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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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密云不雨(7)

故善战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战者寡矣。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已者也。

——《孙子兵法》

曹操得知消息之后,担心刘延有失决定亲往赴援。荀攸献计:“现在敌众我寡,最好是在运动中消灭对手。主公到延津(今河南延津,在白马之西)之后,装出一副渡河前后夹击的样子。袁绍一定会从黎阳遣军截杀,我军立即轻兵急袭白马,攻其不备,颜良可一战成擒。”

诚然,决定战争胜负的与军兵的多寡有关,但真正起决定性的却是人在其中的作用。曹操与袁绍的综合实力相较,差距甚远,但袁绍刚愎自用不听人言,与他截然相反的是,曹操善于倾听来自下属的正确意见,谋定而后动。荀攸的建议正是要曹操声东击西,故意制造过河的假象,引诱袁绍做出错误的判断,调动敌人的同时,掩盖真实的作战意图。采用机动灵活的方法,集中优势兵力,变被动为主动。在运动中消灭敌人。

曹操从谏如流,立即采纳了荀攸的正确主张立即挥兵北上。果然,袁绍中计,立刻分兵西应。曹操立即率兵直扑白马,直到袁军十里时候,颜良才发现曹军来袭。颜良大惊,仓促组织手下迎战。

曹操派出裨将军张辽、偏将军关羽二人为先锋,发起攻击。关羽在军中,“望见良麾盖,策马刺良于万众之中,斩其首还,绍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围。”

曹操发起的“斩首闪击战”大获成功,关羽斩上将颜良于万马军中立下大功,曹操不吝赏赐,表封关羽为汉寿亭侯!

慕雨按:汉承秦制,侯爵分为县侯、乡侯、亭侯等,功大者为县侯,小者为乡侯、亭侯。关羽的汉寿亭侯,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官。汉寿为地名,今湖南北部洞庭湖西滨,属常德市辖。断句应读为汉寿、亭侯。不是汉、寿亭侯。后世人的误解,源自罗贯中先生的忽悠。读者不可不知!

曹操出其不意,解了白马之围还斩杀了河北名将颜良。然后“徙其民,循河而西”返回。袁绍闻讯气得暴跳如雷,立即命令文丑和刘备渡河追击曹操。

曹操部众带领当地民众迁徙,自然无法快速撤离战场。而文丑与刘备的追兵皆是河北精骑,很快就追至了延津南。曹操见无法摆脱追兵,勒兵驻营白马山南阪之下,开始考虑如何退敌。

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逸),后处战地而趋占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

——《孙子兵法·虚实篇》

曹操通晓孙子兵法,虽然现在后有追兵并非是主动“致人”所至,情势凶险万分。但他仍成竹在胸,敢于勒兵驻营等待袁军。曹操决定以逸击劳,放袁军进入预定地区,饵以小利,然后寻找战机打击敌人。

他令手下登高眺望来敌,瞭望哨先是报告约有五六百骑兵杀至,曹操不为所动;继而,又新至一些骑兵和不计其数的步卒。曹操不但懒得理会,反而命令所有人“解鞍放马”,将自白马带回的辎重尽数弃于道路中央。

手下将领见袁军蜂拥而来,都担心寡不敌众,劝曹操还营自保。唯有荀攸清楚曹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众将面有惧色,急忙安抚大家道:“此所以饵敌,如何去之?”

不久,文丑和刘备率领五六千人马先后赶至。

诸将见曹操一脸笃定,也鼓足余勇、纷纷主动请缨,曹操摇头示意大家静待。过了片刻,袁军赶至的人越聚越多,纷纷上前抢夺曹军丢弃在道间的战利品。曹操这时终于开口:“可以上马出击了!”

史载,这时候曹军虽只有区区六百余骑(这个数字疑有水分,在中国数据注水亦是由来已久之事。后人不应掠美于已!),却无不以一当百、争先恐后地杀向袁军。曹军大破袁军,另一员河北名将文丑死于乱军之中。小说家将此归功于关羽,史无明确记载。

颜良、文丑二人俱为河北名将,结果一天之内二将授首,消息传至黎阳,“绍军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