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老儿的一通话说的义正言辞又急又响不给人辩驳的机会,县令老儿说罢,整个衙门都是震的沉寂了下来,人民群众有点激动,简直是打了狗血般的激动,实在是没有想到县令老儿也是个能人,手段如此之狠厉,一时间觉得这个旁观查案的下午实在是值得不能在值了,一波三折都不止,每个神转折都正好的挠到了好奇的心口,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恨不能拍掌叫好,由于环境的限制却只能将口中深深的叫好声憋住,克制着自己的双手。
花拾音也被县令老儿的一通话震在了当场,县令老儿不是个好官,勾搭孙秀才,往日里藏污纳垢的事情还不知道干了多少,可是她实在想不到县令老儿竟然能够如此的颠倒黑白满口胡言,直接就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的就想要她死,当然要她死是算不上,可是这样的一顶不仁不义的帽子扣在她的头上,先不说打了板子后身体至少得少掉一层皮肉,就是没有残疾,她一个女人挨了这顿板子不论真假,名声就已经毁了,如果是一个有气节的女子就该自裁已证明清白了。
这县令老儿好毒的心,花拾音一时觉得或许不应该将县令老儿逼的太急,一时又觉得这个县令老儿心都是黑的就算没有逼急了他,为了拿得孙秀才的好处,难道就能让一让她不成。
反正无论怎么做结果都是这样,难道她就要挨这一顿板子,任他们为所欲为肆无忌惮,花拾音在心头想。
高台上的县令老儿见镇住了众人,又看花拾音的神色变化,只觉得意,颇为自得的摸了摸胡子,放下脸皮后他只觉得一切乘心如意,办起事来不在束手束脚。
一时摸了摸胡子得意完毕见一众的衙役还呆呆的立着没有反应过来,县令老儿骂了句蠢货就又一拍惊堂木道“还不将那恶妇花拾音缉拿杖罚。”
谅她花拾音也不敢反抗,左右也翻不出一朵花儿来。
惊堂木一拍下,县令老儿的话音又气又急的落下,一众衙役们才反应过来,踏步着上前就要制住花拾音按到地上打板子。
不等花拾音反抗,已经有人挡在了她的身前,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男人,县令老儿摸了摸胡子,不知道是应该一鼓作气将他也打上一顿还是先将他晾在一边先处理花拾音。
就这么一个疑惑的时间,没有县令老儿的吩咐,一众衙役们也迟疑起来,更何况面前的男人虽然穿着粗布的短襟,可是通身的气派儿尊贵不凡,实在是拿捏不准他是不是花拾音请来的大人物。
花拾音却是看着面前的男人笔挺背影,轻轻的喊“拓跋。”原来这正是跟花拾音在桂斋前分别,说是要半点事情的拓跋垣。
拓跋垣听得她轻轻的声音,料想她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心里面微微的心疼,一抽一抽的疼,有心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安抚她。
只是对着左右包围着虎视眈眈的衙役实在是腾不开手,只能应了一声,面如冠玉的脸上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不要怕。”
花拾音鼻子莫名的酸涩,点了点头又声音低低的问他“事情都办完了吗?”
拓跋垣点头“已经办完了。”说完看向高堂上迟疑不定的县令老儿“你勾结恶霸孙秀才,先是纵容孙秀才强占无辜百姓的宅子是为不作为,苦主将孙秀才告到你的面前,你非但没有秉公办理,甚至为了得到孙秀才的好处反而处处针对苦主,肆意的构陷苦主,一张嘴颠倒黑白胡言乱语,现在更是仗势欺人想要屈打成招,实在是枉为一方父母官。”
先前县令老儿还被拓跋垣的一身气派镇住,拿不准是将他一起拿下还是晾在一旁,现下却是有了定决。
一个俩个都来拿他的官位说事,当他是个软柿子么,就算是个软柿子也该有脾气了,于是狠狠的看向衙门中央迟疑不定大眼瞪小眼木呆呆的立着的衙役道“此子妨碍公务,尔等不将她们拿下,是等着我亲自缉拿吗?”
