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希腊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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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特洛伊战争(8)

涅斯托耳和受伤休养的玛卡翁正一起在营帐里坐着,他被冲天的呐喊声吸引出来,拿着盾牌与长枪走出营帐去找阿伽门农。就在这时,他遇到了因为受伤而拄着长枪行走的阿伽门农、狄俄墨得斯与奥德修斯三人。他们见到战场已推近到了战船旁,那些原先修筑的用来保卫自己,同时抵御特洛伊人进攻的寨墙已被摧毁,心中十分焦虑不安。阿伽门农几乎准备下令将战船推下水以防被烧了,但被奥德修斯劝住了,奥德修斯担心,如果这样做,那么希腊士兵就再也无法战斗了。在狄俄墨得斯的提议下,大家穿好铠甲走到军队中去,鼓舞士气,但不要直接参加战斗,以免再次受伤。

而女神赫拉为了帮助希腊人,施计让宙斯沉入梦乡,趁他睡着时,把这消息告诉了海神波塞冬。

听了这个消息,波塞冬十分高兴,为希腊人鼓起战斗的精神。三位受伤的首领亲自将希腊军队编排战阵。希腊军队便在海神波塞冬的亲自率领下,狠狠地反击了特洛伊军队。大海在不断地沸腾,浪涛汹涌地咆哮,希腊军队如同滚滚的波涛一般向特洛伊军队发起进攻。再度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战斗。赫克托耳与大埃阿斯进行了战斗,大埃阿斯投出一块巨石击中赫克托耳的胸部,赫克托耳立刻像一棵被宙斯的霹雳击中的橡树那样轰然倒在了地上,希腊将士蜂拥而上,不过特洛伊的英雄们抢出了赫克托耳,抬回去为他医治。看到大埃阿斯的胜利,希腊将士更加同心协力地扑向特洛伊人。战斗越来越激烈。双方都有很多英雄在这次作战中牺牲。特洛伊军队开始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了希腊军营的寨墙外才稳住阵脚。

在伊得山顶上,宙斯惊醒了。他看到这个情况,心中非常恼怒。严厉责骂了赫拉,但狡猾的赫拉却不承认,她以天地与斯堤克斯河的名义立下誓言,她没有鼓动波塞冬去帮助希腊人。

随后,赫拉回到奥林匹斯山的宴会上,奉劝众神遵从宙斯的意志。并且告诉战神阿瑞斯,伊福玻斯杀死了他的儿子阿斯卡拉福斯。听到这个消息,阿瑞斯悲愤不已,立即要奔赴战场报仇。但雅典娜将他拦住了。宙斯又命令伊里斯传话给波塞冬,命令他立刻离开战场。波塞冬不服气地听从了,不过他威胁宙斯,要是再帮助特洛伊人,他就会与宙斯永远为敌。

然后,宙斯找来阿波罗,让他拿起神盾去威吓希腊人,再帮助赫克托耳恢复体力。于是阿波罗给赫克托耳的身体输入了无比强大的力量。赫克托耳再次出现在战场上,特洛伊将士无不欢欣鼓舞。但希腊人却各个大惊失色。两军间的又一次战斗开始了,浴血的战斗越来越残酷。特洛伊人重整队伍,向希腊人步步紧逼。希腊将士英勇无畏,坚强的反击特洛伊人的进攻。就在这时,阿波罗在希腊军中挥动起了宙斯的神盾让希腊人心中充满了惧怕,纷纷溃逃。在特洛伊人乘机追击之前,阿波罗为他们填平了寨墙外将近投射长枪那么远距离的一段壕沟,给追击铺平了道路。而希腊人被迫撤到战船边才停下来,智慧老人涅斯托耳向宙斯祈求:“伟大的宙斯,你应当记得希腊人一直对你恭敬有加,请你让他们幸运地返回故乡。奥林匹斯众神啊,保佑希腊人吧!不要令特洛伊人取得最终的胜利!”

