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末世·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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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人都是“救世主”

13、欲“救世”须先“救”自己

唐代著名道士、医学家、药学家孙思邈说过一句话:“形体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是的,人的身体病了,通过治疗就会有痊愈的可能,世间也有可以消除的灾祸,就看人类是不是重视并通过行动来预防这天地之灾。肉体得病了可以治愈,但是人的灵魂如果得病了,那治愈的可能性很小,紧跟着天地之灾也就来了。孙思邈首先是道士,其次才是医学家和药学家,他很清楚天地之灾是不可能用药消除的,所以他通过行动来告诉人们,只有大爱才能消除天地之灾,只有和睦相处,敬天爱人才能与自然和谐共存。所以他重视药德,不论贫富妍蚩,一视同仁。孙思邈是一个有绝对信仰的人,他的一生简单而执着,从生到死,他用毕生精力书写了一个大大的“爱”字,所以后人永远记住了他。

在所有有关“末日”的话题中可以看到很多人都是带着偏执心理的。一部分人带有仇世心理,这也许与他们的生存境遇有关,觉得生活得不如意,便抱怨世界和社会,倒希望“末日”早点到来结束这一切。还有一部分人虽然没有这么极端,但是他们认为即使有“末日”那一天,甚至会发生在2012年,那也是自然的事,因为眼下这个世界冷漠无情,反常理,反自然的事司空见惯,“上帝”发怒,重新洗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很少谈到如何才能避免末日降临的事,或者说没有人想过这样一个无法去想的问题,因为没有人能够平息“上帝”的愤怒,更无法阻止“上帝”的惩罚。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如果是他创造了这一切,如果人类都是他的孩子,那么他就不会毁灭这一切。除非上帝绝望了,认为人类违背了他希望人与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意愿。无论从任何角度来思考,上帝都喜欢敬天爱人的人类,而不是目空一切肆意妄为的人类。避免末日降临是有希望的,这个希望就在于人类自己,我们每个人都认真想一想,如何使自己让上帝喜欢,或者如何使自己不至于让上帝讨厌。如果人人都做到了,或者大部分人都做到了,那么上帝绝不会残忍地杀害自己所喜欢的孩子。那么,现在就开始思考,怎样的人才是上帝喜欢的那种人。期盼救世者,倒不如先从救己做起。

我不希望让一个严肃的话题变成世上究竟有没有神仙或有没有上帝这种没有价值的讨论,因为人类连自己是怎么一回事都弄不明白,想弄明白除了自身以外的东西就更弄不明白了。这里所说的不是宗教的问题,而是信仰。人为什么会有恐惧感?人类至今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人天生就有恐惧感,也就是说,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情绪,但是谁赋予了我们这样一种情绪呢?天生是天然生成的意思,但是天然又是自然的意思,自然有是怎么回事呢?人类的祖先原始人都有某种与死后生活相联系的灵魂观念,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形成了这样的观念呢?上帝是公平的,他付予了人害怕的恐惧感,同时也付予了人无畏的胆力。也许只有这样人才以在上帝创造的世界里与自然和谐共存。

一旦人类打破了这种综合平衡,那么世界就会变得残酷起来。细心的上帝亦付予人以神智,宗教以及文学艺术正是从神智的发展而来的,它是人的道德平衡器,教人削弱无情和无义、无知和无耻。事实上,只有人有所畏惧,才能正常和正当的生活。一个从不反省自身以及对自然毫无敬畏之心的人,是充满破坏性的、疯狂的、物欲的,甚至无视他人和自己生命的魔鬼。我们应该通过读一些好书或好的艺术作品来洗涤我们的心灵和灵魂,与所有虔诚的宗教徒一样,而读一切伟大的文学和艺术作品都能使人产生一种畏惧感,那就是我们担心自己会不会变成那种不好样子。宗教使教徒们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而与宗教徒相同的是,我们可以没有宗教,但绝对不可以丧失信仰,我们信仰一切美好的东西,信仰文学艺术作品中一切美好的精神,文学艺术教会我们如何理性、正确地爱以及怕,应该热爱和畏惧什么。

社会的道德滑坡昭示了人文精神之危机,当今的文学艺术没有引人向上的力量感,甚至失去了它本来或者应该有的自觉的启蒙精神。所以我们要有理智的选择,在成熟自己的心智时,要选择一切启蒙的文学艺术作品所带给我们的力量。尽管现在看来文学艺术不能够使人立地成佛,但我相信那些优秀的文学艺术仍然可以让我们的心智逐渐成熟,引导我们思索,让我们感到不安,并持久地在某在程度上影响着我们的内心生活,我喜欢它以微妙的形式给与我美好的观念和情感。

好的文学艺术与真正意义上的宗教信仰都有同样的功效,那就是它们为我们表达一种思想,传达着对特定的生活状况认知、判断和人生图景的理解,或者说,它们向我们提供一种一种价值体系,一种认识论和世界观。宗教和文学艺术以自己形式来宣达一种生活理念,并最终达到影响人们的目的。就此而言,宗教也是一种艺术,不过它是一种伦理劝善和道德说服,它同其他任何文学艺术创造一样,从根本上讲乃是一种创造并且建构意义的艺术。

一个对宗教信仰或者文学和艺术毫无感觉的人必然是一个缺乏教养、不知道德以及美丑、善恶为何物的人,也只是一个能直立行走的纯粹意义上的生物人。所以,我们需要宗教信仰或者文学和艺术作品带给我们精神的力量。并不是要求所有人都有宗教信仰,但人必须要有一种信仰的精神,如果我们把世界上所有伟大的文学和艺术作品视为自己所信仰的“宗教”的话,其实也是一样对我们有益的,重要的不是宗教,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信仰。

为什么说一切伟大的文学和艺术对一个缺乏信仰的国度如此重要?是因为文学和艺术包含了伦理学以及哲学的内在功能,意义现象和价值现象都是我们通过它们所获取的审美现象,文学和艺术可以把人们带入意义的世界里,意义对人而言是一个人正常并健康地活着的精神保障,人不能没有意义,也离不开意义。意义就像万丈高楼的地基,就像参天大树的根系,如果把高楼和大树比作人的话,那么意义就是它们能够傲然挺立的根本,存在的有可能是合理的,但并一定就是有意义的,如果一旦存在失去了意义,那么它离瓦解冰消也就不远了。一旦人失去了意义感,整个精神世界就会坍塌,那么这个人就容易走向极端,要么结束自己的生命,要么就成为悍然不顾的大恶者,甚至有给社会带来麻烦的可能性。当然,我们明白了宗教信仰以及文学和艺术对我们的意义,但在我们时代却很难找到有意义的宗教或文学和艺术。我们周围不缺乏文学和艺术,但却没有正真的文学和艺术。我们目濡耳染的文学和艺术大多都具备了游戏、娱乐、愉悦功能的,但却没有赋予游戏、娱乐以及愉悦某种意义,所以我们无法从这里看到深远的精神视境和丰富的思想内容,甚至我们长期接受着这些东西的感染,原本健康和正常的我们正在衍变为毫无意义感的人。

我们需要一种有意义的光来指引我们,而这道有意义的光就在虔诚的宗教信仰,或者伟大的文学和艺术作品中,在这个感情冰结的时代,我们更需要这道光来照亮我们。所以我们必须追寻和把握“意义”,它是任何完整的感知中最重要的构成部分:完整的感知使我们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并与我们的一生紧密融合在一起。感知就是人的灵魂,感知让人们产生意识,感知使我们进行思考或采取任何行动。感知不仅会记录一些我们所听到和看到的消极的图景,而且它能从成千上万个消极的记录中跳出来,并识别什么是有意义的和没有意义的。它就像一个平衡器,筛选出哪些是善的哪些是恶的,指导人们对自己行为的意图和结果负责。所以说,意义对人而言是生命的支柱,人最基本的精神需求就是能够获得意义体验的满足,这种需求甚至超过了人对物质的需求。

如果我们找不到自己的信仰,就会迷失在世界中,而且还会遭受无意义感的侵扰。人能忍受饥饿感,但却无法忍受无意义感。如果一个人觉得活着没有意义,无论做任何事都没有意义的时候,那么这个人也就结束了。有时候为什么人会产生绝望的痛苦,就是因为没有清晰的价值观。信仰的真空直接导致了人类文明的倒退,很多人虽然活着,但却没有人的尊严。而在这个消费和娱乐至上的时代,一切有意义的东西反而成了无意义的东西,人的精神倒向物质,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人看到过“该死的”精神,精神在哪里,谁也找不到,而看到的就是赤裸裸的现实生活。那么我们不妨问自己这样几个问题:“你来自哪里?”、“你是谁?”、“你来到这世界上要做什么?”弄清了这三个问题,你就会发现,原来人的存在本来就有意义的,需要为自己的一生定下一个明确的目标,并且能够找到可靠的方向,对这个方向充满了正确预感的追求,只有这样才能看到生活原本具有健康和美好的性质。

这并不是一个单一的个例。当代的文学和艺术已经逐渐成为一种缺乏意义感和内在价值的文艺现象,似乎并不能给普通大众带来持久、深沉的美好体验。人们眼花缭乱地看着书架上的畅销书,无非都是作者自娱自乐的故事,却无法把握到有价值的主题,无法从文本内发现有意义的内容。在人们普遍都在寻找精神和意义感的时候,却找不到这个东西,而周围充斥着供人娱乐和消遣的文学艺术,人们这里获取不到有意义的感知。对于中国人,尤其是年轻人而言,所有的意义就是追求物质的满足,有了物质就有了一切,而意义也会自然而然到来。但是需要强调一点,这并不能满足一个人真正的意义感。过分追求物质享受势必会扼杀精神世界的成长。人的文明正在倒退,如果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来说,从精神层面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提出一个新的观点,那就是“退化论”人类文明在发展到今天的时候已经再倒退。人类由起初的猿人或野人进化成人,而现在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妙,就精神层面而言,人类正在从人的阶段向猿人和野人的阶段退化。再过五十年,人类华丽的外表下将是一颗冰冷的心,冷漠而绝望的人对意义是没有兴趣的,人的本性中的“恶”反而得以进化,变得更为凶恶和残暴,虽然外表上看来起来不是猿人或野人,但实质上已经成为了猿人或野人。人与人之间不会再有任何感情可言,也许那个时候人与人之间不必用嘴来交流,而使用高科技设备来代劳,人变得自私自利,弱肉强食是五十年以后人类生活的图景。就当下来看,人类在经济、科技以及军事方面确实有飞速的发展,但却在文化、宗教、艺术等方面有着惊人的倒退。在没有任何精神寄托的时候,人们只图现世的享乐,他们是一群缺乏活力而冷漠的人。

因为缺乏真正意义上的信仰,很多人的信仰出现了滑稽的一幕,他们一方面表示不相信上帝,表示神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另一方面又迷信宿命论。这种半信半疑的信仰状态是中国一种普遍的现象。他们看不到上帝,也看不到神仙或佛、菩萨,所以他们不相信这个是存在的。但是他们还是有虚弱的一面,当遭遇了磨难和打击后,他们认为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是人力无法改变的,只能去顺从,而别无选择。他们认为这个世界是顽固不变的,是它所是的样子,人类是不能够改变它的,所以一切对人本身而言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既然人类无法将世界意义化,那么只能放弃掌握世界的打算,向它妥协,让它以它的方式去自由发展。那么,最终改变世界的还是人,而不是神,因为人无法抑制对物欲的追求,因为人本性的自私和贪婪,世界对人来说是有意义的,并且世界就是人的意义的全部,所以人类一直没有忘记改变这个世界,直到我们已经看不清它原来的样子。

