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莫暗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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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根源

我和堂离被安置在了一间小屋里,那是一个授福者的主意。我在睡梦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木椅、茶几、发霉的被子,我一直没机会盖上干燥的被子。我记不起来那是我的梦境。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飞蛾围着油灯打转,好几次都差点烧着了翅膀。堂离做在椅子上,双肘支在膝盖上,手里拿着他叔叔留下的东西,那把长剑,手柄上缠着亚麻布。

当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的痛疼令我头晕不已,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也好像看不清楚东西。我穿好衣服之后,堂离才注意到我,但是他并不打算说什么,他的眼神里满是忧郁,那双已经被泪水侵过的眼睛。

“我不明白,我的叔叔......”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完这句话后,便沉默了下来,他变得十分的无奈了。我坐回床上,摆弄着柜子上的药瓶,他只好把头转回去了。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人,我知道这对于一个跌入低谷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哪怕是一句并不完整或是表达不清的安慰,可是我想起了他在塔楼前的样子,和骑士战斗时的样子,我知道他付出的努力远在我之上,因此,得到的回报也比我要丰富,我没有什么理由和资质去安慰一个心灵世界比我要强大的人。或者,更加明了的是,我也不明白。

兆征在很晚的时候过来了,我也没料道这个。我以为他已经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去了。他带着他的朋友一起,他们手里拿着干饼和酥油面包。我们在之前很久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些东西不好吃了。我也没注意这个,我觉得不太舒适了,梦境中的老人们似乎提到过,他们一直在我耳边唠叨着,像是在讲故事一般,而且故事里的内容时常会出现一条龙,样子也十分的模糊,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堂离见到游侠后,仍旧无法抑制他的情绪。从我醒来后,他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椅子,也没有再转过头来和我说话,他一直僵直的看着某个地方,就像兆征在思考问题时一样。

兆征进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连他的朋友也没有介绍给我们,他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堂离没有问游侠是如何安置他叔叔的,他有别的疑问要兆征回答,他注视着游侠,却说不出什么来了,不过对于兆征来说,他自己心知肚明。

最终,堂离还是没有说出口,我知道,这并不是他原先表现出来的性格。游侠来这里是有目的地,王骑的死,唤不醒一个朋友的伤痛吗?

“我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兆征直接解释道。他看了看堂离,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他的朋友,也许他们早就准备好要面对这件事情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紧紧的拽着那把剑,眼睛死死的盯着兆征,“为什么你要去追那个陌生人?他到底是谁?”他开始变得分外的激动了,因为他找到了发泄的对像,他将心中的疑惑全部倒了出来,兆征的态度,让他相信他能够找到答案,“如果你不走的话,我的叔叔就不会死了,你那么的强大......”他哽咽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扭曲。

兆征仍旧沉默着,他希望堂离的不满能在这里全部发泄出来,他只能做这么多了,他看着已经开始喘着粗气的年青人,不想中伤到他。

游侠的朋友没有插嘴,他只是一直注视着兆征而已,他将脊背舒适的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睁着,双手抱在胸前。他好像觉得这场谈话会持续很久。他的眼睛让我感到陌名的恐慌。

“我告诉你一段历史的话,也许你会明白我的所做所为的......”游侠观察着堂离的反应,我觉得应该再让堂离睡一会儿,他看起来很疲惫,也很暴躁,他心神不灵。

我将双手支起来抱在胸前,就像兆征的朋友一样,这的确很舒适,毕竟我的伤痛不在前面,我庆幸终于能够从前辈的口中了解一点某些事情的真相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打算从哪里说起,或者说到哪里,但是既然开口了,就一定不会刻意的隐瞒,我也会问及一些我想知道的问题。唯一另我不快的是,我只能斜着靠在床头柜子上,并且,柜子离床弦也有一段距离。堂离坐回了他的椅子上,他别无选择,算上兆征的辈份以及他的成就,大发雷霆或是弄出点别的新鲜事出来,不止没有用,甚至会觉得有点白痴的作为,况且我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名义上,那是我的导师,另一个我想要去尊重的导师。

