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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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义薄云天(2)

曹军虽然取得阶段性胜利,但胜利的天平并没有倾斜向曹操。曹操还军官渡,袁绍亲自督率大军由延津挺进至阳武(今河南原阳东南),准备寻找战机与曹操决战。两军对峙,进入战略相持阶段。

战争拼的既是意志,也是综合实力。时间一久,战事朝着不利曹操的方向发展。先是有流言称江东孙策“阴欲袭许,迎汉帝,密治兵,部署诸将。”,后来孙策遇刺身亡,曹操虚惊一场。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秋七月时候,袁绍分兵,派遣刘备前往颍、汝一带开辟第二战场。因为汝南是袁氏祖籍,坟冢所在,老根据地的门生故吏更多一些。他们在得知袁绍与曹操博弈的消息之后,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摇旗呐喊一番也是应有之意。就连汝南(今河南平舆县西北)黄巾刘辟等人背叛曹操归附刘备。

一时间“诸县多举众应之、许以南吏民不安。”

刘备这次放心地率军攻掠颍、汝之地,正是因为他知道曹操无论如何不会亲自率军来讨伐自己。刘备以为:曹操以寡敌众,已经是在螳臂挡车,根本无暇分身。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时候曹操的从弟曹仁挺身而出,主动请缨道:“南方以大军方有目前急,其势不能相救。刘备以强兵临之,其背叛故宜也。备新将绍兵,未能得其用,击之可破也。”——(《三国志-曹仁传》)

曹操见曹仁主动为自己分忧,“善其言,遂使将骑击备、破走之。”——(同上)(刘备是否望见“曹”字旌旗再次落荒而走,不得而知。从他恐曹心理严重来讲,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曹仁乘胜收复失地。

刘备铩羽而归,袁绍也不能太多责备。自己率领十余万军兵与曹操三万人马对峙无法寸进,实在是汗颜。袁绍、刘备兄弟二人和尚吃肥肉——谁(肥)也不要说谁了!

袁绍开辟第二战场的尝试遭遇失利,只得施加更大压力于官渡一线的曹军。“绍连营稍前,依沙槌为屯,东西数十里。”曹操急忙令于禁所部撤回官渡收缩防线,“分营与相当”。——(《三国志-武帝纪》)

袁绍得势不饶人,展开更大规模的阵地战:“绍为高橹,起土山,射营中,营中皆蒙楯,众大惧。”——(《后汉书-袁绍传》)

曹操针锋相对:“为发石车,击绍楼,皆破”。绍众号曰“霹雳车”。

曹操的石炮威力极强,暂时摆脱不利局面,夺回了制空权。

袁绍见空战失利,转而又“为地道欲袭太祖营”。

曹操见招拆招,“于内为长堑以拒之”。——(同上)

双方斗智斗力,曹操虽以自己的机智保证了营垒的安然无恙,遏止了袁绍的攻势。但掘长堑拒敌的同时,也等于是将自己困在了其中。雪上加霜的是,这时粮食将尽,许都的一些官员与军中将领都在为自己寻找退路,与袁绍暗通款曲。

就在这时,关羽离开了曹操,重回故主刘备怀抱。

在这种情形下选择离开,理由只是“誓以共死、不可背之”的话,是否太过牵强?

专家学者对关羽离开的时间大打笔墨官司,有认为是在杀了颜良之后,刘备南略颍、汝之地的七月前之事;也有认为杀了颜良之后,关羽就选择了离开;笔者认为,关羽的离开应该是在刘备从汝南败回河北之后。现在看来,什么时候离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关羽适时地选择了离开。

曹操手下对关羽的降而复叛感到愤怒,打算追杀。关键时刻,曹操发话了:“彼各为其主,勿追也。”

留得住关羽的人,留不住关羽的心又有何用?

曹营距离袁绍屯军之地不远,关羽一骑绝尘也就是一袋烟的功夫。关羽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之事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至于护送麋夫人与甘夫人(实为妾,刘备在小沛时期纳以为妾。史载,“先主数丧嫡室”,所以甘夫人“常摄内事、随先主于荆州产后主”。有可能麋夫人这时候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后来刘备既没有“与谥”也不为立传于礼法不合。)至河北与刘备团圆,更是子虚乌有之事。刘备家室如何回到他身边,史料阙如。

刘备在汝颍之间才折腾出点动静,正准备星火燎原之际被曹仁率领的消防队员打的大败,刘备无奈只得再次回到袁绍身边。

这次北上刘备感慨良多:自己看好的袁绍居然在多半年时间内,仍在与曹操角力。兵力、粮秣处处占据绝对优势的袁军,面对三万余曹军居然没有寸进。

刘备重新审视袁绍,他断定袁绍此人刚愎自用、终难成就大事!

刘备有了这番心思,于是就“阴欲离绍”。在这里枯坐陪伴袁绍,刘备没有那份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