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希腊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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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特洛伊战争(9)

太阳神赫里阿斯在女神赫拉的命令下提前降落,黑夜提早来临,战争暂时停息,希腊将士进入梦乡中休息了。但特洛伊人在野外聚集起来商议,因为害怕阿喀琉斯的袭击,所有人都站着,不敢坐下。波吕达玛斯为了保护特洛伊军队不遭阿喀琉斯的进攻,建议将军队先撤回特洛伊城中。不过赫克托耳没有采纳波吕达玛斯的建议,他仍然抱有再度袭击希腊人的战船、将希腊军队驱逐出特洛伊地区的幻想。因此下令军队在旷野中设营,只是派出岗哨在营帐前做警卫。赫克托耳还当众宣称,要是阿喀琉斯决定加入战争,那么他就必定会与阿喀琉斯决一死战,唯有两人中取胜的那个能够凯旋。雅典娜将特洛伊人的理智蒙蔽了,于是大军在野外安营扎寨。

然而在希腊营寨里,阿喀琉斯正在为自己朋友的悲惨命运痛哭不已。他就像是一头被猎人掳走了幼狮的母狮,在他觅食归来才知道窝中的幼狮不见了,所以它高声哀嚎着在林中到处走动,悲愤地寻觅将它的子女掳走的猎人的足迹。

阿喀琉斯向众神高声祈祷,为亲爱的帕特洛克罗斯呼喊祈求。高声发誓要报仇!

阿喀琉斯与朋友们一同将帕特洛克罗斯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然后涂上香膏,再将帕特洛克罗斯的遗体停放在一张华丽考究的床上,先用一层薄麻布盖上,然后盖上一件豪华的罩袍。所有的密耳弥多涅人都为帕特洛克罗斯哀哭了,就连曾经被阿喀琉斯与帕特洛克罗斯虏获的特洛伊妇女与达耳达尼亚妇女也陪着整整哭了一夜。

与此同时,神女忒提斯已经进入了赫菲斯托斯的铜宫里面。忒提斯曾在赫菲斯托斯被赫拉抛下奥林匹斯山时救过他一命,因此他同意忒提斯,为她儿子铸造武器,他答应为阿喀琉斯筑制一套能够抵御所有进攻的装备。

赫菲斯托斯开始打造武器了,他把风箱接到火炉上,风箱在赫菲斯托斯的命令下往炉中送风,时而平稳、时而急促,不一会儿,炉中就腾起了熊熊烈焰。然后赫菲斯托斯把铜、锡以及其他一些贵重的黄金投进炉膛。然后安好了铁砧,拿出自己那巨大的铁锤与铁钳。他先为阿喀琉斯锻制的是一面盾牌,在盾牌上铸着大地、海洋,还镶有太阳、月亮以及星星等天空图案。在上面的群星中包括了昴星团、毕星团、猎户座与大熊星座。然后在盾牌上铸造出两座不同的城市,其中一座城市,正举行这一场隆重的婚礼。大街上的迎亲队伍轰轰烈烈向前,少男少女们翩然起舞,妇女们就站在自己家门口欢笑地观看。而在广场上,一场公民大会正在举行,两个公民在会上为谋杀罪的罚金而争论。其余公民就分为两派,各自支持一方,争论不休。另外有几个报信人正想方设法平复公民的情绪。城邦的元老在广场上围坐成一圈,手执权杖一一陈述自己对问题的看法。在圈子中央,有两大篮金子放在那里,那些是给最终作出公正判断的人的奖赏。而另一座城市正被敌人围困。被围城市由妇女、儿童以及老人守卫,而青年男人就在城外设伏,准备偷袭。而威武雄壮的阿瑞斯与雅典娜是设伏将士们的统领。另有两名暗探在前方潜伏,以便监视敌情。就在他们的前方,被敌人掠夺的畜群出现了。设伏的人们走上前将被抢的牛羊夺了回来。而敌营中的士兵被呐喊声惊动了,赶紧跑来支援。一场血腥的厮杀展开了,掌管仇恨纷争的女神伴随着可怕的死神奔跑在激战的士兵中间。在盾牌上,赫菲斯托斯还铸出一片耕地,那里有很多农夫在扶犁耕作。耕做到田边地头的农民,就有仆人们为他们端上鲜美的葡萄酒。另外,盾牌上还铸打着一片丰收的盛况。有一些人在地里割麦子,另外一些人将麦子打捆扎好,孩子们将麦穗一一拾起。而田地的主人就站在一旁,满怀喜悦地望着这一片快乐的丰收景象。而旁边的一些妇女就在给割禾人准备午餐。在这个旁边,还铸就出一副采摘葡萄的快乐景象。许多少男少女挎着篮子采摘葡萄。有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快乐地弹奏着竖琴,而他的身边有一群青年男女正在跳舞。赫菲斯托斯又在盾牌上铸起一群牛羊,有两头狮子向畜群发起了袭击。牧羊人竭力驱赶狮子,然而牧羊狗却不敢追扑狮子,只在一旁汪汪狂吠。但是一旁有群银白色的绵羊,悠闲地在谷地上吃草,牛栏、羊圈以及牧人住的窝棚清晰地闪现。最后,赫菲斯托斯又铸上一圈手拉手跳起环舞的男女青年,在一旁还有农民在观看。最后,赫菲斯托斯还在盾牌四周铸起了围绕大地缓缓流动的大洋河。在盾牌铸造好以后,赫菲斯托斯又分别给阿喀琉斯打制出了向明亮的火焰那般熠熠发光的胸甲,还有带着金羽饰的沉重头盔,以及用具有柔韧性的锡制成的护腿甲。