那么当地球上的资源被贪婪的人类提前消耗殆尽的时候,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必须要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资源不是用之不竭的,而地球上的世界是一个物质实体,是很直观的一个世界,所有矿产森林以及动物等等天然资源都以它们的存在而发挥着作用。2011年1月13日,四川乐山市沙湾区轸溪乡双山村村民张诗银家背后的菜地里突现深度有约100米的天坑。如果不加节制地采挖砍伐,就会打破自然结构的平衡,千万不要说洪水、地震、海啸、火山爆发、天坑、地陷等这些自然灾害与人类的采挖砍伐没有关系,实际上是,人类毫无节制地乱采乱伐已经打破了地球自然的结构,很有可能会直接或间接地为人类带来灾难。

所以我们期望可以创造出一个更为直观、更为实体的精神世界,用来替代现今的这种充满功能意义的世界。人与自然发生的关联的过程,就是人将自然意义化或人化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是艰难的、反复的、不断的过程,从来不是一呵而就的。在这个过程中,必须充满将世界和“物”的意义化的力量和信心,人必须充满认知世界的热情和渴望,而不是用“物”来打击人类的信心,贬低人类的尊严,甚至是强化和渲染一种对人类前途绝望、悲观的没落情绪和失败心理。

救世先从救己做起,倘若每个人都找回自己,并有方向感和意义感,那么我们的世界将会变得更美好,自然在千疮百孔中休养生息,也许我们的后人还能享受到地球母亲的哺育。否则人类留给后人的可能就是一个荒凉的、毫无生机的星球。就从现在开始,静下心来,调整心绪,想一想上述问题:“你从哪里来?”、“你是谁?”、“来这里要做什么?”这时候人才是独立的人,才会让自己与其它动物区分开来。是的,尽管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但如果人人都这样思考问题的话,那我们的大自然就完全有可能恢复元气。从影响你身边的人做起,从改造你周围的自然环境做起,如果全人类都能为此做一点小事,就可能会让地球生命延续五十年甚至上百年。

不管人类踏入任何生存困境,都不应该丧失信心,而是应该把这些威胁和困境,当做重新赋予人类生活及世界的命运以意义的机遇,当做对自己的人性的尊严和高贵的挑战。越是在逆境中越要意识到自己是人类。而让“无意义感”远离我们。我们时代的人普遍都过这种无意义感,其实这与没有宗教感有关,这种“无宗教感”并不是一定要求人们隶属和皈依某一教会;但是从最广泛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宗教对生存意义的追问,现在还没有任何科学可以代替。信仰的土壤里有生存意义之根,我们都是自然的奴隶,都要在忧愁、悲伤、眼泪中度过,直到最后被死神夺走生命,人们普遍都抱着这样一种观念看待生命,人生苦短,徒劳枉然是经常可以听到的几个字,可见他们无法克服人的自然形态的无意义感。

那么如何才能摆脱这种无意义感?那就是要有宗教信仰,这是一个摆脱的途径。宗教教育的益处是显而易见的,在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国度,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践踏,甚至被亵渎。人要相信主宰着世界的是冥冥中的一种力量,无论他是上帝也好,还是基督也好,还是神仙、佛祖也好,我们都必须以他们为榜例,自愿自觉放弃自己兽性人的行为,让具有神性的人站起来,这样才使生活获得真正的意义。有一个理想的状态就是让宗教信仰发挥作用。比如说,一个人加入了基督教,那就意味着他将以耶稣为榜样,一旦接受了十字架,就获得了真正意义的生活。而宗教的主旨就是宣扬一种爱,而生活的意义来源于爱,没有爱就没有一切,整个人类生活的基础就是爱。人类若想克服生活的无意义感,若想超越死亡或者对付绝望,那么惟一的途径就是爱和信仰。人类的价值和意义,就体现在这种对生活充满爱意,并具有宗教性质的积极态度上。作为一个人,我们既然来到这世界就必须要关心意义,如何才能进入一个有意义世界,我们又该坚守什么样的信念伦理以及情感态度。

而当代的情况显然很糟糕,严格来说,中国是一个没有宗教的国家,我们缺乏成熟的宗教意识和浓厚的宗教感。我们没有信仰,但有迷信,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名人膜拜在李一脚下;我们缺乏对上帝的敬畏,但崇拜世俗的权力。我们缺乏一个不为世俗权力所动摇的价值体系和精神秩序。这一严重缺失致使中国当代文化成为一种无意义的、与时俯仰的、肤浅的文化现象。而在这样一个文化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却成了一个冷漠无情、自私自利、贪得无厌的人。如果说70年代后的人还略有一些宗教感,比如还相信道教、佛教以及基督教中所宣扬的一些东西,最起码不入宗教但会敬而远之,每谈至此,心中常怀敬畏之心。那么在80年代后这种宗教感就完全丧失了,他们不但不信,反而嘲笑和挖苦、戏弄那些信的人,甚至无知无畏地冒渎神圣。这种宗教感在90年代后已经彻底消失了,不但生活中没有宗教,就是在自己的心内也没有宗教。人一代接着一代长大成人,但他们不信灵魂不灭,不信善恶报应,不信神佛仙鬼了,我们这个时代,就连伦理和道德似乎都成为可疑的东西了。那么,如果一个人不改变自己,如果人类都不改变自己,又怎么能够与大自然和谐共存呢?人应该相信天国的存在,应该相信恶行会受到惩罚,美德会得到报偿,因此,在任何情况下,人都应该善良、诚实,耐心地等待来自上帝之国的最后审判。

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意义贫困的生活,有些人说:“我今天活的没有意义,希望明天有意义。”人们忙忙碌碌,都是为自己的物欲而拼搏。他们甚至认为,人生如梦,一场游戏。他们宣称“神马都是浮云”,一切都是虚假的、不存在的,你能相信的只不过是你这个人本身。现在普遍的年轻人生活都趋于浮躁,他们的生活似乎是那种有能指无所指、有行动无目的、有经历无意义的游戏状态。

导致这一状态的是西方现代主义的俗滥的文化,由于缺乏对价值领域和意义感的关注,这种文化常常流于疯狂、拜金、低级、刺激、放纵。同时我们也看出他们的道德感的麻木。而正是这个席卷而来的西方现代主义,重创了我们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大多数作家和艺术家只为一个字而存在着,那就是钱,而追寻理想、提倡人道和关注现实的作品很难见到了。作为人,一定要关心人的痛苦、拯救与罪孽这类问题。我们要有明确的追求目标和稳定的信仰基础,虽然我们有时有可能怀疑、彷徨、犹豫;但是,我们身陷绝境也不放弃拯救的希望,虽在地狱但不怀疑天堂的存在。“人生如梦”只不过是缺乏宗教激情和信仰支撑者的无力、虚幻的感叹罢了。

宗教信仰能赋予我们情感,而爱的情感和道德善良就是一个人的核心和根本的意义。人的智慧与道德应该是相对应的。而宗教信仰能赋予一个人高尚的道德情操,要求我们为善,要求我们和睦亲爱。我所说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宗教信仰,这里并不包含宗教团体本身对人的影响。其实人人都是救世主,只要每个人把自己做好了,那么世界绝对不会毁灭于末日。有些人可能会提出一个问题:“我是上帝虔诚的信徒,我是会被救赎的。”我这里要说明一下,求人不如求己,想要得到上帝的救赎,不如自己先来救自己。尽管有些人是所谓的虔诚的教徒,他们对上帝的忠诚度也不容置疑,但是,他们依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宗教信奉者。

上帝的爱是广大无边的,他创造这个世界完全不是自私的,因为自私的心理无法创造出任何东西的。在上帝的大爱中没有男女之别,没有地域之别,也没有门户之见,没有狭隘和残忍,因为上帝情感的健康和精神的博大,而具有无私的公有性和普遍的人类性,所以也没有年龄、性别、地域、信仰、种族、时代等因素的阻隔,从而在信奉他的人的内心生活产生深刻而巨大的影响。虽然有些人很好地按照宗教本身所宣讲的那样认真去修道了,但不能代表他的心。而一些人虽然信奉了宗教,但在言行上还不能够达到教义所规定的理想状态,他们相信上帝,也仅仅出自于对上帝的惩罚和地狱的恐惧。其实,善恶就在一念间,只有懂得无私的和牺牲的爱,才会得到上帝的喜悦。这种爱是对肯定价值的爱,是对生命中的神圣事物的爱,是对上帝的爱,是充满爱意的道德力量,也就是人的肯定指向——将人从动物的兽性和野蛮状态提升出来。就外在的生物性而言,人和禽兽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是就内在的精神性而言,人高于禽兽几万倍,所以人被称之为高级动物。现在再来看看,精神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人懂得同情和怜悯,懂得能从利他的行为中感受到巨大的快乐和幸福,懂得推己及人地爱别人。

一个有意义感的人绝不会封闭自己的情感,而是向他者伸展自己的情感,所以他在情感上永远都不会有自私和冷漠,他的视野的宽阔,心灵豁达,在他身上看不到今天的人普遍所具有的利己主义倾向。人将自己从低级动物中区别开来,最重要的就是从精神上区别,人应该认识到过分的利己主义不仅导致人心灵的麻木,甚至内心的封闭,最主要的是,它能导致一个人的幸福和快乐的丧失。所以说利己主义的意志是不道德的。在中国,街上多的是围观打架的,没有一个是劝架的;公交车上遇到小偷也会视而不见;遇到受伤的人也不敢送去医院,怕对方会讹上自己;甚至就是学雷锋做好事都会被周围人看作是犯傻。这种人活着仅仅是活着,就像活着的生物体,和动物一样倚靠四肢行动,但却没有一点人样,这种人生活既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的狭窄的道路上,只要他不被间接地要求去考虑一下别人,他对他人的灾难和幸福是没有直接兴趣的,别人的存在以及别人的悲哀和欢乐,他都一律漠不关心,他只局限于他一己的快乐之中,这就是利己主义者的典型特点。事实上我们发现,那些乐于助人的人往往都是乐观豁达的人,因为他们天生就有一种悲悯的性情,他们觉得帮助别人不仅能给别人带来快乐,也能给自己带来快乐。正是这样的一种社会性冲动,我们看到了那些有意义感的人为自己增加快乐情感的办法,那就是将别人的快乐视为自己快乐,分享着别人的幸福,我们看到了动机情感和实现情感的一致性,这才是一种真正的价值。那么我们可以从至少两个方面检验一下自己的伦理境界和道德情调。一方面是向内指涉着自己:我是不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利己主义者?我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一方面是向外指涉他人:我是不是一个懂得怜悯和同情的利他主义者?我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我们稍加了解一下就能知道,世界上所有的好人,优秀的人,伟大的人,善良的人大都是一个特性,那就是他们天生就是“无我型”的人。他们从不主观而任性地把自己当作内部或周围的主宰者,当做群体中的绝对中心。他们从不会自我美化,从不会自哀自恋,他们通常表现出一种最低的姿态,他们既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者,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恨世者,而是把自己当作最普通的人,与自己身边的或周围的人,一起痛苦和受难。他们甚至会以别人的不幸而感到不安和自责,仿佛别人的悲痛和苦难都是由自己造成的。

