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易经一日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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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六卦 升·稳中求升

【原文】

《升》①:元亨。用见大人,勿恤②。南征吉。

《彖》曰:柔以时升,巽而顺,刚中而应,是以大亨,“用见大人勿恤”,有庆也。“南征吉”,志行也。

《象》曰:地中生木,升。君子以顺德③,积小以高大。

【注释】

①升:上升。本卦的下卦为巽为木,上卦为坤为地,是木从地里长出来,所以卦名为“升”。②勿恤:不用忧虑。③顺德:同慎德,慎重于德,即努力提高道德。

【译文】

升卦:大为顺利,要以某种方式去见大人物,不用担心,到南方去吉利。

《彖》说,柔顺而时时上升,巽顺而又坤顺。二爻阳刚居中而与上五爻的阴爻相应,所以大为顺利。“要以某种方式去见大人物,不用担心”,是有喜庆之事。“到南方去吉利”,是志向得以实现。

《象》说,地里长出木来,就构成了升卦。君子看到这个卦象,就要提高道德修养,积小以成大。

【心解】

在生长的季节中,草木每天都有新的长进;对于人而言,每天都不应当停滞不前……“升”卦阐明了事物顺势上升的规律、积小成大的道理。事物的上升,是一个“柔顺”的前进过程,要遵守循序渐进的规律,按照这一规律,聪明的人应当日积月累,使自己不断完善,要按照正确的“上升之道”来安排自己的生活,通过一点一滴的努力来实现自己的理想。程颐曾经说:“万物之进,皆以顺道也。‘善不积不足以成名’,学业之充实,道德之崇高,皆由积累而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人的主观愿望不能违背了自然规律,切不可盲目冒进,完全按照主观愿望行事。事物的发展是循序渐进的,妄想一步登天的人只能是欲速不达;事物的发展是曲折而多变的,妄想走捷径的人只能是自食其果。只有坚持正确的方向,通过脚踏实地的努力,才能取得有意义的进步。

【爻辞解析】

初六,允升,大吉。《象》曰:“允升大吉”,上合志也。

此句的意思为,一定会上升,大吉大利。《象》说,“一定会上升,大吉大利”,是与上面的志向相合。在初始阶段,虽然得不到外界太多的响应,但是只要通过真诚的努力,柔顺地前行,就必然可以得到好处,前途大为光明。当然,此时的主体能力尚且有限,客观的环境也还不可能提供较快发展的条件。因而,应当缓缓前行,在发展中不断壮大自己。

九二,孚乃利用禴,无咎。《象》曰:九二之孚,有喜也。

此句的意思为,有了诚心,就是用简单的薄祭也能有好处,不会有坏处。《象》说,九二的诚心,会有喜庆之事。具有刚健的品质,中庸的德行,就可以让他人产生好感,从而给予自己以理解与支持,这样就会为自身的前进创造较好的外部环境;而心存诚信,是你所能具有的最好的主观条件。由于这些内外条件,使得顺利进展成为可能。如果你细心而且不急躁,就可能抓住不同寻常的机会,使理想成为现实。

九三,升虚邑。《象》曰:“升虚邑”,无所疑也。

此句的意思为,上升到了没有人的村落。《象》说,“上升到了没有人的村落”,不要有所怀疑。阳刚而居正位,且有上面的人相呼应,这就为顺利前进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凭着自身美好的德行,事业进展将十分顺利。

六四,王用亨于岐山,吉,无咎。《象》曰:“王用亨于岐山”,顺事也。

此句的意思为,君王在岐山举行祭祀,吉利,没有坏处。《象》说,“君王在岐山举行祭祀”,会是顺利的事。柔顺而行正道:顺从于自己的上司,顺从于自然规律,就能上升前进,获得吉祥。爻辞中讲“君王在岐山举行祭祀,吉利”,是表明君主能够按照一定的法则行事,所以吉利。这里讲的古人祭祀“天神”与“祖先神”,形式是迷信的,但其实质是对于自然规律和祖先留下来的社会经验的尊重,并非丝毫不可取。

六五,贞吉,升阶。《象》曰:“贞吉升阶”,大得志也。

此句的意思为,正确而吉利,上升了一个台阶。《象》说,“正确而吉利,上升了一个台阶”,是愿望得到了大大实现。即使本身曾经弱小,但只要坚持走正道,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台阶,就可以不断上升,逐步接近自己的目标。如果急躁冒进,妄图通过不稳定的跳跃前进,或者是跨过某个重要的步骤,只能会欲速不达,减缓进展的速度。

上六,冥升,利于不息之贞。《象》曰:“冥升”在上,消不富也。

此句的意思为,不知不觉地上升,在永不停息的正确中得到好处。《象》说,不知不觉地升到了上面,不要骄傲。成功并不是终点,如果理想实现了就停滞不前,那么成功就意味着失败。事业的前进是没有止境的,一个旧的终点同时也是一个新的起点。爻辞说“利于不息之贞”,就是说永不停息才是正确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是中华的精神,也是人生的真义所在。

【升卦例析】

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很感动,就为他剖析天下大势:

“现在,曹操兵强马壮,挟天子以令诸侯,无人能与他抗衡;孙权占据江东,已历三世,地势险要,群众支持,人才济济,所以也不能争,只能作为盟友;而荆州北靠汉水,南达南海,东面跟江苏、浙江相联系,西面直通四川,这是兵家必争之地。但是荆州的主人却不能利用,这是上天留给将军的啊。还有益州地势险要,土地广阔,人口众多,物产富饶。当年高祖就是从那里起家,建立了汉朝。现在刘璋软弱无能,张鲁在北面人民富有,但是不懂得管理,有识之士都渴望出现一个贤明君主。你既是皇家的后代,信用和道义为天下人所倾心,正可借此招兵买马,让众人为你效力。如果占据了荆州、益州,扼守住军事要道,西面、南面和各少数民族通好,对外东联孙权,对内整顿政治。等到天下形势有了变化之后,你派一员可靠的大将,带领荆州的军队向河南进兵,你亲自带领益州的军队从陕西、甘肃进兵。到时候,老百姓会拿着盛饭的篮子、提着水壶欢迎你的。如果真能这样,统一大业就指日可待,大汉王朝就能恢复了。”

刘备听完,激动地站起来,高兴地说:“先生的话使我茅塞顿开,我定会按着您说的去办。我想请先生出山,共同创立大业。”诸葛亮同意了刘备的请求,一同奔赴新野了。

诸葛亮为刘备设计的“暂时放弃中原,先取荆、益两州”的策略,稳中求进,是符合当时的主、客观条件的。正是按这一策略,刘备后来才得以建立了蜀汉政权,成为“三国”中的一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