“这是魔法师和骑士的传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虽然这样的传说一直被扭曲着。”他见没有谁提出疑问后,就开始了他的故事。对于堂离来说,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兆征欠他的一个解释还是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他似乎正在给我揭秘一个一直围绕着我的疑惑。我一直觉得我的朋友严排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很远了。

“在冥河的源头......”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想看看我们对这个解释的开头的评价。我以为这‘故事’的开头会很吸引人,我听过很多人讲的故事。

“在冥河源头的大草原上,曾经居住着一个叫亚特的以放牧为主的族人,”他继续解释,或者说述说着:“他们信仰着和平,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能够操纵一种力量,一种能够治愈伤口和疾病的力量,他们把这种力量称之为自然之力,意思为神的给予。”他望着我。

“但是,宁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并没有一直生活在安乐和和平的世界里。他们不停的受到饥饿和病痛的折磨,不断的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他们已经快要不能维持自己的正常生活了。”游侠似乎开起变得有些激昂起来了,“然而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位预言家,他的预言暗示了在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拥用着那些他们每时每刻都向往着的东西。于是,年青人和老人,带着妇女和孩子,离开了他们的草原。”

我不知道堂离有没有在听兆征的‘故事’!至少我是投入了十二分的精神。“那是一段艰难的行程,”他继续讲道,我相信,他是不相信那些不切实迹的预言的。“也许是神在眷顾他们,在不过数月的时间之后,在他们都精疲力竭,觉得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他们到达了莫拉娜。

“莫拉娜?魔法之城莫拉娜?”很显然只有堂离才会这样吃惊。我不知道他叔叔教过他什么,但我的导师纳卡琳从不会吝啬这些知识。

“对,就是现在的魔法之城!也许那个时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城市!可必竟,她是属于魔法师的,”兆征对年青的骑士说道,他没有解释这个,他觉得堂离能够听明白这句话 :“亚特人在接下来的数周之内,很快的融入了这座都城,他们大多数人都在城里安定下来或是找到了工作,只有少数人定居在了远离莫拉娜的牧场,因为在这小部分人当中,他们的自然力量,他们的能力过于的强大。而他们选择远离都城的地方居住,则是因为预言家的告诫。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是,这些拥有很强大的光明力量的人能够感知莫拉娜城存在的......”他犹豫了一下,想要找一个恰当的词语,“缺陷!”

“这是什么意思?”我也开始有些莫名其妙了,“莫拉娜城的缺陷?魔法之城?”我质疑着。

“或者说是莫拉娜城的‘黑暗!’”他解释道:“也许语言家的告诫那种传说才是真的,因为后者很难让人理解。”兆征说。他换的词汇,也让我难以理解。

“哦!这就是那些被扭曲了的传说吗?”我说,我不是真对他的解说,我觉得莫拉娜城的‘缺陷’和人的力量的强大是没有关系的,我那时并没有完全理解兆征的意思。

“但这不是重点,”兆征说:“在接下来的数年,或者比这更久的岁月里,原本安定的生活被打破了!”

“那是什么?战争吗?”我承认在陌生的事件,在我好奇的世界里,我会对某些事情感到惊讶,也会作出一些另人意外的举动,可必竟我也经历过打斗,经历过杀戮。然而,对于战争,我一无所知,就样我不知道‘霜月镇事件’的细节一样,就像我不知道肚皮贴着脊梁骨是什么样的日子一样,就像我不知道大屠杀意味着什么一样。

“不是战争,比那更残酷!”

“我不太明白!”我问道,“什么样的事情会比战争更加的残酷?么样的事情能够和死亡‘媲美’?”

“这种事情的真相很多,因为,我听过的传说也有两个,然而,分析起来,得到的结果,两者也都只能勉强和后面发生的事实连接起来。

“那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打破莫拉娜城存在的和平?

“是自然力量和魔法力量的分歧!”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莫拉娜城的和平本就不稳定,冲突常常在城里发生!”

