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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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九位女人

博虺似乎预见了自己的处境,不能坐以待毙。杜宇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祭月大典意图就是让蜀人的矛头指向他。

“看来计划不得不提前,虽然冒险但抢了先机。”博虺自言自语,密室里静的有点可怕,一根骨针掉落也能听得见。

轰隆一声,石门打开,兽一进来。

博虺道:“情况紧急,我简单的说两件事,你去办。”

兽一道:“请巫师吩咐。”

博虺郑重其事地吩咐:

第一,你让人联络鱼凫村、半河村、西王渡、侯家窝、沙店、曲乡曲村、黑鱼村等隐藏的人随时待命。

第二、这个你得亲自去,给四大氏族送去厚礼,主要送象牙、青铜农具、蚕丝为主。记住礼物一定要厚,仓库的存储即使用完也不打紧。

最后,记住,这些事情绝对保密,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是。”兽一答道。

自从兽一断了胳膊变得更少言寡语好像执行任务的机器。兽一转身往外走,博虺忽然说:“等等。”

兽一回过身,恭敬地向博虺拱。

“你不问出了什么事情?”

“巫师要告诉兽一,兽一洗耳恭听,巫师不告诉兽一,自有不说的理由。”

“好!”博虺诚恳地拍了拍兽一的肩膀。

博虺的手接触到兽胳膊,忽然手缩了回来,这个人全身冰凉好像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跟死人差不多。

“兽一只忠诚于巫师一人,没有巫师便无兽一。”兽一不紧不慢地说。

博虺看着眼前这人似乎有些愧疚,抚摸着他的断臂处道:“兽一,你别怨恨我,我们在大王的眼皮底下苟活不能有丝毫的大意与疏忽,如果稍有差池,死的人不是你和我,而是上千条人命。如果我们大事共举成功,你的世世代代位可以受封,我们共享蜀国。”

博虺语气诚恳,表情到位,一般人听到这话,不相信也难。然而,兽一不冷不热答道:“兽一受宠若惊,仅求在巫师手下办事,不敢贪恋。”

“一定要!一定要!”博虺重复着,心里早已高兴地开了花,取得了蜀国的王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一个残疾分享,说这些话,也是应景之作。虽然兽一看起来很忠诚,毕竟人心隔肚皮,况且是他砍掉了他的一条胳膊,不得不提防。

“你让四天鸟来见我。”

“是。”兽一依旧是毫无感情。

博虺拿起石灰石在墙壁上画起来一些费解的符号,他好像已思考了一些事情。博虺听到了脚步声,赶紧涂乱了墙壁上的符号。

“巫师。”天鸟金询问似的看着博虺。

博虺说:“现在情况紧急,大王已经怀疑到我们,我要布置三项任务:一、老二,你去城北建造一处烽火台,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为了防御外敌觊觎,尽快两天完工。二、老三,你去监视兽一的行踪,我对他不放心。三、老四、你去半河村,秘密让工匠们赶制一批弓箭。总之,基本就这些。

“是,父亲。”天鸟火应道。

博虺怒道:“老三,你喊什么,怎么记不住,大事没有成功千万别喊我父亲,万一泄露,咱们父子五人全完蛋。”

天鸟火吐吐舌头:“是你叫我们老二,老三……”

博虺拍了拍头:“老糊涂了,我也希望你们能正大光明地叫我父亲。”

天鸟金、天鸟木、天鸟土向天鸟火投来责怪的眼神。

“对了,天鸟金陪我明天去游说各氏族。”

博虺满足地看着四个儿子,只有他们之间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也就是博虺唯独对四天鸟信任的原因,之所以还让兽一办事,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四人的能力加起来抵不上兽一一人。

蜀国氏族繁多,家族庞大,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其中以蜀山氏、蚕丛氏、柏灌氏和鱼凫氏四大氏族最为强大,也是最有名头。

蜀人先祖为蜀山氏,蜀山氏与蚕丛氏是从岷江上游兴起的,是羌人的一个分支,上古时羌族迁入成都平原,形成了一个新的族群叫蜀山氏。蜀山氏所居之地名叫叠溪,他们是一支善于驯养桑蚕并利用桑蚕作为纺织原料的族群。在常年的通婚与繁衍中逐渐形成了各氏族占地分居的局面,从而成为了有区别的部落。为了纪念各氏族的开创者,取其名为姓氏,蜀山氏是最古老的氏族,蜀山氏也是在所有氏族中最受尊敬的,毕竟其他氏族都是从蜀山分化与繁衍出。蜀山氏的族长蜀山昌南六十多岁,为人沉稳,从来不得罪其他氏族,也不关心蜀国的政治,只求平平安安过日子。然而氏族内部生活像他们的姓氏一样暮气沉沉,无一丝鲜活之气。

