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医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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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游湖风波,一死一失踪

她如此想,哥嫂亦然如此,哥哥只是个文官,虽然官居四品为国子监祭酒,可俸禄却少得可怜,凤安氏早不愿供养她这一号闲人,如今竟然跑到曹府的庄上借住,与其说是让人家注意到自己,还不说是在找羞辱。

她这边哭得伤心,曹瑾洲的心像是被人用重锤凿了一样,有些闷闷的疼。他清楚自己这样拖着人家姑娘对不起凤家,可是他就是下不定决心和母亲提及此事。甚至曾经还隐约有些期盼将婚事退了。

一路踌躇的回到待客正厅,立在门外看到一脸淡然的夜汐之端坐在椅上,像是在想着心事,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她的侧颜美好的能让他的心瞬间就沉静下来,竟是越看越痴迷起来。

同时他心中难过,为何自己心动的是一名男子,明明有未婚妻为自己落泪,他偏一颗心遗失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还是求不得的那种。

夜汐之感受到有人看她,偏过头正好看到门外杵着的曹瑾洲,嘲笑道:“怎么顶着日头在那发呆,一路还嫌晒得不够?”

曹瑾洲被她笑得不好意思,收起自己复杂的心思抬步进了正厅。

“酒菜都已安排好,如今时间尚早,你们是想休息一下,还是就近转转。这庄子在祖母在世时,修建的就很巧妙,如果想游湖能从庄上直接上船,并不需要再走远路去湖边的甲板上。”

夜汐之本就不累,早就想欣赏这里的湖光春色,三人一拍即合,干脆想着午饭也在船上吃。

他们在庄上做准备之时,一伙人同样潜入锦华山庄势力范围内,为首的人长着一张国字脸,却因为脸上过于狠辣的表情毁了他原本正派的气质,外加一道新添的伤疤,让他看起来更加森寒。

刀疤脸不是别人,正是姚府的暗位单鹰,混在宫里禁军中当差,平日里为姚艳绯与姚府做传递信息。上一次姚家动用他配合姚海彦暗杀太子,任务失败,让皇帝与太子彻底警觉,受了惩罚,才将伤养好,脸上却留下疤痕毁了容。

“这一次不抓到此人,谁也别想提头回去。都给我仔细办差,事成之后娘娘有重赏!”一行六人,皆是庄户打扮,却有一人的腰带中露出半块金光闪闪的腰牌,上面赫然有“林”的字样。如果在宫中呆过得人都会清楚,这个牌子代表的是御林军中的禁卫军的腰牌,禁字。

“头,已经部署完毕,确保万无一失。”

单鹰点头,依旧不放心的道:“临溪侯府的公子那里安排的可会有问题?”

“不会,凤家那个小子就是个傻的,稍一唆使就应了,还以为谢公子出得主意都是为他们好。”

单鹰再次点头,这一次的任务绝对不可失败,否则他的小命不保。

曹府下人此时已经酒水备好送到一艘简易乌篷船内,船中一名撑船下人,蓬中小几上四菜一汤,简易午餐外加一壶花雕,再无其它。

曹瑾洲三人落坐在乌篷舱中小酌,看着满山红粉叠翠,竟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乐趣。

曹瑾洲手握酒杯,一时兴起,走出船舱对着满山景致吟道:“春坞桃花发,多将野客游。日西殊未散,看望酒缸头。”

魏翰打趣道:“我看你真是想醉死在这玉龙湖上,还看望酒缸头呢!你备了那么多酒了吗?”

曹瑾洲笑着摇头,“你不懂,我这只是比喻!”

“我一介武夫自然不懂,你俩都是做太子伴读的人,那都是满腹文采,熙之你何不也来上一首。”

夜汐之也不矫情,对着漫山美景,她也想醉死在这里,只是她的醉不是酒醉,是神醉。

“人间四月芳菲尽,莲山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夜汐之吟完同样干了杯中酒,脸上晕染上一驼桃红。

魏翰赞道,“不愧是俊秀之人,做出的诗也美。我是粗人,不会吟诗,杯中酒,我干了。”

二人也不取笑他,反而这种豪爽的真性情让人觉得舒服。就在此时,不远处有人落水声音,曹瑾洲站在船舱外,将刚刚的一幕看得清楚,落水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寄住在曹府的凤家人。

“不好,快救人。”

