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天地颂(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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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仇国恨(1)

●“五卅惨案”,震惊中外。蒋经国参加示威游行。

●为抵制日货,实业救国,罗荣桓在青岛和三个同学集资开办“三民实业社”。

●鲁迅:“你干脆就改名为‘钱三强’,好不好?”

●他终于找到了真理——只有革命才能救中国!

●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成功,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

●他,留学德国的科学家,在刑场高呼:“共产主义万岁!”

大街上。鲜血在流淌。

日本人向要求进厂上班的中国人开枪,十多人受伤,顾正红被杀害。

1925年5月30日,上海南京路,万人举行大游行。

英国人命令巡捕向游行群众开枪,打死二十三人,重伤十八人,被捕五十三人。

五卅惨案震惊中外。

全国各地罢工、罢课、罢市,游行示威。

在上海示威人群中,有张东海、大梅、龙小宝等人。

浦东中学学生蒋经国在游行队伍中高呼口号:“打倒帝国主义!”英国巡捕把他抓走。

广州。蒋介石大发雷霆,拿起电话。

上海。杜月笙在接电话。

蒋经国被巡捕释放,张东海领着他走进浦江饭店。

张东海:“经国,你爸爸叫我管着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北京。”

蒋经国:“我去学校跟同学说一声,行吗?”

张东海:“不行,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你一进学校大门,巡捕就会抓你。”

蒋经国:“我犯了什么法?”

张东海:“你没有犯法,是帝国主义犯了法,所以我们才要打倒帝国主义。”

蒋经国点头。

张东海:“你不许上街,有什么事来找我,行吗?这些日子,你天天上街游行,又被巡捕打了一顿,关了好几天,好好睡一觉吧!”

说罢,张东海关了门,从外面把门锁上,走了。

蒋经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气又急,想开门出去,可门被反锁着。他只好站在窗前,看着游行队伍在街上走过,口号声震天动地。

隔壁,人们在交谈。

张东海:“蒋介石要我先把他儿子送到北京上学,然后回广州,担任黄埔军官学校教官,我答应了。”

大梅:“蒋介石为人怎么样?你跟他一起,我总不放心。”

张东海:“你就放心吧!我不放心的倒是你,还有这群孩子。”

龙小宝:“我又不是孩子!”

张东海:“我说的不是你,是他们!”

贾志远:“我也不是孩子,十六岁了。”

张东海:“你还是个孩子。志远,你二叔在青岛养伤,一切都很好。”

贾志远:“我爹、我娘呢?”

张东海:“他们是土匪、恶霸,做尽了坏事,你就暂时把他们忘了吧!”

贾志远:“怎么叫暂时?”

张东海:“也许他们会良心发现,改恶从善。”

大梅:“改恶从善?”

龙小宝:“不可能!”

贾志远内心十分痛苦,站起身,走了出去。

张东海:“小宝,他跟你去德国。”

龙小宝:“你看他这样,能行吗?”

张东海:“不行也得行!我相信,环境能改变一切。国家的希望就在年轻人身上,你要多多帮助他们,这比你一个人搞科学研究更重要!你说呢?”

龙小宝:“话是这么说,可是……”

大梅:“不要可是了。张东海说得对,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龙小宝:“好吧,我去看看他……”

说罢,他走出门,一看楼上没人,喊着:“贾志远!”下楼去找,也没有找到。他又急急忙忙跑上楼,喘息着:“他不见了!”

张东海:“别慌,我们分头去找。”

大梅、龙小宝等匆匆下楼。

张东海一看,隔壁房间开着,蒋经国也不见了。他跑下楼,走到街上,看见蒋经国在游行队伍里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此时,上海外滩,贾志远在江边徘徊,望着日本军舰上的太阳旗,想着青岛海边也有飘着太阳旗的日本军舰。

青岛。日本军舰“比睿丸”号停在海边,一群又一群人到军舰上参观。

青岛大学预科班学生罗荣桓和同学们一起走来。他望着太阳旗,扶了扶眼镜,走几步又停下,停下又走几步……

夜。青岛大学宿舍。

月光照在窗前,罗荣桓辗转反侧,干脆坐起来,望着天上的月亮。

室内四个同学也一个个坐了起来,唉声叹气。

窗外,日本海军陆战队在街上行进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陈举跳下床,气愤地把窗户关上。

罗荣桓却戴上近视眼镜,下床走到窗前,又把窗户打开,深沉地:“听听这脚步声,看看这些日本人,耀武扬威,多神气!”

张沈川:“国难当头,我们还读什么书!干脆,当兵去!”

陈举:“当什么兵?帮北洋军阀打老百姓?”

罗荣桓:“中国海岸线这么长,应该有强大的海军!”

