊。”

“刘春生又作案了!”我抬起头,仰望着一身黑色长衫的老刘,此刻看他居然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这是必然的,他是想复活那老东西!”老刘微微皱着眉头,冷声道。

复活?

谁?

就连在一旁帮大头解释的志鹏舅舅都停了下来。

“这些你们不需要知道!”老刘微微眯着眼睛叹气道。

“刘风骨,你刚才说什么?”志鹏舅舅冷眼望着老刘。

老刘翻了翻白眼,没理他。

我见老刘不愿意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复活吗?这在我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真的有阴间,像这种逆天而为的存在我想也不可能实现的吧?

至于血灵的传说,也就是听姥爷说说,并没有事实依旧,更是远古的无法考究。

“老刘,听说冯裤子的尸体是你发现的?”我故意岔开话题,生怕他们俩又要掐起来。

老刘点了点头说是。

“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想起了大头所说的那根手指,随即问道。

“说来也奇怪,那天一早我刚巧回殡仪馆拿点东西,打老远看到水面上飘着个东西,我往近一瞅,居然是个尸体,正趴在水面上。随即饭铁门进殡仪馆找了根长竹棍,将他挑到岸边,一看,吓了我一跳,居然是老冯!初时也没发觉水面不妥,就在我将准备将他拖上岸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腿部有只手!”老刘近似回忆般的诉说那天的经历。

“手?”我身子一震,连忙问道:“什么手?”

老刘神情立马紧绷起来,狠狠的吐出了几个字“不是人手!”

我正准备问,没想到志鹏舅舅斩钉截铁的道:“水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