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老板,你的棺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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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烂掉的半张脸

纵使托尼烈火、焚身,可他的身体丝毫都不能动弹。

他只能口干舌燥地盯着那张滑溜溜的脸蛋上那稍稍张开的樱唇,瀑布般的黑发垂及到了他的大腿上,弄得痒痒的。

有一只软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游移,他的呼吸变得有点儿粗重。

满心期待,眼前这个小女孩能有进一步的动作,当那樱唇下移到他的鼻尖时,他的眸子陡然间凝滞。

说到这里,托尼的瞳仁颤颤地扩张,端起朗姆酒,大口大口地灌进只能用铁板支撑的胸膛。

我疑惑地觑了眼他。

喝罢,他吐了一口浑浊的掺杂有酒味的气,继而说。

那个女孩子把脸贴近他,这一刻,托尼终于看清楚了女孩的真正面目,一张上半部分烂掉的脸,从鼻子上方完全烂掉了,没有光滑紧致的脸皮,紫红色的肉沫,仿佛被无数的蚕啃食一遍。

因这极度的惊惧,他想要大声尖叫,却只能冷僵了整个身子。

无法动弹,无法言语的托尼抱着一个念头——这绝对是个噩梦,他赶紧闭上眼皮,以为再度睁开,眼前这个女孩就会消失不见,不过,他错了。

再次睁眼之际,那张烂透的脸蛋贴上了他的脸,明显感受到冰意和软软的黏稠的肉沫接触感,他的心跳几乎都要因此而停止了。

他最为喜爱的,那女孩的粉嫩小唇贴上了他的嘴唇,没有想象中的湿舌交缠,有一条软绵绵的软体动物从小女孩的嘴里钻进了他的食道里去。

紧接着,托尼直接给吓晕过去了。

听到这儿,我感到有些恶心,想必他当时是把蚂蟥给吃下肚子了吧?

我把手中的香蕉放下,耐着性子把这事情的来源听下去。

等托尼清醒后,已经被人从倾斜的黄泥中拯救出来了,发现自己身体没有什么障碍后,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不过打那之后,他就没再去幻想过那个女孩,本以为一切都能回到正常的轨道。

然而,他还是发觉了自身的不对劲。

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他还没干上一家伙,就感觉脾肺肾都纠结了在一起,面部一下扭曲起来,身子一阵痉挛,犹如犯病的帕金森病人,还把身下的美丽人儿给吓地尖声大叫了半天。

去了医院进行了好几次的全身彻底检查,医生满脸惶然地总结出一个结论,托尼的这个胸腔都被某些小小的长长的物体给占据了,最可怕的是,那些物体竟然还会蠕动,跟条虫子似的。

医生问他,是否误食了含有寄生虫的食物?

寄生虫这三个字犹如重磅炸弹把托尼炸得脑袋一蒙,双耳响起了耳鸣。

若说吃了什么含有寄生虫的食物,他唯一能回想起来的就是被困在车里的一幕,那个鬼女孩把虫子一样的东西送进了他的口里。

自然,他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他让手下的彻底查清楚最近他吃过的食物是否出现了卫生问题。

结果是,确实有些店铺存在卫生问题,食物大多是有局部细菌,或者过夜,过期,不新鲜等问题,但,医生告知他,这些都不是关键性的病根。

于是,托尼放弃了常规医院的药物治疗,而是去请来了当地的阿赞师父,看看是什么缘故?

可,最有名望的阿赞师父都只能摊手,说他惹了大、麻烦,他不能因此而惹了业障,就袖手旁观了。

显然,托尼是死路一条了。

那些蚂蟥每天都在吸食他的血液,每天他不再吃任何东西,只能喝血,不停地喝血,以此来维持身体各项系统的正常运行。

另外,由于血液被吸干,细胞或者皮层甚至是器官都会死掉,他的私人医生每天都要给他清除掉这些死掉的器官或者皮层组织,同时,他还要承受非人一般的疼痛,那种疼痛宛若一道骤然劈来的闪电,把他的身上的所有知觉都给烧地一干二净,唯一的感觉就是,疼,身子骨如同被瞬间拆分开成了四分五裂。

阿赞师父给了他一个建议,那就是喝朗姆酒,朗姆酒辣喉,能够暂时延缓蚂蟥的繁衍,也可以麻痹感觉器官,暂时赶走那烦透了的痛楚。

这么说,眼前的托尼之所以不间断地喝着朗姆酒,就是为了减轻痛感咯。

真是可怜!可思及被他害死的帕米里,我就觉得他活该!

若不是被托尼给困住了,我真的很想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对他来一顿冷嘲热讽:“真他妈的、痛快!你也有今日!想当初你又如何泯灭人性地残害同类的?这是你活该!这是你应得的!”

