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弃妃:邪王温柔点
22137600000107

第107章 身处匈奴

但侧头那刻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哭声消失了,她闭着眼倦怠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傻丫头!他想要挣扎起身,看清楚那张日夜在他脑海徘徊的面容。又怕那一举动,会让她从睡梦中惊醒……最终只好忍住那一刻相思,听着她平缓的呼吸,任由她趴在他背上安静睡觉。

她真的好温暖。背部虽然被她压得有些僵硬发麻,但那份温暖却像是黑夜中的火焰,不但为他驱赶了黑暗,还将他的心包裹得好温暖。

如果能永远同她这样待在一起该多好!他望着从帐篷外透入的阳光,弯起抹宛如新月般的甜笑。

脑海中不禁,幻想着倘若他们当真是旧识,他当真是将军……他们会是这样的关系?兄妹?不!他第一个否认。朋友!不,他再次拒绝……直到脑海跃显出――夫妻!心花瞬间在心房绽放。也许他们当真是夫妻,否则在她伤他后,她不会哭得撕心裂肺。

不过如果他们是夫妻,那他同娜仁又是怎样的关系?娜仁说坏了他的孩子,此刻她如此亲密趴在他背上,又会不会怀他的孩子?……复杂的纠缠,宛如一条蛇般驱走心头那份单纯的喜悦,他心如乱麻的去触碰,却又不敢完全触碰心中那份怀疑。

直到,她睁开眼,慌张冲他背上爬起。不知如何面对她的曜天,才慌张闭上眼睛装睡。

“对不起,对不起!”丑奴儿捂着嘴巴倒抽气。她怎能趴在他的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

他是病人啊!更何况万一他醒来,发现她趴在她背上睡觉,新仇加旧恨。她不敢想象,他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伤她。而身心俱疲的她,全靠他支撑着她,她是真的无法再面对他,有意或无意的伤害。

“将军。”她痴痴望着他脸上如同蜈蚣般的伤口,口中喃喃,轻轻又加上一句,“曜天。”温暖的指尖,难以自控抚上脸上那道疤痕,“还疼吗?”

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了。他好想睁开眼,握着她的手柔柔回上一句。再告诉她,他好喜欢她用轻柔的声音唤他――曜天。

可他不敢睁眼,因为他还没有做好面对过去的准备。他只能懦弱装睡,继续装傻,假装今天她没有到这里来过。他用力咬着内唇,压抑着想要看她一眼的渴望。

“将军。”丑奴儿的指尖抚上曜天的紧蹙的眉心,摸着藏在胸口的信件和包裹不明药粉的油纸,“将军如何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她好想找查查那黑色的粉末,究竟有什么药效!可她身处匈奴,无依无靠……她脑袋瓜愚笨,真的想不出该如何知晓那些粉末到底是什么?娜仁为何要对他下那些粉末?

“哎――!”幽幽叹口长气。问他有什么用?此刻,应当是她挺身而出,保护虚弱的他。只是她真的好希望他能早一点醒来,带她离开这里。又或者月华早点赶到,早点查到他们的行踪,将他们带离此处。

不过,这些东西都毫不切实际,只能想想而已。最后,真实待在曜天身边的唯有她。“我会保护你,一定会的。”就算她豁出性命,她也要保护他。

如同当日他在红帐中,不顾一切保护她那样。她小心将他冰凉的手靠在自己的脸颊上,害怕的泪缓缓顺着眼角落下一滴,流入他的指缝中:“借给我力量吧!只需要一点点。”

有他在她身边,她会有足够勇气面对一切!她深深吸气,克制住鼻头的酸楚,望着射入帐篷的阳光。

她在这里待了太长的时间。她该走了!要不,他突然醒来。又或是撞上归来的娜仁,那就太尴尬了!