宙斯为答复涅斯托耳的祈求,从天顶上投下了雷霆,这被特洛伊人当成吉兆,排山倒海般向希腊人冲过去。在战船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众英雄英勇无比,奋勇无敌地四处冲杀。战场上喊杀声震天,战船四周血流成河。希腊人勇猛战斗,用盾牌筑起一道铜墙,来保护自己的战船,各路英雄奋勇杀敌,取得了很大的战绩。但特洛伊人进攻势头有增无减。最勇猛的大埃阿斯尽管拼尽全力,也拦不住赫克托耳。特洛伊人的火把在手中熊熊燃烧,因为将希腊人的战船烧毁,正是宙斯的意志。就这样,普洛忒西拉俄斯的战船被特洛伊人点燃了,希腊人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希腊军队获得了不曾想到的帮助。

帕特洛克罗斯见特洛伊军队攻入了希腊军营,惊惧得高喊起来,泪流满面地冲入阿喀琉斯的营帐。向阿喀琉斯祈求帮助希腊人,还说要是阿喀琉斯不愿相助,那么自己就率领他带领的密耳弥多涅人参战。他要穿戴上阿喀琉斯的盔甲,好让特洛伊人把自己误认为伟大的英雄,以便停止战斗。帕特洛克罗斯向阿喀琉斯这样苦苦恳求,但他不知道,死亡就在前方等待着他。

阿喀琉斯看到战场上的惨烈状况,心里开始着急了,他也不希望希腊军队失败。于是答应将自己的武器和铠甲都借给帕特洛克罗斯,还说好,如果他自己的战船受到了威胁,帕特洛克罗斯就立即投入战斗,但是阿喀琉斯坚决不允许帕特洛克罗斯率领密耳弥多涅人到特洛伊城下去,他担心自己的挚友会受伤害。

正在这时,阿喀琉斯属下的一艘战船被赫克托耳点燃了。于是帕特洛克罗急忙假扮成阿喀琉斯,但是阿喀琉斯的长枪过于沉重,除了阿喀琉斯没有人能拿得动,因此帕特洛克罗没有佩带武器。阿喀琉斯将密耳弥多涅人的队伍整顿好,这些士兵早已渴望在战斗中建立功绩,一个个就像随时准备扑向小鹿的凶残豺狼。阿喀琉斯还鼓动自己的属下一定英勇战斗,多立战功,给阿伽门农看看,让他知道当初侮辱了希腊最伟大的英雄是一件多么无知轻率的事情。于是,在帕特洛克罗斯的率领下,密耳弥多涅人高声呐喊着杀向敌军,战场上喊杀声震天。特洛伊将士见到身穿阿喀琉斯铠甲的帕特洛克罗斯,还以为阿喀琉斯与阿伽门农和好如初,率大军拯救希腊军队了。这样一来,特洛伊人再也没有勇气战斗,只想逃跑了。帕特洛克罗斯冲入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奋勇作战,吓得特洛伊人连连后撤。

但特洛伊人只是从战船边撤离,还没有撤离希腊营寨。在希腊人的反攻下,许多特洛伊英雄在此丧生。终于,特洛伊人越过了壕沟,向自己的营地撤回。大埃阿斯在赫克托耳身后紧紧跟随,他发誓要杀掉赫克托耳。赫克托耳不甘心让到手的胜利再次丧失,仍然竭力阻挡反攻特洛伊军队的希腊人。但最后也只得力不从心地退却。

帕特洛克罗斯勇猛的追击,为希腊将士鼓起了勇气,同时也引起了宙斯之子萨耳珀冬的注意,他命令属下的吕喀亚人停下,稳住阵脚。打算和这个假的阿喀琉斯决斗。萨耳珀冬与帕特洛克罗斯一同跳下战车,如同岩顶上争夺猎物的两只老鹰那样的撕扯。宙斯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萨耳珀冬不受伤害。但被女神赫拉劝住了,她对宙斯说,在特洛伊城下作战的有许多神祇的儿子,而且很多都已经阵亡了。要是宙斯救了自己的儿子,其他神祇也会纷纷拯救自己的儿子,这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假如萨耳珀冬的命中注定了死亡,那宙斯也只能服从。宙斯只好听从赫拉的劝告,在特洛伊田野上洒满染血的露水,以此悲悼注定要死在帕特洛克罗斯手中的儿子。

