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之前去了一趟碎石谷,那里虽然与世无争,但毕竟都是死人的国度。
“我不信,你愿意这样活着,这样活着吗?有很多事情想做不能做,有很多人想见不能见,还要永远守着一具自己的臭皮囊,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无拘无束的人呢,看来我是看错了。”
如果喜欢无拘无束就是不想活着了,这个世界的人就都死绝了。
她不语,过了好久她说。
“我可以靠在你身上吗?”
“不行。”汪洲直接拒绝。
她温柔的低下头像一只无助的小猫一般有些尴尬和害羞,过一阵子听到她小声的说。
“所以你们虽然有牢骚,还说什么大话,其实还是愿意活着了?你们看来,让你们活的就是神仙,让你们去死的就是魔鬼了?我明白了。”
“唉,你的药滴完了,也不早叫我来拔的?”一个女护士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马上对她笑笑,随即一转头发现那个叫灵的女孩居然不见了?
汪洲问那豆芽男是不是走了。
那豆芽男一脸狐疑。
“什么?你烧糊涂了吧?哪里有什么女孩?今天下午没人来看过你呀。”
住院对汪洲来说,真是跟坐牢差不多。他闷到夜晚在床上数星星的份上了,豆芽才跟他说了句话。
“你是哪一年来这幢大厦上班的?”
汪洲告诉他有五年了,豆芽男问他。
“哦,那你没入过会。”
“当然,你好像曾经是枯萎会的吧,我听说你们的会长,叫灵?”
他点点头。
“是的,确实是。”
“她是什么样子的?”汪洲好奇的问。
“一个很的女孩,但是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个公司的,也许根本就不属于这幢大厦吧。她经常跟我们说,活的这么龌龊不如不要活,老实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她是故弄玄虚的说笑。”
汪洲点头。
“哦,那么说你不同意她的话了?”
“当然,我加入枯萎会只是为了好玩而已,谁会好好的这么悲观。这个世界上,不管你怎么活法,都比死的要强哪。”
汪洲点头没说什么,之后和豆芽男又聊了几句,都累了就睡了。
他早上醒来的很早,守夜的护士刚刚换班,汪洲问她们能不能出去散散步,她们告诉他外面有点凉。还是新鲜的空气好,他走在小路上想,然后看到灵和她的朋友。
她也看到汪洲跟他打招呼,他看到她身边脸色苍白的男孩很自然的问。
“你陪他来看病吗?”
她笑了一笑开口。
“不是,我们来办一件事情。”那苍白脸的冲汪洲点了一点头。
“哦,一起走走吧?”
灵的朋友却哆嗦了一下。
“他还有事?”
灵开口解释。
“你先走吧。”那人便犹如一只兔子般溜掉了。
“你朋友好奇怪,我脸上写着青面獠牙?”
那个叫灵的女孩说觉得很多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恐惧症,有一次她和几个舍友一群人在宿舍里做了个测验,她有狭窄空间恐惧症,胖子有尖利物体恐惧症,阿标则有通道恐惧症。
汪洲不解问。
“什么叫通道恐惧症?”
阿标开口。
“大概就是在楼道那样的空间里会害怕吧,这个测验不灵啊我怎么会害怕楼道呢?”
其他人点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怕,只有一直沉默的子强忽然来了一句。
“你不怕?你敢在夜里一个人走过在十三层未开发的楼道吗?那里可是枯萎游戏的地点。”
阿标摆手。
“我干嘛怕那个楼道?”