赫菲斯托斯把这些装备都交给忒提斯。忒提斯立刻飞快地离开了奥林匹斯山,飞速地朝着特洛伊城下的战场飞去,在第二天清晨,就将铠甲送到了儿子的手中。

阿喀琉斯仍然为了朋友的牺牲而悲伤,守在帕特洛克罗斯的尸体旁痛哭。忒提斯温柔地安慰着儿子,把带来的铠甲拿了出来。铠甲实在太耀眼,密耳弥多涅将士中无人敢正视铠甲。而阿喀琉斯却两眼发光,被铠甲深深地吸引住了。当即决定奔赴战场向特洛伊人报仇。但是他担心天气炎热,帕特洛克罗斯的尸体会腐烂变形。不过神女向儿子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尸体,把仙酒与神食灌到尸体里面,以便使帕特洛克罗斯的皮肤会加柔嫩有光泽。然后,她就建议儿子去和希腊军队的诸位首领们讨论作战方案。

阿喀琉斯将所有的希腊将士召集起来,共同参加公民大会。于是,所有人都走出了帐篷和战船,到阿伽门农的营帐旁边聚集了起来。就连受伤的奥德修斯、阿伽门农和狄俄墨得斯也一瘸一拐地走来。阿喀琉斯等到全部将士都到齐,并且安静下来,就在众人的面前提出打算与阿伽门农和解。他还鼓励大家立刻投入与特洛伊人的战斗。希腊将土看到阿喀琉斯和阿伽门农终于冰释前嫌,各个精神都备受鼓舞。阿伽门农这时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他站了起来,向阿喀琉斯道了歉,并且答应把从前为求和解而允诺给阿喀琉斯的所有礼物都送给他。但阿喀琉斯表示自己不要礼物,他所考虑的只有战斗,唯一想到的就是向赫克托耳复仇,他在会上大喊,鼓励大家马上投入战斗。不过,足智多谋的奥德修斯向阿喀琉斯建议,千万不要匆忙从事,要先让所有的将士吃饱喝足,好好休整,养足精神再投入战斗。而现在,阿喀琉斯应当做的就是接受阿伽门农的礼物,然后把他的女奴也接回来。终于,在众人的劝说与阿伽门农的真诚道歉下,阿喀琉斯接受了阿伽门农的礼物。不过阿喀琉斯拒绝赴宴,在他的心中,只想着率领希腊人立刻投入战斗,攻打特洛伊人,以便为死者复仇,等战争胜利后,再一起开怀畅饮。不过他还是听从了奥德修斯的劝说,同意推迟战斗的开始时间。

随后,众人回到了各自的帐篷。密耳弥多涅人将阿伽门农送来的礼物抬起来,运回了战船。阿喀琉斯也和自己的属下一同回到战船去了。没有多久,希腊军队的诸位首领便来探望阿喀琉斯,希望他多少吃一点东西,好增加自己的体力,但阿喀琉斯依旧拒绝了。而以阿伽门农为首的希腊英雄,包括墨涅拉俄斯、奥德修斯、涅斯托耳、伊多墨纽斯以及福尼克斯等人都留在了阿喀琉斯身边,不住地劝说,想方设法宽慰这位希腊最伟大的英雄。只是阿喀琉斯心中只是为了帕特洛克罗斯而感到忧伤,他不住地哀叹着:

