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弃妃:邪王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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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恶整

但没想到,他最信任的人,却背叛了他。还从不后悔,说不出原由背叛了她。他当初已许诺带她回府,她还想怎样?

想到月华对丑奴儿嘘寒问暖,笑如春风拂面的模样。他顿时后悔多日来藏在丑奴儿洗夜壶的院落外徘徊。后悔今日见若兰溜进来,因担心若兰欺负丑奴儿而偷偷跟入。

她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背叛他的奴隶而已,他担心她做什么?一直在他胸前燃烧的怒火陡然而上。

望着丑奴儿脏乱的面颊,嗅着丑奴儿身上的异味,看着堆积如山的夜壶,郁结之气堆积胸腔。

他不知那是恼,是恨,是怨,是伤……他只知道他需要发泄:“这里谁主事?居然能容忍一个贱奴,如此偷懒?”

那双眼睛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到将军府如此久,她从没见过曜天露出如此凶残的目光。若兰吞咽着口水,下意识松开丑奴儿的手臂,暗暗退到一旁。

这一次,曜天真是恨极了丑奴儿,要让丑奴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她真的不能再借丑奴儿,翻一次身吗?想到花宜兰那张猖狂的面容,她的眉心不由结成一团。

“将,将军――!”听到曜天冷寒入骨的斥责声,正在屋内打瞌睡的老张,连滚带爬跑了出来。

“你是怎么教导奴隶的?一个贱奴光明正大偷懒,你也不管?哼,将军府可不是供养闲人的善堂!”他目不转睛盯着低垂着脑袋的丑奴儿,声音洋溢着莫名其妙的愤怒。

从安国王府溜达一圈回来,她不是变得很有勇气吗?她为什么不抬头看他?为什么不反驳他?为什么要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老张慌忙跪下,生怕曜天赶他出府,磕头向曜天告罪。空闲之余,他还不忘向丑奴儿连连递眼色,示意她一同跪下求情。

“将军要责罚我,直说就是。何必为难老张?”丑奴儿缓缓抬头,努力牵扯出一丝微笑。她不过是一个奴隶,主人如何责罚,都是应该的。

终于肯看他,愿意吭声了吗?“哼。说得,好像本将军刻意刁难一个奴隶!”一丝暖意从他唇角溜出,他眉尾一抬,声音冷中含剑。

“不,奴婢偷懒,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清洗马桶。”丑奴儿连忙拾起地上竹刷,坐在装满脏水的池边熟练清洗夜壶。

洗了两个夜壶,她发现装水的木桶没水了,她连忙抓起空木桶,绕过曜天跑向院子角落的深井,费力拉扯一大桶水。一步一踉跄,咬牙提着木桶,缓慢迈向池边。

她怎能视她于无物?他忍着满院臭味,站在着院子中,难道就是要看她如何不将他放在眼中?以前的奴儿不会这样,以前的奴儿只会求饶,不会这样与他赌气!

负在身后的双手,十指相扣“咯咯”着响。他不吭声,黝黑的双眼只是冷冷盯着她,眼神又恨又怨,如同枉死城中的恶鬼。

他恨她是应该的。因为她背叛了他。可他又在怨什么?丑奴儿心不在焉走着,一个不小心踩在池边的青苔上,整个身子,连带水桶向满是脏水的池子飞扑出去。

啊――!她在心中暗叫一声,眼睁睁刚正常不久的小脸蛋,就要吻上一池臭得让人呕吐的脏水。

笃然,一双大掌搂住她的腰际。她愕然回首,迎上一双深邃的眼眸,那灼黑的眼珠宛如无底的漩涡,瞬间将她的灵魂卷了进去。她只能痴痴望着他,尝着他的苦,尝着他的恨,尝着他的怨……还有那份让人疯狂的怦然心动。

