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我在殡仪馆工作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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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血灵与厌婆

那老道抓起伏在地上的曾青天,冷喝道:“走,跟我去请你那义弟回来!”

此刻曾青天哪里还有想法,只得收拾行李,跟老道辗转千里,来到了龙虎山下。

当曾青天在见到活生生的伍章时,吓的差点瘫倒在地。

伍章初见老道,立时准备将门关上,却见老道身旁居然是救了自己性命的大哥,何止喜出望外。却不料大哥见着自己像是见了鬼一般,让他摸不着头脑。

曾青天颤颤巍巍的对伍章说:“县城里的大老爷换了人,可回家乡看望双亲。”

伍章心中大喜,虽然畏惧杀头榜未揭,可既是义兄所言,应可当真。随即告辞妻儿。跟随曾青天二人回到了家乡。

可初及县郊,二人却未让其返家,而是领着他来到了郊外的乱葬岗。

伍章一时摸不着头脑,随即询问,却被告知去了便明晓。

当三人来到一座土培较新的坟前,老道使唤一路上都不曾说话的曾青天将坟挖开。

曾青天看了眼身旁的‘义弟’,疑惑道:挖他干啥?

老道牛眼一瞪,你作的孽难道还不想着弥补?

曾青天虽心里很是不喜老道,却知道那厌婆却由自己一手造成,只好取出腰间的佩刀,以刀代铲,干起了体力活。

伍章好奇,就问老道,这是为何?难道带他来这就是挖坟?

老道微微一笑:且等看了便知。

等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土培已掀,露出棺木。

老道挥手掀开累的已成汗人的曾青天,让曾青天把刀递给伍章命其上前打开棺木。

伍章心骇,难道是被自己掐死的那阴损娘们儿?

没想到,老道却笑着说:坟中是你!

伍章呵呵一笑:老道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一旁曾青天沉沉叹气,想这坟当时却是自己所造,老道所言极是。

伍章哪里肯信,眉头一皱:难道你们疯了不成?随即提刀上前,挑去棺上的木钉,费力的打开棺木!

只见棺中躺着一青年男子,伍章朝前仔细一瞧!

吓的瘫软在地!

只见那身首异处的头颅,赫然与自己无二!

老道纵身跳到土培之上,指着伍章大喝道:棺中是你!

伍章大骇,双瞳一股黑血冒出,整个人瞬间化为一滩黑血!

曾青天哪里见过这等诡异之事?吓的瘫倒在地。

老道从怀中取出一瓶,上前将尚未干涸的黑血装起,望着傻眼的曾青天,一阵仰天长笑,扬长而去!

姥爷说完后,起身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着。

而我们三个却都沉浸在故事里不能自拔。

震惊之余,我却又糊涂了。这不对啊?

那碎尸虽然是红衣的,可红衣却是实实在在的鬼啊?

而伍章却可以娶妻生子,所以,这厌婆应该不会是红衣的戾气所生。

正在我沉思在漩涡当中,志鹏舅舅轻咳了声朝姥爷问道:“那伍章死后,厌婆就消失了?”

姥爷端着茶杯,呵呵一笑:“哪里那么简单,那厌婆虽然是伍章戾气所生,却没有利害关系,‘伍章’虽然是求生欲望所凝聚的血灵,但只要不见本体,也就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大可以继续活下去。那老道原本就是居心不良,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得到血灵罢了。”

杨梦梦疑惑道:“那厌婆最后是怎么消失的?”其实我也好奇这点。

姥爷说:“后来那县大老爷见恶鬼仍然横行,因畏惧上峰降罪,就命人将曾青天处死!说来也巧了,那曾青天一死,厌婆居然再也没有出现。据说,厌婆是伍章戾气所生,而伍章却是被曾青天斩去头颅,这根源一除,也就算是报了仇了。”

志鹏舅舅若有所思,杨梦梦惊讶道:“这不对啊,既然厌婆是为了报仇,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曾青天?”

姥爷摇了摇头,说:“那厌婆是戾气,并无意识,只会在遇到比它更凶的东西出现才会遁走。并没有自行杀人的思维,平常来说,也就是夜飘。会在夜路中害死路人,吸取魂魄。一般能进屋害人的,多是被人为操控!”

什么?

不能进屋?

那这么说,我在医院里见到2次的厌婆都是有人故意引进去的?

医院?谁会害我呢?

那个主治医生杨楠?显然不会,我们压根不熟!

忽然,一个人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汪有才!

记得厌婆出现的那天,他也在医院出现过,要说,他一个远住青山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市医院呢?

