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希腊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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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特洛伊战争(10)

赫克托耳向阿喀琉斯投出长枪,但是被雅典娜吹出的气,吹得偏离了方向,当啷一声掉落到阿喀琉斯脚边。阿喀琉斯使出全身力气朝着赫克托耳扑去,赫克托耳的危险就在眼前了,幸好阿波罗及时赶来,吹起一团浓雾将赫克托耳裹在里面。阿喀琉斯在三次投掷长枪都未刺中赫克托耳以后,又发动了第四次冲击,他威严地怒吼,愤怒地朝其他特洛伊英雄扑去,英雄一个接一个倒毙在他致命的长枪下。阿喀琉斯如同一团狂暴的烈火,将特洛伊人的军队彻底摧毁。敌人的身体、盾牌和头盔好像打麦场上脱粒时,纷飞四溅的麦粒,被阿喀琉斯的战马踏得碎裂飞散。阿喀琉斯疯狂了,他浑身熊熊燃起对战斗荣誉的强烈渴望,他的双手被鲜血浸透。特洛伊军队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在斯卡曼德洛斯河边,阿喀琉斯追上了特洛伊军队,还把大军拦腰截断。有一部分特洛伊人试图逃进特洛伊城,但却被赫拉降下的浓雾挡住了视线,无法看清逃跑的道路。而另一部分特洛伊人只得向河岸跑去,许多人为了求生跳入河中。士兵们不断向河中涌入,激起了斯卡曼德洛斯河上的层层波浪。在跳河的人中,一部分想要泅水逃命,另一部分则竭力向陡岸底下躲藏。阿喀琉斯手执利剑,跃入河中,拼命地挥剑砍杀着逃跑的特洛伊人。他将十二名特洛伊小伙子生擒活捉,将他们的双手用皮带缚住,然后让密耳弥多涅士兵把他们押回营中,自己又翻过身,继续追杀特洛伊败军。

在斯卡曼德洛斯河边,阿喀琉斯遇到了曾在葡萄园中被他俘获,然后卖到雷姆诺斯岛为奴的吕卡翁——普里阿摩斯年轻的儿子。吕卡翁紧紧抱着阿喀琉斯的双膝,苦苦祈求宽恕,并且为了感恩,愿意支付给阿喀琉斯巨额赎金。然而这时,阿喀琉斯满心只想着要为自己的朋友帕特洛克罗斯复仇,对吕卡翁,他毫无怜悯之心。既然他最亲爱的朋友、帕特洛克罗斯早已身亡,而他自己也会在被敌人的长枪击中而丧命,那他为什么还要对吕卡翁有所怜悯?珀琉斯之子高举利剑,将它刺入了吕卡翁的脖颈,吕卡翁立刻倒地身亡。然后,阿喀琉斯一把抓住吕卡翁的脚,把他的尸体抛到斯卡曼德洛斯河中喂了鱼。

阿喀琉斯越战越猛。他不断地杀死特洛伊人,将他们的尸体接连不断地抛进斯卡曼德洛斯河中,鲜血将河水染红了,无数特洛伊英雄的尸体浸泡在河中。克珊托斯——斯卡曼德洛斯河的河神发怒了,站在旋涡中威严地高声呼喊:“阿喀琉斯!你要杀特洛伊人就到原野上去杀,别在我的河里杀!特洛伊人的血水将我的河水染得发臭了,他们的尸体将我出海的通道堵住了。快走!别继续在我的河水中屠杀特洛伊人了!”

阿喀琉斯高声回应河神:“克珊托斯,只要不把他们赶回特洛伊城,只要我没有将赫克托耳杀死,我就无法停止杀戮!”

克珊托斯转身寻找阿波罗,向他大声呼喊:“银弓之神啊,你怎么不执行宙斯让你执行的命令!宙斯不是曾经命令过你,要在夜幕笼罩的山峦与原野前好好保护特洛伊人吗?”

