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刘卫大爷，念过两年私塾坊，自以为很有学问，很会说话。
田间休息时，喜欢拿着根树枝，指指点点，爱考一考返乡务农的知识青年，一连串的难字生字：“三个水字念啥，三个火字念啥，三个手字念啥”外出念过几年书的孩子，那见过这阵仗，往往败下阵来。刘卫大爷愈加得意：“瞧瞧这会儿的学生，呵呵。”言外之意，不及他的零头。
村里人也信，刘卫大爷的确满肚学问。人家给孩子赶大轮小起得名字，就颇有见识。生在新中国，一个孩子占一个字，前边加了建设的建字，建生建在建新建中建国，很让村里学校的老师佩服。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刘卫大爷的名声更大了，周围联方没有不知道的。有一天，村里的老师家访，刚走到门口，听见刘卫大爷口里念念有词地搅拿糕。边搅边得意洋洋地自夸：“看看，好软的拿糕。”用力太大，掉在地上，还在夸：“好筋的拿糕。”嘴上夸，心里早火了，用脚一踢，烧了脚梁面，直叫唤：“好烧的拿糕。”从炉坑拿出一看，傻了眼：“好灰的拿糕。”
老师捂着嘴退出，人们笑得前仰后合。之后，见了刘卫大爷就说：“刘卫大爷的拿糕，好灰。”
刘卫大爷笑笑，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