子强微微一笑。
“因为那个楼道里有那枯萎游戏的传说啊。”
汪洲他们都表示没听过,让他们讲讲。
子强陈述。
“奇怪,听了也别害怕啊。”说完他还神秘的笑笑。
“其实在五年前十三楼听说是个很大的电影院,就是个单纯放映电影的地方。每天晚上有很多人都去那里看电影。开始的时候大家呼啦一下进去,散场了呼啦一下出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后来有一天,一个人在放电影的时候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电影早已经放完,已经晚上十点多,别人都走了。”
“然后呢?”汪洲瞅住子强继续追问。
子强继续陈述。
“他只有一个人走出放映厅,经过那条没有灯的楼道。”
大虾一向胆小,这时候缩在上铺喊。
“真是奇怪了,没灯?就算没开灯那个楼道尽头的楼梯口也有灯啊,还是可以看的见的。”
这一声好悬没把大伙吓一跳,七嘴八舌的批评他叫他别忽然大叫。
子强接着开口。
“他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啪嗒啪嗒……那声音很沉闷,不紧不慢的响着。”
……大家沉默起来。
“那个在电影院睡着的人本来也不是什么胆子大的男人,到了这种气氛下觉得害怕,不敢回头,哆嗦着问了一句,朋友,你是哪里的?结果没有人回答他,脚步声还是响着,并且离他越来越近了……”
汪洲听的有点投入,赶紧开偶。
“叫那个人跑啊,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跑的是呆子。”
子强点点头陈述。
“不错,他当然开始跑了,但是怎么跑都跑不到楼道的尽头有光的地方,等他累的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其实原地没动,只是那脚步声又离他近了,几乎就到了他背后。”
“他那时候已经累的跑不动,不再跑停下来,又不敢回头就弯下腰,从自己的两腿之间倒着看身后的情景。”
宿舍里现在没人说话了,只听到大虾粗重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在等待子强讲下去。
子强也看出来自己的重要,于是压低了声音尽可能耸人听闻的陈述。
“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
“什么?快说啊。”大虾沉不住气了。
子强笑笑。
“急了吧?告诉你们,他只看到一双鞋,一双红色的女式皮鞋,在地上自己走着,但是那双鞋子很快就枯萎了,直到腐烂消失。”
大家哦了一声,胖子第一个不满的大叫。
“什么嘛,真是老掉牙的故事!”
黑子也附和。
“哪个学校都有这种故事,唉,没劲,无聊。”
子强瘪瘪嘴。
“无聊你们还听?你们都是无聊人啊,不跟你们瞎说了,我要去开会了。”
汪洲笑笑。
“你是领导?大忙人啊,开会也别闲着,再听几个鬼故事回来讲。”
子强摆摆手。
“什么啊,今天这个会是临时通知的,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大家都都散了,汪洲看见大虾还在上铺蒙着被子。
“怎么了?你不去和他们出去啊!”汪洲对他叫。
他说。
“不去,我今天不去自习!”
“你听说过楼道的故事吗?”汪洲约我一起散步的时候,问我,我挑眉想了想说:“没有,是什么故事啊?”
汪洲开口。
“是关于一双红皮鞋最后枯萎的故事。”
我楞了一会。
“哦,我们寝室以前孙巧活的时候也提过这个,当时没当回事,现在看来,这个故事会不会和宋遇到的枯萎事件有联系?”
汪洲好奇心大起,问我。
“孙巧当时说什的?怎么说的?”
我失笑般的开口。
“她?只说了六个字。”
“哦,什么?”他好奇的追问。
我笑了,调皮的手做了个六的动作。
“红皮鞋枯萎了。”
留下汪洲莫名奇妙的看着我。
“还有别的呢?”
“她没说啊,她什么也不说。不过她从来不去十三楼,大家都知道的,当时去年的时候还在开发装修中,我说到这个停下,朝他身后挥手。
“小丽。”
一个长得细眉细眼的姑娘过来,很亲热的的开口。
“小萄。”
我向汪洲介绍说。
“这是我一起留学时候的朋友小丽。她是我留学时候认识的朋友,今天特地来看我住在我们隔壁宿舍了。”汪洲冲她点点头。
我问小丽。
“你干什么去?”
小丽摇头。
“我要去泡妞吗?”
我笑笑。
“什么啊,我想她可能是去看看,她姐姐以前也是咱们公司的,听说……”
“什么?快说。”他揽过我的肩,一手环抱住我的腰。
我一楞。
“听说她姐姐上学的时候忽然死了,就死在咱们公司十三层的楼道里。”
半夜,寝室的电话猛的响起,凶巴巴的声音让张静想起午夜凶灵大叫起来,其他懒蛋则宁可被吵也不愿停止跟被窝的恋爱,我只好爬起来去接。
电话里是我的声音。
“汪洲吗?好像,好像出事了。”
汪洲急忙问怎么了,我说。
“你还记得小丽吗?她……她现在……”
我说不下去了,汪洲听到我在电话那边有点不安马上安慰。
“不要怕。”汪洲的话没起多大作用,但最后我平静下来,他问。
“你们寝室其他人呢?”
我说:“都醒着,在我旁边,我们没有开灯,我们……我们听到声音就下到了十三楼。但忽然没动静了。可进了寝室,却发现窗户对面……”
他忽然想起我们的宿舍对面是旧宿楼,而且好像正对着三楼走廊。
汪洲问。
“你们看见三楼的走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