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莫暗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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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强悍的对手(下)

“这不可能......”,贷萧仍旧用沙哑的声音质疑着,滚烫的血液从他的喉咙里流了出来,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这另人费解的事情,仿佛比留在他身上的伤痛还要值得再意,“你的力量......从何而来......”

“你的力量,从何处而来?”游木也这样问他。换成是别的人,大概要两三天才会觉得舒坦,才会恢复得完整,并且眼前这个人,这个圣骑士,他的力量明显被耗尽了,不是可以遮掩住的。

我惊讶这些事情的突变,局势已经被谷耿扭转。骑士和魔法师用质疑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时刻追随着的王骑,这仿佛死灰复燃的奇迹,另他们失去了判断力,即便处在同一个立场,即便时常在一起,他们可能也没见过谷耿的这个能力。可是我更加吃惊的是,游木对他的同伴竟然不闻不顾,就算他现在已经来不及拯救他的同伴了,他的表情也只是对谷耿的力量感到惊讶,或者说是对谷耿在一瞬间恢复了所有力量的能力感到吃惊。

谷耿将重剑从贷萧的胸膛拔了出来。他本来就在抽搐,不停的抽搐,血已经不再快速的往外流了,他甚至已经失去了意识了, 没多久,所有人的眼光就从他身上移开了,而且,至始至终游木都没有多看一眼他的同伴,他一直注意着王骑,时刻都密切的观察着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骑士,关注着他的举动。他没有在意这个局势,仿佛仍旧能够衡量谁强谁弱,但是不久之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身上少了一样东西!”他指着谷耿说道。他应该对着他的同伴说‘还有得救!’

王骑仍旧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意思,然而面对游木,他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一样,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发展,即便这里是谷耿做主,就像我所看到的那样,他没有盲目的挑衅这个魔法师,或者直截了当的冲上前去和他战斗,他应当在后悔之前的冲动,那场战斗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和蕴藏在身体里的力量......虽说我不知道他的力量是否真的恢复过来了,可必竟游木没有参战,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可有的事情,自己却可以决定。我仍旧相信我们能够做点什么。

“你到是说说,”他把剑上仍旧在流窜的金黄色的气息抹去,然后将它垂下,“少了什么东西?”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恢复力量的本领,只此一次!”

谷耿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或许游木没有察觉到,“你就那么肯定?”

“不是肯定,是猜测!”他扫了一眼谷耿周围的人,很有可能在这一瞬间,他就已经衡量出了我们身上蕴藏的力量了,“你身上原本存在的那股让我费解的魔法力量,被你耗尽了!”他将目光又转移到王骑身上,他之前也提到过那股力量,那股魔法力量,“我猜得没错吧!”

“既然你有那个能力,也能够识别出微细的魔法力量,那就不会有错了,可为何又要犹豫不决呢?”谷耿质疑着他,我没有觉得这是在挑衅,“你说这塔楼被魔法禁锢的时候,可是肯定了的!你还是无法断定我身上的力量,所以......”

“所以我想证明一下......”,他打断了谷耿的话。

“你想证明什么?”谷耿又变得激动起来!

“因为这力量与众不同,所以我不敢肯定,也不敢过早的下定论,更弄不清楚你身上存在的那股魔法力量起到的作用,它的能力是不是我所猜测的那个,我甚至觉得在什么地方遇到过这种......你恢复力量的本领,只有一次!”他重复了他之前的那句话,也更加坚定了他的推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王骑身上,看来游木的话,已经足以让所有人明白在谷耿身上出现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发生过什么了。

“或许那会令你失望的......”,他说。他不知道说点什么了,撒谎?他应该早就想对游木撒谎了,但可能谎言会令他更加的坚信自己的推测。

“不......”,游木顿了顿,“不是失望,如果你觉得害怕的话!”他说,他现在,已经不在惊讶任何东西了。他觉得他的猜测没有错,但最有可能的是,他自己编造了一个理由来为自己的推测做解释。