这种仿佛天生就有的忏悔意识和罪感,在我们时代而言,是最富有人性深度的话题。但是这种话题永远都不可能在一个情感几乎冰结的时代被人们所乐道。这些人天生就是善良的吗?或者他们就是注定要善良的人吗?不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信仰,相信人世轮回与灵魂不灭,他们相信上帝或神仙的存在,相信善恶有报。他们甚至认为人是带着原罪来到这世界上的,所以人必须在这世界行善积德才能洗尽这个原罪,至少可以让原罪减轻,直到他们死后灵魂归去上帝或神的国。如果说宗教信仰必须要存在的话,并且它能影响世界三分之二的人,那就说明,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虚无的。人带着原罪来到这世界,却毫不自知,反而继续演绎着人类恶的、不洁净的本性。于是猜想一下,上帝最初派释迦牟尼来传道,获得了成功,又派老子来传道,获得了成功;而在西方世界,上帝派亚伯拉罕来传播天国的福音,又派下来耶稣继续传授福音,再后来派穆罕默德来传道。可是宗教在人们传播的过程中变质了,渗入了很多人为的痕迹,大部分人从内心里是不信仰上帝的,但他们却可以利用上帝。

人是有原罪的,而假设这种原罪如圣经上所记载的,亚当与夏娃在伊甸园中违背了上帝的命令,在蛇的诱惑下准备偷食禁果。上帝有点察觉,就去伊甸园查看,却找不到亚当,就问:“人啊,你在哪里?”亚当和夏娃刚吃一口,就听到上帝的声音,说自己害怕出来,因为自己裸露着身子。上帝就问他是不是吃了禁果,亚当就承认了,上帝伸手咔亚当和夏娃的喉咙,没想到亚当的果子到了喉咙,而夏娃的果子已经咽下去了。所以说,男人生来有喉结,女人却没有喉结。亚当和夏娃动摇了对上帝的信仰,却信奉了蛇,也就是堕天使撒旦。想要脱离上帝而获得自己的智慧,没想到却隔绝了与上帝的生命源头,从此,人就再也见不到神了。他和夏娃被上帝惩罚,来到这世界,祸及了我们人类,致使病痛与死亡成为必然,罪恶与魔鬼侵扰。所以说,每一个婴儿的诞生都是痛哭着出世的。所以基督说,他是为人类赎罪而来的,只有他将上帝的爱传播开,这个世界才能更新,人人都信仰上帝,大爱的上帝必然会赦免他的孩子们。

只要是人,就必须充满罪感才会有深刻的自审精神,只有自我忏悔才会有强烈的忏悔意识。世界所有伟大的优秀的人都是罪己和无我的,从对待他人的态度看,这种自我忏悔和罪感则是他们对别人的善良的情感,是温暖的祝福感。我们从那些优秀的、伟大的人那里看到了健康的伦理精神和良好的道德情感,使他们始终将别人的苦难当作自己的苦难,当作值得同情和怜悯的对象,我们始终能感受到他们的祝福感和善意,他们希望人们活得更有尊严、更体面、更高尚、更纯洁、更幸福。

而在一个缺乏信仰或没有宗教的国度,人们很容易被物欲所诱惑并牵制,他们都是“一世论”者,认为人死之后将灰飞烟灭,一切伟大的东西最终都将消失,于是就有了“神马都是浮云”的流行语。在这种思想观念主导下的人和社会必然是病态的、不健康的。人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精神依托,就失去了人与生活的意义感,就会对世界绝望,就会变得对自己对他人都不负责。所以我说,“神马都是浮云”,惟有爱永存。真正有信仰、有意义感的人必然充满服务社会的愿望和高尚的理想,虽然他们最终因为环境的遏阻,或者因为疾病的侵扰而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甚至与世长辞,但是从他们身上我们感受到了信仰的真谛:毁灭和死亡带来的不是阴暗的发泄和怨毒的诅咒,更不是绝望和颓废,而是对生命永不熄灭的善良愿望以及温暖的诗意感和永远热情的祝福感。这种伟大的情感态度,正是上帝希望人类具有的伦理精神和道德情感。

一个人觉得生活没有目标,那就是根本就没有过造福社会的愿望;一个人觉得生活没有意义,那就是从来就没有过对他人的爱。被我们这个时代理所当然地视为精神本质的乃是欲望化。因为对天地不敬畏,人又过于贪婪,追求奢靡,所以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力是巨大的,社会越发达,文明越进步,破坏程度就越大。我们时代社会的结构也在调整与改变,人的价值观在变,生活方式也在变,整个社会都在疑惑中前行,迫切需要我们每个人以自身的方式去回答,就是如何做一个真正的人。

多次发生过一些狗道大于人道的事件,这无疑是人道主义在整个社会精神体系中缺失的一个必然反映:一辆三轮车碾死了一条狗,而狗主人逼三轮车夫给死狗磕头,三轮车夫照做了。可以说,作为人的基本尊严已经丧失了,这是人类的悲哀。更可悲的是,现实迫使他无法选择尊严,而只能选择生存。人类尊严遭受物质主义的戕害,这就是“物道”对“人道”的残酷挤压,同时也反映出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国度的人道主义的缺失。

曾经看到过一则新闻,一对夫妇去买西瓜,夫妻俩要求瓜主开个切口看有没有熟,没想到瓜主却把西瓜切坏了,夫妻俩当然不肯付钱,双方争执了一会,没想到瓜主却举起手中的匕首向夫妻俩戳了下去,夫妇两人急忙逃跑,瓜主凶恶地追上去,妻子在小货车前5米左右倒下了,丈夫在逃出了10多米后也被刺死街头。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而且就为了3块5毛钱的一个西瓜。在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国度,就不存在体恤的社会,人们变得越来越自私和冷漠,狭隘和市侩。这样的事件,在我们的社会中屡见不鲜。一个社会的精神,为什么会如此懈怠和逼仄呢?人道信仰在哪里?犯罪可以用法律制裁,可是人心靠什么来挽救?这种不通融,不同情,不体恤,都是人心崩颓的一个指征,而造成人心崩颓的正是真正意义上的信仰的缺失。我们每个人都是社会的组成部分,社会的精神是一个联结相互的机体,任何一部分人心的崩颓,都有可能严重地破坏这个机体。所以,我们还是要从自身做起,不能漠视自己的责任,在社会这个大家庭中我们首先做好人,再做事。

来到这个世界,就不能一无所用,无论是什么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理想,只有内心拥抱的东西,才是人踏实并继续活下去的信心和根本。优秀的人不会跟一般的社会精神看齐,他们超越了一般的社会精神,并且有所建树。物欲横流的时代,更需要信仰的力量,不是期待信仰上帝就是为了死后去上帝的国,但我们只要心中有上帝,就不能漠视和放弃信仰的精神作用。

在人类的最高境界被称为柏拉图的理想国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人类需要理想,有了理想,人的心中才有一盏明灯;有了理想,人类才能说自己的生存比其他动物高级;有了理想,人类在漫长的跋涉中才不会迷失。没有理想的人生是痛苦的,淹没于物欲中的现代人已经看不清自身的迷失,每天为物质而奔忙,表面很充实,实则异常空虚,只为掩饰内心的疲惫。

理想就是信仰,没有真正理想的支撑,现代人的心理就会枯竭。只有懂得爱的意义的人,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人,当我们每个人都在为2012末日预言担心的时候,想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拯救这个世界,结果是明显的,人类若都有强烈的宗教感和意义感,那么就一定能拯救自己的世界,怀着对天地自然的爱意,每个人都可以通过改变生活习惯来拯救地球。

14、拒绝“撒旦”的诱惑(Reject the temptation of Satan)

当我们在讨论“2012世界末日”预言的以后,到底有什么结论呢?那些可怕的预言并不能构成问题。就人的观点来看,一切事物都不会终结,何况谈到“‘2012’世界末日”的问题,这似乎更是荒诞可笑的,因为自有人类开始,谁也没有看到过。也许这正是人们所认为的宿命,就好像日月有它们各自的宿命一样,就注定它们始终都会挂在天上。人一旦有了这种对宿命论的认识,就会变得异常可怕,他们可以肆无忌惮了,因为他们从不相信,也不担心为满足自己的物欲能给这地球造成什么伤害,“太阳下山明早还会爬上来”。

自然是我家,环境靠大家。道理谁都懂,但就人类而言,做到这一点似乎是非常困难,人的贪婪和自私正在自毁巢穴。我们应该认识到,要敬畏自然,并与自然互相结合起来,作为自然界的人更应该包干其中,维护自己的家园,而不是和自然绝缘,否则“2012”世界末日,还会离我们远吗?在人类对宇宙、对自然,甚至对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尚未了解,并且对很多未知的事物尚且停留在猜测的时候,让我们生存的更安全的办法就是依靠经验,而不是指望那些抽象概念。我们没有理由竖起耳朵来聆听那些所谓的科学家和专家的胡说八道,他们只会用“也许、可能、应该、大约、相当、如果、估计、接近、左右、好像、似乎”等模棱两可的话来糊弄人。科学预测不了天灾,技术化解不了人祸。因为没有可靠的信仰,社会才变成一片迷茫。我想,只有我们在已知的世界里充满爱意并本分地生活,从经验中寻找能够解决威胁到我们的办法才是最切合实际的。

古玛雅历法预言2012将是世界末日,影片《2012》所呈现的末日恐怖的景象更加深了民众的恐惧感。实际上“末世论”这种西方思想并非玛雅人独创,末世论在犹太教、基督教中都有说法。而玛雅人事实上说的是,在2012年之后,世界将会进入一个新纪元,这与世界末日没有什么关联。世界各地都有一些哲学家做出过很多关于人类将要遭受某种灾难的预言,但就任何意义而论,诸如别尔嘉耶夫哲学家绝不是什么预言者。哲学家不能站在神的地位思索,否则那就是冒渎和荒谬的行为。我们时代已有许多人屈服在这中物质的诱惑中,更需要哲学家去关注的是教人如何对抗那非人性的异常诱惑,如何防卫自我。继尼采的“神已死”之后,当今世界可以说“智慧已亡”,人们的苦闷无休止地增长,似乎没有终结的时候。而对于“2012末日”是否发生,以及我们如何改变末日的命运之类的思索,正是那些不思不想者认为是索然寡味的事情。地球如何?环境如何?如何去做,谁去做?此类的犹疑或自我质问连续不断,似乎得到答案与付诸行动难以并存,很多人都以为地球毁灭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大家都不去做,我为什么要去那样做。或者是要毁灭大家一起毁灭,反正要毁灭了,不如趁还没有毁灭的时候享受人生。他们不信神,所以在他们心中没有来世,一个不信神的人要比一个信神的人大胆几万倍,不信神的人几乎任何残忍的事都可以做的出来。没有信仰或非宗教性的人是一个脱离了羁绊的人,他们无法无天,唯我独尊,自私残忍,将成为一切意义以及道德力量的拒绝者,将成为一切公益、慈善、人道事业的不服从者,在他们那里只有自己,没有他人。他们也是一些彻底的虚无主义者,尽管他们否定一切,与一切都格格不入,但他们只要是人类,就必需与生存条件和生存结构发生关连,因此他们也只能以无行动力的“另类”或极端的形态而存在着。