奴儿!看着她面颊上渐渐加浓的绯红,感觉着从她柔软的躯体上传来的心跳。他不由伸手拂遮盖她光亮额头的发丝。

那些恨,那些恶,那些痛,那些怨……刹那被他抛诸脑后。他的眼中只有那微微张合,像曼陀罗般诱惑他的樱唇。

他缓缓低下头,想要采掬那片粉嫩的温柔,仿佛则有这样才能发泄那团难受得发堵的情绪。

这算什么?如此的专注算什么?他可是铁骑天下的镇国将军啊!他可以惟我独尊,可以狂傲不羁,可以贪美爱色……因为他是曜天,是大兴男儿的榜样,是千百年来罕见的战将。

他的专注只能给天下,给战场,怎么能给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是平凡得一无是处的丑奴儿。

她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这样。她从未得到过的东西,丑奴儿凭什么拥有?

“啊――!”她暗暗紧握十指,夸张惊愕大叫。曜天对丑奴儿只能恶,不能爱!

尖叫声让曜天一震,他难以置信望着近在咫尺的丑奴儿。好臭!好脏!他怎能如此抱着一个卑贱的奴隶?

怕她跌倒在臭水中?哼,那一池的脏水,不正符合她的身份?他一咬牙,在丑奴儿尚未从他灵魂深处惊醒过来时,收回双手眼睁睁任由丑奴儿落入肮脏的水池中。

“啪!”随着丑奴儿的陨落,散发着恶臭的脏水向四周飞溅,像流星雨般落在曜天精致的苏绣长袍上。

“呃。”若兰和老张不约而同发出害怕的抽气声。要知道,曜天对洁净的挑剔极高!

他可是曾因衣物染血,而下令诛杀对方九族的修罗将军。如果丑奴儿弄得他一身恶臭,恐怕不单是丑奴儿性命难保,就连在场所有人都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可他们没想到,曜天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立在原地,呆呆望着在池中挣扎的丑奴儿。

他对她放手,又一次对她放手。她趴在浑浊的水中望着他,心冷得已感觉不到身上疼痛。

不哭!她坚定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个肮脏的奴隶。怎能期望高高在上的主人救她?呵,他不恶整她,就算是她的运气。可眼眶却不听话,慢慢挂满血丝,充盈着泪水。

她为什么不哭?她不是该大声叫嚷疼痛,或是卑微哭泣求他饶命吗?她难道没看见,他身上因她而沾染了,同她一样的恶臭吗?

不应该这样的,他的丑奴儿不是这样的!看着丑奴儿被池底碎石擦伤的面孔,看着丑奴儿清澈如朝露的眸瞳。怒火和慌乱像两把利剑,将他的灵魂刺得千疮百孔。

“来人。”他衣袖一挥,双目布满墨黑的火焰,“给我狠狠教训这个贱奴。”

只是教训,而不是将她拖到后山喂狼?“哦!”老张惊讶应声,慌张抓起洗夜壶的竹刷,冲到丑奴儿面前。

一下,一下,抽打她的背部。好可怜的女娃,摔得浑身是伤,还要忍受抽打之疼。他想要放缓力道,却又碍于曜天嗜血的性格。

他不由咬牙加重力道,胡乱在丑奴儿身上乱抽。受一点皮肉之苦,总好过被曜天一怒之下杀掉好!

“你在干什么?”突然曜天一个健步上前,抓住老张抽打丑奴儿的手腕用力一捏,“你在干什么?”

满池的脏水光是嗅在鼻中,就让人忍不住恶心呕吐。更何况浸入丑奴儿发红的伤口上?那会让伤口感染,甚至夺去丑奴儿的生命!

想到当日丑奴儿被利石划伤,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他胸口发烫泛疼,紧握老张手腕的力道不由加重。

“咔嚓”腕骨错位的声音从老张右手响起。“将――军――。”老张疼得老泪纵横哀求。不是曜天叫他教训她的吗?为何当他真教训她时,却又像失去心爱的宝贝一样心疼?

曜天此刻满心满脑都是丑奴儿的伤势,哪容得下老张的哭喊。他只是举棋不定望着,一步步从水池中艰难爬起的丑奴儿。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