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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卡吕冬狩猎

俄纽斯和阿尔泰亚,是地处埃托里亚的卡吕冬王国的国王和王后,近来添了一个宝贝儿子,夫妻俩感觉非常好。小孩的名字叫墨勒阿革洛斯,刚生下几天,他们就听见命运女神预言,只要烙铁在火炉上冒烟和发出噼啪声,孩子的生命就要结束。作为父母的他们一听这话,惊恐不已,呆若木鸡。还是母亲阿尔泰亚聪明,从火中抽出烧着的烙铁,投入装满清水的瓦罐中,退了火,小心翼翼地将它放置在一边,声称自己的愿望是要永远将它藏起来。

就这样,全靠母亲脑子转得快,墨勒阿革洛斯捡了一条命。青年时期的他,勇敢、漂亮,参加了阿耳戈英雄的远征。当他外出不在家时,父亲省略了每年要向戴安娜祭献的牺牲。对国王的做法,戴安娜很是生气,派了一只野猪前来吞噬他的臣民,捣毁他的国家。从外地返回的墨勒阿革洛斯召集全国的勇士,组建了一支庞大的狩猎大军,去捕获和杀死这只使人心烦的怪猪。

伊阿宋、涅斯托耳、珀琉斯、阿德墨托斯、庇里托俄斯、忒修斯,以及许多别的著名英雄,应他的召唤而至。但是,全体参战者的目光,都被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特别是被阿耳卡狄亚国王亚修斯的女儿阿塔兰忒所吸引。这位公主过着充满冒险情趣的生活。当她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她的父亲见她是个女儿身而不是盼望已久的小子,感到非常失望,将她抛弃在帕尔特山,听任野兽撕咬。不久后,有猎人打这儿经过,发现了一只母熊在奶孩子,小孩子一点也不惧怕。他们把孩子带回家,培养她,教育她,让她热爱狩猎。

庞大的卡吕冬狩猎大军,由墨勒阿革洛斯和阿塔兰忒率领。他们彼此喜欢对方,他们大胆地引导别人追捕野猪。从卡吕冬森林的这一处,追到森林的那一处,逃跑的野猪被捕猎者穷追不舍。到最后,阿塔兰忒把野猪逼到海湾,给了野猪以致命的打击。然而,野猪在做垂死挣扎时,一下扑倒了她,要不是墨勒阿革洛斯及时赶来将野猪击毙的话,她早就死在野猪坚硬的牙齿下了。

猎手们围聚在野猪的尸体旁边,墨勒阿革洛斯从野猪身上剥取战利品,慷慨地将它送给阿塔兰忒。阿尔泰亚的两个兄弟也加入了捕猎活动,他俩希望占有野猪的皮。在归家的路上,他们就一直严厉地责备他们的侄儿,不该把野猪皮给了陌生人。责备加上嘲笑,惹恼了墨勒阿革洛斯,一气之下,把他两个叔叔都杀了。当阿尔泰亚看见她的兄弟的尸体,又听说他们是被她的儿子杀的,就发誓要为死亡的兄弟报仇。她将仔细保留了多年的烙铁,从隐藏的地方取了出来,投进灶台上燃烧着的火焰中。当木材燃成了灰烬,烙铁在冒烟的时候,墨勒阿革洛斯就死了。看着已无生气的尸体,阿尔泰亚对儿子的全部感情又占据了她的心,不过,木已成舟悔之晚矣。在沮丧之中,她自杀而亡。

为自己的技巧和战利品而骄傲的阿塔兰忒,已经回到了父亲的宫廷,除她外,没别的继位人了,所以她受到热情接待。有许多倾慕者来向美丽的公主求婚。但是,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听说了公主对求婚人强加的条件,都纷纷离去了。阿塔兰忒无心嫁人,她热切期望保留住自己的自由,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放出话来,凡有想同她结婚者,须依从一个条件:在竞跑中战胜她。如果他被战胜了,就要为此付出生命代价。

不顾这些苛刻的条件,也有少数青年壮着胆子试着同她较量。但是,他们都败下阵来,他们被砍下的头颅丢弃在跑道上,以吓唬别的求婚者。这些可怕的惨境,没有吓唬着希波墨涅斯,他来见阿塔兰忒,表示愿意同她在跑道上比个高低。这青年已在事前取得了维纳斯的保护,在他的袍子下面隐藏着维纳斯给予的礼物:三个金苹果。阿塔兰忒像往昔一样,做好赛前准备,也像往昔一样,超过了她的对手。但是,正当她得意时,希波墨涅斯隐藏的苹果落了一个下来,滚到她的脚边。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弯下腰将它拾了起来,再继续跑。她的对手趁机超越了她。不过,她又很快赶上了他。第二个落下的苹果再一次延误了她。跟往常一样,她拼力想第一个到达终点,可是,落下地的第三个金苹果,使她再次停留,希波墨涅斯的把戏真有效,使他在比赛中获了胜。

阿塔兰忒没有理由拒绝嫁人,她的婚礼迅速举行。希波墨涅斯感到很幸福,因为他赢得了出身高贵的姑娘做爱人。神界事,许愿必须还愿,否则就不灵验。沉浸在幸福中的希波墨涅斯忘记了向维纳斯道一声感谢。维纳斯生气了,不幸便落在他们夫妻二人的头上,天神将他们变成一对狮子,命令他们终身替库柏勒拉车。

孪生兄弟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因为勇敢地加入了卡吕冬狩猎,赢得了显赫名声,被封为小神,从事拳击、摔跤和马术训练。

孪生兄弟之一的卡斯托耳,是一个凡人,在一次与阿法路斯的儿子们的交战中被杀。波吕丢刻斯是一位不死的神,为此乞求朱庇特,也赐他一死,免得与自己的亲兄弟分开。万神之父被他们生死与共的兄弟情谊感动,同意让卡斯托耳复活。不过,有一个条件,波吕丢刻斯有一半的时间要在地府度过。

而后,朱庇特也觉得满意,因为他们的牺牲,相比于他们兄弟之爱,并不算太大。以后,兄弟俩荣升天堂,构成黄道十二宫,发出明亮的光辉。在艺术作品或人民的心目中,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年轻俊美,常年骑着如雪一般白的战马。

在某种情况下,他们的出现预示着战争的胜利,罗马人深信,在瑞捷鲁斯湖的大战中,他们前进在军团的最前面。有时他们会以流星的形态出现,按照海员的话说,这是一个肯定的预告,一个好天气,一次吉祥的航行的征兆。

纪念他们兄弟的活动,主要是在他们的出生地斯巴达举办世界有名的摔跤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