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美曦怎么办?”
顾佳茹不知道从小一起长大是什么情谊,也不知道一爱经年是什么感觉。但她爱上了韩云殇她知道爱而不能的感觉,如果有一天她跟韩云殇的感情走到了死胡同,她一定会痛不欲生。
韩美曦……现在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
“感情是她自己的,决定也是她自己的,当初没有人非要让她喜欢寒伯翊,现在依然也没有人让她不能再爱,只是不会有结果了而已。”韩云殇捧着顾佳茹的脸,“不用担心美曦,她很坚强,而且,时间是一剂良药,该放下的都会放下,该忘的也都会忘掉。”
顾佳茹知道有一天她和韩云殇终也会走到这条路,她是想让韩云殇安慰她,结果韩云殇说了这些,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她使足了全身的力气推开韩云殇,胡乱的捶打他,“韩云殇,你怎么能说这么狠的话?美曦是你的妹妹啊,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
“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我才会说这样的话。”韩云殇知道,需要发泄的人不仅仅是一个韩美曦,还有顾佳茹。
虽然不知道她因为什么压抑了情绪,如果能顺着这场火发出来,倒也不错。
“你知不知道,美曦今天哭了,哭的很难受,我认识美曦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她是真的爱了,也是真的难受了,我却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可是你……”
韩云殇极力压制着自己想要走上前,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只是冷冷的开口,“所以这条路只能她自己走,她哭过了就好了,你难受有什么用?美曦不会变得比现在更好受。”
“我不知道寒伯翊跟她说了什么,但我可以猜到,寒伯翊为了让美曦死心,应该说了不少狠心的话吧?比如,从没爱过她……”
‘啪——’的一个巴掌,韩云殇的脸被顾佳茹打的偏到一边,半张脸顶着鲜艳的颜色微微肿起。
顾佳茹突然沉默了,韩云殇做错了什么?他只是说了实话。而且,韩美曦是他的亲妹妹,韩美曦为情所伤,他这个做哥哥的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但是她做了什么?这一巴掌,到底是因为韩云殇说的话太诛心,还是因为心里的想法而迁怒?
“对不起,对不起……”顾佳茹低念着,双手掩面无声地哭。
韩云殇松了口气,轻轻环住她,那么认真,像是要把她揉尽自己的骨血里。
“发泄出来,好受点了吗?不够的话,我还有右脸。”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咬,他每说一个字都扯动脸上的那一巴掌,薄唇却缓缓勾起。
“韩云殇,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好到让我不知所措,让我忘了初衷,忘了接近你的目的,忘了一切的一切,只记得还爱你。
“因为……”
顾佳茹踮起脚尖,双唇印上韩云殇的唇,不想让他说下去。
这个原因是什么她不是真的想听,因为在她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韩云殇爱她。
片刻,韩云殇反守为攻,两人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卧室。气喘吁吁的跌在床上,韩云殇居高临下的伏在顾佳茹的身前,“佳茹,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你……”
顾佳茹双目迷离而又痴缠的看着韩云殇,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勾勒着他的唇形,他的眼角,还有他的轮廓……
她无言的回应,却成了最烈的催情剂,将韩云殇引以为傲的忍耐尽数瓦解。
夜上房,月透窗纱,两道粗声喘息勾勒成一曲和弦。
顾佳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很忘情,也很沉迷,只能记得情动时他伏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也知道今晚的事不是因为感情,如果这样能让你放下,我不介意被你利用。’
她落泪,他轻轻吻试。
早上,顾佳茹醒来后,就看到韩云殇放大的俊脸,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无不让她心跳加速。
“嘶——”刚抬起一只手,牵扯到羞于启齿的某处的痛意,倒吸了一口凉气。
指腹还未碰到男人的睡脸,见他微微蹙着眉,估计是要醒了,想都没想便要把手缩回来,却慢了一步,被另一大手紧紧握住。
“怎么不摸了?是我不够迷人吗?让你还有理智。”韩云殇缓缓睁开眼,握着顾佳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目光深情而又绵长,犹如千丝万缕的温柔化于双眸之间,却尽数给了她。
“你没睡?”顾佳茹惊吓之余还有害羞,不敢与之直视。
韩云殇勾唇,与她十指反扣,拉到自己唇边,印下一吻,“昨晚我那么辛苦,不睡怎么行?我这是刚睡醒。”
昨晚那么辛苦……
这半句话光是想想就觉得脸红,他居然还……
顾佳茹用力把手抽回来,掌心像是着了火一样烫,双手尴尬的来回搓动,“你……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你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体谅为夫?为夫昨晚……唔”
顾佳茹瞪大眼睛捂上韩云殇的嘴,羞赧道,“你少说两句吧,这种话说起来,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害羞呢?”
韩云殇顺势吻了吻顾佳茹的手心,顾佳茹手心一热又缩了手,“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一时恼羞成怒的声音,娇柔中带着一丝嗔意,险些又燃起一把火来。
“哪样?还是说,我这样你不喜欢?”韩云殇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嗓音沙哑道,“如果你能换种方式让我闭嘴,我想我会更愿意接受。”
“换种方式?”
