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粽香在舌尖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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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香满平和

一个家庭有一个家庭的气味,一个区域有一个区域的味道。香,使平和散发无尽的魅力。

平和,古为扬州之域,周为七闽之地,明正德十三年(1518年)置县,悠久的历史让平和有了厚重的感觉。历史在穿越岁月之后夹杂着许多沧桑和深邃,而走远的时光,打磨了平和历史的波澜起伏,消失的已经消失,留存的依然留存,日子的光泽在每个翻越的细节里舞蹈。

平和是个让人心平气和、闲适宁静的字眼,大有笑看人生风云和任凭云卷云舒的从容、淡定,而这片充满故事的土地总是弥漫着令人沉醉的香味,无论现代农业瓜果的芬芳,或者自然风光荡涤心灵的清香,还是穿越历史呼啸而来的文化沉香,都在23286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缭绕,平和也就有了童话般的梦幻。

无论行走在平和的大街小巷,或者田畴山野,现代农业的芬芳愉悦着所有的感官。被称为平和致富果、希望果的平和琯溪蜜柚被果农奉上不容置疑的高度。这平和人为之骄傲的传统地方名果,承载的不仅仅曾是清朝乾隆年间朝廷贡品的光荣,更是今天平和人发家致富的梦想。同治皇帝御赐的“西圃信记”印章和青龙旗消退在历史风云的远方,成为久远的传说,500年也可解读为弹指一挥间,但沁人的柚香氤氲,在每个日子弥漫房前屋后。洁白的蜜柚花有着浓郁的清香,仅把几片蜜柚叶子拉到跟前,都有直抵内心深处的香味,让果农皱纹纵横的老脸写满希望和笑意。采两片叶子,揉碎了,绿色的叶汁也许容易清洗,但那股味道却是留存,让人明白不仅仅是送人玫瑰才手有余香,也清楚许多时候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挥之即去。蜜柚产量占全国柚类产量近三分之一、80万吨的产量,25亿元的产值不仅仅是枯燥的数字,平和水果总产量占全国第六位、全省第一位和柚王等等也不是闪亮的装饰品,每个蜜柚都是平和人甜蜜的笑脸,日子的分量如同日益成熟的蜜柚厚重而又充实。当运往全国各地的车队出发,出口欧盟、俄罗斯的船笛响起,平和人的希望被拉得很长很长。

漫步在白芽奇兰茶茶园,看到一畦畦泛绿的茶树诗行般写意地存在,仿佛可以听到茶树生长的声音,每枚绿色的茶叶都是直抵蓝天的希望,白芽奇兰茶的传说在思维的缝隙中纵横奔突。彭溪村水井边那株奇特的茶树,从清乾隆年间初期呼啸而来。由于茶叶芽尖有白色绒毛披露,制成的茶叶清香浓郁,滋味醇厚,鲜爽回甘,内含多种香气成分,尤其是那奇特的兰花香味,让它享受了朝廷贡品的殊荣。但不知道是历史的巧合抑或发展的必然,白芽奇兰茶也曾受到冷落,沦落到几近绝迹的地步,然后才重振雄风,跟琯溪蜜柚一样有着几近相同的命运轨迹。1981年,彭溪村井边那几棵与众不同的茶树承载了重写历史的辉煌。选育提纯,复壮推广,所有的过程都是艰辛和汗水相随,但白芽奇兰茶在田野山坡散发出迷人的清香和制茶车间里弥漫浓郁悠远的茶香,比春天更为悠远漫长,那些艰辛和汗水也就都随风而去,剩下的就是云淡风轻。

皮薄、味香、肉软、质甜、无芯,是平和香蕉香气袭人的特性。唐代漳州别驾丁儒《归闲诗十二韵》的诗句“芭蕉金剖润,龙眼玉生津”把追寻平和种植香蕉历史的目光定格在唐朝,就是普遍种植香蕉也已有700多年的历史。平和香蕉从历史的小径走向全国市场,留下的是蜿蜒曲折的足迹。平和香蕉也和世界文化大师林语堂紧密相连,“如果我有一些健全的观念和简朴的思想,那完全得之于闽南坂仔之秀美的山陵”,林语堂深情的诉说把世人的目光吸引聚集到四面环山坂仔,聚集到影响林语堂一生和他神牵梦绕的青山绿水,让众多人群在山地里沐浴先生的书香。这青山绿水不仅仅孕育了林语堂,浸透到林语堂先生文化修养的深处,进而影响他的作品风格,形成了他幽默性灵、平和闲适的精神境界,也造就了平和香蕉。

无需罗列“中国琯溪蜜柚之乡”“中国白芽奇兰茶之乡”和“中国坂仔香蕉之乡”的荣耀,每个品牌之后都是沉甸甸的日子,是悠远绵长的希望,是熠熠生辉的光环,更重要的是沁人心脾的香味,把平和现代农业的发展写得诗意盎然又欢畅淋漓。

晨钟暮鼓响起的时候,千年古刹三平寺在香火中庄严肃穆,站在大佛前,朝圣的虔诚随着香火升腾,让浮躁的心灵慢慢平静。龙瑞瀑布、毛氏洞、虎爬泉等古八景和广济园、红军会师纪念馆等现二十四景,古代与现代文化相融合、自然与人文景观相映衬,处处蕴藏着动人心弦的故事,每一次审读都是心灵的净化。

灵通山诉说着与三平不同的语言,亿万年前白垩纪火山喷发而成的山体冷峻寡言,崖壁峭立、峰峦叠翠、雄奇险幽。险峰、奇石、飘云、清泉让人叹服,雄、险、奇、秀为之称绝。“三十有六一一与黄山相似,或有过焉,无不及者”明朝大学士黄道周游灵通山时的感叹恍然还在耳边。七峰十寺十八景,山山相连,水水相依,灵通山的每个角落都充满故事,流淌着山水的怡人香味。

生土楼以另一种方式传递历史的香味,那种有着古书籍一样的香味如同老酒一样醇香。忽略平和土楼,绝对是一种遗憾。这是一种高大雄伟、别具一格而又凝聚客家先民迁徙之辛酸血泪的民间古建筑,毫无疑问是建筑史上的奇葩,浓缩了社会发展的片段。目前仍保存完好的476座土楼,每座土楼都有一个故事,都是一段历史,沧桑与厚重并存,封闭和安稳同在。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绳武楼那最富特色的雕梁画栋,富丽精工的建筑工艺,造型美观,品位不凡的石雕、木雕、泥雕,堪称“清代中晚期闽南民间艺术宝库”。另一个国宝,全国最大的方形生土楼庄上大土楼南北相距220米,周长700多米,建筑面积9000多平方米,楼内除住房外,社会生活诸多功能方面所需的公共建筑和设施应有尽有,是中国农村传统社会的一个缩影。而更多的传奇隐藏在平和的山野村落之间。

还有中外文化交流的桥梁、建国50周年福建省十大考古发现之一的平和窑、中国油画的拓荒者周碧初以及任何一条街道、甚至很小的砖瓦或者窗户之间,都溢出浓郁文化气息,让人产生古色古香意韵的省级历史文化名镇九峰镇,文化的香味从历史的隧道蔓延而来。

无论是现代农业的芬芳,还是自然风光的清香或者文化的书香,平和,这个地处闽粤交界的山区县,以其独特的意韵散发怡人的香味,陶醉了许多眼睛和心灵,充盈了梦境。

有味道的地方总是让人流连,有味道的地方日子不再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