“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快一点好起来。”她放开他的手,看了眼他仅剩皮包骨的身躯,不舍转身偷偷溜了出去。

“傻丫头!”看着紧闭的布帘,他哼声苦笑。她明明脆弱得就像一尊瓷娃娃,为何偏要傻傻为他背负一切?

如果他能想起过去,早一点回到过去,她会不会不必如此辛苦?灰蒙蒙的眼瞳,跳动着黝黑的火苗。他第一次萌生记起过去的想法,那种只为她回到过去的想法。

丑奴儿日日在曜天帐篷周围徘徊,却在远远看见娜仁的时候避开。因为她怕,怕会一时忍不住,拿着那包油纸冲上去询问娜仁,黑色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会忍不住质问娜仁,曜天好歹是她此刻的丈夫,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她怎能狠下心,联合若兰他们伤害曜天?

可是,就算她能忍住冲动又如何?她在这里除了若兰,谁也不认识……身为卑微的她,总不能傻傻去质问巫医吧!就当她真犯傻去了。巫医的话又信得过吗?

丑奴儿坐在草地上,呆呆望着掌心的油纸。她实在是投医无门啊!但她真的不能再如此,无作为等下去。

万一这真是慢性毒药!多拖一刻,就多伤及曜天性命一份。她该怎么做啊?她无力躺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刺眼的太阳。那一束束金灿灿的阳光,像夜空中的烟火刹那绽放,迷住她的视线,让四周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就这样了!既然她看不清楚,干脆找个看个清楚地为她引路。她骨碌翻身,从草地中爬起,毫不在意粘在发间的杂草,快速朝着塔娜阏氏的侧帐的方向冲去。

“若兰,若兰!”看着塔娜阏氏帐外,那抹端着瓷罐的身影,她焦急呼唤。

虽然现在的若兰也信不过,但是她们好歹相处很久。她不敢说真了解若兰,但是她对若兰的了解,又好歹比对娜仁、巴特尔、巫医、塔娜阏氏……来得多。她不得不承认,若兰似乎是她唯一的希望。毕竟,前不久若兰又才救过她不是吗?

“嘘!”若兰瞟了她一眼,做出禁声的手势,将手中装着奶酒的罐子交给旁人,大步向丑奴儿走来,“你来干什么?”

苏怀泰回来了。她忙着将在大兴军营探听的情报,详细汇报给苏怀泰。还忙着给飞霞出主意,拉拢飞霞和巴特尔的关系,已经如何对付曜天……她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节外生枝,便放任丑奴儿在奴隶居住的帐区散漫生活,没想到丑奴儿居然不识好歹,冲到飞翔的地盘找她。当真是被人虐待习惯的奴隶。若兰不屑瞪着她。

“若兰,我有话想问你。”丑奴儿紧盯着若兰充满冷漠的眼瞳,生怕会漏掉其中一个神采,害得曜天丧失性命。

“我没空。”她懒得理会丑奴儿。反正等过了今天,不用她出手恶整丑奴儿,丑奴儿也会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有空。”她拉扯着若兰的衣袖,嘟着嘴巴,向以往那样撒娇,“若兰――。”

霎那间,她竟有一丝恍惚,仿佛她们还在奴隶市场中,她担心丑奴儿一身新旧交错的伤痕逼迫她喝药,她乖乖喝完药后,总会拖着她的衣袖撒娇笑道――若兰,真好!

什么时候开始,那让她安心的笑声没了?她看着丑奴儿那张蜜色却不失细腻的面颊。全怪,这张脸!若丑奴儿还是那张母夜叉般的面孔,她不会如此恨丑奴儿!

“说吧!”清冷的黛眉触动一下,若兰不耐烦的咕哝。

“谢谢。”丑奴儿拽着若兰的衣袖,大步迈向一个无人的角落。仔细从怀中取出那张包裹黑色药粉的油纸,神情凝重望着若兰那双浑浊的眼瞳:“若兰,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

她怎么会有这种药?!若兰双肩微微一颤,一丝浅浅的惊讶从眸底一闪而过:“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