张沈川:“那是你的梦想!”

陈举:“如果连梦想也没有,那我们还有什么希望呢?”

张沈川:“希望在科学,只有科学才能救国!”

罗荣桓:“有时候,我也想去美国留学。”

陈举:“算了吧!咱们青岛大学不是也有几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吗?他们学了科学,能救国?”

彭明晶:“我看,只有把人民大众教育好,中国才有希望。”

陈举:“哈哈,你这个教育救国,照样行不通!”

彭明晶:“怎么行不通?”

陈举:“你想想看,中国有四万万五千万人民大众,何年何月才能把他们教育好?”

罗荣桓:“科学救国不行,教育救国也不行,那怎么办?”

陈举:“我看,实业救国最快,最实用!为了抵制日货,安徽实业界人士在上海组织了‘三友实业社’,生产的毛巾、汗衫等等,大家都抢着买。我提议,咱们也组织一个实业社。”

张沈川:“我赞成!可钱从哪里来呢?”

陈举:“嗨,众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发动同学们集资,一股五块钱,还怕集不到几十股?”

张沈川:“我认一股!”

张明晶:“我也认一股!”

陈举:“你呢,书呆子?”

罗荣桓:“这还用说!”

陈举:“那好,起个什么名字呢?”

罗荣桓:“上海叫‘三友实业社’,咱们叫‘三民实业社’,‘三民’者,‘三民主义’也!如何?”

众:“好!”

“同意!”

“说干就干!”

没几天,墙上挂起“三民实业社”的牌子,罗荣桓等人在打扫作坊。

弹花机、纺织机、大锅等等安放在作坊里。

罗荣桓满头大汗,不时把近视眼镜取下来擦干。

实业社第一批产品——纱布、药棉、墨水、肥皂、蜡烛等摆放了一地。

罗荣桓等在街上叫卖:“国货!国货!请买国货!”

人们纷纷前来购买。

贾斌、“猪妖婆”来了,拿着纱布、药棉、肥皂看看、闻闻,扔在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国货!狗屁!”

陈举、张沈川上前责问:“你是中国人吗?”

贾斌:“我不是中国人是哪国人?”

张沈川:“你像中国人吗?”

贾斌上前把他打倒,几个学生奔来,把贾斌抓住:“送警察局!”

警察局局长正好来了,他厉声地:“把他放了!”

陈举:“他打人!”

罗荣桓:“打人就是犯法!”

贾斌得意地:“什么犯法?老子就是法!”

警察局局长拉着他:“走吧!走吧!”

罗荣桓等愤怒地高呼:“打倒军阀!”“民主万岁!”

一队日本兵走过。

日本商人把日本货摆满街头,可无人问津,而三民实业社的地摊旁却人群拥挤。

罗荣桓笑了。他把肥皂包成一大包,来到邮局写着:“湖南衡山”。邮局工人好奇地望着他。他笑嘻嘻地:“大叔,这是我们三民实业社自己生产的肥皂,寄回家去。”

老工人:“肥皂?什么肥皂?”

罗荣桓:“过去叫非洲洋碱,就是从外国运来的肥皂。现在,我们自己可以生产了,所以不再叫洋碱,而叫肥皂,肥皂!”

老工人:“那你们是怎么生产的呢?是洋人教的?”

罗荣桓:“不,我们青岛大学有一位老师,是在美国学化工的。他给我们开了一个方子,教我们做。”

老工人:“这可好呀!现在是洋人满街跑,洋票漫天飞,洋烟、洋火、洋油、洋钉,什么东西都是洋人的,听了心里实在不好受。哪一天,才能不是‘洋’的?”

罗荣桓:“总有这么一天的。”

老工人:“什么时候?”

罗荣桓:“不知道。这就要看我们国家什么时候才能自己生产洋烟、洋火、洋油、洋铁钉,自己有了才能把‘洋’字去掉。”

老工人:“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奥妙呢?你不是说开个方子就行了吗?”

罗荣桓:“可这个方子是不好随便开的。”

老工人:“为什么?”

罗荣桓:“因为……要懂科学,要懂技术,才能开方子。”

老工人:“那什么时候才能懂科学、懂技术呢?”

罗荣桓:“这就要学……嗨,我也说不清楚!”

老工人:“谁能说清楚呢?”

罗荣桓:“我回学校问问老师。”

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枪声。

街上的行人在奔跑,一片混乱。

一队日本兵的皮靴,践踏着三民实业社的地摊,纱布、药棉、肥皂等被日本人扔得到处都是。

陈举奔来:“青岛纱厂三万多工人罢工,日本人要张宗昌派兵镇压!”

老工人:“那张宗昌是不是中国人?”

