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株草本蕙兰,有些年头了。
记得,它是我在部队工作时陪同军代表到温州雁荡山游玩时,在小龙湫山麓脚下,从一老花农手中买的,当时花了十元钱。带回宁波家后,找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塑料盆给它安了家。当初它还是很小的一株,在花盆中羞涩地站立着。不曾想,花开花落,寒来暑往,十几载过去了,我也搬了几次家,家具扔掉了很多,电器废弃了很多,唯独这盆草兰一直伴随着我。早时,一有空闲,我就会为之浇(米)水、松土、除虫、修剪枯枝,几载下来,草兰长大了,长旺了。
付出就会有回报。兰是大自然的精华,是植物界的精灵,我一直相信,兰通人性,你为之付出多少,它便会返还你多少。每当我静静地嗅着这兰的芳香时,我不由地感悟到岁月的静美。
只是,这兰如同人一样,也从少年步入了中年。当初那么小小的一撮,早已开枝散叶占满了整个花盆。看来,那塑料花盆是有点小了。这十多年,我几次想着给草兰换个新居。然,总因为种种孬事,最后给耽搁了,以致心中起了小小疙瘩,总觉愧对这花中仙子。
9月8日,乃中秋佳节。我,闲在家。下午,午睡了大半小时后,又匆匆地读完了一本散文集,突然间抬头,看见阳台上那兰,又想起了换盆的事儿——几度换不成,现已严重影响了它的正常生长。今日不换更待何时?于是,拿了一把小铁锹立马付诸行动。驱车前往天胜花鸟市场,购得瓷质大盆一个,足足有十几斤重;又于大树荫下掘得腐土烂叶六七斤,费了老大劲从一楼折腾到六楼家中。找了把小木椅坐下,在阳台边细细地侍弄起那些兰花来。首先,把兰从老盆中腾出来,去死根、腐根,剪枯枝烂叶。然后,将新盆清洗,填上新土烂叶,夯实基础。慢慢地分株,将它们均匀地、错落有致地栽到新的花盆之中,而将腐土填充于植株空隙之间。最后稍稍压实,用大水浇透。当重新将兰搬到阳台半阴半阳处,固定好时,已是大汗淋漓。然,心情舒畅,像是了了一个夙愿。
期待来年,兰怒放生命的“第二春”。好让我在这似水年华中,静静地享受岁月沉淀出来的缕缕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