游侠继续注视着我,可我对这个答案并不惊讶,或许这个结论我从严排那里就已经得到了。

“亚特的族人,”游侠继续说道:“或者说继承了自然力量的人,也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拥有治愈伤口和疾病的人,因为在莫拉娜的确救治过很多人,因此他们的地位也相应的比普通人高,正应为如此,他们把莫拉娜人的某些力量,也就是某种魔法力量列为了禁术,并且得到了一些莫拉娜执事的认同。但是,魔法力量,那种代有攻击性的力量,在亚特族人的眼中,应当列为禁术的实再太多。而且,时间成了孕育这场灾难的导线,当某些疯狂的魔法师发现自己想要学习的某些法术几乎都被列为禁术时,灾难发生了......”

“你说的就是......魔法之城存在的缺陷?力量的缺陷?”我问道。

游侠点了点头,“更准确的应该是意志和精神上的缺失。”

“就是因为这些东西的缺失!分歧还是出现了?还是发生了争斗,发生了战争?”我继续问道。

“我说过了,比那更残酷,但是,争斗仍旧是存在于分歧中的,因为亚特的族人向莫拉娜的人解释了被列为禁术的法术风险的存在,禁术并没有因为莫拉娜的魔法师们的努力而解禁,于是,亚特人因此受到了魔法师们的歧视,并且,这种僵持一直存在了很久,直到一些事情发生之后,战争就真正的开始了。

‘是一个多么残酷的战争?’我心里这样问着,“什么样的事情?”我问他。

“莫拉娜的魔法师们开始偷学起禁术来!”

“偷学?”我对这词很敏感!我那时认为游侠的朋友已经看出了我对这个词的忌讳。

“对!骑士和魔法师之间的争执也从这里开始演变的,莫拉娜人为了保护这种现状,也就是说,为了保证魔法不会流失,而放任了这种行为!

“那是什么样的结果?先前的执事有明文的规定吗?

“他们觉得魔法力量正在衰弱,而且,光明的力量正在曾长。

“也就是说,魔法师们觉得亚特的族人正在壮大自己的力量?削弱了别人的实力而增加了自己的力量?”年青的骑士说。然而我认为他的推断有些偏激,至少我不会觉得他们会一味的想要壮大自己的力量,并且还做得那样的明显。那样,毫无意义。

“并不是那种情况,很多人都了解亚特族人的性格,并且,这种事情也许已经被时间冲洗到了亚特族人和莫拉娜人的关系之外了。

“这是什么意思?

“分歧不再这上面,”他解释道:“一代一代的繁衍已经把莫拉娜人和亚特人的界线洗掉了,剩下的,只是自然和魔法。

“也就是说,只有能够使用自然力量的人和魔法力量的人还在争斗着吗?那么,所谓的战争也就是撑握着这两种力量的人之间的争斗?那完全没有必要啊!”

“换几个人的话,想法就不相同了!”兆征没有继续解释我质疑的这个问题,“而且这一次,预言者把他们带入了危险,带入了黑暗之中!”

“又是预言者?我不明白!”

“在都城,他们始终把某种能力归结在不变的传统里,说得更明确一点,懂得魔法的人,他们便称他为莫拉娜人,即便他出生在亚特族人里。反之,他们则称作亚特人。当亚特的族人,也就是继承了光明力量的人得到了另一个预言时,另一个让他们离开莫拉娜城的预言之后,他们便决定离开这座王城了。

“亚特的族人的先知?他的话很有说服力?那是什么样的预言呢?

“啊!给我讲这个故事的前辈说得很动听,但是,我却无法生动的描述,总之,预言者的意思是让他们离开这里......

“那不会是魔法师们的主意吧!”年青的骑士说道。我觉得他开始对游侠的‘故事’感兴趣了。

“没人再意这个预言的真实性,没人知道这预言出自谁的口中,他们只是想要求得结果,因为有很多拥有光明力量的人都认同了这个预言!并且,那个去处,就在南边!”

“南边?你说的是,他们要去自然之城明塔吗?”我打断了兆征的话这样问道。那个方向的城镇,最大的,也只有自然之城明塔了,并且,相对于巫师之城,相对于魔法师之城莫拉娜来说,那里也只有骑士了。

“啊!的确是指的明塔城,当继承了光明的力量的人跨出都城的那一刻,黑暗的阴影也随之而来。

“黑暗的阴影随之而来?这是什么意思?

