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往我的脸上指。”江城打了一个哆嗦道。
“你的脸都白了。”我笑得直不起腰。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太渗人了。”江城道。
我正要说话，看见张富贵擦着头发走过来，没好气地坐在我和江城中间。
“报告出来了。”张富贵道：“这张脸是郑晓晓的。一只死猫，连内脏都没有，为什么要吃郑晓晓的脸呢。我gan了法医这么多年，这事儿够蹊跷的。”
奤本来就是只吃脸，这道不奇怪了，可奤这东西，没有内脏，也没有三魂七魄，吃下去的这张脸，到底是为了谁办事的。
“陈春燕的尸体火化了么？”我问江城。
“你忽然问这个gan吗？”江城道，“应该还没有吧，她这个案子一直没有立案，我们派出所没消息。诶，你gan嘛呀？”
“哎呀，来不及了，快点儿去看看。跟我来。”
我拉着江城冲出了派出所，江城一直问我到底想gan嘛？
“我要去看一下，陈春燕有没有脸。”
虽然在陈春燕跳楼的时候我没有看见黑奤，可没有道理杀了这么多人以后，只是为了吃一张郑晓晓的脸。
最坏的情况，就是和我刚才说的故事一样，黑奤吃脸是为了也为谁逆天改命。
“真的假的啊？”江城拿了步话机，“小徐，给我叫来一队人，现在就到中心医院。”
要是真的脸都被奤吃掉了，那么就绝对不是什么鬼杀人，背后的凶手一定是活人。
我手心发麻，都是汗。
今天的黑色死猫，完全是为了送一个炸弹过来，可是要是用炸弹的话，很可能把我们的脸都炸没了，还怎么用我们的脸给别人续命呢？
看来今天这个凶手要杀的人，不是为了脸，而只是为了单纯地杀掉我们。
为什么要杀掉我们？
我们到了医院，江城让医生把尸体拽了出来。
我让江城要是害怕，就让远一点儿，这话让江城很不开心，硬着头皮也要看。
我们把陈春燕的尸体抱了下来，我用手一摸就感觉不对劲。
“江城，你要是不敢看，真的就出去吧，这次的情况会远远地超过你的预料。”
“你也太小看我了。”江城嘀咕了一句。
他对我笑了一声，同时拉开了敛尸袋，我正要提醒他，他已经低头看了下去。
一个空空的腔子，根本没有人头，血刺呼啦的脖子正好对着江城的脸。
江城是刑警，这种事儿他也见多了，不过脸还是白了一下。
“够狠的啊，整个脑袋都搬掉了。”我道。
“也是为了脸？为什么不再用黑奤？”江城盯着尸体问道，“少了一个头怎么会没人注意到？”
“被人拿走了。要不然别说是少一个头了，少一只手也会被发现的。”我道。
可是是谁拿走了头呢，这么大一个东西，如果真的敛尸的时候就没看见，那肯定会到处搜的。
况且我也没听说陈春燕的头不见了。
我想了想说：“再看看其他的尸体，会不会也没有脸。”
江城道：“不用看了，我有办法了，你跟我来。”
江城拉着我出了太平间，刚走到门口，他就接到了电话。
“小徐，你已经到了？在哪儿呢？好，你们在门口等我，我马上过来。”
江城带我去了监控室，让工作人员调出了从陈春燕跳楼开始一直到现在的所有监控。
我们两个人看了十分钟以后，江城就觉得我们这样看下去的效率太低了，把他的队员都叫来了。
“你们先在这里看着，我去病房看看病人。”我对江城道。
如果真的是为了脸，那么这个凶手还有三个目标没有实现，一个是赵露，赵露死还不够，还要赵露的脸，还有袁丽，最后，还有张佳怡。
我找到了曹阿姨，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她，一定要看好这三个人，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这三个人，只要没人能接近这三个人，这三个人的生命就不会有危险。
“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要脸？”曹阿姨问道，“你说的续命是真的么？我们当医生的，要苦读书多少年，才有资格当医生，这还不能说替人续命，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邪法可以续命？”
“这些是邪法，也伤害别人的命才行。”我安慰曹阿姨道，“放你，我们一定会抓到人的，阿姨，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出医院？”
“医院每天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要说谁奇怪，还真的说不上来。”
我哑然无语，本来还想通过张阿姨，好好回忆一下谁可能是凶手。
不过曹阿姨说的也有道理，本来在医院里，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不会被人怀疑。
现在只能期待江城那里可以找到线索了。
曹阿姨还有事要忙，我一个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长喘了一口气。
刚才眼盲的时候跟我说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这一切的事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琰摩到哪里去了？
“小云，终于找到你了。”忽然，我听见瞿海的声音。
瞿海一只手吊在脖子上，他的胳膊摔断了，一头的大汗。
“你找我？”我问。
“琰摩呢？”瞿海左右看了看问我。
“他……”我尴尬道，“在忙。”
“太好了，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儿找你。和琰摩有关的事儿，不，或者说是和严墨有关的事儿。”
我的心里咯噔一跳，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
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任何人，也不可能是夏警官告诉他的，这是案件机密，夏警官不会到处乱说的。
“你知道了一些什么？”
“续命之术。”瞿海道。
他说完了这四个字，我的头皮都麻了，紧紧地掐着手心，琰摩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可是瞿海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不像是假的啊。
“你要是不相信，你就跟我过来。”瞿海道，“我给你看证据。”
琰摩的来历，我真的不清楚，说真的，我也很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点了点头。
跟着瞿海走到了门口，忽然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竟然是琰摩。
“你怎么弄成了这样？”我看着琰摩，非常诧异。
他脸色苍白，嘴角竟然还沾着血，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
琰摩没来得及多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不准去。”
我看了一眼瞿海，瞿海明显慌了，琰摩转头对他怒吼：“你给我滚！”
我挡在瞿海前面，对琰摩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在这之前你不准伤害任何人。”
琰摩咳嗽了两声，长叹了一口气：“凌云，你认真想想，我为了让你重入轮回，做了多少事儿，我怎么可能害你？”
重入轮回，这话刚才那神秘人也跟我说过……
不会是真的吧，为了让我活该了，琰摩杀了九万人。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有点儿不敢相信这一点。
“那你把话说清楚……”
我话刚刚说完，琰摩竟然在我眼前淡化消失了，他很着急，道：“凌云，你哪儿都别去，我马上就回来，听我解释！”
说完，他就彻底不见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事到如今了，我该相信谁？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和瞿海先去看看琰摩的“来历”。
瞿海叫了出租车，到了我们学校旁边的一个小区。
“你租了房子？”我问。
瞿海点了点头：“有了女朋友嘛，图方便。”
我跟着他上了楼，进了房间，一走进房间，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闻到一股恶臭。
这是冤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