陈举:“是呀,可他听日本人的,派了三千多军队,包围纱厂,开枪打死八人,重伤十七人,轻伤不计其数。有的工人躲进下水道,日本资本家用棉花把下水道堵住了!”

老工人:“那还不给活活堵死吗?”

罗荣桓:“走!”

陈举:“不能去!”

老工人:“我去!你们年轻人,要好好学科学,学技术。我这把老骨头,反正豁出去了!”

罗荣桓、陈举拉着他:“不行,你不能去!”

老工人大吼一声:“让我走!”

他挣脱他们的手,向枪响的方向奔去了。

罗荣桓、陈举等也跟着他奔去。

日本兵、警察局局长同时开枪射击,跑在最前边的老工人突然中弹倒地,罗荣桓、陈举奔向他,把他扶起。

罗荣桓:“老大爷!”

老工人睁开眼睛,鲜血流了一地。他声音微弱地:“不要洋碱,要肥皂……要学……科学!……”

罗荣桓:“老大爷!老大爷!”

老工人死了。泪水从罗荣桓的眼眶里溢出。他取下眼镜,擦去泪水,又擦干眼镜,慢慢地戴上……

夜。罗荣桓独自在海边走着,耳边还响着老工人的声音:“不要洋碱,要肥皂!……要学……科学!……”

1926年3月,北京。钱三强家。四合院内,迎春花开。

钱玄同和鲁迅望着迎春花,不胜感慨。

鲁迅:“科学在哪里?民主在哪里?”

钱玄同指着心口:“在这里,民主的种子,科学的种子,在人们的心里。”

鲁迅:“是的,在人们心里发芽,可什么时候才能开花结果呢?”

一阵寒风吹来,钱玄同忙说:“回屋去吧!”

室内,有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正在埋头学习物理。墙上挂着一幅《鹰图》,图上写了几行字。

钱玄同解释道:“这是他舅公徐燕送的。”

鲁迅念道:“鹰者有三强:一曰,目光敏锐;二曰,翅膀矫健;三曰,爪子锋利。好,好!”

钱玄同:“他有个同学,看他的身体长得像鹰一样棒,于是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三强’……”

鲁迅:“这个外号起得好,你喜欢吗?”

钱三强憨厚地笑了笑。

鲁迅:“那你干脆就改名‘钱三强’,好不好?”

钱三强傻乎乎地笑。

钱玄同:“我也认为这个名字不错。三强者,德育、智育、体育都要强。”

两个同学隔着窗户喊:“三强!三强!快点!”

钱三强从墙角拿起篮球奔了出去。

鲁迅:“南方革命形势发展很快,北方冯玉祥也倾向革命,打败了张作霖,封锁了大沽口。日本人急了,派军舰炮击国民军,还联合英国、德国、美国等八个国家,向北京政府发出最后通牒。”

钱玄同:“八国联军又要来了?”

鲁迅:“现在已经不是1900年了!”

钱三强奔来:“不好了!出事了!”

此时,在铁狮子胡同,段祺瑞执政府门前,大刀队、卫队向游行队伍挥舞屠刀,开枪射击。

刘和珍高呼:“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

一排子弹射来,她中弹欲倒。

张静淑上前扶着她,连中四弹,又摇摇欲倒。

杨德群又上前扶着她,中弹倒地。

刘和珍挣扎着坐起,向战友爬去,一个兵用枪托猛击她的头部,鲜血染红了一地。

“三·一八惨案”震惊中外,死亡四十多人,伤一百五十多人。

东京。已当上日本大臣的健岛哈哈大笑。

北京。鲁迅悲痛欲绝,在追悼会礼堂外沉思、徘徊。夜,灯下,他奋笔疾书:“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哪里还有什么言语?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坚持韧性的战斗,坚持奋斗三十年,不够,就再一代、二代……”

随着他的声音出现一组画面——

群众游行示威,钱学森、钱三强、蒋经国也在其中,他们举着标语牌,高呼口号:“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

陈独秀、李大钊、龙大宝分别在集会上发表演说。

鲁迅的声音在继续:“中国人民被任意屠杀,就是因为我们并未被赤化的缘故!”

青岛。小山村。

贾彦一边看报,一边咬牙切齿,想站起来,又站不起来。山下不断传来群众游行示威的口号声。他把报纸一扔,喊着:“二梅!二梅!”无人回应。最后他只好高呼:“来人呀!来人呀!”猛地,他从轮椅上站起来,但很快又倒下。他挣扎着爬出门外,大声喊着:“二梅!二梅!……”

此时。二梅正在“东亚海洋研究会”,和大家一起围着鱼雷的模型在讨论。

门外。贾斌、“猪妖婆”等一帮土匪悄悄走来。轰的一声,土匪破门而入。

贾斌吼道:“不许动!”他狞笑着逼近二梅:“看你往哪儿跑!”