“前面我也说过了的,这就是分歧,并且,从这里流传下来的两个故事,除了我说的这一个之外,另一个则是说继承了光明力量的人因为遭到了莫拉娜人的驱逐才被迫离开都城的,但是,我对这样的故事并不熟悉。

“也就是说,你还是相信预言喏!”

“我只是觉得它更能让人理解罢了,因为离开莫拉娜城的人除了继承自然力量的人之外,还有很多魔法师!

“那或许是他们的某些亲人和朋友吧!”我推测道。

“对!并且,他们遭到了莫拉娜人的强烈反对。但是,对于要脱离莫拉娜的束缚的人来说,这种反对,几乎是毫无作用的。于是,出走的魔法师们遭到了莫拉娜魔法师们的追杀!”

“追杀?”堂离惊愕起来,“怎么会做到这种地步?”年青的骑士说。“这个故事......”

“因为什么?魔法吗?”我打断堂离的话追问道。我知道这个故事有很多让人质疑的地方,至少我对它很感兴趣。我知道魔法师和圣骑士之间存在的战争,我也知道这和平来得并不容易,也不会长久,按照我在禁锢之池遇见过的恒启的说法,这两个族群之间的战争,死灰复燃是再所难免的!我不知道的是其中的细节。

“我也是从这一面去理解的!”兆征说。“不过,这种事情却并不是从这种时候才开始的!”他继续说道:“光明力量的继承者已经放弃了治愈拥有魔法能力的病人了,这种事情也并不是不能理解。虽说是发生在偷学禁术之后,但是,真正让他们放弃这种行为的事情,魔法师们已经打起了光明力量的主意来了,不管是真对人,还是真对那种力量。

“不止是偷学那些禁术?难道他们想研习骑士的自然力量不成?但是,很少人能够学会除自己天赋之外的另一种力量!”

“并不是那种事情,而是,削弱光明的力量。

“削弱?比如说封印之类的吗?”我也开始吃惊起来,我似乎隐约猜测出了点什么,脑子里面又开始轰响起来。

“可以这样理解吧!但是,比那更精细的做法也说不定,总之,拥有着自然力量的那一族人已经无法继续呆在莫拉娜城里了,就像很多年前,他们无法在继续呆在他们的草原上一样。就算是受到少数的魔法师们的保护。

“莫拉娜的魔法师们认为魔法的流失,是因为拥有魔法的人的离去吗?

“对于并不清楚传说的我们,可以这样去假设事态的走向,但是,这种影响并不是所有人的,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魔法师们的疯狂举动,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一些魔法师在内。

“封印别人的力量?为什么?那些疯狂的想法和举动,就没有得到很好的抑制吗?”我甚至觉得我的质疑还不够明显,“这种事情,没有人出来阻止吗?即便是那些多数毫无能力的人的表态?

“只有那些毫无能力的人才会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些拥有魔法的人,要么放任不管,要么亲自参与。

“真的没有谁来阻止这种事情?”

“也不是没有,那个时候,很有影响力的人,并没有在莫拉娜!毫无能力的事情,只会增强别人的成就感!”兆征说。

“很有影响力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莫拉娜很有权威的一种人吗?

“并不是那样的,”兆征停顿了片刻,“我的意思是说在某种法术的造诣上很有权威的人!”我们不知道他在说这句话之前隐瞒了什么。

“也就是说,非要在实力中得到别人的认可,在战斗中来解决这种事情?

“如果离开莫拉娜的人并没有受到来自魔法师们的威胁的话,这种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但是,结果比这更严重。

“出走的人们当中就没有很强大吗?他们无法和威胁到他们的人战斗吗?

“这种事情,总会因为一些事情改变的,并且,他们面对的不光是莫拉娜的魔法师。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还遭到了来自别处的威胁吗?那另外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吃惊的说道。“这样弱小的队舞,能够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吗?那些妇女和孩子们会受到伤害吗?就算是为了封印那些魔法,封印那些自然之力。

“出行的人并不弱,强大的魔法在别人手中就是对自己的威胁,这是莫拉娜的那些魔法师们的愚蠢的想法,并且,光明的力量也是如止,如果后者日益强大的话。这也就是我要谈及的黑暗的预言。

搁置在已经快要腐坏掉的木桌上的油灯,越来越暗了。兆征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骑士,他相信我已经了解到了故事的真相。

“莫拉娜的巫师们的疯狂举动?我已经在往那个方面去想了,但是,那是真的吗?”