说话间,斯卡曼德洛斯河水沸腾汹涌,不断地发出可怕的吼声,那些死者的尸体被浪涛不断地冲上河岸,另外那些活着的特洛伊人就被河神藏到河边的洞穴中。波浪猛烈地拍打着阿喀琉斯,令他站立不稳。阿喀琉斯伸出手,紧紧抓住生长在河岸上的一棵小树,但是树木立刻就被斯卡曼德洛斯河的浪涛冲倒,横在了河水中间,好像一座独木桥。阿喀琉斯顺势跳上岸,跑上了原野。但是河神并没有因此放过他,可怖的浪涛在他身后穷追不舍,似乎要将阿喀琉斯吞没。阿喀琉斯无法制服浪涛,终于失去力量,只得面对苍天哀叹,向众神寻求帮助。

为了帮助他,波塞冬与雅典娜在他面前出现了。这两位神安慰阿喀琉斯,为他重新振作起精神,叮嘱他要勇敢战斗,一定要相信能够将特洛伊人赶回城去,能够杀死赫克托耳。而且告诉他,在这场战争中一定能取得胜利,凯旋而归。随后,雅典娜又往阿喀琉斯体内注入了不可战胜的力量。就连河神斯卡曼德洛斯也不能独自抵抗阿喀琉斯了,但是他又向他的弟弟西摩伊斯小河神寻求帮助。于是,一阵更高的、夹杂着无数水藻的巨浪向阿喀琉斯袭来。巨浪如一堵高墙般,将阿喀琉斯包围起来。女神赫拉为了保护阿喀琉斯,派自己的儿子赫菲斯托斯前去帮忙,于是,赫菲斯托斯在原野上点燃起了熊熊烈火,那些死在阿喀琉斯手下的特洛伊人尸体也被点燃了。西摩伊斯掀起的浪涛曾打湿了荒野,但那里很快就干燥了。赫菲斯托斯又在河里放了一把火,河两岸的树木全都起火了,甚至湿润碧绿的芦苇和睡莲也都在烈火中熊熊燃烧。鱼儿在水里四处逃窜,为逃避这能将一切烧毁的烈焰,深深地躲入水底。西摩伊斯认输了,他向赫菲斯托斯大声求饶:“伟大的赫菲斯托斯,你拥有任何一位神祇都无法超越的力量!我一向都不敢和你较量!请把大火扑灭吧,我发誓永远不会再帮助特洛伊人!让珀琉斯的儿子将他们全部消灭吧!”

然后,河神又向女神赫拉哀求,请求她制止儿子。河神以众神的名义发誓,绝对不会对特洛伊人施以援手,即使希腊人纵火将特洛伊城焚毁。于是赫拉劝阻了儿子,赫菲斯托斯将蔓延的大火熄灭了。

而在众神之间,一场激烈的纷争产生了,他们一个个向战场冲去,将大地践踏得呻吟不止。看着众神间激烈的互相厮杀,宙斯禁不住面露笑容。战神阿瑞斯与雅典娜之间爆发了争斗,他发誓向雅典娜复仇,就因为雅典娜曾经帮助过英雄狄俄墨得斯把他刺伤。阿瑞斯的长枪被雅典娜的神盾阻挡下来,雅典娜举起一块巨石,将阿瑞斯的脖子砸中,把他砸倒在地。而爱神阿佛洛狄忒前来帮助阿瑞斯,她将阿瑞斯搀扶起来,想帮助他离开战场。但雅典娜的长枪又把阿佛洛狄忒的胸膛刺中了,阿佛洛狄忒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而另一方面,海神波塞冬又要与阿波罗挑战,但是银弓之神阿波罗并没有应战,他不敢和宙斯的兄弟、海神波塞冬抗争。于是,女神阿耳忒弥斯责怪兄弟阿波罗是个胆小鬼,嘲笑他逃避和波塞冬的战斗。赫拉被她的责备激起了强烈的怒火。赫拉一把抓住阿耳忒弥斯的双手,把她的弓夺了下来,用这张弓起劲地殴打她。阿耳忒弥斯眼泪汪汪地逃走了。她的母亲女神勒托捡起弓箭,连忙去追赶女儿。神祇们纷纷返回了奥林匹斯山上,其中的一些神因为胜利而满心欢喜,但是另一些神却满腹怨恨。阿波罗回到了特洛伊城,因为他担心希腊人会无视命运安排,将特洛伊城现在就摧毁。

