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姑,我也是第一次怀上孩子,许多事还是不如几位夫人懂得多,雨青觉得,你还是问几位夫人比较稳妥。”秦雨青看到这几遵神,可不想董友姑的孩子有什么意外,把自己给扯进去了。
“秦雨青,你今日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不过,你看,大少奶奶多大度,一点也不介意你这个丫环引诱大少爷,还处处关照你,信任你。比你那狭窄,谋逆的心可好多了。”四夫人毫不留情地辱骂秦雨青。
秦雨青忍住了:“四夫人说的是,大少奶奶自出身本就比奴婢贵重。”
二夫人想到一事,指责她:“秦雨青,按理说,你是明俨的侍妾,应在明俨与友姑婚礼当日,于门口跪迎大少奶奶进门,你却所在屋子里不出来。他们成婚多久了,你也没有正式去拜见,还任凭你那个丫环打骂友姑的丫环小满。若不是今日恰巧碰上,你还要多久才会去给友姑行妾室之礼,跪拜奉茶呢?”
秦雨青笑话二夫人:“二夫人似乎忘了一件事,雨青一直都是大少爷的丫环,从不是什么妾室。如果以一个不懂礼数的丫环身份,在婚礼当日,跪迎大少奶奶进门,岂不是降低了大少奶奶的身份?”
二夫人气得没话说,四夫人替她骂秦雨青:“大胆。长辈说话,应当听着就是,你尽然句句反驳,把二夫人气成这样。二夫人是大少爷的生母,大少爷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四夫人说的对,若我真的说的有误,任凭明俨处罚。”秦雨青毫不惧怕。
几位夫人面对不再柔弱不堪,而是波澜不惊的丫环秦雨青,不知该如何训斥,但她们都拉长了脸。
这场面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董友姑忙说:“各位娘聊了这么多,也饿了吧。已是晚饭时间,今晚,我做主,各位娘,还有雨青,都随意吧。”
于是,饭菜端上桌了。
没人注意的护卫鱼泡不容否定地说:“奴才斗胆,请大少奶奶撤去秦姑娘的餐具。奴才已为秦姑娘随身携带了两套银制餐具。各位夫人,大少奶奶,恕奴才无礼了。”
鱼泡从每晚菜中夹了一点,并用随身携带的银针一一试毒,然后对秦雨青说:“秦姑娘,没问题。”
秦雨青也没想到鱼泡会来这一出,弄得董友姑很不满:“秦雨青,你这是在怀疑我会对你下毒不成?”
四夫人起哄:“秦雨青,你可是当面羞辱我们几位夫人和大少奶奶!我看这饭也不用吃了。就此去找老爷夫人评理去。”
鱼泡依然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大少奶奶,各位夫人,莫生气。奴才为秦姑娘试毒并非出自秦姑娘本意,而是大少爷的意思,请各位别怪罪于秦姑娘。”
“各位娘,刚才那杯清茶,是友姑给端给我的,既然我相信她是我孩子的福星,我就不信里面有毒。而这些菜,也不知是谁经手的,我可得防范着。”秦雨青毫不避讳这些所谓的长辈,对董友姑说:“友姑,我没有怀疑你,所以你该相信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场面话,你确实是这我孩子的福星,遇见你,他就不闹了。刚才鱼泡的举动,不是怀疑你,你别生气。”
秦雨青虽然表面说不怀疑董友姑,但心里还是没底,没有完全相信她。
但董友姑已经生气了,也忘了秦雨青说的什么“福星”,她气得一句话不说。
在座的人也不可能不生气,而秦雨青的保护神郑明俨火急火燎地赶来,双手抱着秦雨青的双肩:“雨青,你没事吧?”又问二夫人:“娘,你没事带雨青出来做什么?要事有个万一……”
二夫人极其不开心:“秦雨青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我会把她怎么样呢?倒是秦雨青的这个护卫,居然当着我们的面,为秦雨青把这些菜,银针试毒,还说是你的主意。”
四夫人在一旁添油:“明俨,秦雨青说到底是个丫环,你这是把她当皇后还是公主啊?叫我们几个娘,还有你的妻子友姑的脸往哪放啊?”
“四娘,你还是少说两句。”郑明俨没有忘记四夫人是曾烙伤秦雨青的幕后凶手。
二夫人怒火难消:“明俨,你一来就问秦雨青怎样。你看友姑也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不问问他的情况呢?”
郑明俨向二夫人解释:“娘,雨青银针试毒是太过头了。但友姑有你和爹,大娘,郑家上上下下,还有她的家人关照着,而雨青只有我怜惜她,连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也欺凌她。以前她差点被打胎,后来被烙伤毁容,这些要她性命的事,让明俨怎么放得下她?”
