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瞿海也看见了我和江城,他多看了两眼江城。
我忙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我发小,江城,现在是派出所的警察。”
“哦哦,江队长你好。”
江城道:“你好,你怎么知道我是队长?”
瞿海笑道:“我有亲戚在派出所当警察,瞿友亮。”
“瞿队!那咱们有空要好好聊聊。”
我继续说:“江城,这是我师兄,瞿海。”
江城也不知为何,忽然搂着我,对瞿海笑道:“太巧了,你在这儿gan嘛?”
我被江城搂得有点儿不知所措,不过我想,反正他也是个弯的,搂一下就搂一下吧,被帅哥搂总是很开心的,管他直的弯的,而且琰摩也不会生一个弯的气吧。
瞿海道:“哎,别提了。”
原来他昨天从chuang上滚了下来,把手给摔断了,今天在医院把身份证又给弄丢了。
“这不,正在找身份证呢么。”瞿海无奈道。
“别找了,你这大海捞针去哪儿找,正好我们要回派出所了,一起去派出所,给你补办一张吧。”
江城一直搂着我,瞿海看着满脸不是滋味儿,我挺歉意的,但是转念一想,既然我压根儿不喜欢瞿海,让他死了这条心也好。
毕竟,用江城让瞿海死心,比琰摩暴力的让瞿海死了要好。
琰摩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起来,他要真的是鬼王,那今天来给我传话的那个人,听着像是“鬼妃”。
又是和我自称姐妹,又是让我离鬼王远一点。
啊,那我不就成了鬼界小三了?我很冤枉啊,不是我不离开鬼王,是鬼王一直缠着我。
我闷闷不乐地靠在车上,瞿海听说我今天经历了爆炸案,一直以为我是吓到了。
要是事情真的如此,那九万人魂练我三魂七魄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让我焦虑得不行,从字面上来看,好像是在说为了让我能有魂魄,鬼王杀了九万人。
“鬼扯。”我心里大概算计了一下,这根本就不可能,我出生的时候是21年前,早就没有大规模战争了,更没有******,上哪儿去弄九万人?
稍微安心了一点,我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但是一闭上眼睛,就想到琰摩。
一想到琰摩,我就开始焦躁,他到底是谁。
要是今天一切都是真的,我还怎么和他在一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心里苦笑了一声,凌云你是在做梦么,他是鬼,你是人,就算他不是鬼王,是个单身鬼,就算他没有为了你杀任何人,反而为了你五讲四美,尊老爱幼,你们就能在一起了么?
我心中涌起难以说清的悲哀,真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这个se鬼伤心。
到了派出所,瞿海被江城只到民警那儿,让我跟着他走。
瞿海一走,我就推开了江城:“你怕他对我怎么样啊,一直扮演着好哥哥的样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江城搂着我,就是想楼给瞿海看。
江城笑道:“我比你大几岁,我不本来就是你哥么。这小子,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你打转。”
“你别把人说的那么坏嘛。”
“我不好了解你?你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可是这小子,呵呵,他女朋友才死几天啊。”
“这你都知道?”
“卷宗我都看过,跟我来吧,刚才老张跟我说,有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老张是谁?”
“法医,对了,你胆子大么?”
我脸se难看道:“你要给我看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老张要让我给你看,他说这东西太诡异了,你不在旁边,他不敢弄。”
“法医也有胆子小的?”