谷耿看了一眼莫塞和图仁,他找不到像样的帮手,但他也并不再呼游木的话,或者说,他心里面想的不是这个,他知道游木的确会比岱萧强大,必竟他的能力偏向于一个巫师而不是圣骑士,因为他弄不懂魔法师们的那些伎俩。“十几年前的霜月镇,我害怕过,现在,”他顿了顿,“我仍旧害怕......”,游木没有回应谷耿的话,“现在的我,害怕的是另一样东西......”,谷耿继续说道。

“什么?”巫师不自觉得问了一句。

“你永远不会明白的东西。”王骑回答道,他呼了一口气。或许他觉得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之间,还不如来一场战斗,必竟按照游木的意思,这场战斗是逃避不了的。

游木觉得自己被眼前的事情弄混了,他应该是有目的地。“我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说:“你那些不起眼的力量,我算是看出来了,有用的太少!”

谷耿没有说点什么,他对巫师的评价不报任何态度,他应该是认为巫师会在不经意间向他发起进攻了,他变得谨慎起来。之前的计划,如果有的话,那都不起作用了,无论如何,是等不到游侠了。

酸雨已经停了下来,或许这跟贷萧的死有一定的联系。天色仍旧很暗淡,没有风,莫塞的力量让我惊讶,可他仍旧无法将这些雾驱散走,这让天气很糟,仿佛北地的太阳从未升起过。

巫师游木向谷耿走了过来,他变得有些机械起来,眼睛盯着谷耿的脸,即使迈步的时候也不让自己左右晃动。或许,他跟本就不是走向谷耿的。

“我曾经害怕圣骑士,或者换个直白点的说法,我曾经害怕前一代王骑兆驰!”他顿了顿,“从某种观念上来讲,骑士和魔法师是对立的,可是面对你,即使是和岱萧战斗之前的你,我也有足够的把握打倒你两次,你没有再生的力量了!”

“你那么相信你的判断?这些可是未知的事情!”他一直想欺骗游木。

“要耗尽你的力量似乎很简单!”他将一团暗黑色的魔法向堂离扔去,王骑快速的奔向他侄子,替他挡掉了那个魔法。他呼了一口气,将重剑插在地里,瞬间溢出在剑上的力量暗淡下来。

战斗又开始了,就像几个相遇的陌生人来一场谈话一样。游木的魔法力量就和禁锢之池里的亡灵用的法术一样,但是却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王骑挡下那个魔法之球后,已经显得很疲惫了,他的力量,好像耗得过快,或者跟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至少他损耗的体力没有恢复。

堂离被激怒了,他再一次拔出剑来,就像在岱萧的利剑下档住他对莫塞的攻击时一样。

“住手!”王骑叫住了他,那时的我和骑士们打算一起攻过去的。那个时候,我记得巫师莫塞和骑士图仁都在我身边,并且,一个黑色的魔法团正好向我们飞来,除了谷耿,没有谁反应过来。

王骑瞬间跑到我们跟前,将那个用魔法铸造的球体挡了下来。他试图做点别的事情的,他也需要那样做,可是,游木和他之间的距离太远了。

“这样的魔法力量,你能阻挡多久呢?”他将一个火球扔向莫塞,另一个,扔向了我。他就像在玩杂耍一样,就连表情也那样的专注:“或者,你可以尝试不去管它!”

暗黑色的魔法球像烂掉的木子瓜一样,表面被一层暗黑色的气体包裹,遗漏在空气当中,而里面,则是真正的没有质变的能量,那魔法力量硬生生的砸在莫塞身上,他被砸得倒在了地上,魔法力量没有褪去,一直笼罩着他,痛苦也伴随着他。

我面前的魔法,被谷耿用他的剑挡了下来,他已经变得有些犹豫了。他将手中的剑发了疯似的扔向游木,剑上那金黄色的光芒,即使是脱了手,也没有丝毫减弱的痕迹。

我觉得谷耿的这一击不会打中游木,必竟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他的任何一个魔法,我们都无力应付。我那时也没想太多,我和堂离,还有图仁都向莫塞奔去,我一直担心这个,魔法的打击几乎让他失去知觉,他身上渗出血来,并且,没有伤口这一点让我感到害怕。

王骑的剑像一道闪光一样瞬间向游木飞去,巫师也确实是躲开了重剑的直接攻击,这样的话,他就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计了,他没有时间用魔法攻击谁了,而王骑则掐准这个时机奔向了巫师。他现在必须要主导这场战斗,不然的话,我们都会像莫塞那样躺在地上的。

