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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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义薄云天(1)

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颜良、文丑死于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而刘备则再次施展出他的快闪绝学,侥幸幸免于难,落荒而走。(吕布的赤兔马曹操可能不是赠于关羽,而是赠与了刘备!)

曹操初试牛刀就取得了辉煌的战果,重挫袁军。是役之后关羽迅速在军中蹿红,成了名震大江南北的名将。

在经历了一千余年的口耳相传、艺术加工之后,关羽从一个食人间烟火的人,变成了一个食人间香火的神!

为了美化关羽的忠义形象,罗贯中处心积虑的将关羽降曹一事,编排了一出关羽屯土山降汉不降曹的“约法三章”大戏。依小说家言,刘备人在小沛,妻小却留在了关羽驻防的下邳。(可能罗贯中也是预见了刘备随时准备跑路,所以有此未雨绸缪之举。这样写作有污辱读者智商之嫌!)直接写成关羽勉从虎穴暂栖身的话,只怕污没了关羽一世英名。

终曹操一生,他都十分重视人才的发现与使用。他用人不疑,对于归从之人,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基本上可以做到坦诚相待,委以重任。

建安五年春,曹操击破刘备,虏获了刘备妻小和关羽。曹操并没有为难刘备的家室妻小,而且善待关羽,拜他为偏将军。曹操明知刘备在袁绍处,仍对关羽信任有加,任他为先锋。关羽一战成名,与曹操的提携重用亦有莫大干系。(有人讲曹操用降,乃是借刀杀人之计。按常理推测,这种说法自然也有它的道理。但每个新跳槽的员工,也需要在新老板面前努力表现,也是应有之意。任何具有开拓精神的集团都用的是人才,而不是奴才。)

解白马围一战,关羽不但收获了勇冠三军的美名,而且也知道了刘备在袁绍军中的事实。关羽决定离开曹操,前往河北寻找刘备。曹操也及时发现了这一苗头,安排张辽前去试探关羽。

据《三国志-蜀志-关羽传》记载——

初(请注意这个字),曹公壮羽为人,而察其心神无久留之意。谓张辽曰:“卿试以情问之。”既而,辽以问羽。羽叹曰:“吾极知曹公待吾我厚,然吾受刘将军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吾终不留。吾要当立效以报曹公乃去。”

张辽听了关羽的说辞之后,欲白太祖恐太祖杀羽,不白非事君之道,乃叹曰:“公君父也,羽兄弟耳!”遂白之。(公义与私谊,张辽分的明白。文远果有名将风范)

太祖曰:“事君不忘其本,天下义士也。度何时能去也?”

辽曰:“羽受公恩必立效报公而后去也!”

及(请注意这个字)羽杀颜良,曹公知其必去,重加赏赐。羽尽封其所赐,拜书告辞而奔先主于袁军。左右欲追之,曹公曰:“彼各为其主,勿追也。”

以上记载,仔细分析实有春秋笔法,为尊者讳之意。试若去掉“初”与“及”二字,文章之意即有质的不同。真正成就关羽千古美名的既有史家如椽巨笔,亦有曹操成人之美的王霸之度。

后世人对关羽顶礼膜拜,是有深层次的原因的。在道德缺失,仁义与良知泯灭的时代,对关羽的褒扬就是人们对善与美的呼唤,对仁义与忠诚的期盼。对关羽的推崇,既是符合统治者利益的事情,也是那些喜欢铤而走险者必须用“义”字来炼成金刚不坏之体的精神需要。正是因此,才出现了华人社会,警察与小偷共拜一个保护神的趣事。

其实武圣人关羽并非是刀枪不入的神仙,他也曾是凡夫俗子。有血有肉的关羽首先是个男人,他也要遵循“食色性也!”的人类共性。曹操虽然对他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着意笼络器重,无奈关羽早是心存芥蒂——

建安三年冬,曹操率大军助刘备攻击徐州吕布。吕布抵挡不住曹刘联袂进攻,就派出手下一个叫秦宜禄的前往淮南袁术处求援。哪知道援兵没有求到,秦宜禄却被“求贤若渴”的袁术留作臣下。

“仲家皇帝”亲自乱点鸳鸯谱,上演了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东汉末年版《拉郎配》。袁术找来一个汉室宗女,赐婚秦宜禄。

如此一来,秦宜禄下邳城中的妻子杜氏就成了新寡。下邳被围后关羽向曹操请求,城破之后,将杜氏赐予自己。曹操岂有不从之理,点头应允。(多大点儿事啊?一直以来,妇女都是胜者的战利品!)

哪知道,眼见的城破在即,关羽却三番五次的重提旧事。曹操立即就起了疑心,城破之后,将那杜氏带至面前一看,果然是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绝色女子。一见之下,曹操横刀夺爱将杜氏据为已有。

对此,关羽除了哑巴吃黄连之外,难免心底对曹操有怨言。英雄难过美人关,关羽喜欢径自娶了亦无不可。弄巧成拙,被曹操识破了他垂涎杜氏美色,所以“心不自安”。

倾城倾国的梦中情人成了曹操的禁脔,关羽心中自是又恨又怕。时隔一年多,事情已是过眼云烟。

关羽似无必要因为这种陈年旧账而徒增烦恼,真正令他下定决心离开曹操的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