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李穆芝老人拽的紧紧的,想脱身根本就没有机会,除非将她老人家拽倒,这是万万不行的。
我告诉李穆芝想多了,我虽然是警察但也不能证明是因为白庆春,我找白庆秋有事。
“瞎扯!”老人不等我说完就反驳道:“你是骗不了我的,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怕我接受不了出什么意外,我既然在这儿等你了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吧!”
我此时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没事我干嘛非得出来透气呢?这李穆芝也太神了吧。她怎么就算到我会出来,在门口堵我呢?
我让李穆芝放开我,她要是放了我我就说。
李穆芝直接反驳不可能,她一放了我我肯定就跑,或者去找白庆秋帮忙,她不傻,放我是不可能放我的,只要我不说她就一直抓着我。
我拿她是彻底的没办法了,眼看着好话歹话都没用,到最后我妥协了:“行,我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穆芝点了点头问我是什么条件?
我让她保密,这件事她知我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李穆芝有些纳闷的问我为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看着她让她自己想想。
白庆秋是为了不让她受打击才不愿意告诉她,她如果让白庆秋知道了自己清楚了这件事,那白庆秋只会徒家担心。
即便她告诉白庆秋自己没事,可正常的时候没事,在老年痴呆的时候还会没事吗?
那时候的她是管不了自己的。
李穆芝想了想,似乎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才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
我看她答应了才道:“情况是这样的……”
接着我把白庆春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当然我并没有全盘拖出,只是告诉她白庆春被害了,就再前几天,经过我们调查怀疑是情杀。
走访途中,我们得知白庆春的家里情况很奇怪,就通过户口找到了这儿。
主要是想了解了解白庆春的情况,却不知道他已经跟自己家里断了联系足足十八年了。
将这些说完,李穆芝还是颤抖了一下,不过她挺住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问:“你是说庆春他在C市?”
我点了点头,李穆芝这才松开了我,她沉默了一会儿嘴里念念有词的绕过我回屋去了。
我怕她会想不开就再后边一直跟着,李穆芝就跟没看到我一样进了屋就把门关上了。
我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并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不放心就再门口守着,这一守就守到了天亮。
我后来迷迷糊糊都睡着了,还是白庆秋发现的我,他把我拍醒,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警察同志,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我在他的搀扶下爬了起来,随后往周围看看,将白庆秋给拉到了一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同时我告诉白庆秋她母亲昨晚很清醒,说话也正常,在逼迫我说了白庆春的事之后就回屋了。
我怕她想不开出什么事就再门口待着了,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
白庆秋听完赶紧跑向了李穆芝房间门口敲了敲门,也就再他敲门的那一刻,门自己开了。
李穆芝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双眼无神,在看到我之后赶紧就迎了过来:“庆春,你起来这么早?家里还习惯吗?”
我跟白庆秋对视一眼,可以肯定,老太太又老年痴呆了。
我告诉她睡得习惯,她这才点了点头,我搀扶着她到了堂屋。
坐下来后她还拉着我的手在讲话,说这些年家里的变化和白庆秋得变化。
说她老年痴呆,但她对于这些却记得相当清楚,说的是头头是道。
白庆秋让我先陪着老人他出去一趟。
得到我的同意之后他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关月起来了,伸着懒腰进了堂屋。
李穆芝一看赶紧起来迎了上去,我在一旁小心搀扶着:“儿媳妇,在我们这住的可还习惯?”