在王骑的剑才刚刚接近游木的时候,他并没有太注意这个,虽然只是远远的跳开,可剑上的金黄色光芒却被王骑唤醒,就像在夜间突然推开壁炉燃着大火的房间门一样,游木不得不避开那刺眼的光芒,可那并不仅仅是耀眼的光芒,那一瞬间,王骑的剑也悬停在了空中,我觉得他曾经用过这个术,我那时脑子里真的一片模糊。

骑士像是会瞬间的移动一般,他已经飞奔到游木的面前了,而他的剑,也正是悬停在那个地方。

“你离我太近了!”当王骑抓过自己的剑,将它快速的刺向巫师游木的时候,后者仿佛是触在他的耳边对他说话一般。

我没有记得游木这个魔法是如何使用出来的,我只记得当光明再一次呈现的时候,我眼前也只有死亡的阴影了。这里已经变成了废墟,巫师的那个魔法将这里变成了废墟,强大的力量冲击了这里,并且伴随着黑暗的阴影。而我,我和我的同伴,像风中的沙石一般,被卷入这混乱之中,身体被不停的碰撞击打着,皮肤被刺痛着,骨头也仿佛被拆卸了一般。

“我说过了,要耗尽你的力量,再简单不过了!”巫师对着眼前并没受伤的王骑说道。这种情况下的谷耿,一定是用过那个能够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自然力量。“‘坫环之术’虽然让你免受这个魔法的攻击......”

“你似乎对你的攻击很满意?”王骑打断了他的话,这一点是游木没有料到的。即使是在‘坫环之术’的保护下,王骑也被巫师的魔法冲击到了路的一边。“我不知道你那个术的原理,如果你能够频繁的用下去的话,我自认不及,可我并不相信......”他停顿了他的话,并且再一次举起重剑冲向巫师。

骑士的这次攻击变得徒劳了,它一点也没有对巫师够成威胁,但是就如王骑所说的那样,游木也没有再用他那个让人觉得不可思意的魔法力量了。

巫师远远的躲开了王骑的攻击,他又在酝酿着别的事情,他抬起了双手,“你的力量已经耗尽,如果想再做一点什么的话,你就得拿出全力出来,不过我相信我的猜测,你已经毫无机会了,那个被你耗尽的魔法,就是你瞬间恢复自然力量的基础!”他将手上的暗球再一次对准了躺在地上毫无意识的莫塞,而莫塞应该是受到游木那个强大的魔法冲击后才失去意识的,他本来就已经受到了重创。

我们来不及注意这件事情,脑子里在不停的轰响,疼痛填满了我所有的判断力,思想以及记忆。我们甚至不能保持清醒,不能正常的移动了。

我看到了两个魔法球,一个飞向莫塞,一个飞向王骑,并且两个魔法之球都砸中了目标,“虚伪的力量!”巫师说。他渐步走向莫塞,走向谷耿,还有躺在地上的堂离和我。

王骑被黑暗的魔法笼罩,他的双腿跪在地上,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堂,右手紧握着倒插在地上的长剑,眼睛注视着莫塞,注视着他。就像我们一样,他已经完全不能够在做点别的什么了!

“你们已经......”游木刚想弄出点惊人的事情时,却发现某些地方不对劲,我也发现某些地方不对,风中好像夹杂着热的气流。

覆盖在王骑身上的暗黑色的力量渐渐地开始变色了,就像霞光照耀在山弯角的雾里一般,淡黄色的光点开始呈现。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突然同时被谷耿的力量......唤醒,那个点就像从地底冒出来的星点,然后瞬间延伸成一条线,三点被线性的光芒固化在了一起,那光芒呈现出惨淡的暗黄色。游木被困在里面了,被困在了这个呈三角型的力量之环里了。

“这是封印吗?”他问谷耿,“看来我低估你了,”他没有注意这个,他只得将魔法凝聚在自己手上,狠狠向一个光点上拍去,也许那就是这个魔法的一个支点,“你是困不住我的!”他说。

谷耿的身体在颤抖,在无情的颤抖,没人知道王骑能否困住游木,或者说困住多久,也没人知道王骑接下来的打算,更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发生在游木身上。

空气中继续传来震耳的轰响,游木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他的每一次冲击,都会让谷耿的身体更加的颤抖。而现在,谷耿已经开始抽搐了。

“我并没有打算困住你......”他用极细小的声音对他眼前的人说道:“我要,”他抬起头来,顿了顿,“杀了你!”

