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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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既定方针(4)

孙权在一面稳定江东局面的同时,听从了鲁肃的建议,先后数次对荆州用兵。降将甘宁也劝说孙权道:“南荆之地,山陵形便,江川流通,诚是国之西势也。宁已观刘表,虑既不远,儿子又劣,非能承业传基者也。至尊当早规之,不可后操。”——(《三国志-甘宁传》)

孙权听从了鲁肃、甘宁等人先下手为强的建议,建安八年(203年),西下攻击刘表的江夏太守黄祖,“破其舟军”;建安十二年,趁曹操北征,江东孙权再次打上门来。在江夏“虏其人民而还”。建安十三年,复征黄祖,屠其城,“枭其首,虏其男女数万口”。——(《三国志-吴主传第二》)

刘表没有听从刘备的建议从后面袭击曹操,一则是担心刘备势力因此而坐大,更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孙权乘虚而入,刘表可能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更令刘表忧心不已的是,荆州内部也并非是铁板一块。刘表有刘琦、刘琮两个儿子。长子刘琦,“表初以琦貌类于已,甚爱之”。然而好景不长,建安八九年时候刘表丧妻。随着刘表娶了后妻之后,刘琦渐失欢于父。

为了笼络荆州豪强势力,刘表为刘琮“娶其后妻蔡氏之侄”。爱屋及乌,蔡氏遂爱琮而恶琦,毁誉之言日闻于表。

爱少妻与幼子,是人之常情。年迈的刘表也未能免俗。《后汉书-刘表传》载,“表宠耽后妻,每信受焉。”(枕边风劲吹之下,刘表如何能保持清醒头脑?)更加上妻弟蔡瑁和外甥张允推波助澜,刘表更疏远了刘琦。史载,“琮之有善虽小,必闻,有过虽大,必蔽。蔡氏称美于内,瑁、允歏德于外,表日然之。”

刘琦失宠之后,开始寻求解决之道。史载,刘表长子刘琦“亦深器亮”,“每欲与亮谋自安之术”。诸葛亮总是表现的推三阻四、欲言又止。

刘琦只好将亮游观后园,共上高楼。饮宴之间,令人去梯。因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未?”(但不知陈寿何由得知?读史至此,可发一笑!)——(《三国志-诸葛亮传》)

诸葛亮没有办法,只得给刘琦出了个主意:亮答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申生,春秋时晋献公的太子,为丽姬譖言所迫自缢而死,而重耳出逃在外,后来返回继位,史称晋文公)——(同上)

刘琦一听,当时就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诸葛亮意思是让他明哲保身,远离是非之地。史载,刘琦并未深思其中缘故,而是听从了诸葛亮的建议,“阴规出计”,正好赶上黄祖被江东孙权攻杀,蔡琩等人巴不得刘琦离开襄阳,刘琦如愿以偿的出为江夏太守。

从事情的发展来分析,诸葛亮的计策对刘琦来讲是个实实在在的馊主意。刘琦人在襄阳都不能保证自己成为继承人,离开了襄阳岂不是等于主动退出了与弟弟争夺荆州牧的角逐?

以诸葛亮之智,不可能不明白其中厉害!

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诸葛亮此举,乃是有意为之。他的一生,正是为实现他所提出的《隆中对》而努力奋斗的一生。刘琦出任江夏太守,也等于在向所有人公开了自己与刘琮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加速激化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可以方便刘备从中浑水摸鱼,最终达到夺取荆州的目的。

诸葛亮此计,可视为他初出茅庐第一功!

内外交困之下,年迈的刘表病倒了。得知父亲病重,刘琦急忙赶回来“省疾”。哪知道,他躲出去大费周章,再想见父亲一面也变的困难异常。蔡瑁、张允二人惟恐刘琦见到刘表之后“父子相感,更有托后之意。”于是站出来挡驾,将刘琦“遏于户外,使不得见。”并且责备刘琦道:“将军命君抚临江夏,为国东藩,其任至重。今释众而来,必见谴怒,伤亲之欢心以增其疾,非孝敬也。”——(《三国志-刘表传》)

曹操曾经评价刘表两个儿子道:“刘景升(刘表字)儿子若豚犬耳!”刘琦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被人挡了驾,也没有想方设法去探视父亲的病,反而是无计可施,哭天抹泪地“流涕而去”。

外有曹操、孙权逼迫,内有刘备虎视眈眈。内外交困之下,刘表的病情日益沉重。自知不起的他情知自己与儿子“才不足以御备”,绞尽脑汁之后,想出了一个不得已的办法。史载:表病笃,托国于备,顾谓曰:“我儿不才,而诸将并零落,我死之后,卿便摄荆州。”——(《三国志-先主传》注引《魏书》)

刘备一听刘表言不由衷的话,立即明白了刘表的心思。急忙表明心迹道:“诸子自贤,君其忧病!”

刘备情知刘琦与刘琮兄弟二人为争嗣而势成水火,刘表夫妇素爱刘琮,舍嫡立幼已经是人所共知之事。虽然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即便刘表再高尚,也没有一大二公到将荆州拱手送人的境界。刘表如此说,明显就是种心口不一的试探。刘备知道现在政柄,完全操纵在后妻蔡氏、少子刘琮及其党羽手中,刘表病体支离,早已经无法左右荆州的政务。蔡瑁、张允等人一直对他有敌意,推辞的缓慢性命堪忧。(上述记载是否为历史真实待考!《三国志-刘表传》记载:“初,表及妻爱少子琮,欲以为后。”刘琮做接班人应该是荆州士民人所皆知之事。刘备从马跃檀溪之后,是不是还敢轻易地去襄阳刘表处很值得怀疑。带的人少担心出意外,带的人多更会授人口实令蔡琩等人误会他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