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岩都停止了继续说下去,他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他僵硬地往后看,只见山洞后面一阵黑暗看不清其他,白岩吞了口气有些后悔说那些话,但他也知道无论他说什么,该来的总会来,所以也不关他事儿。
盛月娇也擦觉到了山洞内有些不同,有一股抑郁的感觉从里面传来,那修为直逼她们神经,连盛月娇都有几分紧张,若是山洞内的真的是敌人,恐怕他们在劫难逃了。
外面全是雪地,就算打起来只需一个威压便能将他们元神震得破碎,所以盛月娇有些犹豫。
"我们真要进去看看?"白岩有些担心地问,盛月娇蹙眉也无从选择,连白岩都感觉出洞内情况不是他们应付得来的,她又哪里感觉不到呢?
"你是否看到了什么?"盛月娇看着白岩问道,白岩脸上瞬间失了颜色,看着盛月娇有些郁郁而至,最终艰难开口道:"我只看到一个木床,上面有个干巴巴的老头!"
剩下的白岩什么都看不到了,他能看到的零零散散但这已算是最好的信息了,至少对盛月娇来说很好了。
"那老头修为很高?"盛月娇试着问道,白岩猛然地点点头,要说高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了。
盛月娇转身想走,却在这一刻定住了,她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快冲出来般,她蹙眉蹲在地上,冷风吹过她的脸更加煞白。
白岩蹲在盛月娇身边有些担心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难受!"盛月娇忍着疼痛说道,她的脑海里回旋着老者的话,老者的话充斥着紫棱石,似乎是对手又似乎想分个高低般。
石床上的老者动了动手,他手上慢慢地脱落一层灰色的尘土,沧桑骨干的手微微一动,尘土落下,他身下的石床也在震动着,整个山洞都地动山摇,连山洞旁边的墙壁都裂开了一条条缝隙。
盛月娇抓着墙壁还能站稳几分,而白岩却摇摇欲坠,若是一个不小心一定会跌下去。
"你快出去!"盛月娇冲着白岩喊道,而白岩哪里还听得进盛月娇的话呢?他煞白地看着地下碎裂的石头,分裂成几道痕迹。
"快逃!"盛月娇见白岩没动便又冲着他喊道,而这次白岩才反应过来木讷地点点头往山洞外逃去了,而盛月娇转身想走,胸口却又是一疼。
"紫棱石继承者,这里可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老夫我在这里可苦等几百年了啊!"老者发出一声感叹,盛月娇却在听到老者说话那一时间,脑子就像快炸裂开来一样。
"为何还不现出你原形?紫棱石!"老者好似能看到洞外情况一样有些微怒说道,而他每说的一句话都能将盛月娇震得胸口欲碎。
盛月娇吐了几口血,连同衣裳都被染上了鲜红的颜色,她跪在地上单手支撑着碎裂的地面,有些支撑不住,山洞内的老者修为至少比她高出好几个级别,而且还能感应到紫棱石在她身上,此人一定不简单。
"到底是谁在做崇!"盛月娇双眸微微有些紫光,犀利地看向山洞内的人,她似乎能看到山洞内盘腿坐在石床上的老者一般,老者闭眼不开,身上的尘土却一层落下一层,最后才露出了全部面容。
他颧骨微高,眉毛跟头发发白,脸上皱纹一层一层,身上那深蓝色衣裳早就随着时间推移而变成了灰色,他微微睁开眼,那双眼如鹰般犀利老辣,看到老者的脸后,盛月娇心中那想冲出的欲望更为强大了。
"噗。"盛月娇又吐了口血,她实在不敢相信紫棱石竟妄想冲出她身体。
"青衣,你快点出来!我知道你在的,你在紫棱石内的,快点出来!忘记了我们还没下完的那盘棋了么?"老者的声音又传入了盛月娇的脑海里,说道棋,盛月娇想到了那盘没下完的棋,若是是他,那他就是紫幽夜么?
"你是紫幽夜?"盛月娇忍着疼痛说道,她从腰间抽出匕首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划,鲜血流出疼痛却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稍微清醒一些。
"快点进来,快点进来见我!青衣,我是秦云啊……"老者的声音到最后有了些哽咽,他看着盛月娇多了一份怜爱,不过那不是对盛月娇而是对盛月娇体内那寄付在紫棱石内的青衣。
青衣?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么?