果然,帕特洛克罗斯投出的长枪正中萨耳珀冬胸部。伟大的吕喀亚国王如同一棵被樵夫齐根伐倒的橡树那样訇然倒地。临死前,萨耳珀冬大声呼唤朋友格劳科斯为自己复仇,但格劳科斯身负重伤,无法作战,只得祈求神祇为他医治。阿波罗将格劳科斯的伤口治愈了,格劳科斯将吕喀亚人和特洛伊的英雄埃涅阿斯、阿革诺耳、波吕达玛斯以及赫克托耳召集到一起,打算夺回萨耳珀冬的尸首。这时两个埃阿斯也赶来支援帕特洛克罗斯,于是围绕着萨耳珀冬的尸体,双方又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宙斯在这场黑暗上空布下了一片阴云,使这场战争显得更加惨烈。

宙斯望着战场,目不转睛,他在思考:到底是就这样让帕特洛克罗斯死在自己儿子的尸体旁边,还是让他把特洛伊人逐到城墙脚下,好再建立一些伟大的功绩。最后,宙斯决定让帕特洛克罗斯再建立一些更重大的功绩,他唤起了赫克托耳内心的恐惧,让他逃跑,于是其他将士也就跟随他逃跑了。帕特洛克罗斯吩咐希腊人剥下萨耳珀冬穿戴的盔甲,送回战船。而宙斯命令阿波罗抱回萨耳珀冬的尸体,清洗干净,再涂上香膏,穿戴好华丽的衣裳。再由睡神与死神两兄弟把萨耳珀冬的尸体送回到吕喀亚去,好让死者得以被隆重地安葬。

不多久,帕特洛克罗斯就将特洛伊人逼退到了城墙脚下,但他不知道自己正迎着死亡飞奔。他一路上又杀死了很多特洛伊英雄。帕特洛克罗斯冲到特洛伊城下,三次向特洛伊城墙上攀登,但三次都被阿波罗击退。当他第四次向城墙的攀登的时候,阿波罗用威严告诉他,让他赶快撤离城墙!因为阿喀琉斯才是注定摧毁伟大的特洛伊城的人。

帕特洛克罗斯被远射之神阿波罗的威严震慑,不由得后撤了。

而赫克托耳撤回斯开亚城门,勒住了战马。他犹豫着,不知道是应该与帕特洛克罗斯对抗,还是应当撤军进城坚守。而阿波罗假扮成赫卡柏的兄弟,建议赫克托到开阔的地上对帕特洛克罗斯发起进攻。于是赫克托耳立即拨转马头,向帕特洛克罗斯冲去。两人之间立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争,他们勇猛地战斗着,血腥地相互厮杀。希腊人与特洛伊人间的厮杀如同东风神欧洛斯和南风神诺托斯在峡谷山林中的激烈拼杀。两军激战许久,直到太阳西斜。帕特洛克罗斯三次向特洛伊军队冲击,每一次都将九名特洛伊英雄刺死,就在他发起第四次冲击的时候,阿波罗站到了帕特洛克罗斯身后,向他的背与双肩连续猛击,令帕特洛克罗斯眼前一阵发黑。然后,阿波罗将他头上那伟大的珀琉斯曾带过的头盔击落了,帕特洛克罗握着的长枪也折断了,沉重的盾牌也掉在了地上。阿波罗又将帕特洛克罗斯的铠甲解开,让手无寸铁的帕特洛克罗斯丧失了一切保护,终于被特洛伊英雄欧福耳玻斯与赫克托耳联手杀死了。但帕特洛克罗斯知道是阿波罗陷害了他,因此,在临死前,警告赫克托耳死神已在他身边悄悄潜伏下来。赫克托耳命运注定会被阿喀琉斯杀死。

但赫克托耳毫不在乎,他认为也许阿喀琉斯反而会被他杀死。

而希腊英雄墨涅拉俄斯绝不会容许特洛伊人侮辱英雄的遗体,他如同一头威猛的雄狮,一手执盾,另一手紧握沉重的长枪,在帕特洛克罗斯的尸身四周严密守护。

但是曾掷出长枪将帕特洛克罗斯脊背刺中的欧福耳玻斯想将帕特洛克罗斯的尸体抢回来。他举起长枪,与墨涅拉俄斯展开了异常激烈的战争,随后赫克托耳与大埃阿斯都赶来支援各自的一方。赫克托耳和欧福耳玻斯先逼得墨涅拉俄斯一点点退后,他们又将帕特洛克罗斯穿戴着的阿喀琉斯的铠甲扒了下来,穿戴在赫克托耳身上,但大埃阿斯在这时赶到了。特洛伊人只好撇下尸体撤离。但是在格劳科斯的责备下,赫克托耳又一次披挂上阵。宙斯掩着赫克托耳,可怜他死到临头还不知不觉。自豪地穿戴上令万人恐惧的英雄铠甲。为了安慰他的妻子安德洛玛刻,宙斯决定再给予他一次奖赏。