蚕丛氏,此部落善于养蚕,头发在脑后梳成“椎髻”,衣服样式多样,最早他们居住岷山石室中。蚕丛氏的姓氏是为了纪念蚕丛这位蜀国首位称王的人。现今蚕丛氏的族长蚕丛石秀,为女人,三十多岁,艳丽招摇,一直未婚,为人阴险狡诈,觊觎王位已久,认为自己的先祖蚕丛开创了蜀国,蜀国就应该由蚕丛氏来继承和管理。蚕丛石秀虽然一直图谋篡位,苦于势单力薄。

柏灌氏,柏灌氏族以鸟作为图腾,他们向往自由,渴望走出蜀地,开疆扩土。在四大氏族中,他们的追随者居多。在氏族内,文化开明,经济繁荣,常用贝壳等装饰品与其他氏族交换粮食。族长柏灌鹰,为人随和,喜欢跳舞、唱歌更有绝活制陶手艺,梦想蜀国与中原的周朝贸易往来。

鱼凫氏,鱼凫王统治蜀国期间,生活在成都温江万春一带,以渔猎游牧为主,教会了蜀国人捕鱼。鱼凫氏被杜宇打败,丢了蜀国王位,鱼凫氏族上上下下视杜宇为仇敌,表面虽然不敢反抗,暗地里总是蠢蠢欲动。虽然鱼凫氏族臣服于杜宇,但是氏族仍然兵强马壮,现任的族长鱼凫半河为人谨慎,做事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绝不会行动。鱼凫半河命令所有氏族的人,平日少说话,尽量与其他氏族少来往,不谈政治,不谈历史。鱼凫半河明白,杜宇刚站稳脚跟,知道最大的隐患就是前朝势力的反扑,因此,杜宇会密切监控他们氏族族的言行。

博虺讲这些氏族的历史与现状好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四天鸟听的心驰神往。博虺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指着圆中心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四大氏族说服,连成一个圈,把杜宇包围在中心。趁机烧了杜宇的仓库、粮食、兽皮等,到时人心大乱,我们摇旗呐喊,攻入王宫……”博虺说着不由得狂笑起来好像这一切在他脑子里演练了许多次,烂熟于胸。

博虺自我陶醉了好一阵,才命令四天鸟退下。

博虺在密室的西南角门前思索良久,从墙壁上拿下短剑,博虺记得这是周天子使者来访特意送他的,一直挂着,不曾使用。

博虺按了石门的按钮,九位女人们像平常一样,光溜溜迎上来。这个密室之中的密室,温度永远适宜,永远感觉暖洋洋。女人们帮博虺脱掉衣服,博虺也一丝不挂,他手里仍然紧紧地攥着短剑。女人们叽叽喳喳好像他们永远快乐,永远无忧无虑。

博虺大声叱喝,九位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偷瞄博虺。

“你们按年龄大小,依次撅起屁股。”九位女人其中一人扑哧一笑都乖乖像狗一样撅起白花花的屁股。

“噢,对了。”博虺像记起了什么。

“凌燕和秋莲你们俩去拿新的貂皮铺在地上,今日巫师我要与姐妹们彻夜作乐,这是你们的福气。”

博虺说完这话,空气又欢快地流动起来。女人们笑着,相互间谈论着。名叫凌燕和秋莲的铺好了新的貂皮,这张貂皮是由三十张貂皮缝制而成一张大的,上面可以躺十几人没有问题。新的貂皮柔软,舒服,白净,比雪花还要白,与人的皮肤接触更是能感受到细腻,温暖的感觉。博虺跪下了,脸碰触着貂皮的毛。女人们看着博虺异常的行为,静静地看着,博虺闭上眼睛享受着貂皮的毛带来的舒服感觉。

九位女人,凌燕年龄最大是二十八岁,秋莲年龄最小是十九岁。就眼前九位女人呈现出来的画面状况,凌燕的最大,但是皮肤有些粗糙;屁股最大的是秋莲,其他七位女人的身材非常匀称,肤色也差不多。九位女人依次跪在地上。也许这是她们最美丽的时刻,她们不会想到三个时辰之后美丽在这个五百平米的密室里凋谢,几乎是充满恐惧和残忍的凋谢了。博虺也从此以后眼睛看到东西是殷红的,时常脑子里冒出血水染红的貂皮。

博虺和九位女人每个人前面摆放着两只羊腿,一个野果。

“赶快吃,吃饱了我们才有力量战斗。”博虺鼓励的眼神对女人们说。

“哎呀。”

女人们感觉博虺今天怪怪的,但还是不敢违命,吃了羊腿和野果。博虺也大口大口撕吃着羊腿,吃完羊腿之后,博虺咕噜噜喝了两大壶酒,抹了嘴。

“开始!”

