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内传来一阵阴朗的笑声,紧接着,屋地上升起一圈阴冷的旋风,瞬间即止,清光一闪,现出一个女人来。
只见她,一头散披的青丝黑发,油搽得雪亮;面颊薇瘦,鼓嘴大眼,红唇粉面,肤白胜雪。
身着淡黄色、带有黑花的丝袍,领口斜斜直抵腹部,胸峰半露。一个碧玉环子为扣,在腰间裁开。莹白修长的玉腿,一荡一荡的,虽然长相一般,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也显得美艳妖娆,浮凸勾人。
她看了一下地上的两具尸体,愤愤的一“呸”!骂道:“你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和你家蛇仙作对,还请来一个臭牛鼻子来降我,******!好使吗?”
说到此处,她把牙根一咬,照着尸体狠狠地踹了一脚,又接着骂道:“和老娘作对,就是找死!”
这女子果真是千年妖蛇所变,早在汉朝时,曾有过蛇精害人的事情发生。当时,汉文帝为救子民,亲自登上天坛,拜请天神下界降妖。
元始天尊知此事后,差屠龙力士下凡,将这蛇精斩为两段。魂身分离,并把它封压在天山之下。
早在隋唐时代的前期,就有佛教的传教士进入中国传教,结果遭到驱逐,但佛教的传教士也不示弱,进行了大量的宣传,还编写出像孙悟空等这样得神话故事。
一通金箍棒把国人崇拜三清和后来添加的玉皇大帝,打得屁滚尿流,啥也不是。道祖在人们的心中也变成了一个炼丹的老头。“但观三教,唯道独尊”也就成了过去。
后来佛教兴起,中国传统的道教遭此冷落。
这条大蛇就是被镇压在天山脚下的蛇精。它见天神突遭不敬,尊神纷纷退位,趁着没有看管之时,便暗中偷偷的修炼,百年之后,魂归真身,终于破封而出。
一个月之前,有人曾在天山脚下见过这条大蛇,据说有一两丈长,比房梁还粗,盘成一盘,每天正午都在一块大石头上晒鳞。
这么大的毒蛇谁不害怕,莫说打它,就是看它一眼也吓得够呛。人们知道此处有蛇,都绕道而行了。
一个月过后,这条巨蛇摄取大量的日月精华,又变成了精怪。
这日,它突化成人形,想去城里转转,一是为了享享人间乐趣,二是蛇女求阳,使得它的妖法能快速的提升。
可刚刚行至西郊时,结果现出了原形。它知道,一是它修炼不够,二是它身子过于虚弱。自破解封印以来,莫说闻到人的血腥,就是一只老鼠也没吃过。
它唯恐被人发现,急将身子一小,变成一条小草蛇,刺溜的一下,钻到一户农家的墙缝里。
墙的那边,恰巧是一个鸡的栅栏,一钻入墙缝便嗅到一股鸡的味道。于是,探出头来,见栅栏里有小鸡不少,足有十来只,鸡窝还有好几个鸡蛋,由于身子虚弱,它没有猎捕小鸡,而是先来到窝旁,吞吃起鸡蛋来。
此时天已放亮,小鸡子一见窝里来了一条大蛇,便乱飞乱叫起来,这才惊动了主人,有了马成玉打蛇的一幕。
凭着慕清道长的本事,莫说用掌手雷降它,就是披发仗剑,用符施印,就足以杀死妖蛇两个来回。
但慕清毕竟是行道之人,道心永在,善念长随,总觉得它没有伤其性命,只是用妖法折磨一下人而已,也就放了他一马,只是将它逐走而已。
妖就是妖,道就是道,两者本性就是截然不同,慕清道长对它可谓是人心善对,已经是手下留情。
可她却是凶心不熄,睚眦必报。为此小事,连害两条人命,其情可谓残忍,可她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心中最大的敌人是慕清道长,她牙关紧咬,余怒难消,怒声骂道:“死牛鼻子!我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可单凭她目下这点妖术,要与慕清道长斗法,可谓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她羊肠搜尽,大眼转动了半晌,想出一个极为恶毒的办法来。两手一拍,叫了一声,“有了!”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狡笑。
自言道:“这叫恶人先告状,也叫借刀杀人之计!”想到此处,妖光一闪,已经到府衙告状去了。
慕清道长回到了药房,前来看病的人足有二十之多,他知道一些患者已经等了很久了,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高呼道号:“无量寿天尊!贫道出外就诊,让各位施主久侯,贫道深感歉意。”说话间,对着众位患者和家人稽首一礼。急忙落座开始忙碌了起来。
刚刚看过三个病人,突然,门帘一挑,走进来七八个官差,表情肃严,手中提刀带棒。
掌柜的早就认识几个,急忙迎了过去,拱手一礼,赔笑道:“哎呦!这不是张捕快吗?捕快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光临小店一定有什么要事吧?”
张捕快用手把掌柜的拨到一旁,厉声问道:“这里可有个法号叫慕清的老道?”
慕清道长听了,急忙站了起来,稽首道:“贫道便是,请问差官找贫道可有事干?”
张捕快道:“你涉嫌一桩人命案子,与我们一起到衙门协助调查。”
慕清道长听了,心里咯噔的一下,心想:莫非那蛇妖凶心不熄,加害了马家夫妇。哎呀!只怪我一时疏忽,怎么忘了呢,没把驱妖符化成纸灰,在冲水服下,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想到这,慕清问道:“什么人命案子?与贫道可有关系?”
张捕快道:“这里不是断案的地方,有什么话到大堂上说去!来人啊!把这妖道给我捆起来!”
过来四个差官,手拿绳索,来到慕清道长的身前,道:“你这个妖道!受绑吧!”
说话间,一个差官左手一拍慕清道长的肩膀,右手猛的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试想把手背过去。
慕清道长只是把手轻轻一抖,忽然一股大力回推过来。那差官“呀”的一声,仰面跌出三四步远,幸好赶来的差官将他抱住,这才没被摔倒。
张捕快见了,大声喝道:“慕清!你想拒捕不成?”
慕清道长凛然答道:“贫道光明磊落,内心无愧!去趟公堂又有何妨?为何还要绑我?”
张捕快见这老道本事高强,心想:真要动起手来,莫说我们七八个人,就是十个二十个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于是,态度缓和了许多。
很和气地说道:“这位道长,我们也是奉命而来,例行公事,请道长不要为难阁下,有什么冤屈,公堂上一说不就明白了吗。”
慕清道长来到诸位患者的近前,稽首道:“贫道有官司在身,实在是身不由己啊。诸位施主你们请回吧,待事情明了,贫道一定再来诊治。”
说完,袍袖一抖,迈步走出门外。
大堂内明镜高悬,散关州府高庭禹在正中端然坐下,书吏、承差也都到位。
堂威声起,知府升堂。三班衙役手执半黑半红的水火大棍,分列两侧,齐呼威武!
捕快张猛出班,来到知府高庭禹面前,鞠躬参拜,禀告道:“启禀大人,杀人疑凶,已带到堂外,听候大人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