“帕特洛克罗斯,亲爱的帕特洛克罗斯啊,从前在每次战斗前,你都与我一同进食,然而现在,你冰冷地僵卧在这里。你可知道,就算是我父亲逝世的噩耗,就算是我自己那被留在斯库洛斯岛的时候,最心爱的孩子涅俄普托勒摩斯死去的噩耗,都无法让我如此悲痛。我一直以为我会一人在异乡战死,你会安全地返回佛提亚,还指望你带上我那年少的儿子一同回到佛提亚去呢。”

阿喀琉斯不住地痛哭,围在他身边的英雄们心中也充满了悲伤,他们都想到了自己那留在故乡的亲人。而宙斯从高高的奥林匹斯山上看见了阿喀琉斯悲痛欲绝的模样,忙命令雅典娜前往英雄居住的营帐,将仙酒神食浇洒在阿喀琉斯的胸膛上,以免他的体力会被伤痛耗尽。

阿喀琉斯与特洛伊人交战

经过一阵休息,希腊人全副武装,一队又一队从军营中开出。他们就如同在大风中飘扬的团团雪花,向战场上飞速前进。希腊将士浩浩荡荡,闪亮的头盔、长枪与盾牌被阳光照射着,发出夺目的光彩。战士们有力的步伐将整个海岸都震动了。珀琉斯之子阿喀琉斯也早已整装完毕。他穿戴着赫菲斯托斯为他制造的铠甲,肩挎上利剑,手中紧握那如圆月般放射光芒的盾牌,然后又从枪架上取下了那支唯有他自己可以使用的沉重长枪。最后,戴好灿若星辰的头盔,从营帐中走出去。阿喀琉斯的眼中放射出愤怒之光,在他的内心,无法平息的痛苦和愤怒仍然煎熬着他。驭手为阿喀琉斯套好车,奥托墨冬和阿喀琉斯一起跳上了战车,手中紧握马鞭和缰绳。就在出战的途中,阿喀琉斯向神马请求他们保佑自己能够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不要像帕特洛克罗斯那样,抛尸在战场上!

赫拉赐予了神马克珊托斯可以预测未来的能力,开口对阿喀琉斯说了话:“伟大的英雄阿喀琉斯,今天我们一定会载着你活着从战场归来,但是你的末日已经临近。帕特洛克罗斯的阵亡也不是我们的过错,是箭神阿波罗害死了他,阿波罗要让赫克托耳得胜。尽管我们能像仄费洛斯一样飞驰,但是你注定要死在阿波罗和凡人男子的手下。”

但是,因为神马预言了他的死亡,阿喀琉斯非常愤怒,发誓不为帕特洛克罗斯报仇雪恨,就绝不离开战场!

说罢,阿喀琉斯催马奔赴战场。而此时希腊将士早已在田野上列成阵势,准备冲击驻守在特洛伊城外高地上的那些特洛伊军队。

而在奥林匹斯山上,宙斯派女神忒弥斯将众神召集到一起商议。所有神祇——就连河川与水泽之神都聚到了宙斯的宫中。雷神宙斯告诉在座的众神说,这场战争他自己不会再介入,只在奥林匹斯山上观战。而其他神祇都可以参与战争,在战争中支持任意一方。宙斯做出这种安排是因为担心特洛伊人会在阿喀琉斯猛烈的逼攻下全面溃败,他怕阿喀琉斯会违反命运的安排将特洛伊城摧毁。此话一出,众神立即前往地面。赫拉和雅典娜首当其冲站在希腊人一边,而波塞冬、赫耳墨斯与赫菲斯托斯也和他们同一战线,但以阿佛洛狄忒和阿耳忒弥斯为首的,包括勒托、阿瑞斯、阿波罗,以及河神克珊托斯等成为了特洛伊人的支持者。

