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庆秋的话里能得知,白庆春在起初提出要出去打拼的时候,遭到了家里人的反对。
为此白庆春的父亲还打了他一顿,这一顿白庆春把白庆春给打跑了。
他不会是因为被自己的父亲打了一顿就怀恨在心,十几年都不想回家吧。
我很难能想象到这是有多么记仇,爷俩的仇十八年都没有化解。
长叹了口气,为白庆春的父亲惋惜的同时,也对白庆春的做法感到愤怒,太过分。
白庆秋得泪花打转,对我道:“我父亲在临终前还抓着我的手说过,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把二儿子给弄丢了!”
我拍了拍白庆秋:“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用了,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你老母亲知道了,让她继续过着平淡生活吧。”
白庆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问:“警察同志,你们说白庆春在C市开了一家杂货店?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我告诉白庆春这也是我们警方想寻找的答案,从我们的调查和走访来看,只能确定白庆春十八年前曾跟着三个人去赚钱。
至于赚的什么钱,一概不知。
白庆秋皱了皱眉头,问我他能不能跟我去一趟C市,他想看看自己的弟弟最后一面。
我想了想,愧疚的道:“实在对不住,因为案件需要,我们已经对白庆春的尸体进行了解剖,您确定还要看吗?”
白庆秋点了点头:“哪怕他化成了一团灰,我也要看看他,我父亲已经带着遗憾进了坟墓,我不能也带着遗憾进入坟墓。”
看的出来白庆秋还是挺重情重义的,我点了点头,咬了咬牙道:“成,我带你去。”
本来是想当天就返回去的,但因为天已经黑了,加上路很难走,夜晚山里也不安全,白庆秋就提出让我们住一晚。
我跟关月同意了,当天晚饭的时候我们才见到李穆芝老人,她要比我想象中更苍老,一头的白发,看不到一丝黑发,眼睛肿的不行,满脸的皱纹,看着甚是可怜。
李穆芝有严重的老年痴呆,看到我非得说是白庆春,摸着我的脸是又亲又抱,开心的手舞足蹈,跟个孩子一样。
白庆秋也告诉了她,我不是白庆春,但老人却不相信,非得说我是白庆春,还给她带来个儿媳妇,说话的同时还把手腕上的一根银镯子递给了关月,让关月给白家生个大胖小子。
我于心不忍,丢子之痛比丧子还要强烈,何况这一下就是十八年?这十八年老人是怎么过的,没人知道。
就像白庆秋所说,他父亲临终时还在后悔当年不应该打白庆春,要不然他也不会不回来。
所以在白庆秋阻止李穆芝老人抓我的手,拥抱我时,我都摆了摆手,能给老人带来快乐,即使扮演一下白庆春又能如何?
吃饭的时候老人坐在了我和关月的中间不停的给我夹菜给关月夹菜,完全把我们当成了自家孩子。
吃完饭后,李穆芝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问我还走吗?能不能不走了?父亲已经知道错了,是她们对不起我,说着就给我跪了下来。
这么一位老人给我下跪,我哪能受到起,我也赶紧跪了下去,把老人搀扶起来后才起来。
我抓着她的手道:“妈,我不走了,我就在咱们家过日子了,你放心。”
李穆芝听见我说不走了,才稳定了不少,嘴里一直不停的说着不走好,不走好。
白庆秋让她早点回去休息,老人也不愿意,听白庆秋说这是她母亲十几年来第一次精神那么抖擞,抓着我的手一直聊天。
这一聊就聊到了深夜,在白庆秋好说歹说下老人才愿意回去休息,临走时还专门又重复了一遍:“明天妈妈再跟你聊!”
我点了点头,老人这才去休息,等把老人给安顿好后,白庆秋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满脸歉意的给我擦衣服上的脏东西。
“警察同志,实在对不起,我娘老年痴呆好几年了,见谁都像是庆春,您衣服要不脱下来我给您洗了吧。”
我拦住了白庆秋道:“你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衣服不脏,这上面每一下都是母亲对于儿子的爱,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
白庆秋还是挺感激的,见我真不在意他也没在坚持。
他给我们安排了一下房间,令人尴尬的是,只有一间能住,其他的都不能住。
我看了关月一眼,这一间肯定不行了,我刚要说和白庆秋凑合一晚,关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先我一步道:“一间就够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们也该休息了。”
说完关月就把我拉进了房间,跟白庆秋说了声拜拜就把门给关上了。
随后才松开我的胳膊,不满的道:“跟我住一间能死吗?”