消极颓废的思想,悲观厌世的情绪,虚无主义者成为我们时代的年轻一代的一个群体。他们鄙视和否定一切伟大的事物,嘲弄世界,冒渎神圣,甚至连真理都成了飞灰。“神马都是浮云”是他们常说的一句话,不但是他们安妥和抚慰自己灵魂的灵丹妙药,同时也成为攻击和摧毁别人精神堡垒的强大武器。所以,我们必须警惕,不可陷入他们或观念上单一存在的诱惑里,因为其本质是属于自言自语,这种单一只能在主观上存在。

正常的和健康的人们都无法去除自然的枷锁,也只有在虚无主义者那里才有所谓“不自然”的枷锁,因为虚无主义者认为一切都将是梦幻,都将消失,所以他们不想让任何东西牵制,不想要任何规矩的束缚。他们放浪形骸,不爱别人,也不爱自己。一般在社会组织健全时,自然枷锁可以把同一个地区的居民或同一家庭的成员结合起来,人只有在友爱团结的情况下才能生存。而虚无主义者的“不自然”的枷锁,只能将自己从一个群体中孤立出来,继而心灵开始幽闭,性情怪僻,自私和残忍也就逐渐生成了。无信仰的国度容易出现很多虚无主义者,而虚无主义者只会破坏自然的枷锁。在我们已知的世界里,人的存在已被真正的一种无形的枷锁互相结合起来了,甚至把人与地球、行星、恒星、包括正个太阳系、银河系,乃至整个宇宙都结合起来了,与宇宙万物相比,“人”就是微不足道的了,宇宙存在的意义超越了“人”,“人”只是被这个无形的枷锁所结合的万物其中之一。这就是自然的枷锁,一切试图脱离自然枷锁的人都是疯狂的、变态的虚无主义者,他们才是最终将人类与地球推向末日的撒旦。

需要强调的是,技术本身并不是罪恶,而对于人类生存而言,可以说是至善。但是,如果我们在发明和掌握了技术之后却无法控制技术,那技术就变成罪恶了。虚无主义呼喊技术万能主义,认为一切都是虚无的,只有技术才是真实的,才可以解决实际问题。当技术成为罪恶之源时,技术万能主义也无法避免沦为虚无主义的命运,这是当前世界中意义深长而奇妙的事实。技术确实可以给人类带来巨大的收获,但同样也能给人类造成巨大的灾难。所以说我们要拒绝撒旦的诱惑,这个诱惑是对人而言的,因为只有人才经不住物质的诱惑。人的欲望是难以满足的,随着欲望的不断满足,人还要追求更高的满足,即便是在当前这个科技文明发达的时代,大多数人类不再为衣食住行而发愁的时代,也阻挡不住人类对欲望的追求。而追求并满足欲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地球资源不足以填满人的欲望时,那么地球上的国与国之间就会发生侵略战争,人们会死于掠夺,大量的生物植物都可能死于核武的辐射。由于狂采滥挖,自然结构被破坏,随之而来的是天灾和人祸。当地球上所有的资源都耗尽了,人类也就濒临灭绝了。结局就是,当我们像亚当与夏娃那样经不住堕天使的诱惑而吃了“禁果”后,最终的命运就是被逐出自己的家园。

这实在是一个矛盾的话题。人类为了更好的生存,只能通过“万能”的技术去实现。但是当“万能”的技术无米下锅的时候,也只能沦为虚无主义者了。掠夺,杀戮,不顾一切的占有,只是为了自己。此时人回到了最初的黑暗的状态,自私、残暴、无情。人需要一种光亮来指引,而不是认不清自己,甚至找不到方向。需要什么样的光呢?“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约翰福音1:9)正是这样的光,应该再加上一句:除非人被这光所照亮,否则就不是人。这个真光就是真理与爱,作为人都有义务给这光让路,或者帮助这光穿越而过,再照亮其他人,为了人们彼此,所有人都应该让这光灿烂辉煌。可是,人很难克服自私的一面,有些人只愿这光照耀到自己,而不愿别人一起分享;有些人惧怕这光,阻止这光穿过,因为他怕这光暴露他的黑暗。伪装而优越的自我就是自负,我们要战胜自己,在世上扮演一个积极的角色,成为光明的使者,并以此为主要义务。

尽管2012世界末日不存在,但也不能忽略人为导致的毁灭性灾难。美国航天局针对“2012末日”预言所引起的普遍的恐慌,做出了科学的解释,表示2012年不会发生任何坏事情。这句话言之过早,因为地球自然结构被破坏后对人类造成的威胁还没有被解除,除了可以确定2012年地球不会毁灭,但很难确定2012年地球上不会发生其它灾难。我们还应该抵抗这种潜在的诱惑,就是受科学数字的迷惑。他们声称可以观察到千万年以后将要撞击地球的星球,但是他们却观察不到“911”撞击纽约五角大楼的飞机。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强调一点,科学技术并不是绝对可靠的,科学技术都无法预报地球上的地震这一灾难,又怎么能准确来自天体的灾难?科学技术不但阻止不了人类贪婪的心,反而让贪婪的心更加贪婪,其实地球上天灾人祸,大多数都由科学技术的发展造成的。我并不否认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为人类的幸福而取得的成就,世界的进步可以说他们功不可没,但是我想说的是,世界的进步最终还是要以人类的生存根本为基础,否则,进步对人类来说毫无意义。比如说,世界是进步了,人类可以享受到科技带给他们的一切便利,但是,地球家园被破坏了,如果要面临毁灭,科技又不能在短时间内把人类送往另一个星球生存,这对人类的发展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今世界可以说“智慧已亡”,因为人类正在破坏世界,正在建立一种畸形的经济,甚至异想天开地去追求打开“星际之门”踏上另一个星球继续掠夺的怪想,力图在科学和技术、财富和权力,乃至可以想得出的任何怪异的办法中来征服地球的世界,甚至是别的星球的世界。说到底,这些都是由于智慧的死亡所造成的,所以我们更需要真正的智慧能给我们指出途径,而事实上我们已经等很久了。而在我看来,那些发达国家所进行的正是那种毁灭灵魂的、低能的、机械的、无意义的、单调的劳动,这简直就是对人性的侮辱,它必然会导致侵略的行为以及逃避现实的空想。

当发现自我正处于低落精神水准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充电”——就是从精神食粮中寻取支柱。比如好的音乐和文学以及艺术作品,能够导引我们深入人类最神圣、最深的内心世界,尽管这些作品所指的人类只是很有限的数目,但也不会影响其普遍价值。譬如说作家和艺术家,真正的作家和艺术家顷常以批判之眼光看待财富和金钱的,他所做的努力就是教人不要惟利是视,而是如何智慧、理性地对待财富和金钱,远离拜金主义。因为就文学和艺术固有的性情与品质而言,财富与金钱乃是文学和艺术之天敌,而此也是文学和艺术之天性。那些真正的文学和艺术家能够威慑人们贪婪的内心,为我们提供价值观上的成持和启迪,这是文学和艺术的使命,犹如人类与生俱来的恐惧感一样是无法革去及渝变的;有如人们所许认并遵承的真理一样是无法讹变的,所以说一切否定或回避文学和艺术的使命及意义都是无知的行为。上帝是公平的,他付予了人害怕的恐惧感,同时也付予了人无畏的胆力。也许只有这样人才以在上帝创造的世界里与自然和谐共存。一旦人类打破了这种综合平衡,那么世界就会变得残酷起来。细心的上帝亦付予人以神智,文学正是从神智的发展而来的,它是人的道德平衡器,教人削弱无情和无义、无知和无耻。事实上,只有人有所畏惧,才能正常和正当的生活。一个从不反省自身以及对自然毫无敬畏之心的人,是充满破坏性的、疯狂的、物欲的,甚至无视他人和自己生命的魔鬼。

宗教信仰与文化精神这些问题无法获得一般性的解决,因为由人组成的各个集团都有自己个别的问题,每个集团都会因自己的这些个别的问题来塑造自己的个性以及建立生活观,以及注意制度,适应情况等,因而会形成“自我”的集团。但是一个集团会因自我封闭而形成派别的危险,继而会背离普遍价值而丧失形成自我的可能性。抛除所以集团利益而言,让真理与爱的精神发扬光大,这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可以说任何一个过着慎重生活的人,都愿意在自我之中或者之外,使爱与真理的精神发扬光大。但是相反的命题不会消失,人也都会阻止或拒绝这类精神的焕发,而使怀疑、虚无、愚昧与自己内在分裂的状态活跃于世。无论受到怎样的限制,但不可否认的是,生命是由人的行为活动、爱,以及真理的普遍目的组成的。

面对当下水资源被严重污染的事实,我想这正是这个世界的一些国家的一些人竭力并急迫想解决的问题,而还有一些人远远站在一边,无动于衷甚至听之任之,大概他们认为杯子里的危机与他个人无关,世界未来的无条理发展所造成的一切后果都不会影响他们以及他们的后代。这个世界在太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巨变,而且变化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变化的方向,人们已经没有信心和力量在现实的压力下考虑这些看似多余的问题。而一些人倚靠纯净水来维持生命,他们从未想过环境污染的问题,甚至为这个飞速发展的世界喝彩,并歌颂科学技术的伟大,歌颂人们惊人的能力已经完全跟得上环境所需要的速度了:没有干净的自来水,他们可以喝纯净水,没有天然的粮食他们可以吃转基因食品。也许他们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还有更多人在依靠自然环境在生存,更可怕的是这个世界已经冲过了缆绳,没有任何可靠的趋向,也没有稳定和放慢当前变化速度的有效办法。

未来是非常可怕的:国家疆界分割不了我们的生物圈,而它的破坏和损害却是经济发展造成的;主权政府的自由意志管不了空气和水的运动周期,在一个国家的国界碑前止步的可能是人,但绝不可能是化学污染。有人提醒我,这样的问题应该是一个国家的政府或联合国思考的问题,而不是我个人应该思考的问题。是吗?我想如果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念头,那么环境和资源的问题将永远得不到解决。我放下杯子时突然意识到,今天已经是2010年末了,如果自然界开发和技术发展仍保持这样无休止的不负责任的状态,那么人类将会自己走上绝路。

合理与不合理之间的关系被发达的单向度社会改变了:发挥幻想从心所欲,试验物和人的能力而不在乎违背天性。他们都试图能把虚构转变成真理,把幻想转变成现实。想象力固然是人类进步的工具,但也是一种在方法上被滥用的东西。人类一面在破坏,一面再自救,但事实上自救远不如破坏来得快。比如说,人类制造了电视、电脑、手机,它们确实因便捷而受欢迎,但是人类却很担心它的辐射危害。以前的各种对立的事情如今随着社会的发展全都结合起来了,比如科学和迷信,科学的发达仅仅是它合理地破解了迷信,人们对生命的探索和追寻仅仅是为了消除死亡带来的恐惧,渴望喜悦就是为避免不幸,这些都在政治和技术的基础上结合起来了。如今出现了许多防辐射产品,仿佛人们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辐射场。绿色食品概念的提出,让人们觉得生活中危机四伏。这些东西在个人日常生活中的表现已经变得十分合理;因为它们是技术统治的因素,并且人们也服从于这种统治。总而言之,直接民主和集权权威的结合,随着社会发展的程度,变得异彩纷呈。只有当群众摆脱一切操纵、灌输和宣传才能理解和认识事实。在我们时代,思想与行为、心灵与现实、物质与文化之间已经被同化,阻碍着一些新思想和新主体的产生。

