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口才训练集中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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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写作手法语言手册(10)

在议论文写作中,过渡手段一般在内容重点或论述方面发生改变时使用。它可以表示上下文之间的多种关系,或承接,或转折,或深入,或补充,或因果等。如《改造我们的学习》第二部分,开始用一段概括说明我们在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过程中还有很大的缺点,然后分三段来具体分析,每段前都有一个起提示作用的过渡句。这几个过渡句不但表明了这三个段落和开始一段的承接关系,而且显示出它们彼此间的承接关系。这部分开始的第一段也是个过渡段,它以“但是,我们还是有缺点的,而且还有很大的缺点”这样的语句,把这部分前一部分衔接起来,表示论述的重点发生了改变。在第二部分具体分析了存在的缺点之后,又写了这样一段:“当然,上面我所说的是我们党里的极坏的典型,不是说普遍如此。……”这里用“当然”这个关联词语来过渡,对上面讲的内容进行了必要的补充。至于表示各层意思的深入递进和因果关系的例子也是很常见的,这里便不列举了。

第二,表达方式或表现方法改变时常常需要运用过渡手段。

这里面又有以下几种情况:

抒情、议论与描写、记叙的接榫处要过渡。例如《谁是最可爱的人》,开始是抒情和议论,在转人叙述前使用了“让我还是来说一段故事吧”这样一个过渡(句);结束叙述而再度进行抒议时,又用“朋友们,用不着繁琐地举例……”这样的句子来过渡。

运用插叙、补叙、倒叙等表现方法时常常需要过渡。插叙的过渡,如:茹志鹃的小说《百合花》写我军发起总攻前,“我”和新媳妇在前沿包扎所铺床被,天黑了,月亮升起来,乡干部送来了慰劳她们的家做的干菜月饼,这时“我”才想到“原来今天是中秋节”,接着在下一段开头又写道:“啊!中秋节,在我们家乡……”于是便很自然地插叙了一段关于“我”儿时中秋节晚上合家吃瓜果月饼的欢快场面。

补叙的过渡,如鲁迅小说《祝福》中有段较长的补叙,“我”年关时节回到故乡鲁镇后因和鲁四老爷话不投机,第二天和第三天便离开鲁四老爷家去看望本家的朋友,但作者却故意略去第二天的情况不写,而先写第三天“我”如何看见各家一律忙着准备福礼,和看到书房的庸俗布置而感到厌烦之后,作者便写道:“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紧接着,又在下段开头说:“况且一想到昨天遇见祥林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下面则转而补写第二天“我”遇见祥林嫂,怎样搪塞她关于魂灵和地狱的有无的疑问等情形。假如没有前前后后那些暗示、过渡的话语,这段补叙是不大容易看出来的,实际上这里的过渡手段是和照应手段配合作用的。

倒叙的过渡,还可以举《祝福》为例。小说开始是写林嫂之死的结局,然后写这件事在“我”心理上的反映,最后一小段是:

然而先前所见所闻的她的半生事迹的断片,至此也联成一片了。

此后几段便展开了关于女主人公遭遇的回忆。回忆将结束时,作者又写道:

然而她是从四叔家出去就成了乞丐的呢,还是先到卫老婆子家然后再成乞丐的呢?那我可不知道。

接下来又和回忆“我”对灯深思的心理描写接上,结构显得非常缜密。

由概括说明到具体叙述时也可能需要过渡。***的散文《清贫》,开头简括脱明自己在长期奋斗中一向过着朴素的生活,在具体叙述自己清贫的生活之前,便使用一个过渡句:“所以,如果有人问我身边有没有一些积蓄时,那我可以告诉你一桩趣事”。这件趣事叙完后,又说:“是不是还要问问我家里有没有一些财产?”于是又过渡到关于“我”的几样“财产”的具体叙述比去了。

在议论文中,由总论到分论,由分涮到总论,或是由这个问题的论述转换到另一个问题的论述,都可能需要过渡。由于这类文字一般都容易辨认,这里便不一一举例了。应该补充的一点是,现在有些文章,特别是小说等文艺作品,故意不讲究过渡,追求思路的跳跃、闪回、切人,结构的非逻辑化等,这又另当别论。其实,这类文章或作品写得好的,也讲究过渡技巧,只是和上述通用的手段有所不同而已。

(2)照应

照应,通俗地说就是前有所呼、后有所应的结构手段。照应不像过渡那样,可由单独的词语、句子或段落构成,而必须幽前后相关的成双成组的语句或段落构成。常常是:交代在前,照应在后;暗示在前,挑明在后;伏笔在前,应笔在后,如此等等。