“游木突然停止了他之前的动作,虽然他再继续一会儿的话,那个黄色的光点就会被他的力量湮灭,可他停了下来,脸上开始浮现出陌名的恐慌,他注视着谷耿,“你......”他也颤抖起来,“不可能......”

一道光芒笼罩在谷耿的身上,然后突然向外迸射出去。或许那不仅仅只是光芒,那光晕仿佛专程只是为了将谷耿的力量染成黄色,惨淡的暗黄色,可是这股力量,触及了游木后,就不再向四周扩大了。

“你最了解不过了!”王骑谷耿细声的回应道,那就好像是在讥讽游木,后者也专注的看着他。四目相对的片刻之后,游木开始用魔法疯狂的击打着那个‘封印’,空中的轰响也越来越震耳。我没有注意这个。

谷耿的剑开始发出被金属敲打的刺耳声,剑柄上的牛筋开始分解,就像成块的被点着的木炭,烧成灰烬后失去了它的原貌。然而眼前的事物来得更加的迅速,谷耿剑柄上的护绳被完全的‘风化’,就在那一瞬间,腾起了一些碎片。我还不知道那些碎片是些什么,我看到谷耿的手突然间变成了暗灰色,而且慢慢的裂纹也出现在上面了。

“你无论如何是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了!”王骑的另一只手也从胸膛前移开,握住了剑柄。他仍旧专注的看着巫师那疯狂的举动,那每一次拍击,都震撼着他的心灵。当巫师的力量将那个金黄色的光点湮灭,当那个‘封印’在王骑面前消失时,谷耿闭上眼睛。

他快速的奔向王骑,手上拿着他的手杖而不是背上的长剑,这是我之前没有注意的。他的手杖上面没有任何魔法,我看得出来,它极度的轻巧。按照严排的说法,他的身体也许已经带有这个手杖的某些特点了,比如说,让自己身体的某些质地变得和木杖一样,移动起来的话也会更加的轻快,他径直奔向王骑,他想要阻止王骑的某个动作。

“‘圣蚀之术’!”谷耿练出了圣言术的名字,接着,一道刺眼的光芒将他笼罩,我不得不抬起手来挡在眼前,紧随其后的还有一股向四周扩散的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也向我横扫过来,里面夹杂着的许多的碎石和尘土再一次击打在我身上,死亡的味道也弥漫在这混沌的空气中。

我惶恐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这些事情都呈现在我的眼前,可并不是每个瞬间,我都能够看在眼里,而就像之前游木的那个法术一样,当我错过一个瞬间的话,我也许就错过了某些事情的全部。

我的惶恐,是来自我的猜测,我不了解‘圣蚀之术’。我记得王骑的手......似乎跟着绑在剑柄上的牛筋一起被‘分解’了,我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甚至认为这就是......

我努力的抬起头来,向王骑的方向望去,剧烈跳动的心脏被另一个人的身影抚平。我以为我会看到我所想的,也是我不希望会发生的那一幕,庆幸的是,我只是看到了另一个人,我看到了游侠兆征。是他没有错了。

游侠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王骑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手腕。他们的自然之力交织在了一起,光芒重现。他们的力量,在不停的翻滚,不停的流窜着,覆盖在王骑的身上的力量渐渐的由暗变成金黄,包裹着他的全身。谷耿没有应此而颤抖,兆征也没有。

空气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雾也渐渐的散去,地里散发出泥土的气息。我支起身子,靠在一块凸起的土坯上,仿佛那里埋葬着什么,我看到游木也远离谷耿和兆征,这和他之前的动作大相径庭。他的手杖已经碎裂得满地都是。

兆征紧紧的扶住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的王骑,“你不该用那个术的!”他对谷耿说,眼睛已经失去了光芒,丝毫没有再意他的同伴曾经殊死搏斗过的敌手。

“我不该去追他的,不该离开你们......”