现在的事实是,发达的国家和发展中的国家,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各地大规模地发展生产力,扩大对自然的征服,不断满足数目不断增多的人类的需求,创造新的才能和需求。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大片消失的森林田地……地球本有的面貌在没有任何规律下改变,自然结构被打乱,资源被破坏,这些都是导致灾难降临的元凶。自然资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生,自然资源的形成赶不上人口的增长。所以在地球不堪重负的今天,呼吁每个人和每个集团或国家都要决绝撒旦的诱惑,这是非常必要的。

15、无信仰的野兽(No religion of the beast)

信仰就是对某种主张、主义、宗教或某人极度相信和尊敬,拿来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南或榜样。信仰是有精神价值指归的,所以真正的信仰是人类普遍的追求以及愿意去遵循的东西。无论是任何信仰,只要它能得到人类普遍的认可,那么它就能在一定程度上统一人们的思想和观念,这一点在宗教信仰上有很明显的体现。所以说,这也是当前世界十分渴望的一件事物,与其说他们渴望诸宗教的统一,不如说他们渴望有一种宗教文化能让所有信仰宗教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和理解,并达成共识或形成一个最终的认同。

目前世界上宗教繁多,如直观之爱的基督教、高贵慈悲的佛教、美之生活的希腊式异教、忠实服从的犹太教、灵性之光的印度教等等,虽然说内容不同,但指向或主旨是相同的。各种宗教只要不伤害或妨碍共同的灵性意识,就能保存宗教的感情、独自的教义与各自的个性。如果说宗教参杂了人本有的情感和意识,那么这个宗教就不是纯粹的宗教,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宗教。真正的宗教是没有任何偏见,也不会有本教徒与异教徒之间的矛盾,互相也并不排斥,反而能互补互利。如果说一个健康的国度必然有成熟的宗教,那么对于没有宗教信仰的国度,那将是一个讽刺。世界上只有圣人和野兽没有信仰,那么在没有的国度,除非所有人都是圣人,要么所有人都是野兽。

在我看来,宗教的产生于人对天地自然的敬畏,也是人的真正本性在精神中的自我发觉,它来自于人性本善的一面,它在一切中看到了普遍的要求,与它感受到一样,万物都是有灵的。各类宗教从人类对超自然现象的升华中,发现了它的源泉,虽然升华方式因与环境、思想条件而本同末异。要想让诸宗教实现统一,并不能从现世的地域性中去发现,而应由诸宗教宣扬的神性或普遍性中去寻求,因为有真实之灵存在的地方,才会有统一。为什么在一个群体中都会存在矛盾,就是因为思想认识和观点不同,所以会产生分歧,也就有了分门别户,这在科学、学术以及文化艺术界也很常见,就是人们还不能够就某一个事物达成共识,一部分人认为他们的认识是正确的,另一部分人则认为他们的观点是正确的。这在宗教领域中也同样,全世界大大小小至少有上千个宗教都有自己的神,也就是说至少有上千个上帝。但是,在宗教领域内,纵有上千灯,同属一种光,大家对神的属性的理解还是相同的,如柏拉图所说的:“神是毫不吝惜地赠予的善。”神对人的启示是人性的,只对人显示他自己。因此,这种启示已按照人类的精神状态予以调整。如果人类的努力是认真的,探究是纯粹的,创造性的灵就会对追求的灵魂显示他自己,这是“神启”的内在之光,而非来自权威的经典书籍,也非来自著名的教会。人们对神的信仰也不是屈从于外在权威,而是来自内在的启示和宗教传统公式,所以在努力完成灵性之道上,传统公式的多样性将会逐渐淡化,所有对宗教信仰的探索之路都有共同的倾向——人要信仰神,并且从善。

由于人们对宗教的敬畏心和它本身的凝聚力惊叹不已,所以就有了政治利用宗教的事实,也有宗教利用政治的现象。但是严格来说,宗教生活属于神灵启示的领域,一旦参杂了别的不纯的因素,宗教也就丧失了其本来性质。讨论各类宗教,容易陷入一种错误的认识。在宗教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信仰者们也觉察到了其中的不足,于是致力于将有益的一面进行订正并不断充实和改进宗教传统,就有了宗教分支派别的诞生。真理并不是传统本身创造的,而是人在宗教活动中不断领悟和发掘的,这对那些还不能及时开悟的信仰者,或者说还不能亲见真理的人,无异于给了一把开启宗教智慧的钥匙。

宗教不变的本质乃是人类良心的发展,神爱就是普遍的精神,神灵要求人类以善为一切信仰之源。这是人们在宗教信仰中所感悟到的真理,那就是,并不一定加入了某个宗教团体就意味着得到了神的喜悦或者获得了进入神国的通行证,相反,只有时刻怀有对神的无私的纯爱,并在与人的交往和日常行为中能体现这种纯爱,才可以拥有神的赐予。无论是基督徒、犹太教徒、佛教徒、天主教徒或异教徒都应该在信仰中意识到,神要求我们抛去利己主义来护救心灵,并用人类同等的爱来爱人、爱自然、爱一切善和真理。

其实宗教和真理并不冲突,真理可以产生信仰,信仰产生宗教,宗教也可以产生真理。宗教因为所信仰的神或教旨不同而产生了派别,但是真理却没有任何派别,真理和神的善性一样是自由而普遍的,它与阳光和空气一样,是任何地方以及任何人的共有之物,所以我们才能信仰它,理解它。无论佛陀的教理、儒家的人文主义,还是苏格拉底的哲学思想,它们之所以能发扬广大,就是因为它们几乎没有独断式的教义,它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信仰者可以自己的智慧和心境去感悟理解其中的道义,一旦通过语言,反而会背离和分割、损毁它所要表现的事物。所以说,他们提倡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传道理念,因为他们知道,知识往往含有主、客观之分,在最深刻的灵性经验里,我们没有自我意识。比如说在谈及对基督教的认识时,真正的基督教徒只能谈神的本质存在,而不会谈父神、子、与圣灵,也不谈一切创造物,因为在这里,神以不具能动性的单纯本质而存在。极为纯粹的是信仰的圣光,这光你可以理解为上帝,理解为神,但绝对不是文字中和传统宗教传说中的那样,这光是发自人内心的。与此相比,任何其它的光都不纯正,甚至一切圣人、显现人形的耶稣基督,处女玛利亚的观念都会妨碍我们在纯粹之中看待它。

其实讨论上帝或神是否存在是一件非常低级和愚蠢的事了。无论唯物还是唯心的对立争论仅限于人类的智慧,而事实表明,就人类的智慧所能认识和了解的不过是沧海一粟。记得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有位基督教徒和一个教师争辩这个问题。教师问基督教徒:“你每天都要花大量时间去祷告是为了什么?你每年都在祷告,可我发现你一点变化也没有。”基督教徒说:“可我的心里是喜悦的。”教师又问:“你见过你们的主吗?他是男还是女,是什么样子的?”基督徒回答说:“没见过。”教师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世上有主呢?”基督徒说:“因为我常常在做错事的时候恐惧,有一种罪恶感,尽管是一件非常小的事,它也会让我感到不安,我想这是从我内心发出来的感觉,自然是主在我生来就赋予的,主希望人从善。”教师说:“那种感觉我也会有,但我并不以为是你们的主赋予的,那是人的本性,因为我看不到你们的主在哪里。”基督徒说:“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点燃一根火柴,请你光在哪里?”教师说:“光就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基督徒说:“是啊,主就和这光一样,你信他,他就有,不信他,他就没有,他在世界的每个地方。”教师说:“你的理论不对,至少我看到了光,可对于你们的主,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基督徒说:“难道看不到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吗?”教师说:“那当然,看不到的东西都是意识产生的东西,不是物质,它从客观上来说是不存在的。”基督徒狠狠地掐了一下教师的胳膊,问他:“客观地说,疼吗?”教师捂着胳膊表情痛苦地说:“疼。”基督徒就问教师:“那么,请问疼是什么样子的?它是什么形状?什么颜色?”教师盯着基督徒,竟然无言可对。

这只是一个小故事,它告诉我们,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也不是绝对不是绝对的,也不是绝对都是相对的。宗教信仰是心灵与神性、神灵合一的产物,至少不是人类的智慧和语言能将他们分离出来的。就如我们往一满杯白水中注入一些牛奶一样,我们无法知道牛奶和水所占据的位置,因为他们已经融合,无法剥离。

每当先知或传教士、布道者想要向人们仔细传达他们的直观时,往往会视当地的文化环境,利用他们亲身见闻的事物来说明的。基督耶稣就是利用了当时犹太的思想观念,来表现他个人的经验。就“世界末日”之说或“末世论”,大概是从犹太思想承继过来的,它的主旨在于人必须要敬畏天地,守住自己,不能天不怕地不怕,世界是有末日的,等到末日审判那天,罪恶的人将坠入地狱,而爱上帝并且爱人如己的人则会得到救赎,进入天国。如果把宗教单纯地理解为宗教那就错了,因为真正的宗教做的是光明的事业,从不参杂政治目的,宗教观与其说是人们尝试解决宗教之谜,不如说它是记述圣贤者经验的努力。当然因为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没有非常精确的或可以绝对肯定的,谁也不能说耶稣其人完全不存在,也不能说耶稣其人绝对存在。无论存在与否,事实上已经没有关系,耶稣只是人们与上帝之间的一个桥梁,关键是人们是否承认并信仰心中的那个上帝。

天主教的由来从侧面可以证明耶稣确有其人,而且在当时影响巨大,否则他不会在两千年以后还被传扬和继承下来,更不可能有现在11.3亿的教徒,天主教徒足足占世界总人口17%,可见他的影响力是多么大。在研究基督教的过程中,有基督教徒说出关于天主教的形成,当然这是他的片面之语,虽不足为信,但似乎也不无道理:耶稣当时传道时,被犹太人追杀,他躲进一个大仓库里。谁知犹太人发现了他,拿着兵器将他包围了,就在耶稣无可奈何之时,他突然看到仓库屋顶的天窗上有个天使,天使指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指了一下自己的左肩和右肩,说:“既然头能出去,两个肩膀也能出去。”耶稣不明白,就学着天使的样子,指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指了一下自己的左肩和右肩,说:“既然我的头能出去,两个肩膀也就能出去。”话音刚落,耶稣就升出天窗而去。这一情景让在场的犹太兵大吃一惊,看到耶稣真的升空而去,于是都纷纷拜倒在地,高呼他是主。天主教就是从这里诞生的,那些人用自己亲眼所见创造了天主教,并在教义中宣称:“只有相信和依靠一个救世主耶稣为人类赎罪,人才能求得死后永生。”天主教那个标志性的动作,就是在胸前划十字型,正是耶稣在天使的指点下逃命的动作。