合理而巧妙地运用照应手段,不但能使文脉贯通,章法灵活致密,而且还能使文章中某些关键的内容得到强化,而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或某种启示。

常见的照应有如下几种情况:

①开头和结尾相照应

首尾照应是使文章结构完整、主旨突出的最通用的结构手段。例如叶圣陶的散文《五月卅一日急雨中》,开头一句写的是:

从车上跨下,急雨如恶魔的乱箭,立刻湿了我的长衫……

这一景象描述,既是写实,又有抒情、象征的意味。接下去的文章,主要是刻画“五卅”惨案后笼罩在上海街头的白色恐怖气氛以及压抑在广大人民心头的反抗烈火。最后写的是,当“我”怀着“满腔的愤怒”而继续“向前走去”时,他的眼前——

依然是满街恶魔的乱箭似的急雨。

这便是一种首尾呼应的写法,它使文章既增强了形象和感情的力度,又有一种一气呵成的精巧美。

有时,首尾照应是为了抒发一种浓郁的感情,或者渲染一种特定的氛围。鲁迅的《为了忘却的纪念》的结尾是这样的:“不是年青的为年老的写纪念,而在这三十年中,却使我目睹许多青年的血,层层淤积起来,将我埋得不能呼吸,我只能用这样的笔墨,写几句文章,算是从泥土中挖一个小孔,自己延口残喘,这是怎样的世界呢。夜正长,路也正长,我不如忘却,不说的好罢。但我知道,即使不是我,将来总会有记起他们,再说他们的时候的。……”这段话和文章开头的写法在意念上完全一致,都是说自己这次写文章是为了“忘却死者”,其实更深的意义是抒发内心极度悲愤的情感,作者何尝要忘记又怎么能忘记他们呢!之所以这样写,是因为愈是呼应、强调“忘却”,愈能宜泄作者内心的郁闷和愤怒。

写文章首尾互相照应固然有许多好处,但如果将这种手段简单化、公式化或加以滥用,其效果往往适得其反。比如开头和结尾只是在字面上重复,除非有特殊的需要(如诗歌的句式复沓等),那就毫无意义;如果再形成套子,开头表态,结尾再表态,开头“形势大好”,结尾又说“大好形势”,那就不但没有意义,而且会使人感到厌烦。

②正文和标题相照应

在文章写作中有时需要点题,而点题之处往往就是文章的“文眼”,它能把文章的主要思想艺术地、触目地强调出来,引起读者的注意和思考。有时还要解题,某些标题立得很含蓄的文章和作品尤其是这样。而要做这两件事,从结构方面说,都得运用正文与标题相照应的手段。

先说点题时的照应。如郁达夫的小说《春风沉醉的晚上》,虽然正文不过是写两个“天涯沦落人”之间的朴实的关系,其标题却很有诗意。文中有这么一段:

遇了这样的气候,就要使我变成半狂。所以我这几天来,到了晚上,等马路上人静之后,也常常走出去散步去。一个人在马路上从狭隘的深蓝天空里看看群星,慢慢的向前行走,一边作些漫无崖涣的空想,倒是于我的身体很有利益。当这样的无可奈何,春风沉醉的晚上,我每要在各处乱走,……

作者在这里照应标题,原来是寄托着他对生活的思考:像“我”这样贫病交加的失业知识分子,挣扎在这样的社会里,不仅失掉了职业,失掉了亲友,而且失掉了阳光,——这是怎样一个可怕的黑暗世界!小说《百合花》中有三次提到那条“枣红底,上面撒满白色百合花的被子”,则是以反复点题的手法,突出标题的象征意义,同时也使得情节的发展更加连贯。

再说解题的照应。《阿Q正传》的第一章“序”就明显含有解题的意味,虽然写得幽默,用意却是严肃的。作者通过说明为何使用“正传”这个词,告诉读者他写的不是阔人,也不是神仙,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雇工,一个赵太爷不许他姓赵的可怜人。王蒙的长篇小说《活动变人形》叙述了一个旧知识分子的一生,但为什么用这个怪标题呢?正文中有几处照应标题,其中有一处是实写,指出这是一种日本儿童玩具,但这还不算真正的解题,另几处则具有解题性质,如:

一本《活动变人形》帮助倪藻认识到,人是由五颜六色的三部分组成的……这三部分是活动可变的。……原来人的千变万化多种多样就是这样发生的。只是有的三样放在一起很和谐,有的三样放在一起让人觉得可笑或者可厌,甚至叫人觉得可怕罢了。唉,如果每个人都能自己给自己换一换就好了。……

