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原告上堂。”高知府吩咐道。
“传原告上堂!”大堂官对堂下高声喊道。
女蛇精身软如棉,一扭一扭的走上了大堂。开缝的丝袍一荡一荡的,修长、雪白的大腿在缝隙中露出,直至腿根。衙役们望着两条白嫩的大腿,眼睛都看直了,无不心动。
她飘然然的来到大堂的中间,丝袍一撩,屈膝跪倒在地,娇声娇气地叫道:“青天大老爷!民女要为死去的姐姐、姐夫伸冤,望知府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知府高庭禹贪财好色,为人*琐,但他有个最大的能耐,就是会敛财、送礼。别看他心术不正,但在上面官员的眼睛里可是大红人。
前二年,高庭禹不过是某县的一个押司,一下子高升为知府,可谓是平步轻云,一步登天。
散关虽然地处偏僻,辖区又小,但天高皇帝远,可以大权独揽,真是敛财的好地方。大捞两年,搞出点虚假的政绩,再向省府高官豪送几笔,说不定又官居什么要职。
他看了看下跪的女子,虽说貌仅中姿,但经过细心的修饰,和那勾人的眼神,总有一种心荡神迷的感觉。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她,几乎把升堂问案的大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一旁的文书用手偷偷的在下面捅了他一下,这才醒悟过来,连连咳嗽了两声,打扫打扫嗓子眼儿,这才开口问道:“下跪者姓氏名谁?家住何处?你要控告何人?如实道来。”
女蛇精道:“民女姓王双字小英,祖居散关西郊王家村,后搬家到山东浑城李家寨。要控告一个法号‘慕清’的道士,为我姐姐王兰英、姐夫马成玉伸冤。”
高知府叫道:“王晓英,本官问你,你与死者是何关系?你家在山东为何来到了散关?”
王小英道:“回大人的话,民女与死者王兰英是叔伯姐妹关系。这次来散关是为了收购皮毛,顺路探望一下多年未曾蒙面的姐姐。”
高知府道:“本官再问你,你说要控告慕清道人,他犯的是哪条王法?”
王小英道:“他身为修行之人,却不修心。假借行医为名,**妇女,一旦遭到反抗便痛下杀手!”
高知府道:“人命关天,不可信口开河,可有真凭实据?”
王小英道:“民女距杀人现场只有丈余,一切亲眼所见、所闻。”
高知府道:“既然如此,就把你所见之事,从头道来。”
王小英讲述道:“民女离开故土整整十年,这十年里一直与父亲学做皮毛生意,父亲在外购销,我在家中看堆守护。可随着父亲年龄的增长,便把跑外的事情交给民女打理。
“这次来散关,就是为了采购一些皮毛,由于客户出外未归,故此停留下来。这一闲置,便想起分别多年的堂姐来。经多方打听,总算打听到姐姐的下落,真是高兴不已,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也就径直来到她的家中。
“一到房前就听到里面有厮打的声音,民女心想,必是姐姐和姐夫正闹矛盾,夫妻打架也是很正常的事。我趴窗一望,吓了一跳。那哪是什么姐夫,却是一个道士。
“只见他把我姐姐按倒在炕上,说些下流污*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我那姐姐是个刚烈的女子,趁那老道脱裤解带之时,用力把他推倒在一旁,一股身坐了起来,由炕上拾起一个饭碗,不知将什么东西喝了下去。随即把碗一扔,便倒在地上。
“民女有心去救,又见那老道穷凶极恶的样子,为保全自己哪敢现身,后来躲到西边的柴房里。直到那老道走出了大门,民女才提心吊胆的来到房中。
“进门一看,更是吓人,只见地上躺着两个人,我近前招呼两声,没有反应,一试鼻息,才知道他们都已绝气身亡。
“小女没有敢大喊大叫,一是害怕那老道听到喊声,再从新返回,对我痛下杀手;二是害怕人一多,破坏现场。民女想了半天,才选择到官府报案。以上就是这些,还望青天大老爷,秉公执法,缉拿真凶,为我死去的姐姐、姐夫伸冤啊!”说完失声痛哭,好像梨花带雨,实在令人心痛。”
高知府手捻须髯连连点头,道:“王晓英,你先到一旁落座,待本官提审疑凶。”
“来人啊!带被告上堂!”高知府怒声喝道。
慕清道长神情淡定,健步来到大堂的中间,对高知府稽首一礼,道:“贫道慕清,这厢稽首了。”
高知府见这道人如此礼行,心中大有不悦,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大胆妖道!你虽是方外之士,却在本府所辖之内,更何况你有涉案嫌疑,见了本府为何立而不跪,分明是藐视公堂。本府问你,跪还是不跪!”
两旁衙役用大棍点地,齐呼:“威武!”
慕清道长一想也是,毕竟在人家地盘摊上了官司,就按照人家的凡俗礼节吧,这一跪,就等于跪天跪地了。
想到此处,撩袍跪倒在地,向上礼拜道:“贫道慕清,叩见府台大人。”
高知府问道:“下跪者何方道士?”
慕清道:“贫道乃悬云山、清平观的道士,法号慕清。”
高知府问道:“你不在观中好好修炼,来我散关干什么?”
慕清答道:“贫道有医术在身,治病救人是贫道准则。这次身留贵地,就是想去天山。”
高知府问道:“到天山干什么?为什么没去天山,却在散关药房当起了坐堂医来?”
慕清答道:“贫道去天山是为了捕捉天山雪蛇,没想到今年气候异常,天山至今无雪,故此在散关停留下来。贫道有医术在身,一时闲耐不住,也就到药房免费做起诊来。”
高知府问道:“今天早晨可否去过西郊马玉成、王兰英家里?”
慕清答道:“去过。”
高知府问道:“你去他家为了何事?都做些什么?”
慕清答道:“男施主因蛇怪缠身,折腾不起。女施主这才到药房求助,贫道为他驱走了妖邪,又见男施主有轻微肝淤之症,又赠草药两包,这才离去。”
高知府冷笑了一声,猛的把惊堂木一拍,怒声喝道:“嘟!大胆妖道,竟敢用些冠冕堂皇的谎言来欺骗本官!
“我来告诉你:你假借行医为由,串屯入户,心存不轨。这次去了马家,见这家妇人姿色美妙,顿生邪心,先在药里投毒,害死这家男人,又对这家女人图谋不轨,实施强*。谁知这王兰英乃是烈性女子,为保贞操,誓死不从,被逼无奈之下,喝下他丈夫所剩下的毒药,与丈夫同归于酒泉。
“你见阴谋未能得逞,这才从返药房。故作镇静,为的是遮人耳目,欲盖弥彰。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忽略了这一点,在你行凶之时,恰巧她分别多年的堂妹此时赶到,幸亏这王晓英遇事冷静,头脑聪明,未能现身,才免遭杀害。本府所言是与不是?”
慕清道:“大人您说的是哪里的话啊!贫道乃是出家之人,摒绝美色,一心治病救人,大人不信,可到各地详查,如有半点清佻不轨行为,贫道愿意伏法。”
高知府道:“那是你没遇到貂禅之美,今日叫你遇到了,也就一改常规,顿生邪念,干出这种事情。”
慕清道长又气又怒,大声喊道:“大人!贫道冤枉啊!”
高知府一拍惊堂木,大声吼道:“你这个妖道,有何冤枉可讲!药是你亲手所送,而马家夫妇正因吃药而死,又有死者的堂妹王晓英当堂作证。人证物证均在,还有什么话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给我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