这么一想,我平衡了,兴高采烈地跟着江城,江城领我到了法医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门,里面的人说请进,江城推开门,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福尔马林就是就是甲醛,我一进屋就感觉来到了家具城。
江城引荐老张给我认识:“张富贵,张法医。”
“名字俗了点儿,你别介意,我也懒得脱手套了,就不和你握手了。”
“女的?!”我小声惊呼。
张法医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
江城在一边笑弯了腰:“老张可是我们所里出了名的比女人还漂亮,怎么,什么时候让兄弟们爽爽。”
“去去去,还有女同志在这儿呢,说话注意一点儿。”
我嘴角抽搐着,一个这么漂亮的男人,竟然还叫这么接地气的名字,gan一份这么酷的工作。
胆子还这么小……
“你就是凌云吧,把你叫来,是因为死猫的肚子里取出了这个,我不敢擅自融开,便把你叫来问问。”
老张放下手里的活儿,从柜子上取下一个大玻璃罐子,玻璃罐子里放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更搞笑的是,罐子上贴满了符纸,还挂着一个观音像。
江城大笑,老张倒是很淡定,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江城切地笑了一声胆小,就去接那个罐子。
“等等,你说从奤的肚子里取出来的?”我拦住江城。
奤极度危险,从奤的肚子里怎么可能取得出来东西,它肚子里什么都没有,这东西就是一层皮。
我让江城离远一点,然后跟老张要了口罩和手套,用长镊子把那一团东西从罐子里取了出来。
老张过来给我打下手,他给我装了一点清水,然后拿着镊子,在水里漂那一团血糊糊。
血水渐渐散了开来,现在我们的感觉像是在洗一团血紫菜,这东西开始膨胀打开。
忽然,整张血糊糊猛地一下打开了,从血红se的水里浮了出来,竟然是一张人脸。
整张人脸没有眼睛,眼睛的部分是两个洞,嘴巴也是一个洞,其实准确地说,看着像是一张面膜。
只不过是一张人皮面膜。
“啊!!!”
我扔了镊子,大叫着逃开。
不是我胆子小,水里忽然浮出一张人脸,这东西展开竟然是一张人脸。
“怎么了?”江城担心地冲过来。
我指了指水里,让他自己看,他嘀咕着是什么啊,伸头过去看。
“啊!!!”
只听江城大叫着,接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我抬起头一看,那张人皮脸,挂在了张富贵的头上,张富贵气得脸se苍白,手忙脚乱地把那东西从自己的头上扯了下来,气哼哼地扔进水里。
“江!城!你给我滚出去!”
二十分钟后,我们在法医办公室门口,等张富贵洗澡,江城一脸的歉意,但是又忍不住想笑。
“我第一次看张富贵这么狼狈。”
我哭笑不得:“你还好意思说,不过我故意我这几天都看不得水了。”
我都想骂脏话了,到底是拿个缺德鬼gan的!猫肚子里藏一张人脸,这不存心恶心人么?
但是,这人脸也给了我一些提示。
小时候我朋友不多,经常在家里看书——因为我爷爷忙着要打麻将,我爸忙着要泡妞,没什么人愿意陪我玩儿,我只能看书。
在一步地方县志上,我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
说在一个叫榆州的小地方,有一个铁匠,铁匠有一个儿子,独子,铁匠把他chong得跟宝贝一样。
只可惜遭天妒了,这小儿子长到七岁的时候,竟然得了一种怪病,从外看不出异常来,就是不停地发低烧,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郎中治不了,铁匠送去找外地的名医,名医只说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但是铁匠不服,一定要救这个孩子,就四处打听古方,并且放出话来,说如果有人,可以给他儿子看好病,他愿意献上诊金一百两。
这个铁匠不是一般的铁匠,祖上很有名,家产殷实。
这些,慕名而来的医生郎中江湖骗子就多了,铁匠也不在乎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只要能救他儿子,他都迎进门来。
但是时间一长,大家奇怪了,铁匠隔三差五,就会铸一个铁人,这些铁人也没人要,只能堆在铁匠家后院,时间一长,竟然累积了十几个铁人。
东窗事发是有一天,一个铁人竟然开裂了,里面是一具已经烂透了的白骨!
这下惊动了衙门,立刻将那铁匠捉拿归案,十几具铁人一一砸开,里面全都是白骨,有些还有衣服,铁匠家的邻居认了出来,竟全都是这些年来过铁匠家的医生和郎中!
后来一番审问之下,铁匠招了,原来他儿子生了怪病,他求名医不得,却求到了一个怪方子,说是以人身体上一样东西为引子,佐以人的三魂七魄入药,可以从阎王手底下偷生数年。
“成功了么?真够恶心的。”江城听完了以后问道。
“我不知道,书上没说。不过俗话说的看,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道五时?阎王哪这么好糊弄啊。”
“这和我们这个案子有什么一样的地方?”江城伸了个懒腰问道。
我道:“我刚才说的药引子你猜到是什么没有?”
“什么?”
我指了一下他的脸,道:“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