耶稣诞生于灵的最深处,他来到人世传播阳光和温暖,因为他得到了人心,而失去了当权者的心,当权者怕他威胁到政权,于是将他死在十字架上。三天后他复活了,向他的弟子们显现,于是流传了两千多年。这不只是过去所发生的历史事实,而且是灵性生命在人类灵魂中不断起作用的普遍过程。凡是知道奎师那(Krsna)故事并能够正确理解的人,都会认为救世主耶稣的故事,同样是灵魂在充满内在光辉的启示状态下,才逐渐完成的故事,其中,神的智慧已成为灵魂的遗产。我们可以假设没有耶稣这个人,但为什么会出现耶稣这个人,那就是人们在宗教信仰活动的过程中,经过不断思索,为了补充或完美信仰的高度以及深度而虚构出来的人物。就如中国名著《西游记》里的人物孙悟空,也许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人物,但是为了渲染玄奘取经的艰难与坚强的精神,于是就虚构了这么一个人物。《西游记》让人们记住了孙悟空,而圣经让人们记住了耶稣。但最终的目的都是至高至善的,那就是说,只有坚定自己的信仰,并一心一意、舍生忘死地去追求,就可以得成正果。

所以说,宗教也是人类在向往美好过程中的一个心灵产物,就是人的心灵在达到一定境界之后的又一次高度升华:要想使信仰神灵者的神性的本体显现出来,人必须在自己的本性中变化。虽然人类彼此在兴趣与才能、气质与体质、精神与肉体这些层面中差异很大,但在最深奥的灵性层面上人类都是一样的。如果说宗教是新世界秩序的基础,并能够有效地解决人的问题,那么宗教就能够洗净我们内心的污浊,成为最普遍、最内在的、能够洗净和温暖世界的火焰。对这样的宗教而言,无疑是最理想的状态——它重新建起了我们携手共创的团结性、普遍性的教会,重新建起了万物和谐共存的再统一,彻底粉碎了使人与人隔离的那道墙壁。到那时候,世界上只有从爱的侄桔中解放出来的人,从贫困和疾病中解放出来的人。人人都是平等互爱的,没有了心灵的谬误与肉体的缺陷,已提升至完美无缺之境,进入到不可见的“神国”,他们会使心灵深处的“神国”显现于外,每个人都在他心灵深处的圣所里探求神,每个人都不再独断地谈论神的本质,而是虔诚地崇拜神、拥有神。

对于宗教信仰来说,精神第一,灵魂不死,只要爱上帝,爱人如己,就能进入神国。就如《博伽梵歌》中的奎师那(Krsna)所说的话,一个没有智慧的人是不能全面认识自我的。由于知识的浅薄,他们无法认识到自己那永不消逝的、至尊无上的本质,也就是支配自己肉体的灵魂。一个人若能了解自己在现实中生存和活动的超然本质,那么,当他离开躯体后,就再也不会降生于这个物质世界,他将晋升到灵魂或神灵永恒的居所。而肉体本来就是物质,就是从泥土中来,最后还要回归大地,就是要入土为安。而精神是永不会灭的,只要常怀着善念的人,他的灵魂才能得到神光的沐浴,才能到达神的永恒居所。而那些心怀恶念的人,他们的灵魂会到达黑暗的地狱。

真正的宗教信仰能从积极的方面影响人们生活的:教会人懂得高贵和得体、优雅和尊严的意义,帮助人把自己从兽性的桎梏和野蛮的深渊中解放出来。而毫无信仰的人就如野兽,他们坠入兽性的桎梏和野蛮的深渊中无法自拔,不懂得真正的高贵和优雅以及尊严的意义,在精神堕落中进行着极度自私的道德放纵。

所以,人虽然不一定要有宗教信仰,但最起码要有某种精神信仰。缺乏对宗教的虔诚和热情的人,必然是不敬畏天地的人,因此,宗教信仰的真空也就成了我们时代人类的价值迷失;很容易陷入盲目崇拜的人大多都是没有精神信仰的人;通常崇拜“人力”、“自我”、“技术”、“权力”的人都是心中没有上帝的人。于是,我们时代的人类出现了这样一个严重的病态:过分夸大人力,自我过于膨胀;崇拜的是人而不是上帝,崇拜的是科学技术而不是天地自然;对公道与正义以及天地自然失去了敬畏心。今天的金钱崇拜和科学至上观念简直不可想象。

首先要说明,我所说的宗教信仰并不是非要加入宗教团体才算宗教信仰。一个有宗教信仰的国度人的犯罪几乎很小,相反一个无宗教信仰的国度,人的犯罪率就很大了。有宗教信仰的人对正义热爱、对弱者同情,是亲切而富有人性的,他们的生活也与其他国家的国民一样,充满爱与恨,还有嫉妒和笑谈,但他们却有普遍的爱,就是不伤害人,不做恶事,也不去做破坏自然的事,这在一些原始的部落还存有这样的一些纯正、善良、可爱的人。他们都为教导人与神灵、自然、自我、同胞结合为一。所以,我们期望那种普遍的信仰。

据科学家所说,地球上出现有机生命的时间大约在12亿年前,而人类的出现却只有50万年,人类的文明也大概只有1万年。如此说来,人实在还很幼小,在地球上仍有漫长的未来。我们需要一种普遍的信仰的统合,以创造具有神性的新生人类。只有接受这种普遍的信仰,才能解决许多重大问题,给世界上所有怀着善意的人们带来永久的和平。

16、危机中寻找出路(Find a way out the crisis)

人在物质的世界生存想要摆脱物质的牵绊确实非常困难。但是在我看来,物质是为肉体服务的,而肉体又是为精神服务的,精神是为了繁衍更多的精神而服务的,更多的精神就是为造物主、万物的主宰——自然服务的。精神是一个看不见却客观存在的,精神可以说就是人的灵魂,而人的灵魂是什么?好像找不出一个十分恰当的词汇来解释或者形容它。

打个比方,当你在深度睡眠了以后,那就意味着你的灵休眠了,随之你的肉体也不会有任何动作,就像尸体那样,对周围的世界毫无知觉。人死了,灵魂去了它所在空间,而肉体只是一堆物质,与水土这样的物质相同,没有了灵性的知觉。假设说,植物人尽管活着,但与死人无异,但从人道的角度上来看,他还是一个活着的人,一个重病人而已。植物人(vegetative being)除保留了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其意识和包括对自己存在的等一切认知能力已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的活动。没有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我认为其实这类现象属于人的主灵已离开肉体,《抱朴子·地真》中说:“欲得通神,宜水火水形分,形分则自见其身中之三魂七魄。”也就是说,指挥肉体意识的三魂之一主魂(驻天灵盖)离开之后,人就相当于植物人了,而身上的其余二魂继续存在,指挥着人体的神经枢纽。这与人死亡是有本质区别的,人死亡科学上一般称之为脑死亡,而实际上是灵魂已死,也就是三魂全离开了肉体,肉体只能是一堆没有任何知觉的物质了。脑死亡是什么概念呢?人死之后,脑体这个物质本身还在,那么到底是什么死亡了呢?当然这个若再继续探讨下去,有被指为迷信的可能。我之所以提出这些个人的浅见,就是想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人而言,精神是大于物质的,灵魂就是精神,而精神健康人也就健康,精神死了,人也就等于死了。对人而言,精神与肉体是无法分离的,相反,肉体若死了,灵魂在人的空间失去了载体,也只能离开。

我在这里提出的是“空间对立论”,即:人的生命本质是灵魂,而灵魂到了地球这个空间就必须借助肉体这个载体才能存在。灵是活在精神世界的,而支撑肉体的魂则必须活在物质世界,所以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具有现实和浪漫的双重性格。而现实与浪漫却是对立的,在人所在的空间里,现实要比浪漫受用得多。但是,人的肉体由灵、魂、魄(魄是魂的七个分离体)三个生命体组成的。而肉体总是要死亡的,中国有个成语——“失魂落魄”,形容心态﹑神态失常,当人的意识,即魂魄受到惊吓或刺激之后就会出现病态。还有一个成语——“魂飞魄散”,人的肉体死后,生命离开了肉体,也就是灵离开了肉体,魂和魄随之消亡了。所以说,灵的精神空间和魂所支撑的肉体空间是对立的。为什么我们要做梦,除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外,还有一切非常神秘的不可解释的梦,而且在梦中我们常常有在现实中经历的真实体验,并且感觉是相同的。如果梦中的东西不存在,那我们为什么会产生真实的体验感呢?比如,我们在梦中梦到了伤心难过的事,肉体也会流泪;比如在梦中受伤,疼痛的感觉是逼真的;再比如,梦中获得了一笔巨款,那种兴奋的感觉是逼真的,直到醒来后还会有肉体上的失望感。尤其是,我们在梦中觉得非常有道理或者合理的事物,醒来后却觉得非常荒诞……这些都证明,梦是精神空间景象的反映,是灵所见或所经历的事,梦中的思维是灵的思维,他与魂所在的肉体的空间的现实思维是对立的。

更有意思的是,有些人还能从梦中得到启发,从而获得新的发现。众所周知的化学元素周期表就是这么被发现的。以前,化学家们只知道63种化学元素,而且这些元素之间毫无规律。1857年,年仅23岁的门捷列夫成为俄罗斯著名的彼得堡大学的副教授。他工作勤勉认真,31岁时又被聘任为化学教授,他有很好的工作条件和生活环境,处于对化学的热爱和对工作的负责,门捷列夫一直勤勤恳恳地准备讲义,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然而,由于元素之间毫无联系,这些化学物质性质非常多,就算连续讲上几个月可能都讲不完。而且,随着授课内容的增加,所听的人可能由于不理解而对化学的认识越来越少。但是这块领域实在是太混乱了,以致没有一点系统性可言。门捷列夫在授课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大的困难,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儿规律存在于这些化学物质中间吗?门捷列夫试图寻找这些元素间的规律和统一性,然而苦思良久,却仍然得不到一个圆满的答案。然而即使在梦中,他还是在继续工作,竟然还做了一个梦,一张元素周期表突然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各种元素犹如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各自站在各自的岗位上。强烈的责任心使门捷列夫立刻从梦中清醒过来,刚才那张表还清晰地在眼前晃动。他拿起笔,在一张纸上记下那张表。他对表格进行反复验算后,发现除了一处需要加以修改外,梦中的那张表格简直是完美的。1869年,门捷列夫发表了元素周期表。在表格中,他还为许多化学元素留出了空位。后来他又继续对元素周期表进行研究,预言了三种新的化学元素:类硼、类铝和类硅。然而,门捷列夫的这些预言在当时被许多科学家当作无稽之谈。而他却十分相像周期律的科学性并认为它一定能得到证实。法国一位化学家于1875年用科学的方法发现了镓这种新元素。门捷列夫发现这种新元素其实就是类铝,是他5年前预言过的。化学元素周期律取得了第一次胜利。顿时,世界科学界轰动了,化学元素周期表和它的发明人门捷列夫立刻享誉全球。世界上的许多科学家在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的激励下,废寝忘食地工作,努力探索,试图发现新的元素。欧洲几十家有名的实验室中的众多科学家紧张地工作着,渴望获得新的发现,以进一步揭开化学物质的谜底。元素周期律成为物理和化学界的一个基本定律,对于推进现代化学和物理学的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谁能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在梦中发现的呢?