这是一场非常严重的战争,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才一靠近双方军队,厄里斯女神马上就点燃了战火。雅典娜进入希腊军队中,不断地奔走着,威严地喊叫。而战神阿瑞斯那些如同狂风怒号的吼声也同时响起。两军相遇时,宙斯投出的惊雷在天空轰隆隆地响起。海神波塞冬将起整个大地摇撼。群山从山顶到山脚都剧烈地摇动着,就连坚固的特洛伊城墙以及希腊人威武的战船也不断摇动。冥国的主宰哈德斯惊恐不已,立刻从宝座上跳了起来,他担心大地会裂开,将冥国的恐怖惨象暴露在阳光下,那是一些就连永生的神祇看到都会不寒而栗的惨象。但是更加惨烈的战争爆发了,阿喀琉斯满心希望与赫克托耳直面厮杀。

阿波罗化身为普里阿摩斯之子吕卡翁,到埃涅阿斯面前鼓动他参战,阿波罗对埃涅阿斯说,作为女神阿佛洛狄忒之子,用不着害怕和卑微的海中神女忒提斯之子阿喀琉斯交战。埃涅阿斯听了,勇气倍增,英勇地向前冲去。因为看见阿波罗在埃涅阿斯身后帮助他作战,女神赫拉感到很害怕。但海神波塞冬却建议众神不要马上介入战斗,就先坐到赫拉克勒斯曾经建筑的海边土堤上,直到阿瑞斯与阿波罗全部参战之后再投入战斗。帮助希腊人的神祇对波塞冬的意见表示同意,就在远离战场的地方暂时坐下。而支持特洛伊人的众神就在卡利科罗涅山的岩石上坐下。

在战场上,埃涅阿斯遭遇了英雄阿喀琉斯。才一见面,阿喀琉斯就嘲笑安喀塞斯的儿子,建议说让这个自己的手下败将赶快躲到本方的阵营中去。但埃涅阿斯不甘示弱,对阿喀琉斯反唇相讥,笑话阿喀琉斯拿他当婴儿来吓唬,这纯属徒劳。埃涅阿斯骄傲地对忒提斯的儿子说,一定要记住他埃涅阿斯的家族是个英雄辈出的庞大家庭。埃涅阿斯渴望尽快交战,于是举起有力的手臂,猛地将长枪超阿喀琉斯掷出去,不过长枪无法击穿阿喀琉斯的盾牌,赫菲斯托斯铸造的盾牌不是靠着人手臂的力量就能击穿的。随后,阿喀琉斯也刺出长枪,他的长枪击穿了埃涅阿斯的盾牌,向埃涅阿斯飞去,埃涅阿斯躬身躲过这一枪,却被这从自己头顶上方划过的长枪吓得两眼发黑,要知道他才刚刚逃离了死亡的威胁。紧接着,阿喀琉斯拔出了利剑,埃涅阿斯急忙抱起一块巨石。幸好海神波塞冬不想让埃涅阿斯死去,于是急忙赶来救助埃涅阿斯。波塞冬将阿喀琉斯的长枪捡起来,放到他脚下,又在阿喀琉斯眼前布上一重浓重的黑暗,然后用强劲有力的手揪起埃涅阿斯,把他远远地抛离喧闹的战场。波塞冬告诉埃涅阿斯,只要阿喀琉斯还活着,他就绝不允许埃涅阿斯到前线去。然后波塞冬将阿喀琉斯眼前笼罩的黑暗驱散了。忒提斯之子看见自己的长枪回在了脚边,但埃涅阿斯却消失了,他顿时明白,有神明在保护埃涅阿斯,但他也同样深信,埃涅阿斯此后再也不敢和他交战了。

阿喀琉斯在战场上勇猛冲杀,把许多特洛伊英雄都刺死了,不过,他一直都在寻找赫克托耳。阿波罗禁止赫克托耳与阿喀琉斯交战,只允许他在后方的队伍中呆着。而就在此时,普里阿摩斯之子波吕多洛斯死在了阿喀琉斯的长枪之下。特洛伊国王幸存的儿子中,波吕多洛斯是最年轻的那个,深受父亲宠爱。赫克托耳看到弟弟丧生,将阿波罗的嘱咐抛到了脑后,朝着阿喀琉斯飞快地冲了过去。阿喀琉斯见到赫克托耳冲过来,眼中闪耀着喜悦的光芒。

“看呐,他正是给我的心带来深重哀伤的家伙!”阿喀琉斯大喊。“好了!如今我们俩在战场上相遇,不能够再回避了。快到我的面前来,好让我早日打发你到哈德斯的冥国去报到!”

但是赫克托耳毫不服输,他认为神祇早已告诉了他,自己将是最后获胜的那个人,于是他毫不畏惧地冲到阿喀琉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