“杀害那些出走的人!”游侠的朋友插进话来。这不止让我们转移了注意力,也让我们更加的恐惧以前的事情,以前的历史。

“杀害那些骑士?”堂离变得惶恐起来,虽然这也只是一个故事,但必竟它在还并不算久远的历史上发生过。

“不止是那些骑士,是所有人,所有出走的人!”他补充道!“那个预言带来的可怕结果!”

“那只是传说,然而,这种传说,却没有第二种说法,即便别的地方有很多种不同的细节。”兆征继续说道,“起初前辈说给我听的时候,我也不太相信,但是,从现在的魔法师和自然力量拥有者的关系来看,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我是因当解释一下,”兆征说:“就说那个预言吧,或许预言家并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种地步,又或者说所谓的预言完全在胡扯......”

“可是,之前你相信这个传说是因为预言才发展成这样的.....

“现在他仍就是因为预言,”兆征认真的说:“只是,现在是很难让人理解而已。”他顿了顿,好像我们还会打断他的话似的。“魔法师们因为不断的努力仍然没有太大的结果,几乎已经放弃了这种想法......

“就是抑制魔法的流失这种事情吗?”他似乎等着我插进这句话一样。

“对!”兆征答道,“但是,就因为一些人的放弃导致了另外一些人的更加疯狂的举动。他们已经陷入泥沼无法自拔了,而且,正因为这些人的疯狂的想法和举动让那些离开莫拉娜的人陷入了黑暗。

“也就是说他们想把那些魔法师和骑士一起埋没在行程中,是这样吗?”我补充到。

这个结论,无论如何是错不了了,我也已经带着惊讶的表情来听这段历史了,我知道这是无法预知的事情。

“预言者预言了美好的明塔城,却没有提到行程的黑暗。对于那些骑士们来说,这就是灭顶之灾,这就是黑暗。而骑士对魔法师的敌意,也许一直延续到现在,或者说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那么我们的王城圣城呢?那些魔法师和骑士共同生活的平衡之城呢?他的存在......”

“这是一个传奇!”兆征打断了我的话:“圣城的存在本就是一个传奇,在圣城的人心中没有自然力量和魔法力量的隔阂。”

“这种事情,是很平和的发生的还是因为某些心酸的付出得来的?”我问到。“那些出现在北地要塞的那些巫师们,会不会来自莫拉娜呢?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我已经将游侠的‘故事’牵扯到现实里面来了。

“这种敌意到现在并没有那么强烈,即便是在这种事情上很有偏见的人。平衡不应当被弱者打破,不过,我也正在调查事情的结果,不是吗?并且,魔法师们也因为一些事情改变了许多本性。

“弱者?”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莫拉娜城的军事或是政治力量在我们银城之下吗?“军事上有人提到过?”

“这方面的情况,自己可以去衡量,”他并不打算在这一块上面多说什么,这一点是我没有料道的,上升到银城的政治问题和军事问题时,他似乎变得谨慎起来,“如果你们有兴趣听完这个故事的话,那种对于力量的偏见你们也应当重新定论。并且,对于有偏见的人,你们也应当重新审视。

“在这种时候去了解存在了很久的,我们不知道的矛盾?我说道。 我突然想到了严排对于某种力量的评价。

“我前面也说过了,这种事情,现在并没有那么强烈。”兆征说道。“那时候人们只是希望自己这一方有够强大,所以对另一方做出了就算无法原谅的事情,所持的态度仍旧是麻木的,仍旧不闻不问。起初,这种事情还被隐瞒在莫拉娜人的视野中......

“这种事情不正是莫拉娜人做的吗?”骑士问道。

“是莫拉娜人没错,只是,这种扭曲的想法,会得到什么样的人的理解呢?会得到谁的认同?况且,有这种想法的人,会有几个呢?到最后,追杀旅行者的人几乎险入了困境,他们已经受到了来自对手的威胁了,如果说他们有某些正面冲突的话。

“然后,旅行者们受到了来自别处的威胁吗?”