年迈的普里阿摩斯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阿喀琉斯在战场上四处追杀特洛伊人,为自己人民的命运感到忧虑,他下令打开城门,好让特洛伊将士回到城里躲避。但是阿波罗赋予了英雄阿革诺耳那大无畏的英勇气概,激励他回到战场和阿喀琉斯厮拼,而阿波罗用一团浓雾裹住了自己,在他一旁站好,准备随时帮助他抵挡阿喀琉斯的袭击。阿革诺耳将手中的长枪抖起,而等到阿喀琉斯一接近,就猛一挥手,向阿喀琉斯掷出长枪,但是长枪被阿喀琉斯的护腿甲弹飞了。就在这时,阿喀琉斯猛扑向阿革诺耳,而阿波罗扯来一团黑雾将阿革诺耳罩住,帮助他从死亡的袭击下逃了出来。然后阿波罗化身成阿革诺耳,撒开腿奔跑在原野上了。阿喀琉斯不了解其中的奥妙,迈开腿就去追赶阿波罗。阿波罗就这样将特洛伊人拯救了出来,为他们赢得了撤回特洛伊城里的时间。

特洛伊众将士躲进了城中。激烈的战斗与拼命的奔逃令他们感觉非常疲惫,但是他们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他们站在城墙上喝水解渴,将身上的汗水擦干净。只有赫克托耳一人留在战场上,不可避免的命运似乎将他紧紧束缚,在斯开亚城门口站了下来。

阿喀琉斯与赫克托耳决斗

阿喀琉斯被阿波罗耍弄了一番,心中充满怒火,然后转身朝着特洛伊城下飞奔而去。而年迈的国王普里阿摩斯一见阿喀琉斯向城下飞奔而来,慌忙哀求赫克托耳赶快撤回城中以保证安全,赫克托耳那老迈的母亲赫卡柏也对儿子苦苦哀求,希望他赶快撤回城里。她向儿子述说着她对他的哺育与关爱。他祈求赫克托耳不要让她亲眼看着他丧生,不要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被密耳弥多涅人拖到战船边让野狗撕食,不要使得她和安德洛玛刻都无法为他举哀送葬。

不过赫克托耳丝毫不为所动,他把盾牌靠在城楼突出的地方,将身体倚在盾牌上,静静地等着仇敌前来。赫克托耳已经不能回避与阿喀琉斯的决战。因为他担心特洛伊人会责怪他高估自己的力量,将伟大的特洛伊城葬送。在阿喀琉斯还没有投入战斗的时候,波吕达玛斯就向他提出过坚守特洛伊城不出的建议。如今,赫克托耳唯有和阿喀琉斯进行决战,如果不能取胜那么就只有死亡。在赫克托耳的脑海里,曾有一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放下武器,向阿喀琉斯妥协,把美丽的海伦归还给希腊人,将帕里斯当初从墨涅拉俄斯那里掠夺来的珍宝还回去,还要把伟大的特洛伊所拥有的财富分出来一半送出去。但是,这个念头只闪现了一瞬间,立即就被打消了。他很清楚,阿喀琉斯不会答应和他讲和,只可能像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那样把他这个赤手空拳的人杀死。

看着阿喀琉斯逐渐走近,赫克托耳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沉重,他拔腿逃跑,想要逃离威严的阿喀琉斯。他绕着特洛伊城不断地奔逃,阿喀琉斯发疯一样地在身后紧紧追赶,他们围着特洛伊城奔跑了整整三圈。

两位英雄不断地飞跑着。好几次赫克托耳都想躲到城墙下面,好让特洛伊人的箭矢将阿喀琉斯逼退,但是阿喀琉斯不给他接近城墙的机会。幸好阿波罗为赫克托耳鼓起精神,不然伟大的阿喀琉斯早就把普里阿摩斯的儿子追上了。就在他俩第四次从斯卡曼德洛斯河的源头跑过时,宙斯把他们生命的砝码分别投入了金天平的两个秤盘中。赫克托耳的砝码深深地沉入了哈德斯的冥国。阿波罗不再理会赫克托耳,雅典娜来到了阿喀琉斯的身旁。她要求阿喀琉斯停下追逐的脚步,而且保证让他打败赫克托耳。接着,雅典娜化身为赫克托耳的弟弟得伊福玻斯,到了赫克托耳身边,劝说赫克托耳和阿喀琉斯决一死战,并且答应将要助他一臂之力。于是赫克托耳也停下了脚步,两位英雄终于相遇了。赫克托耳首先开了口:

“珀琉斯之子,我不再逃跑了。就让我们进行一场决斗,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但是在我们进行决战前,我希望众神能来作证!假如宙斯让我获胜,我保证绝不在你死后侮辱你的遗体。并且希望你也能遵守这个协定。”