见县令老儿气的吹胡子,衙役们一惊也不敢在耽搁了事情,立马反应过来一步一步的向拓跋垣和花拾音靠近。
县令老儿见着一群蠢货怎算是开始办事了,于是稍稍放松,向帽椅里一靠,舒舒服服的坐着,摸了摸胡子就准备看戏了。
不想拓跋垣却半点儿都不惊慌,甚至是云淡风轻的对着高台上的县令老儿道“我要跟你密谈。”说着就将一方物事从袖口里取出,递交到靠近的一名衙役手中,衙役拿不准县令老儿的意思,一时在接与不接间疑惑着,县令老儿见了又是呵道“蠢货,还不尽快将人缉拿。”
衙役只得道“此子有一物事要呈给大人,说要跟您密谈。”
县令老儿一番白眼“本官不聋不哑不用你来重复一遍学嘴学舌,要是所有被惩处的犯人都要跟本官来一个密谈,那本官这案子还要不要审了,这官还要不要做了,一群蠢货。”
县令老儿越说越觉得愤怒,要办的事情被推三阻四的一波三折,心口实在是郁躁。
话音落下见台下的拓跋垣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受他嘲讽影响的姿态,又见衙役手中那方帕子,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在衙役动手前立马斥停,只是道“且慢,先将物事呈上来一观。”
衙役虽然被县令老儿的善变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是既然得了吩咐便尽职的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高堂,县令老儿的手中。
县令老儿惊疑不定的将帕子展开,见着月白的丝绸小角上果然绣着他的小字,字迹小巧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昨日里从倚红楼回去的时候,归家了才发现帕子不见了,料想着是丢在了倚红楼里,又不是什么值钱的料子,丢了就是丢了也不打紧,只是现下这方帕子落到了花拾音一方的手中,那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又想着他既然能随手递出这一方帕子,可见手里不定还有其他的物事,之所以敢缉拿花拾音也不过是料着她没有证据,只是空口的白话罢了,只是如今既然把证据落到了别人的手中,只怕一切由不得自己了。
县令老儿将帕子收好,心里暗暗的恼恨自己的大意,为了稳住花拾音和这个男人,面子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和蔼平易近人的模样来。
只是花拾音见识了县令老儿恶心的嘴脸,对于他这幅模样只觉得虚伪,只于拓跋垣则更不将县令老儿的变脸放在心上了,在交出帕子的时候,他就料到会是现下的这幅模样。
对于他们俩个人的无礼,县令老儿倒是没有功夫计较了,也不顾一侧衙役的侧目,只是依然笑眯眯和乐的道“不知小友想要怎么处理此事。”
他虽然忌惮花拾音和那个男人手中的证据,只是若是真的拼了出去,也不见得就是落在下方,不过是嫌着麻烦不愿大动干戈罢了,孙秀才给的那点好处可不值得他拼了出去。
再说那个男人既然让人将帕子呈了上来难说不是抱着协议私了的念头,只要愿意协议就不愁没有办法解决,因此想通了这点儿,县令老儿笑的越发的和蔼。
拓跋垣要不是因为怕逼急了县令老儿讨不得好,恨不能将这件事往大了捅,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将县令老儿罢了官位才好。
只是此事有一定的风险,当务之急是带走拾音,将房契拿回来,至于孙秀才和县令老儿则是来日方长不愁以后没有机会整治他们。
拓跋垣虽然想通,可是见不得花拾音受了委屈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因此也并不给县令老儿好脸“秉公办案才是大人应该坐的事情。”
县令老儿见着拓跋垣不松嘴,一定要惩治于孙秀才,心里面虽然暗恼不耐,嘴上却任然是道“本官办案一向是公正严明,只是你们俩方都持有房契,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因此依着本官的意见,你们各自取了房契回去私了如何。”
见县令老儿退后一步,拓跋垣也是见好就收“如此也可。”花拾音看向左右的衙役,县令老儿观她神色,就怕再惹事情,斥退了衙役,花拾音上前取走了房契,退回到拓跋垣的身后。
虽然不知道拓跋递给了县令老儿什么东西,但是如今拿住了县令老儿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不易,因此也没有在说些什么,见花拾音没有意见,拓跋垣也不在说些什么,带着花拾音走出了衙门。
见花拾音和那个男人走的远了,县令老儿脸上的笑容才扯了下去,一脸铁青的破口大骂,简直是气急败坏的模样。
看热闹的人民群众也没有想到花拾音这么能搞事情,一搞就是这么大的事情,又见县令老儿气急败坏的丑态,咂摸着嘴,一脸心满意足的归家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