“对,这就是重点,并且,这种威胁就等同于在黑暗中又遇到了魔鬼。

“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和那些疯狂的魔法师们的想法一样......”

“比那更邪恶。”兆征说。“那是一个组织,他们的目的就是......

“组织?”年青的骑士打断了游侠的话说道。其实兆征也不打算将他的那段话再继续下去,他犹豫了一会儿。

你是说‘苍星?’就是我们在北地要塞遇到的人?”这个谷耿谈起过。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已经不陌生了。我和严排在这方面的成就的确可观,我知道‘守秘者’,我也能够猜到我的导师封渡所处的立场,或许这就是对立面。而兆征,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他们的确是属于那个群体的。”兆征说。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只是受雇于某些人?”我的态度有些过激。

“这并不荒唐,那些黑魔法组织,如果他们自己本来没有目的的话,这样理解完全正确。

“这就是说,追杀那些旅行者也只是因为受雇于某些法师?但是,那种组织,为什么现在还存在呢?

“我是说那种性质的组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很难想像魔法师们在要塞做的那些事情是为了什么,打破这种平衡的后果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些‘逃难者’呢?”按照堂离的这个说法也没错,

“那些出走的人们为了逃避正面的冲突,他们偏离了路线,顺着冥河直下......”

“难道说,我们的圣城,那个奇迹......”年青的骑士惊讶的说到。

“对,圣城银城就是因为那些‘逃难者’的到来而诞生的。”他也用了堂离用过的那个词。“旅行者们并没有走到银城去的勇气了,可能是因为对立族群之中的某些组织太过强大,又或许是他们其中的某些人过于常强大。

“这有什么区别吗?”骑士问。“至始至终他们都威胁着那些‘逃难者!’

“这将让我们更好的理解故事的走向。”兆征说:“我前面也提到过了,那些有影响力的人,也在这里出现了。

“我现在越来越相信这只是一个传说了!”我说。

“它既是传说,也是历史,并且,这种事情,并不是不可能。而且,那个时候的游侠,本领完全超出想像......

“你刚刚说‘那个时候的游侠?’这是什么意思?某个远古人物?

“远古人物?”兆征苦笑着,“不,他只是......”他回答堂离说,“有些特别罢了,他出生在王室家族,因此有机会学到很多别人无法触及的东西,不过最关键的是,他很好学,”兆征顿了顿,当他谈及和他自己的作为一样显赫的前辈时,他显得有些生疏,我是说他的字眼,“他就是卓申,第一......

“圣城银城的第一个领导者垠陨的导师?第一位王骑?”

“不不不,”他让堂离变得迷惑起来,“他并不是垠陨的导师,他们只是朋友,”兆征说,“这种传说,应该是被人扭曲了,很可能是因为他后来的成就,受到了不少人的敬仰,他们才更加的扭曲他的传说,以至于到我们这位年青学徒的耳中,他成了垠陨的导师了。”他轻声的笑了起来,这是这种抑郁的谈话中很少见的场景。我虽然觉得堂离听到的传说和我了解的出入很大,但是,我对圣城银城的第一位领导者和卓申的关系的确不熟悉,就如兆征说的那样。我知道兆征,却不知道卓申,而在传说中,他的成就远在眼前给我们讲‘故事’的这位游侠,这个名字没有唤起我的好奇。不过对于堂离来说,兆征在故事中还没有谈到重点,而这位年青的骑士,似乎忘了自己想要了解的真相。

“我也说过了,对立族群中如果只是某些人非常强大的话,这个故事发展下去也就很顺利了......兆征继续说道,“关于那些组织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情,一个人要应附一个强大的组织也的确很困难,或者说,不太可能。卓申起初对他们的遭遇并不惊奇,他经历的事情似乎也都和某些灾难有关,所以他还是诚肯的邀请逃难者们前往明塔城!

“卓申出生在明塔吗?”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适合这个‘故事’!

“啊!”这算是兆征的一个肯定的回答了。“刚刚避开厄运的逃难者们并不赞同卓申的话,因为去明塔城的话,就意味着要原路返回,而且,他们也并不相信卓申有能力帮助自己。

“可是冲突证明了一切......”

“冲突?”