“我已经精疲力尽了!”王骑对游侠说道:“可终究还是没能等到你的到来,所以不敢在耗下去了,我有我的责任......”

“我知道,”游侠说,“我不该离开你们的......”他重复着他的话。

“不要自责,你不要自责......”谷耿一直睁着眼睛,但是他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盲目的用另一只手触碰着兆征,他应该是听出了他的声音。“我一直相信你,也坚信你的信仰,有的事情,总是身不由已,但那之后,终归会找到某些事情的理由,他的意义也会就此体现出来的。”

“我终究还是......”

“我知道!”他的声音仍旧还很清晰,兆征的力量一直笼罩着他,我相信这是他一直没有变得虚弱的原因,他的身体已经被损毁了,他的眼睛失去了光明,他的手被腐化,他的身体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我知道,”他满怀着自己的信念,用他不曾熟知的东西去抚平别人的伤痛。他知道有人会为此而难过。“可有的事情你不得不这样去做不是吗?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我们都身不由己,”他看着前方,他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了。

“换成是你的话,也许可以......”他继续说道:“也许可以把他们两个留在这里!也许莫塞也不会......”

“不!你做得够好了,你放心,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他理直气壮。

“是你的话,也许可以!”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判断力了。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或许他觉得很累,或许他觉得游侠会抗下他卸下的所有担子。他觉得很累。

“放手吧!”他对似乎在哭泣的游侠说,“你还要面对那个巫师,没必要在我身上花费你的自然力量了!况且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我一直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

“不......”游侠回答道:“我不会放手的!”他仍旧在继续保护着谷耿,用他的光明力量保护着他。我猜想,谷耿那能够让剑柄上的牛筋被分解的力量也影响到了他自己,而且非常的严重,以至于兆征花费了大量精力来维持着现在的这种现状,令王骑的身体不被他自己的力量所腐蚀。他一直没有注意谷耿提到的那个巫师,他有足够的自信,我也相信他有。

巫师没有再靠近游侠和王骑的意思。他心里盘算着什么,他的力量根本没有耗费太多,可他在犹豫。

“放手吧!事情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的,我的生命,也终规会化为灰烬的!”

就如王骑自己所说的那样,也许这就是结果了,和我猜测的一样。更早的时候,我还觉得这场战斗可以主导,可以避免的。我仍就像和严排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无知,混沌。

“不......事情不该变成这样。”游侠在抽搐,他双手握住谷耿,那股金黄色的气息在他们身边不停的翻滚着,流动着。

“‘光明的缔造者’!”游木似乎认出了游侠,他叫出这称谓的时候,都十分的吃惊,他莫名其妙的插进话来。“难怪那个人类会不声不响的逃掉!”他继续着他的话,兆征没有理会他。

“我说过了,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王骑对兆征说。

“不用难过,我的朋友,”他继续说道:“我的侄子,也......”他抬起另一只手来,在空中胡乱的找寻着什么,“堂离......”他突然变得急躁起来。

“我在这里,叔叔!”他颤抖的将手上的血在衣服上擦过一遍后,才轻轻的触到王骑身上。血又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我努力的尝试过很多事情,可仍旧没有能力正确的使用‘圣蚀之术’,也仍旧没能保护好这些需要保护的人!”他说,“甚至连你也没有照顾好!”

“不,叔叔,你已经尽了全力了,不要这样自责......”他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一直惯着你,也希望你不要学我!”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一边抽搐着对他的侄子说道:“只是以后你要学会......”他紧紧的握着堂离的手臂,“独立!”他说,“兆征会成为你的新导师的!”他也忘了那个还在现场的对手。

“我会照顾好他的!”游侠插进话来:“我会的!”

“我知道,我的朋友!”谷耿说。“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什么要对你们说了,也没给你们留下点什么!”他停顿了好一会儿,也没喘气,“我记得我身边的强者,我记得贺文,梓叶,蒙淮,我或许是在他们面前丢失了自信,可是你......”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也许在他生命走向终结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他侄子的身影,一直浮现着,直到他的眼前变成一片黑暗,直到他的呼吸开始停滞,直到他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