如此嚣张跋扈的话语自是没从我的嘴里吐出来,只能闷闷地把香蕉当成了泄愤的对象,吃了一条又一条,没多久一袋子的香蕉就被我吃光了,桌子上只剩下一个空空的白透的塑料袋。

我抓起塑料袋,拧成了条,绑了个结,扔给那个青年人:“再买一袋子过来,等会再继续谈。”

青年人得到了托尼的指示后,就忙不迭地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带回来了一袋子的香蕉,并且还有当地的肥大的芒果和其他一些水果,足足有三四十斤重吧,他拎起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毫不把这点儿重量放在眼里。

看到他那强壮的二头肌,我惴惴不安地抽搐了下脸。

由于怕托尼使坏,我一直没敢碰那一堆诱人流口水的水果,而是摆正脸色地直视托尼。

他问我有什么想要的?如果缺钱,他有的是。如果是权势,那就要费上一些功夫,但不是没有办法的。如果是人力或者人命,他也可以考虑,毕竟要在法律上瞒天过海,花点钱也是能够做到的。反正,只要能替他把这事给解决了。只要是他力所能及之内,他都可以答应。

对于他这个症状,我完全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瓜,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是不是被鬼给缠上了,可看他的面相和命灯,又大不像。

连病根都没有找见,我该如何对症下药呢?这是不可能的事,自然是办不了。

我如实相告。

他重重地放下酒杯,阴着脸盯着我,貌似语气不善。

果不其然,青年人翻译出来这么一句恐吓:“很简单,若你不答应,要么留下你的命,要么,留下她的命。”

她?

正当我疑惑不解之际,托尼身后亮起了一盏白炽灯,倏地将他身后的黑暗驱走了。

这房子不大,可装下一个两米高的三米宽的冷冻箱和一方手术台也是可以的。

充当翻译的青年人信步走到冷冻箱前,回头,嘴角扬起一道阴森森的笑,那种笑意犹如刽子手那张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可言的脸。

“这,是你,的朋友吧?”青年人以英国绅士那般的仪态,对着手术台上的躺着的女人敬了个礼。

泛着光的手术台上,我瞥见了粉色的连衣裙和一双小巧的白嫩的赤脚。

心脏猛地一紧。

一股寒气从我的后背窜了上来,我惊慌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躺在那冰冷的铁桌子上的女人有着胀鼓鼓的***,光滑无暇的皮肤,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紧抿着的涂了淡粉色口红的嘴唇。

杨兰这个名字险些从我的嗓子眼里冒了出来。

我回头,冷冷地看着托尼:“你想干什么?”

托尼回以一个充满痛楚的笑,然后低声地说了句泰语。

站在冷藏箱前的青年人在下一秒回了一句泰语,就把冷藏箱的两扇门打开。

咔哒一声脆响,肉眼可见的袅袅雾气从门缝里溜了出来,顷刻间,热炉一般的房子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至少不再热得嗓子冒火。

这冷藏箱里有很多个小柜子,能拉伸的那种,一个个都是透明的,里面冷藏的东西一目了然。这里头摆放的东西就跟刚才我逛街巷时所看到的那些水果档子一样,整整齐齐地陈列着形状不同的东西。

没有认真去数,目测下,只认为很多很多。

待那团团白气大部分都从这冷藏箱里涌出来后,我凝目细看。

我的头皮一下就全炸了,全身的毛孔因了这寒气而紧缩起来,汗毛倒是犹如铁柱一样挺立起来。

这根本和水果档是不一样的性质,那里面陈列的物品不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果,而是一张张大同小异的女人的脸蛋,看似面膜,可实际惊悚多了,那垂下的软趴趴的眼皮,看着,就好像,这个女人随时都能撑起眼皮,露出一双我无法想象的眼睛。

还有,那连着薄薄的淡粉色的唇皮,似乎下一刻,那嘴唇微微一张开,一条肥大的黑色的蚂蟥就能从里头蠕动着柔软的腰肢,慢慢地爬了出来。

我屏气敛息。

托尼发出一记冷笑,嘴里吐出了一连串的泰语。

被冷气包裹着的青年人阴笑着翻译:“我就是对那个女孩想入非非,可能这就是对佛的亵渎,也可能是,这个女孩根本就不是人,不然她怎么会在天亮前出现,天亮后离去呢?怎样去挽回我的命?没人能帮得了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有一天,我陡然回想起,女孩那张烂了一半的脸。”

“如果,她的脸没有烂掉,会不会,她美丽得足以让神佛动容?是的,应该是遭受到了神佛的嫉妒,才被处以极刑!可怜的,倘若我为她重现植入一张新的,美丽动人的脸蛋,她是不是会放过我了?”

当青年人翻译完毕,托尼那张老脸上堆起了一个诡异的笑,说了一句话。

青年人翻译道:“你和她的脸都很漂亮,我也喜欢,她也会喜欢的,决定好了吗?是脸,还是命?”

我既无奈又恐慌。

难道就没有第四个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