还有一些发现也是在梦中实现的。著名的物理学家波尔就是从梦中受到启发,发明了原子模型的结构。他在梦中看见自己站在太阳上,太阳上有一股细丝牢牢地拴住了周围的行星,使之绕太阳转动。他醒后,立刻联系到原子核和电子的关系就像太阳和行星的关系,太阳在中心。行星围绕中心在转动,从而,他创造了著名的“原子模型结构”。英国剑桥大学作了一层大型调查,试图分析创造性学者的工作与梦的关系。最后的调查结果表明,从梦中直接或间接得到有益启示的科学家占总数的70%。梦的创造性也能使艺术家得到灵感。意大利伟大的艺术家达·芬奇有一个专门记录梦境的笔记本,上边详细记录了梦中的各种幻觉和意念。他说,他之说以在科学上有新的发现,在艺术上有所创造,其秘诀全在于此。意大利作曲家塔蒂尼在睡梦中听到了一支优美的曲子,一种奇妙的创作冲动使他从床上爬起来,拿来纸与笔记录下了那首尚未失掉的曲调。就这样,他谱成了奏鸣曲《魔鬼颤音》。当时没人知道,这首闻名世界的曲子是他在梦中完成的。无事的事实证明,梦中的创造,梦中有发现,这一切并非天方夜谭。但梦,这一切仍然是神秘莫测的。

事实上人应该是生于物质,而活于精神,而现在恰恰颠倒了,人似乎生于精神,却活于物质。这就是人不能够明白自身的本质的原因,那就是在物质主宰着的世界里,人的精神意志无法战胜物欲的诱惑,精神倒向肉体,成为肉体欲望的奴隶。等满足或未满足肉体欲望时死了的人,他的精神却没有得到健康成长,因此而夭折了。那些精神健康的人去了灵的世界,肉体归于物质了,而夭折的灵只能消失在黑暗。

所以在地球这个空间,还是要以人的存在的方式为主,人是一切事情的前提,如果没有人的话,争论末世,谈灾难等等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如人类拥有一座金山,但如果人不在跟前,那金山也就失去了价值和意义。再比如说,人可以制造出很多完美的机械或工具,但是人本身不在场,那这些再完美的东西也就如一堆烂铁,毫无用处。

为了不陷入生活的迟缓单调,人必须在意识中面对虚无。比如,人应该回忆人的起源。人曾面临被自然力量消灭的危险,而现在由人建立的世界也同样威胁着人的本质。除了走生存的道路,似乎人也别无选择,只能在物质生活的强迫之下,心甘情愿地进行生活享受,人不再去反抗这种强迫性,只能投降于那种生活的机械性,意识为了人本身的生存,也只能把自己变成机器。而人却忽略了精神,忽略了培养意识。

在当今世界,所有的因生活而交织成的各种团体和机构遍布各处,大多数的人已成为工人和职员,人在谋生中不可能完全不依赖别人,投身到一个能保护自己生活利益的团体中,或者去为别人劳动,都成为不可避免的事。有些人因所处的环境或各种对自身有利的关系因素而分享着别人的劳动果实,但有些人只能靠自己来努力使自己生存的更好一些。但是,物质是无情,只有在物质增加并充足的情况下才能使得人人都能生存,只是有些人生存质量高,有些人质量低罢了,但是一旦物质出现匮乏甚至丧失,人只能面临死亡的威胁。人作是有灵性的,有意识就有思维,当然知道单枪匹马地反对世界只能是徒劳,直到自己被现实击败时,也只能真诚地放弃反抗可能性,要么顺从,继续被奴役,要么就完蛋,结束自己。但是,当人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时,就可以与世界分离,完全不依赖别人。但是这时候,他就会坠入空虚之中,仍然成为现实的牺牲品。总之,世界的现实性是无法回避的,要想达到我们自身,唯一道路就是在现实生活中积极地活动,经历生活中的艰难,这是自己存在的前提条件。因此,我们要努力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各种力量中,而又保证不被它们同化掉。

技术化的世界改变了人的世界,这种改变有好的一方面也有不好的一方面。人通过技术实现了生产上的跃进,同时节省了时间与人力、物力等创造出更多丰富的物质,人们的生活通过技术的提升而发生变化,生活方便和丰富了。但是,技术也改变了人与人、与事物之间的关系,一切都在冷漠状况中发展着;技术使人与人之间融洽的关系相脱离,情感趋于冷淡。技术越发达,人越忙碌,越成为技术的奴隶。技术的方便快捷也使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变得简单化,机械化,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变得形式化、冷漠化。比如逢年过节,人们不再互相走动,而是通过打电话送上祝福,现在甚至是通过手机短信、网络聊天工具来互相拜年和问候。就连人死后的拜祭都是在网络上进行的,更多的虚拟产品,比如鲜花、食品等等礼品都是用网络虚拟品来替代的。可以说,技术越发达越成熟,人情味就会越来越淡。人情方面的交往越来越少,只限于亲朋之间、领导与下属之间,而更多面对面的交往也只是一些商业性的业务交往。技术在毁灭人性,毁灭人的体质,现代人体质、差疾病多都是因为机械代替了人力而缺少锻炼所致。当然,技术使人节省时间并花费最小的努力,不浪费精力并且有条不紊地活动。技术世界的表面令人迷惑,但有异常的复杂性,它可能会给人类带来安宁的生活,但这种生活却支配着人的生命之躯以及外部的生活条件。

技术世界似乎毁掉了自然世界,生活变成了非自然的。技术在发展的过程中必然得离开自然,并且容忍一切丑陋,最终却能够使人们更努力地进入一切自然。当一切都变得可达到、可接近时,家园也就扩大了。现代人能够享受元素和阳光,在空气和光中过着一种整体和谐自然的生活,是因为人们有了新的意识。技术世界的益处不言而喻。但是,这种不言而喻在实施时却忽略了一些更为重要的事,尽管任何事要想做到尽善尽美必须以技术为基础,但是,对很多不可被技术化的东西也面临着同化的危机,技术的绝对化对于自我本真来说是毁灭性的,人们很容易被机械化,本富有人情的人们被技术变为机器人。

我们需要通过技术来供给生活必需品,而技术只能通过学习知识来获得。但是学习知识并不一定只是为了生活得更好,也不是学习知识非要存在目的性。作为人,本质上就有一种求知欲,求知可以使得我们精神素养整体提高,情操可以得以陶冶,这是人之为人不得不思考的事。知识可以帮助人脱离野蛮,使人更加文明,可以使人们彼此之间思想及情感更为融洽。如果我们学习知识将其有没有用作为最终标准,那我们就放弃了自己。有用的知识我们只能将它视为真正知识的结果。只有真正的了解知识,才能知道知识的本质。人只有在不了解自己本质的时候,才会产生这种混乱的认识和现象。如果知识被绝对化,认为它只是在技术领域中,那么在这样的误解中就会滋长出对科学,甚至对其它知识的迷信。如果是这样,那么一个人既不能有所认知,也不能真正成为他本人。科学只能发现或探索、理解事物最初的状态是什么,科学不是万能的。

而在今天,国人普遍糟糕的精神境况并不强求有意识地为人真正的本质而斗争。我常常想,即使我们所遇到的人几乎让我们失望而又再失望,甚至是没有价值或者是无足挂齿的,但我们还是应该有自己本质的尺度:在什么程度上我们能够坚持在这个混乱的精神环境中,能意识到真正的人在什么地方,并仍然能找到引领我们不断前进的指针。

对着镜子问问自己:你到底是什么?这里要说到人的本质。什么是人的本质?人的本质就是真正的人,对于人本身来说就是真正的自己。

对很多人来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工作,工作成为一种机械的活动,仅仅成为物质来源的一项必须要做的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还活在迷茫中,而看不清自己,无法了解自己的本质。其实我们也能在工作中搜寻这样一种意义:我们能够在工作中找到一种方向感,能够磨练人对事业专心致志的意志,能更有建设性地工作。即使我们不能逃脱失业的威胁,那么,最起码我们的本质仍然是存在的,为什么?因为我们感觉这是有意义的。人不能没有意义感,人的本质决定了意义是人活着的精神支柱。

我认为,只有当人经历了由爱情而有的性行为时,人的心智才会真正开启,智慧才能打开,这就是阴阳交合的作用。一个人如果没有这种经历,即便他或她再怎么睿智,其本质上还是迷瞪的。人类为什么在性爱中有潜在的排它性?是因为人往往会把两个人的亲密结合与彼此的整个未来结合起来。这种意识深深地扎根于人的本性中,这种本性使人在通过与异性有性爱而真正意识到了自身对这种忠诚负有义务,于是放弃多配偶的性行为是积极的,这种积极说明了爱情是自私是专一的,因为它包括了自己的整个生活。当一个人第一次背叛爱人或恋人时,出轨后的感受是恐慌的,是愧疚的,感觉对不起自己的爱人或恋人,这就说明,人是明白自己的本质的。没有严格的性行为,就没有真实自我的存在,也就不清楚自己的本质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很容易陷入一种虚妄的生活状态。

人要了解自己的本质,就应该想,我是人,我作为一个人来到这世界上的,我是人,所以我是伟大的。传统的中国文化教育人们要谦虚,那只是一种为人处世的一种技巧,带有谋略性的,作为一种处世策略,这种思想也并无坏处,但作为为人之原则的时候,这种思想就是有害的,很容易让人迷失自己,找不到自己的本质,换句话说,就是看不到真正的自我存在。是的,作为人都应该这样想:能在来到这世界为人,那我是伟大的,是肩负着自己使命和责任的,每个人只要做好自己,就是对社会、对他人,乃至整个世界都是有贡献的。

诚人敬己,恭地敬天,这就是虔敬,也是自我存在的基础。一个人在工作中很积极专一,那是在现实中必须要求的条件,但是人类对爱情无条件地专一却是灵魂中的真理,如果没有这样的真理,人类就会变得极端地野蛮。人对欲望的追求使人对自身不够严厉,其实人要真正的了解自己或清楚自己的本质,感受到自我存在,那就需要强有力地控制意志,也就是自我约束的坚定的能力,只有强力约束自己才会走人的道路,而且,这样做是出自于自身愿意担负的责任,而不是倚靠法律和制度的力量。

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高贵的人,而这个高贵的就是优秀者。这个优秀者并不单纯是公认的那些有才能的人,也不是从人类学上被确定的一些种族的典型人物,这些都不能说是高贵的人。什么是真正高贵的人?我想应该是这样一类人——他们是他们本身,与那些百般无聊,并自身感到空虚而且逃避自身的人。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向“高贵”发动最后的进攻。这种进攻是在灵魂深处进行的,而不是在社会学和政治的领域中进行的。有一个严肃的问题,人的本能与政治上的专制主义者的本能联合起来,使得人在社会秩序中的普遍低水准。不是所有人都寻求内心的独立,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的粗鄙性将与我们要追求的“高贵”发起进攻,而对高贵的追求,很可能在自己命运的现实进程中被消灭。

当人们团结在一起的时候,只剩下一点是可以确定并现实的——唯有在保持人对人的忠诚和以心换心的交流式的团结中,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使我们摆脱孤独的是真实的自我。缺乏信仰或者干脆无信仰直接导致了很多人精神上的空虚,随着这种空虚的愈加严重,又导致了价值失序和人性的虚伪,尽管他们表面看起来非常颂扬“信仰”,而且毫不怀疑自己不失“信仰”,但真相却是,那些真正具有力量的、有意义的宗教仍然是“国家主义”式的偶像崇拜。表面上很多人是道教徒、佛教徒、基督教徒、天主教徒、犹太教徒或是穆罕默德教徒,但事实上他们所信的都并非一个单一的“神”,他们还是“拜权教”、“拜物教”、“拜新教”、“拜钱教”的信徒。因为宗教对教徒“不信他神”这“独一”性的信仰垄断,不论将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提出来,都有为敌之可能。在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宗教的国家,人们还在孩子时,就被灌输以那些虚伪的崇拜,并且被强定为一种义务,“英雄主义”式的意识形态是我们在学校中所学的唯一“宗教”,即对历史书中的英雄的无限赞美,对政府所指定并宣扬的人进行高度崇拜,甚至强令性地对国旗敬礼,一个被视为普遍而永恒、具有确实性的原理,就是像崇拜“神”一样崇拜那些历史偶发事件中的事件和人物。