赫克托耳投入了战斗,浑身充满了不可抑止的力量与勇气。与希腊英雄厮杀到了一起。这时,战场上的战斗更加惨烈,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战火如同燃烧一切的烈火那样猛烈。宙斯又让黑暗笼罩在帕特洛克罗斯尸体的周围。四处一片漆黑,空中的日月无光。但事实上,他只在帕特洛克罗斯尸体四周布满了黑暗,战场上其余的地方仍旧阳光普照,万里无云。帕特洛克罗斯尸首的争夺战就在黑暗中持续进行。

在后方,阿喀琉斯已经知道了自己最亲爱的朋友的牺牲,因此悲痛不已。大埃阿斯向墨涅拉俄斯请求,派遣涅斯托耳之子安提罗科斯去当传令官,派他通知阿喀琉斯的朋友帕特洛克罗斯早已阵亡的消息,并且告诉他帕特洛克罗斯的尸体有可能被特洛伊人抢去。安提罗科斯被这个消息吓呆了,他流洒着悲痛的泪水急忙去找阿喀琉斯。经过一段艰苦卓绝的战斗,大埃阿斯终于在墨涅拉俄斯与墨里俄涅斯的帮助下将帕特洛克罗斯的尸体牢牢地保护了起来。

阿喀琉斯听到帕特洛克罗斯阵亡的噩耗,一股难以形容的哀痛控制住了他的内心。他痛苦地哭喊着倒在地上,将灶坑中的灰烬捧起来,撒在自己头上,落满了他全身的衣服。给他带来消息的安提罗科斯也在哭泣。他们的悲痛,连阿喀琉斯的母亲——神女忒提斯也听见了,她不禁随之号哭起来。她的那些姐妹也匆匆赶到她身边,跟她一起恸哭。

忒提斯与众姐妹一起来到号啕大哭的阿喀琉斯面前。流着泪将心爱儿子的头搂在怀中,问清了儿子痛哭的原因,阿喀琉斯发誓要向赫克托耳报仇,假如他不能亲自杀死赫克托耳,那么他就不愿意再活在人间。

不过忒提斯担心:如果这样,自己的儿子也会像帕特洛克罗斯一样丧命!

但是阿喀琉斯早已下定了决心,要是他不能为自己最爱的朋友报仇,那么他现在就应当让自己死去!他决定忘却曾经与阿伽门农之间的愤恨,要再上战场,将赫克托耳杀死。

“我从不惧怕死亡!死亡是谁也无法避免的,连伟大的赫拉克勒斯——即使他深受父亲宙斯宠爱,也不能逃脱死亡。假如命运注定我要死去,那我就接受,但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取得最伟大的光荣。母亲,请你不要再阻拦我!你也无法阻拦我!”

阿喀琉斯这样对母亲说着。神女忒提斯看见无法拦阻儿子,于是求他答应一件事:上战场之前,一定要等到她从赫菲斯托斯那里取回专门为他打造的新铠甲,否则千万不要参加战斗。

于是,忒提斯亲自登上了巍峨的奥林匹斯山上,向赫菲斯托斯请求:帮自己的儿子打造兵器。

这时,战场上的战况仍然进行得十分激烈,阿喀琉斯在伊里斯的建议下不穿铠甲,赤手空拳地登上了希腊军营的寨墙,但是,雅典娜将神盾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又用金色的云彩和奇异的金光罩在他的头上,阿喀琉斯头上射出了直冲天空的金光,阿喀琉斯在寨墙上威严地发出一声怒吼,而雅典娜也伴随着他的吼声高声呼喊。特洛伊军队被吓得惊慌不已,战马再也不听从召唤,四处逃散。接下来,阿喀琉斯威严地连喊三声,每一次大喊都令特洛伊全军陷入极度的慌乱。这一片慌乱又令十二名特洛伊英雄失去了生命。而希腊人将帕特洛克罗斯的尸体抬到担架上,大声痛哭着,抬起担架向阿喀琉斯的帐篷中走去。而阿喀琉斯在人群后面跟随,为他亲自派上战场的朋友,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