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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周武王——接天神太公献计,讨暴君武王伐纣

武王即位后,仍任用太公望为国师,又以自己的弟弟周公旦为辅佐,奋发图为,以完成父亲的遗愿为目标,积极为灭商做准备。为了试探诸侯是否齐心,武王先率军攻打孟津。在渡黄河的时候,有白鱼跃到了武王的船中,武王就俯身把它拾起来祭祀主兵的毕星。渡过黄河后,又有火从天空中降下来,到了武王的军帐上,就变成了一只火红的乌鸦,迅速地掠过去了。这时,不期而至的诸侯就有八百。诸侯们都说:“可以讨伐纣王了。”但武王仍认为时机不够成熟,就解散诸侯班师回去了。

又过了两年,纣王昏聩得更加厉害了,杀害了自己的叔父比干,又囚禁了同姓的诸侯箕子。见纣王实在是无药可救了,商的太师疵、少师彊就抱着殷朝的礼乐之器投奔到了周。这时,武王觉得讨伐纣王的时机成熟了,于是遍告诸侯,说:“商王朝有重大的罪孽,大家不可以不齐心协力的讨伐。”

出兵前,武王按照惯例让太史卜了一课,但龟兆和卦象所显示的都不吉利。文武百官正在犹豫,太公望突然扒开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上神坛,一把将供在神案上的蓍草和龟壳打翻在地,又抬起脚把滚落在地的龟壳踩得粉碎,斩钉截铁地说:“枯骨死草,哪里知道天命?不要为了这些鬼名堂耽误了我们的正事!出兵!”太公望的做法,正合了武王的心意,于是他抓住时机,赶紧传令三军启程。众诸侯见盟主和国师都无所畏惧,也纷纷振作起来,各自回营安排去了。

武王率领大军一路向东,很快就杀到了洛邑(今河南省洛阳市西)。眼看大军就要渡孟津了,天气突然起了变化,一连下了十多天的雪,武王只好把军队临时驻扎在了洛邑。

有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五个大夫,坐着高大的马车,身后还跟了两骑威风凛凛的武士,说是要谒见武王。

武王本不想接见他们,太公望却说:“不行,大王一定得见见他们。您看,外面的雪都好几尺深了,可雪地上根本就看不出有马车走过的痕迹,恐怕这几个人的来头不小呢。”

武王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要出去接见他们,但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了。因为他不知道这五位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要是在言语上有所冒渎,反而会坏了大事。

太公望突然想出了一条妙计,他让使者端了一钵热气腾腾的粥,开门送到客人的车前,说:“大王正在处理紧急的军务,一时还不能出来见客,天气冷,先让我送一些粥让贵客暖暖身子。按尊卑,不知道该从哪位起?”

那两位武士就走上前来介绍说:“先送这位南海君,其次东海君,其次西海君,其次北海君,其次河伯,最后是我们雨师和风伯。”

使者将粥分给了几位天神,然后回去把自己所打探到的情况汇报给了太公望。

太公望转头向武王说:“现在您可以接见他们了,这五车两骑,分别是四海的海神和河伯、雨师、风伯。南海的海神叫祝融,东海的海神叫句芒,西海的海神叫蓐收,北海的海神叫玄冥,河伯名冯夷,雨师名咏,风伯名姨,陛下可以让门官传呼他们。”

武王于是在军帐中召见来客,门官依着次序传呼各位天神入帐觐见。几位天神听见门官叫出了他们的名字,面面相觑,惊诧不已,心里想道,武王是何等的英明,连面都没见就知道他们的底细了。

武王向众天神问道:“天寒路冻,各位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众天神答道:“上天要兴周灭商,特派我们到您帐下听令,希望能够在战争中略效微劳。”武王和太公望喜出望外,忙好酒好菜的把他们安顿在营里。

雪霁天晴,武王整顿军队渡过了黄河。渡河后,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逼近了朝歌南郊的牧野。二月甲子日的那天早上,武王在牧野举行了隆重的誓师仪式。武王左手握着黄色的大斧,右手拿着白色的牦牛尾,大声地说道:“古人有过这么一句话:‘母鸡不应该在早晨打鸣,如果母鸡在早晨叫起来了,那就是家道衰败的表现。’现在纣王只听信妇人的话,任用残暴的人,让他们来暴虐百姓,昏乱商国。现在我姬发只有恭谨地执行上天对他的惩罚,大家要奋勉啊!我希望你们像勇武的虎豹一样,狠狠地攻击你们的敌人,如果你们不肯用命的话,那你们自身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誓师完毕,武王便把军队陈列在牧野之上。

纣王见武王攻来,也派了七十万大军前来拒敌。武王命太公望和百名死士在阵前挑战,以诸侯之师冲杀纣军。纣王的军旅虽众,但都没有斗志,他们非但不奋勇地抵抗,反而急切地盼望武王入城。而武王这一方,由于大家受过暴君的压榨,个个都乐于效死,奋不顾身地杀敌。眼见周人的军队杀过来了,那些被纣王强征来的军士们哪还有心思为暴君卖命?于是纷纷倒戈,为武王开道。武王见纣军不战而溃,趁势一阵掩杀,只杀了个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这一场战争,不用天神们的相助,胜负就已经分明了。

纣王见大势已去,仓皇地逃回了王城,登上鹿台自焚而亡了。武王手持白旗,一马当先,率领诸侯一直追到了鹿台下。到了纣王的死所,武王先向纣王的尸身射了三箭,然后下车用金黄色的斧头斩下纣王的头颅,把它悬挂在大白旗下。之后,又找到了纣王的两个宠妃,她们都自缢而死了。武王又射了三箭,用黑色的斧头把她的头颅砍下来,悬挂在小白旗下。

第二天,武王下令清扫道路,修复社庙和纣王的宫室。这些完成了之后,武王便在亲信的拥簇下,进入了商朝的宗庙,对商朝的先公先王们进行祭祀,并将自己躬行天讨、诛灭商纣的事情禀报给了殷人的祖先。

武王将殷商的遗民封给了纣王的儿子禄父。因为商朝刚被征服,还没有完全地安定下来,武王便让自己的弟弟管叔和蔡叔留下来,作为禄父的辅佐。武王又命令召公释放了被囚的箕子,命令毕公释放了被囚的百姓,命令南宫括散发鹿台的钱财和巨桥的粮米,以赈济穷苦的百姓。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善后工作,武王才率军离去。

为了追念先圣的功德,武王又将神农氏的后人封在了焦(今河南三门峡市),将黄帝的后人封在了祝(今山东宁阳县);将帝尧的后人封在了蓟(今北京市西南);将帝舜的后人封在了陈(今河南淮阳县);将大禹的后人封在了杞(今山东新泰市)。然后又分封功臣,太公望的功劳最大,所以得到最高的封赐,武王将他封在了营丘(今山东淄博市),国号为齐;将周公旦封在了曲阜(今山东曲阜县),国号鲁。其他的功臣都依次得到了封赏。

回周后不久,武王就把战马散放在华山的南面,把拉车的牛也放牧在桃林的丘墟上,又戢藏了刀兵,解散了军队,以昭示天下不再用兵了。从此,中国的历史就进入了西周前期的和平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