我愣了愣,摇了摇头,表示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觉得……
“觉得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擦枪走火?”
“额!”关月这把我堵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说是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关月冷哼了一声:“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对女人那么排斥,要是生活在唐代,你就应该带着三个牲畜去西天取经去。”
等她说完就往床上一躺,也不理我了。
我站在门口,从我这个角度看关月,关月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由于她腿是耷拉着的,上衣比较小这一扯就露出了肚子。
而雪白的皮肤更是令人心旷神怡,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感觉。
我赶紧抽了自己一巴掌,迫使自己冷静在冷静,长舒了几口粗气后我才稳定下来。
我并没有上床,而是走向了窗户位置的几个凳子上,我将凳子摆成一排就躺了上去。
关月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我:“白庆春,你是不是不听你娘的话了?你娘让你给白家添个大胖小子,你离我那么远怎么添?”
说完这句话关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扭过头瞪了她一眼:“赶紧睡你的觉!”
关月撇了撇嘴,躺床上睡了,而我睡在这凳子上却一时半会睡不着了。
我知道这丫头故意这么**我是因为知道我有原则,我要真的有那种想法恐怕连她自己都会吓到。
可在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并且是一个单身了二十五年的正常男人,这和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只比我小两三岁的女人睡在一起,要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关月,她没有脱衣服,但后背透过窗户的月光还是能看到的,甚至我都能看到她穿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我从凳子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门,来到院子透了透气。
刚转了一圈,我就发现在院子大门的位置有道黑影,那道黑影还在动。
我一愣,心扑通扑通就跳起来了,这大晚上的谁不睡觉在那门口待着。
我又转了一圈,结果那黑影还是在,该不会是进贼了吧,我心想。
想着我从堂屋门旁拿起了一根扫把防身,随后慢慢朝那黑影走过,在距离她只有三四米的时候我才问:“谁在那,快出来?”
第一声那人影并没动,我又喊了一声,她才猛的转过了头,我被吓得一颤,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照,这一照才发现竟然是李穆芝。
我赶紧丢掉手里的扫把,上前将李穆芝给搀扶了起来,问她:“妈,您这么晚不睡觉怎么在这儿坐着?”
李穆芝紧紧的抓着我的手道:“小伙子,你不用装了,你不是庆春,我知道。”
我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就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神秘一笑说白庆春从来都不喊她妈,而是喊娘,只有我喊妈,她一听就知道我不是白庆春。
这个我还真没有想到,从李穆芝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好像不是老年痴呆?说话思维挺正常的。
我跟她道了声歉,告诉她我不是故意骗她的,又问她难道老年痴呆是装的吗?
李穆芝摇了摇头告诉我她是有老年痴呆,不过并不是每天每时都会,有时候会正常有时候就会迷糊,她也说不准。
老年痴呆是有这种时而清楚时而糊涂的症状的,我在S市警局培训的时候曾跟学员讲过。
李穆芝老人抓着我的胳膊问我,她想我们突然来她们家绝对不是偶然,是不是白庆春有什么消息了?
我想不到她能猜的那么准,我不回答她这个问题,是不想伤害她。
我摇头告诉她误会了,我们只是来旅游的游客,看天黑了才在她们家住宿一晚。
聊天的时候听白大哥说了她们家里的情况。我是为了让她老人家高兴才装的白庆春。
李穆芝一听就摇了摇头:“你在骗我,你不是游客你是警察!”
我被老人反驳愣了,还在怀疑她是怎么知道的时候,老人眼疾手快直接从我口袋里掏出了我的证件。
“这个东西足以可以证明你是警察!”她将警官证放在了我面前。
我瞪大着眼睛,后背直冒冷汗,一时间僵在那儿了。
老人又将警官证放回了我的口袋里,继续道:“你来我们家就是因为庆春,要么是他出事了,要么是他犯法了,这两个肯定有一个,你实话告诉我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