眼看二梅又要落入虎口,山本突然出现,用日本话骂道:“八格呀鲁!”

贾斌、“猪妖婆”一见,立即跪下磕头,连声说:“太君!太君!”

山本:“你们要干什么?”

贾斌连连作揖:“二梅呀,我的儿子在哪儿?”

“猪妖婆”抱着二梅的腿,哭天喊地:“菩萨,行行好呀!我的儿子在哪儿?他是死是活?快告诉我,求求你啦!”

二梅:“你的儿子在哪儿,我怎么知道?滚开!”

二梅一脚踢开了她。

山本也吼了起来:“快滚!”

贾斌等连滚带爬地跑了。

二梅:“我们继续研究,这鱼雷如何才能击中潜水艇。”

山本:“二梅,暂时别研究鱼雷了。我们这艘‘潜水艇’已经被敌人发现啦,怎么办?”

二梅:“贾斌怎么发现我们的呢?”

山本:“这还不容易吗?警察、土匪是一家!”

二梅突然想起贾彦一个人在家里,忙说:“我得回家去!”

二梅、山本急匆匆来到小山村,发现贾彦一个人躺在门外,喊着:“贾彦!贾彦!”

贾彦从昏迷中醒来:“二梅,山本君……”

二梅:“有人看见你了吗?”

“大概没有,”说着,贾彦被扶上轮椅推进屋内。

二梅:“贾斌他们发现了我,幸亏山本君及时赶来,否则……”

山本:“看样子,很危险,要赶快想个办法。”

贾彦:“个人有什么办法?只有依靠……”

二梅:“依靠党!”

贾彦:“对,党!不是国民党,是共产党!”

二梅:“你拥护平分土地?”

贾彦:“拥护!举双手拥护!你们看,鲁迅说得多好:‘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我彻底醒悟过来了。我终于找到了真理——只有革命才能救中国!所以,我要求加入共产党!”

二梅:“山本君,你看他能加入吗?”

山本:“我看可以。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离开青岛。”

贾彦:“不,当务之急是加入共产党,否则,我决不离开青岛!”

二梅:“这样吧,我马上向组织上汇报。”

山本:“不行,你已经暴露了。党组织决定,从今天起,你不能再回到城里,一切由我来安排。”

贾斌、“猪妖婆”正在“东亚海洋研究所”周围监视、跟踪。

警察局局长也在街头巡视,望着进出研究所的人。

夜,春雨潇潇。一行人在雨中匆匆而行。

担架上躺着贾彦,二梅化装成老太婆,山本紧随其后,来到码头。警察局局长又在海边巡逻。

担架上了轮船。

两个日本兵也紧跟着来到轮船上。

船舱里,贾彦戴着大胡子,静静地躺着。

两个日本兵站在舱门外。

警察局局长觉察到什么,也急忙上了轮船。贾斌、“猪妖婆”也领着一帮土匪奔到码头。

船上,警察局局长来到舱门口:“太君,我要进去检查一下!”

两个日本兵用刺刀拦住,用日本话吆喝着:“刺啦刺啦的!”

贾斌正要上船,汽笛响了!警察局局长急急奔向跳板,可轮船已经离岸起航。

山本眉头一皱,猛地一推,把警察局局长推到海里……

上海。江南造船厂宿舍。人们哈哈大笑。

贾彦在轮椅上不停地往上跳。

二梅:“当心,别把轮椅弄坏了!”

贾彦:“坏了,再换个新的!”

山本:“跳吧,跳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贾彦:“这话不假,不把旧的推翻,新的怎么会来呢?”

二梅:“你还是要小心,上海滩可不是好待的,土匪、流氓多如牛毛。”

山本:“所以党组织决定你要改名唤姓。”

贾彦:“我在船上就想好了,一到上海,不再姓贾,要姓郑,也就是假的换成真的。什么同盟会呀,国民党呀,统统都是假的!”

二梅:“不,党组织决定,你还是以同盟会会员、国民党党员的身份出现。”

贾彦:“那也是假的嘛!真的,我信仰共产主义的真理,姓郑,可名字呢?”

二梅:“你不是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干脆就叫‘郑新’,怎么样?”

“太好了!”贾彦抱着二梅亲吻,“知我者,二梅也!”

二梅:“你……当着人面……”

贾彦:“嗨,老夫老妻了!”

山本:“贾彦君……”

贾彦:“哎,叫我郑新,郑新!”

山本:“啊,郑新君,党组织决定,你还是研究鱼雷、潜水艇……”

贾彦:“二梅他们呢?”

二梅:“青岛原班人马和你在一起,由你负责。”

贾彦:“仪器、模型都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