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坐,先喝杯茶,我去给你拿电脑。”瞿海招待我进屋。
瞿海家里挺有钱的,租了一套双层loft,家里只做了简单的装修,墙壁还是水泥底色,南面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窗,外面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
这个家的风水看来,是不会有这种冤魂的味道的。
瞿海上了楼上,看不出异常来,我偷偷退回到了房门口,想先退出去看是不是我闻错了,但是这锁很奇怪,怎么也拧不开,锁竟然从里面也要用要是才能打开。
“凌云,你先自己坐一坐。”瞿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虽然没装修,可是这个房子里的家电还挺高级的,客厅里一张巨大的沙发,茶几上放着几张复印纸,我拿了一张看了一下,上面记得是一串数字,好像是电话号码。
然后我继续往下看,竟然还有我的电话号码,我的新号码。
我心里咯噔一跳,对瞿海道:“师兄,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瞿海在楼上不知道翻找着什么,道:“我是学生会的,当然会有你的电话号码。”
可是这个电话号码是我最新换的,根本不该有几个人知道,我同班同学甚至都没几个人知道的。
我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局促地攥起了拳头。
恶臭的味道越来越强烈,好像就在我身后,我猛地一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师兄,我想出去买点儿东西。”我试探了一下。
瞿海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这屋子太奇怪了,一股子恶臭味就算了,门从里面还需要钥匙开,这不就是不想让里面的人出去么?
这恶臭是从墙壁后面传过来的,我看了一眼瞿海,还在楼上鼓捣,就站起来,悄悄走到了隔壁去。
这屋子里,没有房门,客厅后面是一间杂物室一样的房间,对着好几个大箱子,用布盖着,也不知道下来藏得是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掀开一角,下面是大木头箱子。
奇怪了,瞿海在家里弄这么多箱子gan什么?
臭味就是从这个箱子里传来的,我抬起箱子一个角,里面什么都没有。
其他的油布底下放的也是大木头箱子,但是这些木头箱子都被钉子钉住了,我也看不出个好歹来。不过我掂量了一下,这些大木头箱子都不重,我一只手也能提起来。
这就奇怪了,既然没装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用钉子钉着呢?没必要这么严防死守一堆空箱子的。恶臭就是从这些箱子里面传出来的,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冤魂的恶臭和尸体腐烂的恶臭是不一样的,这种味道只有我们凌家人可以闻出来,是一股呛鼻的,让人晕乎乎的味道。
这些木头箱子被钉得很严实,要想撬开不容易,我试了试,凭我的力气,不可能用手生拉拽开的。
“凌云!”
忽然,瞿海在身后喊我:“你在gan嘛呢?”
瞿海挡在门口,双手别再身后,我看不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的心飞快地跳着,不会吧,这么巧,真的就是瞿海?不可能,瞿海没有作案的时间,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我们在赵露家里的时候,班主任跳楼了,这个时间瞿海跟我们在一起。
“我,看看你这个房间,放的都是什么宝贝。”
“哦,我也不知道,这是房东留下来的,从我租房子起就在这儿,我感觉怪瘆得慌,从来没动过,一直放在那儿。”瞿海道。
我松了口气:“哎,吓死我了。这几个箱子有些邪门儿,你还是把这个房子给退了吧,你胆子真够大的。”
瞿海笑道:“总不可能在里面藏尸体嘛。”
我道:“尸体是不至于的,这里面也在藏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知道?可别乱说吓唬我。”
“我不是跟你过么,我们家祖传的可以看见鬼,闻到冤魂的味道。我虽然看不见这里面藏得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能闻到一股恶臭是从这里面散出来的。还有你看你这房子的摆布,下宽上窄,活生生像是一个棺材,这里面死水不流,死气不通,是一个大大的败气之宅。对了,陈春燕死前是不是和你同ju了?”
瞿海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后尴尬地问:“这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陈春燕的死和这有关系。”
陈春燕额头上的黑气来历不明,我一直很怀疑她是从哪儿沾到的,在学校里找了很久,我都没有找到这黑气的源头,现在让我在这木头箱子里找到了,肯定和陈春燕的死有关。
“你别吓唬我。”
瞿海虽然是个男的,可是胆子才不像男的,被我这么一说,害怕了起来,问我要怎么处理这些箱子,这些都是房东留下来的箱子,扔是不可能的。
“这些箱子肯定有问题,但是扔不能扔的话,你就搬家吧,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对你没有好处。”
我想了想,把瞿海推了出来,这屋子里晦气重,要是沾上会了晦气就麻烦了。
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陈春燕会染上了晦气,而瞿海却不会染上呢?
要是有人cao控,那把这么危险的证据放在出租房里,就不怕会被我发现么?
我们来到客厅,瞿海还是脸色很差,给我倒了一杯冰水,对我吐槽说当初租这里是图便宜,没想到真的住下来后,不但没有便宜,反而还招来了许多麻烦。
“你这屋子不装修就算了,用的还是绝户锁,这屋子是屋顶,下宽上窄,看着就像是一个棺材,住在这儿运气能好才怪呢。”
瞿海抱怨道:“我也不想的,这也是没办法,这儿的房子便宜,你这么一说,我明天就搬走。”
“不急着搬走。”
“为什么?刚才不是你让我搬的么?”
我盯着瞿海看了一会儿,没说话,这房子上一个主人或者房东有可能就是凶手,他忽然搬走只会打草惊蛇的。
可是我又怕告诉他理由后,他会崩溃,便先压了下来,一会儿我给江城去一个电话,让他带着人来抓人。
瞿海打开电脑,凑过来给我就:“你看。”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
“琰摩的资料。”瞿海把电脑转过来给我看。
“琰摩,87年生人,真名叫严墨,是六合的一个傻子,一直在那里晃悠。某一天忽然就失踪了,家里人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他。”
“你等等,可是琰摩根本不傻啊。”我道。
琰摩要是傻的话,那我们都是智障了,他特别精明啊。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一样东西一定可以证明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江海说着,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了一面很小的玉佩。
我总觉得这个玉佩很眼熟,但是又不知道再哪里见过。
“你把衣服脱下来。”瞿海忽然说。
“你要gan什么?”我吓了一跳。
瞿海立刻道歉,道:“对不起,但是我需要你脱开背后的衣服,这枚玉佩……”
说着,他自己拨开了我的衣袖,我也没有反抗,反正就一个袖子,之后,他拿了一面镜子,在我的背后,我看见自己雪白的后背,瞿海拿着一个玉佩,压zai了我的后背上。
“什么?”
我亲眼看见,玉佩上的图案和我背后的伤疤图案——琰摩留给我的那个,竟然完全吻合。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站了起来,推开了瞿海的手。
“你在哪儿找到的?”
“这是严墨死前我在手里的玉佩。据当地人说,他从小就带着这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