作者在这里通过倪藻的心理活动,含蓄地传达了对小说主人公倪藻的父亲倪吾诚的看法,揭示了他畸形的两面性格。

③行文中互相照应

这类照应中的典型表现是前文有伏笔,后文再呼应、挑明。伏笔可造成悬念和期待,也可能仅仅是一种暗示,但都具有调动读者阅读兴趣和吸引注意力的效果;后头的挑明则使暗示的东西明朗化,使悬念得以开释,期待得到满足;这样,结构会更严谨且富有戏剧性。我们来看一看法国作家格里美的短篇名作《马铁奥·法尔格尼》,小说在交代了环境和主人公的为人之后,情节正式展开:秋天的某一天,马铁奥大清早就和他的妻子出门,到杂木丛生的一个林中空地去查点一下他的牲口。小福尔图纳托想跟去,可是那个林中空地太远,而且家里也须留人看房子,因此父亲没让他去,后来父亲为此会不会后悔,我们看下文就会知道。最后这半句话就是伏笔。用意显然在于提示作者,由于儿子留在家里,必然会发生某种最终将导致不幸结局的事件,使得父亲也许终生都会为自己当时的这一决定而感到后悔(事实是:儿子看家时因为贪图一只金表,将先前被他掩藏起来的一个“强盗”出卖给巡逻队,结果叫讲义气重承诺的父亲把儿子处死了)。读者看到这里,很容易由于这一悬念的作用而强化了阅凄兴趣。

这种照应也可以叫做“远照应”,即我国评点家所说的“千里伏线”。像《三国演义》和《红楼梦》中都有许多这样的远照应,后来发生的一些情节,在多少回之前、甚至在小说开头就以各种方式作了暗示。还有一种是行文中的“近照应”,即某些相隔较近的细节不断重复提起,以形成强化印象,实现某种表达意图等结构效果。这种近照应,古代评点家称之为“草蛇灰线”法。如《水浒传》在武松打虎之前,共写了十七次哨棒,故意叫读者产生打虎要仰仗此物的感觉,不料第十六次写哨棒时,却是打折了,读者禁不住要为他捏一把冷汗。作者的用心在于,只有这样多次逗引,“方显出徒手打虎异样的神威来”。

这种情况在一般文章中也较常见。如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第一节写刘和珍最初留给作者的印象是“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第四节、第五节、第六节又多次重复这个细节,便有力地突出了人物的性格品行,鞭挞了敌人的凶残,传达出作者的惋惜和悲愤,文章的结构也因而具有起伏性、相关性和连贯性,产生一种复沓回旋的节奏感。

照应是使结构严谨而又活泼的重要手段。使用这种手段容易出现两种毛病:一是只呼不应,前面提到的到了后文却丢掉不管,其结果便是叙事中出现纰漏,或者在推论中显得逻辑性不强;二是露出做作的痕迹,伏笔过于明显,应笔又很笨拙,缺乏自然浑成的功力。所以,粗略地使用照应手段并不算很难,要使照应成为富有审美价值的结构艺术,却又须花大气力,细心体会,不断琢磨。

6.文章开头和结尾

(1)文章的开头

开头,即通常所说的文章的开端(与小说、戏剧情节的开端不是一回事),是作者的立言之始。

常言道:“万事开头难”,又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有个好的开头,下面的事情就容易做了。写文章也是这样。所以历来的有经验的作者都特别重视设计文章或作品的开头。

好的开头,能够起到如下一些作用:

第一,有利于表现主题和围绕主题拓展作者的思路。

任何有一定修养的作者,在设计文章开头时没有不从表现主题这个意图出发的。《复活》后来之所以从法庭写起,而没有先写聂赫留朵夫与玛斯洛娃的关系,就是因为作者对主题的认识有了变化——从对人的道德心理问题的探索转变为对整个社会进行广泛的批判。

为了便于表现和展开主题,有些文体,如议论文,往往一开头便直接亮出基本观点,然后就此观点一步步展开论证。有些文体,如叙事性文学作品等,开头时不一定直接、明确地接触主题,但是必须为主题的表现创造最有利的条件。如《祝福》首先写鲁镇过旧历年的景象和渲染有钱人家祈福的喜庆气氛,与下面即将展开的女主人公的悲剧结局和不幸命运形成了强烈的对照,同时也流露出作者对制造这种悲剧的黑暗社会的控诉。有了这样一个开头,引出下面的祥林嫂之死和她后半生的悲惨遭遇,便显得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