这喊声就如他每次主持祭祀天地、山川、祖宗一样,正式而严肃。

博虺背上的汗水干了几次,就湿了几次,他脑子里萦绕着杜宇与他母亲更合的画面,这使他更加亢奋,女人也娇颤着躺在貂皮上。博虺站起来,有点眩晕,他喝了碗酒感觉好了许多。他拿起短剑,忽然,他一剑刺向还在沉迷中的凌燕,凌燕闷哼一声,竟然一命呜呼。其他女人都累的躺在貂皮上,闭着眼睛小憩,秋莲已经睡着。她们估计也奇怪巫师为何今天精力旺盛,她们毫无力气,一个回合下来,她们感觉全身无力,累的气喘吁吁,谁也不知道博虺已经在他们的羊腿上放了药,让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药,博虺服用了让男人极度兴奋的药。

当博虺第二剑刺向叫姜鸢的女人,这个女人尖叫起来。可惜尖叫为时已晚,因为剑刺肚皮,吃痛了她才叫起来,她一叫博虺的短剑往里一插,再往外一拨,鲜红的血从剑刺的窟窿里冒出来,貂皮已经被凌燕和姜鸢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染红一大片。其他女人在姜鸢的叫声中清醒过来,她们想要爬起来跑,苦于无力。可伶的秋莲没有被女人的叫声惊醒,仍然熟睡,博虺跪下一剑刺下去,秋莲哼一声就死去。当博虺在拔剑的那一刻,血溅了出来喷了博虺一脸。

在血腥味的感染下,博虺如一头红了眼的狼,疯狂地乱刺,刺死了其他三位女人。博虺的脸看不出人形,好像红脸鬼,在每个女人身上第二次,第三次连续刺去像捣蒜,密室的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女人们不同距离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死亡的气息早已被鲜血冲的无影无踪,剩下的是疲倦。刚才女人们声嘶力竭的尖叫似乎还有回音,博虺红色面容中只有眼珠子咕噜噜转,看着女人们的尸体,他无力的扔掉短剑,躺在地毯上。三十张雪白貂皮缝制的毯子这会完全成了红色。

温泉还是冒着热气,博虺在毯子躺了一会,他下了温泉。在进入温泉那刻他感觉生命无比的美好,他泡在温泉里,脑子清醒了许多。这个密室中密室只有他知道,他明白杜宇会很快找借口来盘查这里,他本可以放走这些女人,可是他不愿意。在古蜀国巫师是不能娶妻生子,要不然没人会相信你的圣洁与神秘,他愿意让这些女人死去,他喜欢这种杀人后的快意与掌控一切的驾驭感。

也许人的命运充满着讽刺,他此刻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女人的手上,这也是对他最后的回应。

博虺洗净了浑身的血,出了温泉,他看上去像一头白公鸡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拧开了温泉的水口,水流到了外面,不一会温泉水排干。博虺在密室内洒上了蓖麻油,点燃了地毯,眼看一把火将这里的一切淹没,没有人知道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即使千年之后,若是考古队有些勘察到这里,也只是看到九副白骨而已。

博虺从密室里爬出来封锁了入口,已经半夜,他伸伸腰,打个哈欠,满身的倦意。他上了石床,钻进羊皮里,奢华与寒酸的生活方式对他来说似乎总能适应并且游刃有余,简朴的生活是过给国王、百姓看的,奢侈的生活是自己享受的。

博虺合上眼鼻息重了起来。

啪……啪……节奏缓慢的敲门声传来,伴随着犬吠。

博虺一骨碌爬起来,竖起耳朵,听了一会,通过敲门的声音他基本上判断了到访人的身份。博虺下床,整理整理了衣服,清了清嗓子出了卧室,来到正厅。

仆人陶子已经跑进来,满脸慌张地说:“外面全是穿盔甲的士兵。”

博虺摆摆手说道:“不打紧,你去开门就是。”

陶子摸了一下满是麻子的脸应声道:“老爷说的是,我这就去开门。”

博虺双手拿起桌子上的陶罐瞅起来,陶罐上黑色的波纹连绵不断,煞是好看。不一会儿,他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只见三位士兵来到正厅。

“见过巫师。”伴随着盔甲琐碎的声音,三位士兵已拜了礼。

博虺眼睛盯在陶罐上。

“巫师别见怪,卑职们这是奉命例行检查。”带头的士兵鼓起勇气说。

咣当……啪!

博虺手里的陶罐不知怎么弄的掉在地上摔碎了,三位士兵抖了一下。

“呦,陶罐没拿好,惊吓到各位大人,请见谅。”博虺起身赔笑。

“哦,对了。”博虺一摊手道:“各位大人奉了大王的命令,公务在身,怎敢阻扰,尽快搜查。”

带头的士兵早已吓的一头汗水说:“巫师乃古蜀的灵魂,卑职是顺便来看望巫师是否安康?”

“卑职这就告退。”带头士兵和其他两名士兵恭恭敬敬退出了正厅。

“真是瞎了眼睛,巫师的地方也敢查!”陶子一甩手,向离开的士兵吐了口水,眼珠斜的像要跑了出来。等陶子转身,博虺已经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