而且,姥爷他们听到汪藏海老爷子的时候,那表情分明有情况。

“厌婆的出现,是不是需要什么契机?”我望着姥爷小心的问道。

姥爷思索了一番,凝重的说:“据说那伍章本是极阴之体,也就是阴年阴月阴日的时候出生。所以死后会产生厌婆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血灵呢?”我的心在颤抖,因为,她不仅是极阴之体而是更胜的至阴。

姥爷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是想问我打听这些干嘛,不过还是告诉了我:“那伍章天生称骨极重!是王侯将相的七两一命格!对于当时的政权来说,此种命格如果不加以扼杀,后果不堪设想!”

七两一吗?她也是!

不会的,她是活生生的人!姥爷说的也只是传说!

传说怎么能当真呢?而且,姥爷说,世上根本没有阴间,更谈不上有黑白无常,可是我明明就去过阴间,而且还跟黑白无常有些交情,难道我自己神经了不成?

姥爷的故事中也有些疑点,比如那老道为何临走前要取走伍章化为的黑血?难道说那黑血很重要?

于是,我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志鹏舅舅和杨梦梦听我说出了这些疑问,也纷纷的朝姥爷旁边靠近了些。

姥爷再次点了根烟,我一看感觉烟瘾也犯了,就跟姥爷要了根,姥爷也没矫情,递给了我一根渡江。志鹏舅舅是不抽烟的,杨梦梦却是挺反感抽烟,见我抽烟,撇了撇嘴,因为姥爷在旁边,也没好说什么。刚抽一口,感觉有点冲,到是挺解乏。

姥爷抽了一口烟后,徐徐的说:“在我家传下来的《刘氏葬经》里记载,血灵所化的黑血可令人起死回生!而且,那伍章的事情也有许多疑点,因为事发在几百年前,已然不可考究。不过可以想象的是,应该有许多谜题未解。”

那黑血真的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吗?

那如果,真如姥爷他们说的那样,汪老爷子汪藏海生于明朝,或许真的有可能!那他的目标肯定是为了得到黑血!

至于刘氏葬经?

我明显看到,志鹏舅舅在听到姥爷说到这个的时候,脸颊一颤。

这本葬经,我也是小时候经常听姥爷说过,是经过葬经修改过的手抄本。

想到了黑血的功效,我不由的想起了燕子,她会是血灵吗?

如果她是血灵,那红衣又是什么?

“姥爷,有没有可能在产生血灵和厌婆的同时还会出现另一种介乎于他们之外的存在?”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朝姥爷问道。

姥爷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还有许多事情,不是我们能解释的了的。关于厌婆你所说的厌婆的出现,我想其后也同样有着大恐怖。”

姥爷说完后,站起了身,对着志鹏舅舅和杨梦梦说:“快天亮了,咱们先过去睡一会儿,等明天一早

继新来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摘桃。”

等他们走后,我没有关上灯,而是静静的望着房顶上的房梁。

燕子,你是活生生的人,是吗?

望着房梁上,渐渐的,我感觉到瞳孔在放大,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变的很大。且有种无法言语的窒息感。

心中百般纠结,实在无心睡眠,想起过往的种种,就感到憋屈和无能。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

老周死了,刘光也死了。

他们或直接或间接都是因为我而死的,这些都是我的无能造成的。

忽然,我似乎在房梁上见到了一个人脸!

我微微摇了摇头,仔细的看了看,房梁上空空如也。

眼花了吗?

我回味着那张似幻的人脸,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一阵困意袭来,我似乎进入了半睡半醒的梦中。

“程沦,你在干吗呢?”我躺在床上,一个曼妙的身影从门外穿了进来。

我坐了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是燕子!

她怎么会来这里?

是梦,一定是梦。

我没有搭理她,就这样坐在床上看着她。

她见我没有搭理她,也没有在意,而是背着手缓缓的朝我走进,微笑的望着我。

不可否认,对于燕子的微笑,我是打骨子里都无法抵御。

虽然明明知道是梦,我还是问了她:“燕子,你后面藏的是啥?”

她见我搭理了她,很高兴的将手从身后移到我的面前。

原来是一个小盒子。

我笑了笑,你拿这个小盒子干嘛?

她笑了笑,说:“送给你!”

我接了过来,打量了一番,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直觉告诉我,不要打开。

我偷偷的瞄了一眼燕子的表情,她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又有些期待。

我叹了口气,将那小盒子放在床上。

“怎么不打开看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微微一笑,说:“现在不着急。”

她的眉头一蹙,似乎有些不高兴,不过也只是瞬间,随即微笑道:“外面有秋千,我们一起去玩玩?”秋千?我忽然想起小时候被梦梦揪着胳膊当苦力的荡啊荡,现在还在吗?

谁知道呢?