老者的话刚说完,盛月娇就感觉好像有一股磁铁吸住了她的后背般,将她拖进了山洞内。
洞内潮湿昏暗,盛月娇被摔在了老者面前,白皙的手上蹭开了皮露出一丝红色,而老者双眸却始终盯着盛月娇的模样,随后他手一挥在盛月娇面前出现了棋盘,棋盘是画在地上的,看那刻上的痕迹似乎很久远了,而在棋盘上面却没有一颗棋子。
盛月娇颦眉看着眼前的棋盘,最终还是是看向了老者。
老者手一挥,衣袖落下尘土,可山洞周围却承受不住老者这一挥般整个山洞都地动山摇。
"青衣,棋乃你亲自而下,如今也要由你亲自完结,否则我秦云死不瞑目!"老者震怒道,他也是棋痴却因青衣一棋而思考了大半生却找不出下一子落哪里才会改变眼前的局面,所以他这一想就是几百年,当他感受到紫棱石的波动之时才有些激动。
盛月娇看着无棋子的棋盘,心里断定眼前自称秦云的老者一定跟青衣前世有些纠葛,而这棋盘里,他们下的应该是盲棋吧!棋由心生,只有真正的青衣才知道这盘棋的布局如何,而她是盛月娇又怎会懂青衣跟秦云之间如何斗棋局呢?
"怎么?还不喊棋么?莫非你不是青衣?"老者脸上有些微怒,他纠结了几百年宁愿逆了天命躲在这里就是躲避雷延劫等待青衣出现,跟他下完最后一盘棋,可这盘棋青衣说有棋可破,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怎么破!
盛月娇后退几步,老者的神色更为难看,在这雪峰山山洞内呆了几百年只为等一个青衣,而若来人不是青衣那下场只有一个!
"我却是不是青衣,青衣已经消失了。"盛月娇冷眼对上秦云那老辣的眸,听见盛月娇这么说,秦云更为气愤!不是青衣那要来何用?他苦等几百年只为等青衣下完这盘棋。
盛月娇才知道有些人爱棋竟能痴迷成这样,为的就是等一盘还没下完的棋,所以青衣在等紫幽夜而秦云却在等青衣。
能让青衣等待的人只有紫幽夜,因为他不是棋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而能让秦云等待几百年的人却是青衣,因为在他看来只有青衣有这个资格让他等!只为下完这一盘未有结果的棋!
"不是青衣,她在哪里?快让她出来!这盘棋没完她决不能离开!"秦云双眸有些红,看向盛月娇有了些发狂,他那骨瘦如柴的手往盛月娇的方向伸来,手瞬间变成掐住了盛月娇的脖子,随后又缩短,盛月娇距离秦云不过几厘米距离。
而秦云身上却有一股发臭恶心的味道,呆在这里几百年连一个澡都没洗过,自然是其臭无比,连盛月娇都快被熏晕了,她屏住呼吸蹙眉仔细地打量眼前的人,他面容老祛,沧桑如百岁老人。
盛月娇心下一震,这样的人真的只为等青衣下完这盘棋么?
"若你不是青衣,那你只有死!"秦云阴冷地对盛月娇道,他手一用力,盛月娇嘴边的血流下,连同脖子边也青筋突兀脸色有些发白,那双紫眸却越来越重,紫气冲出盛月娇的身体将盛月娇包裹住,一层淡光越发强烈,但秦云似乎也不肯放弃手越是用力。
"青衣你快出来!快出来!"秦云冲着盛月娇喊道,他不相信青衣已经死了,在还没下完这盘棋之前她怎么可以死呢?
雪峰山外,当白岩逃出了山洞后山洞便封闭了,积雪堵在了山洞门口上与之隔绝,而整座雪峰山也地动山摇似乎受到了老者的影响一样,连河童跟啊花都感受到了波动,两人四目相对点点头便往白岩的方向赶去,他们跟白岩走的是两条路,两个相对的方向,而震动是在他们相反方向传来的,一定是白岩他们发现了什么!
风在呼啸吹着,夜笼罩在雪峰山周围一片漆黑,雪在飘落着而冷冽,一行行脚印快速地掠过了雪地留下了一行大小不一的脚印,而她们的速度快如闪电仿佛在雪中快速奔跑的猎豹般,两人一快一慢一前一后地追逐着却不甘落后。
雪落在了白岩脸上堆积成厚,他虽是靠着雪而生却能感受到雪的冰冷,若不是没办法他也不远靠雪而生,他想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可事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象。
白岩发冻变红臃肿的手抹开了落在脸上的厚雪,连他的脸都被冻成了白色,放在雪堆内或许连他的人都在找不到了。
白岩的手疼痛但他咬牙忍住地从雪地内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被雪堵住的山洞,他才猛然想到了盛月娇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