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目的地,我俩下了车,我先带着她去了宠物医院。好生安慰后,在她可怜巴巴的目光里,奔向了人民医院。
急诊室的大夫对我这种伤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扯开纱布看了一眼,就开了个单子,叫我去交钱取药,一点儿没把我这伤当一回事儿。我取了药返回急诊室,大夫清洗伤口、打麻药、缝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统共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之后又给我打破伤风针,总共四针,先扎了一针,余下三针,要每隔十五分钟扎一针。我等的无聊,就决定先到对面的宠物医院看看。
到了宠物医院,这里的生意竟然还挺红火的,休息区的长凳上,坐了好几个带着宠物来看病的,猫猫狗狗凑在一起,不时发出“嘶嘶嘶”的警告声。
最扎眼的就是女道士素心,一身的道袍,抱着王大虫,手里攥着几张单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偏偏她长得又漂亮,引得周遭的男性不时朝她投去觊觎的目光。
我走到她身前,她竟然没发现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我只好咳嗽一声,叫道:“素心?”
她一哆嗦,被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我,立刻好似看到救世主一般,眼中满是如释重负的欢欣:“你终于来了。”
我问她:“看过病了么?”
她回答道:“大夫怀疑是肋骨骨折,拍了个片子,在等结果。”
骨折?我想起胖子曾经说过的话,把猫从楼上扔下来,就算摔不死,也会摔伤。难不成他是被凶手摔下楼时就骨折了?也不对呀,刚带回家的时候,挺精神的呀。我问她“要等多久?”
她看了看护士台挂着的时钟,回答道:“半个小时。”
我说:“行,你在这等着吧,我还得回去扎针。”
她听我这么说,眼中瞬间就聚起了水雾,十分委屈地拉着我急道:“你怎么还要走啊?你把我丢在这里我害怕。”
说实话,我真不太敢和她的双目对视,这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松松就能俘获我的心。最关键的是,她说话的方式——分分钟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这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啊。
还好我心中总会闪过她捉妖时的霸气一幕,才不至于被现在的娇弱模样所迷惑。我毅然决然说道:“不行啊,道友,我要打破伤风针。破伤风针你懂吧?不打就死的那种针,你总不至于盼着我死吧?”
她非常无奈,一脸决然,好似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然后问我:“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么?”
“联系方式?”这有何难,我直接报出了我的电话号码。
她伸手到袖子里摸,摸了好久,竟然掏出个多年前已经绝迹江湖的直板诺基亚手机来。看到这种神器,我差点爆粗口。这绝对是她那个抠逼师傅给她买的,我真的很同情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看她用诺基亚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一度怀疑她的电话到底能不能用,但是我的电话还是响了起来。我记住了她的电话号码。她总算松了口气:“好了,你赶紧去吧,我有什么问题,就给你打电话。”
我点点头说了声“好”,正准备走,她又十分恳切地说道:“一定要接电话啊。”
我“嗯”了一声,扭头就走,我真怕她再把我拉住。
回到急诊室,我叫了护士帮我打针,才刚刚扎了针,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是素心打来的,我接了电话问她:“怎么了?结果出来了么?”
对方犹豫了三秒钟,回答说:“没有。”
我纳闷道:“那……是出了什么别的事儿么?”
她怯生生回答说:“我就是害怕,你打完针,就赶紧过来。”
我彻底无语了,心说这姑娘不会从小就在深山老林长大吧,怎么感觉有种涉世不深的感觉呢?
我安慰她说:“你别怕,我这还有两针,打完我就去找你。”
挂了电话,我又想起邹燕来,刚才在家里闹那一出挺蛋疼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咋样了。
思来想去,还是得联系她一下,不然下次见面岂不是会很尴尬。另外,刚才只顾着激情了,根本就没弄明白她对我是什么心思。是真的喜欢我想长久发展,还是只想搞一夜情满足一下欲望?
我就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却没有打通,不是占线,就是正在通话中。这种情况要不就真的在通话中,要不就是把我拉黑了。
我心中戚戚然,这几天我真的是太倒霉了。且不说被猫抓的事,两次莫名进入噩梦就很闹心。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三次。
我这边打完最后一针,素心紧接着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一接通电话,她就六神无主般慌乱地说道:“你快来吧,结果出来了,我……我也不知道该咋办了。”
我赶紧往宠物医院跑。到了医院,望大厅不见素心人影,问了护士才知道在手术室。
我心里一惊,怎么就到手术室了,王大虫这是要凉了?
我跟着护士进入手术室,手术室里,王大虫双手双脚都被固定住在一个悬空的铁板上,呈“大”字形姿势,脑袋朝下四十五度倒立着。
一个医生用手安抚着王大虫的背。另一个医生手里拿着针管,针管头连接着细长塑料管,塑料管插入王大虫的喉咙,正在往里面打着液体状物质。
王大虫貌似十分痛苦的模样,我看着都觉得难受。
一边的素心捂着眼竟是不忍直视。
我拍拍她肩膀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素心回过头,泪眼汪汪,把手里的一张X光照片给我,说道:“你看,它的肚子里有东西。”
“肚子里有东西?”我心中纳闷,接过X光片看了一眼,才发现,王大虫的胃里,竟然卡着一块指头粗细,两指节长的管状物体。
我震惊道:“这是什么?”
素心摇摇头:“不知道,大夫正在给他催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