关月愣了一下,我给她挤了挤眼她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习惯习惯,咱们家太好了。”
李穆芝很高兴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关月,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块的等等。
问了很多就唯独没有问过这十八年去哪儿了?到底干了什么,一直不回来。
我觉得在李穆芝的心底还是有着一丝悸动的,怕知道些什么,自己扛不住。
在我们交流的这段时间,白庆秋也从外边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中年大婶。
他让中年大婶去跟李穆芝聊天,随后给关月我们两个使了使眼色,示意我们出来。
我跟关月趁着间隙走了出去,等确定老人家看不到之后,白庆秋才道:“我估计不能去C市看我弟弟了,我母亲现在知道了庆春的事,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问他确定不去了吗?这可能是他见白庆春的最后一面了。
白庆秋叹了口气,泪花在眼中打转:“都十八年没见了,没必要再抱有一丝希望了,这样就挺好,时间一长,我母亲估计就忘了,我们还得生活,一切由你们处理吧。”
我看白庆秋也做了很大的决断,便不在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翻了翻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是在白庆春的卧室床头柜见到的那张。
照片上的白庆春还很年轻,但跟黑白照上的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这也算是白庆秋见得最后一面吧,白庆秋拿着我的手机,望着失踪了十八年的弟弟还是没有忍住痛哭了起来。
我想去安慰他,却被关月给拦住了,关月摇了摇头我才停下。
等将心里的痛哭散发完之后,白庆秋站了起来,将手机还给了我,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的道:“谢谢两位,让我最后看了一眼我兄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加油,随后也没有在多待就离开了。
白庆秋让我们在下车的地方等就行了,那里每天都会有一趟农用车经过,我们可以蹭车回镇上。
我向他道了声谢,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总算是来到了昨天我们下车的地方。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找了个小树枝下边坐了下来,关月也坐在了我旁边,我们两个仅凭这一点阴凉熬了整整五个多小时。
这简直比颠簸还难受,烈日当空,根本无处躲藏,从白庆秋家拿的水没多久就被喝完了,剩下就是干熬。
下午的时候天气转凉,身上才好了点,而昨天那个拉我们的老大爷也开着车拖拉机过来了。
我跟关月赶紧爬了起来,兴奋的拦住了大爷的车,大爷看是我们把车停下。
等我们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他问我们怎么样?这地方是不是很难受?
关月摆了摆手让老大爷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们都要崩溃了,他老人家就不要说风凉话了。
爬上了车,车子慢慢悠悠的往镇里赶,好在下午的阳光并不烈,我跟关月才好受点。
等折腾到镇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了,天都快黑了,从车上下来后我把钱给了大爷就马不停蹄的去了镇派出所。
等我跟关月一脸狼狈的出现在派出所时,那些同志可惊讶坏了,赶紧带我们去吹了会空调,又弄了几瓶冰过的水,让我们解暑。
吹了半个小时的空调才好受点,关月都打起了喷嚏,他们才将空调给关了。
“我们这边儿就是这样,两位受苦了。”
我摆了摆手告诉他没什么,都是为了人民服务,相比较下来我们还没他们辛苦。
提起这个,派出所的同志们也是感同身受,我们并没有在派出所待太长时间,等关月好点后就驱车离开了。
我本来是想着是直接回C市,但才出了镇没多久就不行了,一双眼打架还头晕恶心。
没办法只能去往了D县警察局,将车停在了D县警察局,我跟关月去外边宾馆住的。
我们俩去诊所看了看,医生告诉我们是中暑了,拿了些药才回了宾馆。
我开了两间房,进屋后就拿起矿泉水把药给喝了,在床上躺了会儿才好了些。
起来后我又去看了看关月,她也无力的躺在了床上,连跟我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有些脱水。
我拿毛巾沾了水敷在了她额头上,帮她盖上了被子,叫她好好休息。
我站了起来,刚要走,却被关月给拽住了,她紧紧的攥着我的手。
我扭头看向她,她很虚弱的道:“陪着我!”
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将她丢下,只得重新坐了回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让她好好休息,我不走了。
关月这才满足,头扭向一边儿睡去了,但即便睡着了,抓着我的手也是紧紧的。
我静静的看着她,觉得这种感觉挺好。
自从警校毕业,进了警察局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奋斗,现在身边突然多了个关月,顿时就不一样了。
不在像以前那样,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得照顾关月,又不忍心让她受委屈。
如今又来回这么跑,都是两个人,那种孤独感消失了,说实话我习惯了这种感觉,如果关月实习结束被调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后来我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才半趴在了她的旁边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关月还睡着,我率先爬了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促使自己清醒点。
等我洗完脸回去的时候关月已经醒了,她揉了揉眼看到我的时候还挺惊讶:“师父,你,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