“比如,这样……”说的不如做的,韩云殇翻身而欺,透着凉意的唇在这双柔软的芳唇上肆意攫取甘甜,一解自己隐忍之苦。
要不是昨晚把她压榨的太厉害,怕这丫头记仇,让自己吃素,否则这会哪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直到顾佳茹出气多进气少,韩云殇才恋恋不舍的放过,迷恋的看着顾佳茹红肿的唇瓣,“怎么样?学会了吗?”
“学,学会了。”敢学不会吧?一个‘不’字敢说出口,这个男人就敢再来一遍,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在韩云殇的强烈要求下,顾佳茹在床上‘瘫’了一上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厚待,她也心安理得使唤这个送上门来的小用人。
中午,两人才一道去公司,韩云殇怕顾佳茹体力不撑,执意要扶着他,顾佳茹一路推推搡搡,当然也没能推开,在别人眼里倒像是欲拒还还的把戏。
“你再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直接抱你上去?”韩云殇半威胁半玩笑道。
“你还能再招摇一点吗?”顾佳茹打量四周,小声道。
韩云殇一本正经道,“我倒是想不招摇,不过我这一撒手,你确定你能走稳吗?”
于是乎,众目睽睽之下,韩云殇一路扶着顾佳茹去了助理办公室,临走的时候还撂下一句话给杨雨,“给夫人的椅子上加两个厚垫。”
“啊?”
顾佳茹和杨雨同时质疑出声。
“啊什么?去准备。”韩云殇先是瞪了一眼一脸懵懂的杨雨,而后又讨好似的转向顾佳茹,“你要是不舒服,就马上告诉我。”
顾佳茹似是明白了什么,双颊一红,摆手道,“你赶紧走吧。”
已是下午三点,公司的事情忙得差不多,杨雨也回了秘书室,这才想起昨天跟夏枫南见面的事,也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刘阳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顾佳茹以为刘阳不会接,准备挂断的时候才听到刘阳的声音,“佳茹?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顾佳茹不明白,是这个时候不对,还是她不该给刘阳电话?
“难道这个时候不能给你打电话吗?”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难道刘阳真的有事瞒着她?
刘阳避而不谈,反问,“没有,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刘阳,我有什么事从不瞒着你,你如果有事……”
“我的时间不多,你长话短说吧,我知道什么都不会瞒着你。”刘阳不等顾佳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
顾佳茹的喉间梗了一下,她不会再问了,再问下去刘阳也不会说了。
但是……昨天的事她不能不问,那个人究竟是谁,总要有一个身份。
“好,刘阳,我跟你说,昨天夏枫南处置了一个叫宋玉的人,我为她求情好像惹怒了夏枫南,本来想等你送我离开的时候让你注意一下宋玉的动向,结果送我的人不是个熟面孔。”顾佳茹长话短说,“是那个人开车送夏枫南来找我和宋玉的,也是他开车送我们去餐厅,虽然他看起来只是扮演了司机的角色,但我非常肯定,夏枫南对这个人一定非常倚重。他给我的感觉跟唐肃一样,看不透,深得很。”
刘阳在那边长久的不说话。
“刘阳?刘阳?你还在听吗?”
“那人的左耳后是不是有颗痣?”刘阳的声音异常沉闷。
“他耳后有没有痣我不知道,但他是个左撇子。”长相特征描述起来实在太抽象,而且耳后有痣这种特征,那种情况下她实在注意不到。
“我知道了,夏枫南对那个人是很信任,所以你得罪夏枫南都别得罪他。”刘阳没瞒着,“送你回去的那个人叫秦渐,我说的那个耳后有痣的人叫秦离,是秦渐的哥哥,这两个人都高深莫测,为夏枫南卖命很多年了。他们一直在外面替夏枫南做事,彼此见面也很隐蔽,就算是我,也只是碰巧见过秦渐几次,至于秦离……我也没见过。”
“我要防着这两个人?”顾佳茹越来越觉得局势复杂。
刘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道,“秦家兄弟二人是夏枫南难得信任的人,秦渐一直觉得我对夏枫南有二心,再加上夏枫南本来就对我心有怀疑,现在算是坐实了我的二心。至于现在要不要防着秦家那两个兄弟,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我懂了,我会注意的。”
顾佳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几乎可以确认刘阳已经自身难保,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的安危。
最重要的是,这种时候,她还不能多问。
“我现在的情况不比以前,你不用管我,我能在夏枫南身边周旋这么久,就能继续周旋,你自保就行了。必要的时候,在夏枫南面前怎么诋毁我都无所谓。这段时间不要联系我,就当从来都不认识我,我已经出了事,不能连累你。如果我能挺过这一次,我会联系你的。”刘阳粗重的喘息声透过电话传了过来,“佳茹,保重。”
顾佳茹愣了一会,眼圈有些红,“刘阳,一直以来都是你帮我,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刘阳?刘阳?”没有等到回答,顾佳茹大喊了几声,这才发现,电话早就被刘阳挂了,她最后说的这句话,刘阳还是没听见啊。
顾佳茹失神了几秒,手机又响了,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低头,原来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
“顾佳茹!”
顾佳茹刚刚松懈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声音……是秦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