而真理、爱以及善良、智慧在哪里?对于我们来说,那些历史上的伟人并不是从根本上对我们有着决定意义的人,而是那些在当代“复活”了的人。他们是对我们产生相当影响力的当代的伟人,他们也许并不引人注目,但历史的真正进程却依赖于他们。可是这么多年来,并没有伟人“复活”。在一个没有伟人的时代,必然会成为小人泛滥的时代,加之在一个毫无信仰的时代,一切有害的精神气候随之复苏并蔓延,腐蚀着我们的灵魂和肉体,继而在这个时代出现了一群举止行为疯狂的人,气味相投的人才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到不快:他们招人厌恶的表现,令人讨厌的自吹自擂,丑恶的发笑,失去尊严的悲哀,无一不亵渎着我们原本就脆弱的精神荒原,直至成为凄凉的沙漠。

了解自己本质的人在镜子审视自己时没有不感到惊慌和沮丧的,因为他在审视自己形象的时候同时会审视自己内心的缺点,这对那些雄心勃勃追求出人头地的人来说,他就对人前的自己和内心的自己相异之处尤为敏感。一个人也可以做到被承认,只要安心于本职工作,并作出成绩,为实现可能达到的目标而不断努力,成为优秀的人,并不是要作为楷模,而是作为可能在现实生活中生存的人,这才是值得喜爱的人,也是一个高贵的人。如我上述,这种高贵是一种人的品质,而并不是人的身份。真正的高贵是无名的,它是人对自己的要求。如果人把高贵理解为一种人的特定的身份或一种特定的生活,并把自己和人们区分出来,那就等于歪曲了自己。所以说,每个人都能使自己高贵,只要他不是彻头彻尾的弱者,就能驰骋于自己原本就有的精神斗争的战场。

如果一个人总是一味地迷信权威的话,比如说事事都听专家的话,一切都依赖于书本知识,那么他就迷失了自我,也就看不清自己的本质,同时也丧失了自己的高贵。相反,谁有真正信仰,确切地说有宗教性质的信仰,并在信仰的真诚之中坚定不移,谁就能变得高贵。只有信仰上帝的人才不会丧失自身,因为即使在失败中他也能体验到人之为人的高贵的真理,基于此,他也知道自己的本质,也就是自己是什么,为什么而存在。为什么人们要求这样的高贵,我想这取决于人的传统,这个传统是人的天性中固有的,是天性的本源,人天性中就能识别一些事物的本质,天性具有最原始、最基本的审美观和基本的善恶意识,这是人类在发展中不断追求高贵的原因,因为只有变得高贵,才能感到尊严。如果用传统诠释这种东西还不够准确的话,那么我们只能意会了,他所需要的是一个词,我想,也许就是人所需要追求的真正的信仰。

有一个英雄事迹中国人民众所周知。抗美援朝期间,为打击盘踞在上甘岭的美国和韩国军队,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邱少云被选派参加潜伏部队,并担任了发起冲击后扫除障碍的爆破任务。12日上午,敌机向他所在的潜伏区进行低空扫射,并投掷燃烧弹。飞迸的燃烧液燃遍他全身。为了不暴露潜伏目标,邱少云任凭烈火烧焦身体一动不动。他的战友们几次想站起来帮助邱少云扑灭身上的火。可是邱少云和战友们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有人动一下,目标就会暴露,整个班的战士以及整个反击计划就会失败。邱少云双手深深地插进泥土里,身体紧紧地贴着地面,直到壮烈牺牲,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整场战斗的胜利。

他们把自己看作个人,在他们的抵抗和牺牲中做出了没有命令也能做到的事,即真正在最后一刻保卫了全部战士的生命和战斗计划,这一幕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战胜的意识。这个事迹表明了通常几乎很难达到的现实性,我们首先看到了作为一个高贵的人的本质,人是什么和人能是什么,作为一个人坚定的信仰,这个信仰就是面对毁灭,能够实现一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不属于他的,而是属于未来一代人的。

只有那些有真正信仰的人才能感到自我的存在,而信仰的力量就会在自我中产生内在的行动,这一内在的行动能推动自我的提升,同时又面对着虚无——舍生忘死,不顾一切。信仰使人的灵魂得以永生。自我就是人的灵魂本身,就是最真实的自己,它认为自己能胜任最高的东西,所以,一个知道自己是什么的人,很清楚自己的本质,并能与肉体这个自身生活在强制的紧张关系中。当面临灾难的时候,真正的人知道自己有可能会牺牲,但是他也能在牺牲中读解出自己存在的密码。如果没有这一本源,人的世界始终是碌碌无为的。有的人虽然活着,可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有的虽然死了,但他却一直活着。只是人的意识不同,看法也就不同了,就如所谓,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存在的,真实存在的未必就是能看见的。如果你想让自己真的存在,就必须守住自己。

6000年的人类传统与几十亿年的地球史比起来,仿佛是我们地球才经历了最初一秒钟。根据对遗骨的考证,人已经生活了几十万年,与这几十万年比起来,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仿佛告诉人类才经历了最初的开端。毫无疑问,对30年一代的种族来说,6000年是一个很长的时期,现在的人感到他生活在世界的末期,虽然两千年前的人也同样认为自己生活在世界末期。人类总倾向于认为,人类最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自从人类与猿告别后,对地球史的认识使人们感到自己有限的生命。现在人类知道一切都摆在人的面前,每十年之间的技术发展速度仿佛是确凿无疑的证明。但是人类最终会问,整个人类史是否是地球史的短暂的插曲,人类或许会毁灭,并重新把自己的阵地让给单纯的地球史的无穷无尽的时间延续。

人们已经不再关心煤矿何时开采完毕,因为科学家说还够用近1000年;不再关心和限制使用我们所能开发的一切能量,关心的却是世界末日,一切生命将随之消失。人类设想如何抓住地球这架大机器的杠杆,以便按人的意愿采用技术手段征服世界,甚至是如何在地球毁灭时在整个无边无际的宇宙中获得自己的领地,更甚至想在适当的时候夺得造物主的特权……而当这一切始终不可能时,那么在技术达到极限后很可能只能以灾难而告终。

人口的增多会导致最终的战争,人类用技术手段最终把世界毁灭。事实上文明已被破坏过了,以致于那些曾有过高度文明的幸存者反而退回到野蛮状态,一切又得重新开始。人类的状况的独特性在于,尽管一两个洲会遭到完全的毁灭,其它的地区仍可以把历史上获得的财富保存下来,使人类在未来继续繁衍下去,但也有这样的危险,当占据整个地球的文明都毁于末日时,那么再也没有人类能够幸免于难了。

人类没有想过,我们生活秩序中特有的性质是否就不是最大的危险?是否可能发生种族的演变和非优生的选择,以致导向进一步的恶化,最终从生物学的观点来看只剩下在技术机构中劳苦的、还在尽一时之职的人?是否有可能人毁灭于他为自己的生活所创造的工具之中?在生活秩序中是否可能因人口的增多而导致每个个人的空间变得狭小,以致最后人在精神上会窒息?今天的人如何沉浸在碌碌无为中?他们如何交往?他们如何凭苦干来履行他们的职责?他们如何无信念地从事政治?如何快活地过毫无意义的生活?人赖以生存的基本的物质会不会消耗净尽,以致于当这些供给用尽时是不是会走向灭亡?文化和艺术的衰落是否是这种基础即将消亡的征兆?虽然我们在丧失时注意到我们所丧失的东西,但不久的将来将完全不再知道发生过什么,因为我们对此已经不再理解。

可是就目前的境况而言,让我感到万分沮丧,全世界的人都疯狂地追求物欲了,极尽贪婪地享受着每一天,肆意地挥霍着自然资源。他们似乎从不想未来的诸如这样的一些问题:当一切可以“拿来”的资源都被吃光用尽后,当生长粮食的田地被日益扩张的城市建筑蚕食而尽后,当延续我们的生命之水干涸枯竭后,当工厂的浓烟扼杀了最后一颗麦穗后,那么留给我们后人的将是一个朽木死灰、无法生存的废墟。而现在,我想每个人都应该时刻警示自己:我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什么?这意味着就后人而言,我想知道后人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一个更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那就是当我们的文化彻底沦丧并且精神彻底死亡之后,我们后人所在的世界,哪一种人将会继续生存着。

我们时代的人显然对“未来”以及“后人”这种事漠不关心,他们甚至认为考虑那些事都是愚蠢的,是多余的,甚至是可笑的。他们只想在这现世过得足够好,不管身后之事。能挖到的煤精力挖完,能用的水尽力用完,能占用的农田尽力用完……他们一定能够认识到这些问题的重要性,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牺牲现世的“幸福”。尤其是我们时代的一些官吏,无论大官还是小官,皆为政绩,皆为自己的仕途“鞠躬尽瘁”,每一个新官上任后,城市的面积就会扩大一圈,乡村的田地就会消失一片;无论大商还是小商,皆为金钱,皆为自己的财源“死而后已”,每一个商人经营后,假冒伪劣就会层出不穷,人们的生命就会朝不保夕。

我之所以会对后人感兴趣,是因为希望他们的生活有这样一种尊严和价值——它与我们从几千年中所了解的人的存在还有点连续性。我们后人的后人,就像我们看待自己的祖先一样,未来的人应该也能够把我们看成他们的祖先,他们会怎么看待我们,会怎么想这样一个重大而严肃的问题:“我们的祖先究竟为我们留下了什么?”这并非就肉体的意义而言,而是就人类生存的以及历史的意义而言。

由于世界的过程是不透明,是无法准确预知的,因而世界的过程将永远是可能性,而决不能变成确定性,因此,涉及渺茫的未来的一切计划和行动都是无用的,我们要在此时此地创造并珍惜我们的生活,并使之充满生机。我必须思考关键问题之所在,哪怕一切事物都面临着终结。面对模糊的未来,面对它的威胁和它的深渊,我们要从人自身找原因,保护地球自然环境,少一些矿产资源的开掘,少一些森林的砍伐,少一些城市的建设,保护好我们尽可能保护的,不要更严重地破坏自然结构。我想,2012不会是世界末日的话,只要我们还有时间的,就不放弃环保这样的计划,并真正地在每时每刻行动,这也是我们唯一的行动机会。

想象一下这世界中支离破碎的、很快被完全毁灭的人的高贵,想象一下一个完全无信仰的世界,想象这世界中的失去了自身和他们的上帝的机器式的人们,想象一下人类会死去……没有一个有力的答复会说出什么将发生,而地球上最后一批活着能够看到末日的人会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的科学只是预测到将来会发生什么或不会发生的时候,就应该停止这些无聊的工作了,科学应该只有一种任务,那就是时时刻刻提醒人们:注意自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