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师傅也是好说话之人,另一个说:“赶紧给他们看一眼吧,看看也没事。第一个师傅将担架抬进车里,头冲外,他说:“那你们别害怕啊。”
说着他一把掀开白色的盖布,只见担架上躺着一位干瘦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干瘪的脸正是张老太!但令人恐怖的是她的两侧脸颊各有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窟窿,腐烂出来的窟窿!
我和大强都被吓了一跳,大强惊呼:“靠,这是咋回事,脸怎么都烂了,可昨天她还活着呢呀!”
两位师傅奇怪的看着我们说:“你们昨天见过她?”
大强说:“是呀,她叫我们来拿快递的呀。”
两位师傅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昨天她还真是活着的,这******有点奇怪了。”
我也感到奇怪,怎么张老太的脸上有两个腐烂的窟窿呢?要说经过一天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了窟窿。两位师父看出了我们的疑惑说:“你们也奇怪吧,照你们这么说昨天还活着,那她身上不可能有这么多腐烂的。我惊道:“还有其他地方?”
“有啊。”其中一个师父撩开整个白单子,指着她的另一只手说:“你们看她的手。”
我们朝张老太的手看去,他手背上烂着几个窟窿,可见里面的森森白骨,胳膊上也能看见腐烂,一直露出了骨头,那位师傅一把扯下张老太另一只手上的白手套说:“看看这只手是不是也腐烂了。”
我们一看可不是么,张老太另一只手也已经腐烂,手腕手背和手指头都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但是却没有什么臭味。
其中一个师傅说:“她的腿脚也都腐烂了,都露着骨头,但是没流血,如果她昨天还活着,该有血才对呀,你们两个肯定认错人了,这个人应该死了好久了。”
“但是如果死了好久了,那该有腐烂的气味才对呀,怎么他腐烂的地方没一点味道呢?”大强反驳着。
那位师傅挠挠头说:“也确实是,从没见过腐烂的尸体没什么臭味的。”
我猛然惊醒,为啥张老太总是戴着口罩和手套,应该就是为了遮掩手上和脸上腐烂的地方的,但为什么她活着的时候,身体就能腐烂呢?是什么疾病?
我忙问:“师傅,医生没来么?”
“来了,又走了,我们和这家医院是合作伙伴,殡葬一条龙服务,他们见人死了,就通知我们拉走,这老太太挺可怜没儿没女的。”师傅摇头叹息,关上车尾门。
在关门的那一刻我紧盯着张老太的脸,两颊都已经腐烂的她似乎嘴角还撇着一丝笑容,她是突然离世的还是早知道自己会死?为什么偏偏我们给她送完那个黑罐子她就突然死掉了?难道她的死与我们帮她送了东西有关?那个黑罐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张老太说是酒,但是我明明看见聋哑老太将罐子里的东西倒到144号后院,那根本就不是酒,好像是某种气体,能跟水一样流动的气体。
我问:“她是怎么报警的?跟警察说了什么?”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你去问警察吧,他们和物业还有居委会的都在楼上呢。”两位师傅上车开远,我望着离去的殡葬车,心里竟涌起无尽的伤感,张老太就这样走了,走得实在匆忙,我们连跟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我和大强上楼到张老太家里,果见她家开着门,门口站着几位邻居,应该是看情况的,里面嘈杂的人声传来,我们两个往里张望,走进屋里,一名警察问:“你们俩干什么的?”
我说:“我们是按照张老太电话,取快件儿来了。”
警察说:“人死了,不用取了。”
我问:“不对呀,张老太一个人住,谁发现她死了的?”
警察似乎心情不错,也许这是起自然死亡案,他省去了破案的麻烦,也许是因为张老太的尸体太过异样,他像是自言自语的对我们说:“也是啊,昨晚上她自己报警说自己不行了,但是我们和救护车赶到时她已经死了,而且奇怪的是浑身很多地方都腐烂到骨头了,这就奇怪了,难道有别人替她报警的?那报警的跑哪儿去了,查过了,电话就是这里的。”
我说:“张老太没有任何亲人,那医生断定她是自然死亡不是被害?”
“不是被害,自然死亡,身体都腐烂成那样了,肯定会自然死亡……哎,你们俩个赶紧走,这儿没你们事儿了啊。”
我和大强退出屋子,楼上楼下的邻居议论纷纷,有的说张老太神秘,但是特有钱,长期山珍海味的吃。有的说张老太一辈子连个亲属都没有,很奇怪,不知道她的兄弟姐妹或者兄弟姐妹的儿女都去哪里了,可能是跟她关系不好不愿意来看她。还有的说张老太经常捐赠,说她每年捐出去至少几十万,说她亲眼见过红十字会的人来她家,她还跟红十字的打听,开始红十字的人还不肯说,说保护别人隐私。
我忙问:“红十字的不说,您怎么知道她捐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