不过阿喀琉斯非常蛮横,他不答应与仇人建立约定,只希望尽快决战,为朋友帕特洛克罗斯讨还这笔血债。

于是,阿喀琉斯猛然发力,向赫克托耳掷出长枪。赫克托耳将身体伏倒在地上,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雅典娜立刻把阿喀琉斯的长枪捡起来,然后递给阿喀琉斯。赫克托耳投出的长枪正中阿喀琉斯的盾牌中心,但那长枪就像一根轻飘飘的芦苇那样,一碰到赫菲斯托斯亲手打造的盾牌就被弹飞了。赫克托耳的长枪消失了,他只得痛苦的大声呼喊着,向得伊福玻斯求救,但四处都不见他的踪影。赫克托耳终于明白,雅典娜将他欺骗了,他注定要死在这里。赫克托耳拔出佩带的利剑朝阿喀琉斯扑去,这是他最后的力量。而阿喀琉斯也毫无畏惧地扑向了赫克托耳,举起长枪刺中了赫克托耳的头部。赫克托耳受了这致命的一击,跌倒在了地上。但他挣扎着,对得意扬扬的阿喀琉斯做了最后的请求,他请求阿喀琉斯为他的亲人和他自己着想,将赫克托耳的遗体还给他的父母,并且答应他们会给你无以计数的赎金。

“办不到!你只是一条卑鄙的恶狗,你的哀求对我来说只是白费口舌!”阿喀琉斯这样说道。他仍然怒不可遏,即使给他送上再多的礼物,哪怕送上和赫克托耳体重相等的黄金,他也不会将尸体换回去,普里阿摩斯与赫卡柏永远没有机会为他举哀送葬!

于是,绝望的赫克托耳开始诅咒阿喀琉斯,大声咒骂他的铁石心肠,要他警惕众神的怒气!他发誓帕里斯将在阿波罗的帮助下,在斯开亚城门口用箭射死阿喀琉斯。

说完这番话,赫克托耳便咽气了。他的灵魂不断抱怨着不幸的命运,朝着哈德斯的冥国飞去了。

而希腊人正在阿喀琉斯的带领下庆祝这一场胜利。人们不断折磨着赫克托耳的尸体。得意忘形的阿喀琉斯甚至想出了一个恶毒无比的主意。他将赫克托耳双脚上扎出两个小孔,然后用结实的皮带从两脚的跟腱之间穿过,把尸体倒拴在战车上。阿喀琉斯跳上战车,高举起从赫克托耳身上剥下来的铠甲,在原野上策马奔驰。赫克托耳的尸体被车子拖着,在车后的地上不断地磕碰着地面。原野上飞扬着滚滚尘土,赫克托耳那个曾经英俊美丽的头颅被灰尘沾染得乌黑。

而特洛伊人看到阿喀琉斯这样作践他们伟大英雄的尸体。全都痛苦不已,一个个号啕大哭。无法形容的悲痛将他们的心一片片地撕碎,无数人为失去这个特洛伊城最伟大的保卫者而失声痛哭。

在那之后,阿喀琉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为自己牺牲在战场上的朋友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而后,他策马驱车,继续拖着国王普里阿摩斯那个不幸的儿子的尸首,围绕着珀特洛克罗斯的坟墓飞驰了整整三圈。最后他扔下了尸体,回到自己的帐篷去了。

普里阿摩斯在阿喀琉斯的营帐里

阿喀琉斯作践赫克托耳尸体的行为被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看到了,众神打算派赫耳墨斯把赫克托耳的尸体夺回来。不过却遭到了女神赫拉、雅典娜和海神波塞冬的竭力反对。于是众神间又爆发了一场争吵。最后还是宙斯决定让女神忒提斯向阿喀琉斯转达宙斯亲自颁布的命令:阿喀琉斯将赫克托耳的尸体交还给普里阿摩斯,但是普里阿摩斯要以高昂的赎金来交换才行。因为在特洛伊人中,宙斯对赫克托耳是最喜爱的。

忒提斯得到了宙斯的命令,当即换好黑色的丧服,来到她儿子的帐篷内。她在依旧忧郁的阿喀琉斯身旁坐下,充满怜爱地抚摸儿子的手,对他说,众神都在为赫克托耳的事而怨恨他,这样下去他也不会获得快乐,于是劝他听从宙斯的命令,同意让普里阿摩斯把赫克托耳的尸体赎回。于是,阿喀琉斯便答应了这个条件。

与此同时,普里阿摩斯也得到了宙斯的命令,而且宙斯的使者伊里斯向他保证,一定会取回赫克托耳的尸体,而且赫耳墨斯会亲自送他到希腊军营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