他看得清楚,自家游船才始入湖心,一身蜜色身影站在甲板边不知为何就落到水里。他的第一意识是凤朝歌想不开,投湖自尽了。

他来不及多想,扔下酒杯就跳进湖里。

只是第一声落后,接连又是一声,这次落下的同样是名女子,却是一身蜜桃色。

对面船上的珍珠大声高喊:“救命啊,我家小姐落水了。”可任由她喊破喉咙,曹府那搜游船只有人趴在栏板上看热闹,却没有人下去救。

“该死,他们都是废物吗?”魏翰骂了一句,三下两下解开腰带,将外袍脱下,跳入水中。修长矫健的身姿与曹瑾洲相同,没几下就游入水中消失不见。

夜汐之不知落水是何人,站在船上替两个朋友担心,突然她后脖颈一痛,人已失去知觉。随后湖面上有一搜乌篷船划出众人视野。

曹瑾洲入水及时,将凤朝歌从水中救起时她还有意识,被人反圈着托上船回头看到的正是一脸湖水的曹瑾洲。

曹家长孙自己的未婚夫长什么样子在历年的宫宴上她都有见过,所以二人对视,第一眼她就认出此人是谁,原本为自己命苦哀叹,落水后被别的男人救起,她的闺誉已失,再加上曹府本就对她不满,看来她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可如今救她上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凤朝歌脸上一红,才想拜谢,发现曹瑾洲再一次钻进水里。

她心有失落,咬牙看着水中浮出的涟漪怔了一下,随后问珍珠:“可是还有人落水?”

珍珠疑惑,“大小姐,不是你拽得晴姑娘落水的吗?”怎么还问她。

凤朝歌摇头,她还怀疑是凤晴和她恶作剧,才将她推落得水,自己什么时候拽过侄女让她也落水的?

“我没有拽过她,可救上来了?”

珍珠摇头,撇了一眼在后侧方哭得厉害的凤安氏,为大小姐担心不已。如果晴姑娘出了什么事,怕是大小姐再没有安身之所了。

凤演气冲冲的走到凤朝歌面前,替自己姐姐鸣不平。

“小姑,我好心好意说服母亲带我们来此赏景,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害我姐落水,她要是有个好歹,我第一个和你没完。”

凤安氏听到儿子的叫喧声不但没有制止,反而哭得声音更大了。

“我的晴儿啊!”

凤朝歌被侄子对着鼻子指责,心伤的没有站稳向后踉跄一步,“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说话,我是你的姑姑啊!”

凤演从鼻中哼了一句,“哼!扫把星,嫁不出去的老姑子,有什么值得尊敬的。”

凤朝歌知道哥哥一家都不喜欢自己寄居在他家,可却从来不知他们已经厌烦她到如此地步,心中发寒再也站立不稳,好在珍珠搀扶着她没有让凤朝歌摔落在甲板上。

“珍珠,扶我找处船舱休息,反正我在不在这里也是碍眼。”她全身湿透,早冷的忍受不了,既然凤家人都嫌弃她,又何必站在这里受罪。

凤安氏见她走了哭得更加凶了。“我可怜的晴儿啊,亏了你平日喜欢缠着你小姑,原来人家早就烦得想要你死了。我可怜的儿啊!”

落水的时间越久,救活的希望越小,魏翰已经上来唤气两回,依旧没有看到凤晴,到是曹瑾洲在船舱底部看到一片衣角,顺着游过去才发现凤晴紧贴着船身晕了过去。难怪魏翰几圈都没有找到她。

他抓住凤晴的胳膊时,就感觉到她的情况不太妙,将她人托到船上时,人已经没了呼吸。

曹瑾洲不会急救措施,回头找寻不远处的乌篷船,想让夜汐之来救人,可是他原地望了几圈,湖心百米能看得清的范围内哪里还有他家的那搜简易乌篷船。明明救人前,二船的距离并没有超过二十米。

“夜汐之!夜汐之!”他对着湖面大喊,背后凤家人已经哭成一片。

他已经没有心思管凤家的事情,只是担心夜汐之去了哪里,此时正好看到魏翰从水里露头,急道。

“怎么你也下来了?”夜汐之不会水,他和魏翰同时下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此时他后悔自己的大意,上船前也没有找一个自己相熟的家丁做船夫。

魏翰被他问得有些懵,擦了一把脸上的水问道:“怎么了?我和你一样下来救人啊!”

曹瑾洲已经没心思和他解释,就要下命令赶快回庄上,派人手找寻夜汐之。他身后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救上来的那个姑娘已经脸色铁青,怕是人已经没了。

凤安氏要是知道自己来此赏景会让女儿丢了性命,打死也不会来。凤演更是全身冰冷的呆立在原地,愣愣的盯着姐姐容颜,如果不是他要求来此玩,大姐也不会死。

“都是那个扫把星,娘,都是小姑害死的大姐。”曹演大声吼道。

凤安氏哭声转小,踉跄着起身要去撕了害死她女儿的凤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