这只不过是个比较真实的梦,我自嘲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也没见自己穿鞋,脚上自己多了双鞋。

果然是梦,我微微一笑,跟着燕子出了房门。

从房门里走出来,外面的天灰蒙蒙的,也不是像要下雨的那种,而是一种类似酆都城外的那种诙谐,唯一区别的满园盛开的桃花。

我和燕子并肩漫步在漫天飞舞的粉红间,寻找着那童年记忆中的秋千。

我和燕子很是默契的都没有说话,虽然明知道这是个梦,我依旧沉沦在里面不可自拔,也许这就是我的个性使然。

“程沦,你帮我荡起来好吗?”再一看,燕子坐在秋千上,浅笑的望着我。

我轻轻一笑,抓住一边的绳索,将秋千荡了起来。

秋千很轻,几乎感觉不到分量,果然是个梦。

秋千越荡越高,在漫天粉红下,一抹血红……

她?

什么时候换上了这套衣服?

红衣吗?

燕子是红衣吗?

不知不觉,我放开了手中的绳索,任由秋千独自荡漾。傻傻的站在旁边,望着红衣飞舞。

她的笑声犹如清脆的风铃般在粉色与红色间穿梭,我无力的跪在地上,想象这个花朵般的女孩儿被……心中一片悲凉。

那是种痛入骨髓,渗透灵魂的痛楚。

那是一种悲入血液的凄凉。

当秋千停了下来,我轻轻的走上去,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的肩膀。

此时,心如刀割。

她的耳后有颗痣。

我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无法言语,哽咽的问:“燕子,为什么你耳后有颗痣?”

她微微一愣,静静的望着我,最近扬起了一抹微笑,这一刻很美。

“你曾经问过我,我告诉你,那是因为让你能够找到我!”

我再也无法抑制早已在眼眶中的湿润,泪雨如下。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她轻轻的从秋千上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我。

似乎是一瞬间又或是一千年,她指了指秋千:“秋千,你玩吗?”

我的心几乎快要死了,失神的望着微微摇晃的秋千,缓缓的走过去,坐在上面。

燕子轻轻的到我的身后,将秋千荡起。

荡啊荡……

忽然间,我的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

脖子上的疼痛和窒息感疯狂的涌来,我呆呆的低下头。

是一双惨白的手!

“沦沦!你醒醒,快醒醒啊,你可别吓姥爷。沦沦……”就在我的意识即将消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姥爷。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姥爷焦急的坐在我的身边,他的身后站着志鹏舅舅和杨梦梦。门外已经透进了些许光明,天亮了吗?

“沦沦,你终于醒啦,你姥爷可是急坏了!”就在我神情恍惚的时候,志鹏舅舅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就连他身旁一直与我不对付的杨梦梦也是

我费力的望着姥爷,姥爷的脖子有些发红,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想张口,脖子却疼的厉害,居然说不了话了?

我这是怎么了?

姥爷像是看出了我想说话,连忙摆手,说别动,你现在还说不了话。

为什么说不了话?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难道我变成哑巴了?

姥爷身后的杨梦梦见我缓过来了,朝我一瞪眼:“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学人上吊!”

上吊?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记得梦里面,我正在荡秋千,忽然被身后的一双手给掐住了!

杨梦梦见我满脸不信,冷哼了一声,指了指靠近门的房梁上。

我一瞧,吓了一跳!

只见房梁上挂着一根结成套,拇指粗细的玻璃绳,仔细一看,那绳索还有摇晃的弧度,就像……秋千。

难道真的上吊了?

我傻傻的望着上吊的绳索,这怎么可能呢?

姥爷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说:“沦沦,你被吊死鬼附身了!”

吊死鬼?

难道是在我上那辆鬼车前追逐我的那个白飘?

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它在我上车后仍然在原地徘徊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回想着,却也没个头绪。

想到吊死鬼,我到也不算太害怕,这或许是因为白无常的关系。

不过,我看到床边放着两根断裂的桃树枝,有些纳闷,难道这玩意儿是给我辟邪用的?

估计没有!

真的有用的话,那吊死鬼可以附着我的身进入这桃园?

还是姥爷心思灵通,他拿起床沿上两根断裂的桃树枝,说:“当时,我刚睡下,忽然听到你这边有凳子踢到的声响。就过来看了看,没想到刚打开门,就发现你已经吊在上面,直翻白眼,吓的我赶紧把你抱下来。却没想到你居然用手掐我的脖子,我一看你当时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可能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刚巧我身上有随身带着的桃树枝,直接夹在你的中指上,使劲一扳,没想到,还真有门。直到那桃树枝被撇断后,你才松开了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然后你志鹏舅舅和梦梦也赶过来了。梦梦刚进门,就惊呼说床边站着个人!我连忙招呼你志鹏舅舅去拿桃弓柳箭。梦梦说,那东西见你志鹏舅舅出去了,就要跟着往外跑,可没跑到门口,就被桃弓柳箭给射了个正着!”

我听了以后,眼睛有些湿润,原来姥爷脖子上的红印子是我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