二夫人这个和事老太也被儿子气晕了头:“好,你就带她走,别再见我了!反正这个女人比你亲娘还重要是吧?”
“二夫人,明俨说话急躁了点,你别往心里去。”秦雨青安慰二夫人。
“你住嘴!难怪老爷夫人这么讨厌你,你看你把明俨蛊惑成什么样了?你们两都出去!”二夫人怒气冲天地指着外面。
郑明俨只好说:“娘,你别太生气,伤了身子。友姑,你也别太在意,我先出去了。”
郑明俨扶着秦雨青出了东厢房。回到西厢房后,秦雨青呕吐了一阵子,郑明俨吓坏了:“雨青,是不是不舒服?我立刻去请大夫。”
“不用了,明俨。我只是因为刚才的饭局之前,那些句句伤人又虚伪的话而感到恶心。待会熬些瘦肉粥喝就好了。”秦雨青呕吐完后说。
郑明俨见秦雨青没事就放心了,但依然金刚怒目:“雨青,我不是说过,我不在场的话不许和任何人一起吃饭,你忘了以前的吃的苦吗?特别是今天四娘在那里,我一想到你以前的烙伤与她有关就心有余悸。还好今日有鱼泡为你震摄心怀恶意的人。可鱼泡是刀剑手,总有不方便的时候。福云呢,怎么没有陪着你?”
“明俨,很多时候我也无奈。今日去东厢房赴宴,主要是因为友姑的邀请,我想和她好好相处,不让你夹在中间难做。明俨,你今日这样在友姑那里,各位夫人面前发火,带走我,会让友姑很难堪的。你不是说过你对不住她吗?”秦雨青对郑明俨晓之以理。
郑明俨也知道自己刚才过头了:“友姑那里,我会去解释的。可雨青,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刚才对友姑的漠视,与娘的争吵,都是怕你受到伤害。我真的怕了。”
秦雨青坐在郑明俨身旁,悠悠地说:“明俨,别那么担心,刚才在东厢房,二夫人和友姑都对我很好。只是我不太喜欢那样虚伪的聚会而已。”
郑明俨却还是心疼不已:“雨青,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担心你的安危,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能踏实。你先去喝瘦肉粥,我去把福云找回来。”
郑明俨出去了,秦雨青立刻问:“鱼泡,刚才在东厢房,你说为我银针试毒是大少爷的意思,不是吧?”
“秦姑娘聪明,但是其他的话,恕鱼泡不便多说。”鱼泡回答。
秦雨青点头:“我不会难为你的。”她觉得:郑明俨不会有试毒的想法,那还不就是郑飞黄。郑飞黄你以为这是对我好吗?殊不知,这只会让我陷入又一个困境。
郑明俨出去了一会,秦雨青回想着刚才在东厢房晚饭的事:这个董友姑,表面上是端庄大度,客气文雅,贤良淑德,对我友好,可不知她是否表里如一呢?二夫人,郑飞黄最懦弱的妾室,明俨的生母,她在我和董友姑之间明摆着选择偏向董友姑,这无可厚非,谁让董友姑一切条件都比我好,还是明俨八抬大轿娶回的正房呢?至于四夫人,看都不想看到,五夫人也只是陌路人吧。总之,暂且看来,二夫人和董友姑都不是恶人。可,这关我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与她们长久地相处。我只为了我可怜的妹妹,但愿二夫人和董友姑不会像郑明俨一样成为我为妹妹复仇的工具。
世外轩,郑明俨看见周福云就责骂她:“福云,是否我平时对你太纵容了,让你这么大意,贪玩?雨青今日被请到东厢房与几位夫人和大少奶奶一起吃晚饭,我们那么信任你,你却不在旁边。”
“什么,雨青没事吧?”周福云赶紧放下手中的抹布问。
郑明俨批评了周福云一顿:“有鱼泡在侧护卫,也没什么。但鱼泡是男人,不方便,很多时候,雨青需要你的帮忙。知道雨青和你要好,才放心地让你照顾她,你却在她孕期五个多月,行动不便的时候,时常来世外轩忙这忙那。你就不能给我稍微安心一点吗?”
“大少爷,这是奴婢的过失。还好雨青没事,要不然,奴婢会哭死的。”周福云差点就哭了。
郑世荫看不惯:“大哥,是我令福云每逢二,五,七日来世外轩帮忙打理。她也是听我才离开秦雨青的。你别这样数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