“对!”兆征肯定的回答道,“在卓申出现之前,出行者们已经受到过来自巫师的威胁和袭击,他们之所以持续不断的骚扰逃难者,也是因为没有受到很好的抑制。总之,对立族群的每一次的攻击都很疯狂,他们总是觉得这些出走的人们携带着什么,并且也值得自己誓死抢夺。

“最有影响的一次战斗是在圣城的腹地打响的,虽然说那个时候的圣城还只是一个几乎废弃的村子。不过那一次的冲突的确是因为卓申的原故而发生了改变。至少他让他的对立面受到了挫折,受到了重创,并且,令那些族群暂时放弃了他们那疯狂的举动。

“之后,卓申和垠陨就离开了那些旅行者......”

当谈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时,兆征变得十分的谨慎,并且也明显的心不在焉,显得很迷茫的样子,他在思考着什么,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王骑谷耿的离去或让他心痛不已,可是他却想要将这种情感隐藏下去,他或许了解的真相远不止他嘴上说的这些,他想要更好的掩饰,掩饰这其中不必要透露的秘密。而他提到的卓申,提到的垠陨,在他所掩饰的秘密当中,也应该占有一份。他犹豫了很久。

“他们离开了那些出行者,”他回过神来,继续心不在焉的说着话,这些事情会让人觉得它一定隐藏着别的什么。“他们想重新确定那些巫师的企图,他们想弄明白那些事情,解决那些事情,他们去了魔法之城,去找过那些神秘的族群,总之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那些出走的人的安全,保护自然力量和魔法力量不会遭到封印,保护这其中存在的平衡。

“让人失忘的是,他们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或者说,那只是个谎言,他们向那些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撒了谎,仅凭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解决问题的根本呢?想要保护什么东西的话,最好是守候在他的身边。

“但即便是这样,魔法之城莫拉娜,自然之城明塔,圣城银城的关系仍旧不稳定。必竟那个时候的平衡之城,还只是一个雏形。那个时候的银城,也只是一个镇子而已。

兆征的这句话似乎说出了我的某些疑惑,可是,我没等到发问的机会,堂离在这一方面的知识的确要比我欠缺,不过好在他的好奇心能够引导他走出痛苦,我是说应该可以。这个年青人外表很亲和,可是也能够看出来他是一个冲动的家伙。“现在这个现状是用什么样的成果换来的?我是说这种平衡!”堂离在我前面抢着问道。

“平衡?这个世界的平衡吗?我想问游侠所指的平衡是什么,我了解得太少了,我知道的东西太少了,就算尽人皆知的事情,就算明摆着的事实。我什么都不了解,什么也不能理解,甚至,甚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母亲的离去。那么,他们的想法我又知道些什么呢?

“所谓的平衡,真正的平衡,也只是在圣城很有实力的时候才存在,就像现在!而这种撑控,也正是卓申发现的。还是那句话,他认为仅凭一己之力的话,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

“这个意思,就是说他统领着局势,统领着全局的变化?如果是这样的话,银城就没有受到另外两个王城的仇视?

“这只是真对某些人罢了,因为从统领者的视角来看,这种撑控,他们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发生冲突,圣城是不会不管的。并且,仇视圣城的势力,即便十分的愚蠢,也不会想到要攻击圣城。但是,这样的事情,也会改变!

‘你的解释似乎欠缺理由,’我这样想道,统治者们看重的,也许只是自己拥有的东西和自己没有拥有的东西,而这其中的两种差别就是,一个想要用正当的途径得到自己想要的,另一个,则在暗中想要将自己没有的东西据为己有。

“那是因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吗?改变了这个世界平衡的事情?”年青的骑士问道!

“历史和现实经过时间的洗礼,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料到。”

“又是因为预言吗?”我插嘴道。

“这次不是!”兆征笑了笑。他很少笑,并且,他的表情也很少改变,就算如止,那僵硬的表情还是很难让人记住,但是这笑容,却很难让我忘记。我其实记不起太多的东西,在我的脑海里,我是没有童年的,而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我记不起了他们的笑容。

“这次不是预言,”兆征说:“这次是因为,”他顿了顿,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眼睛里满是迷茫,他把自己的信仰都写在里面了,仿佛那个东西支撑着他,然而他的意志,正被某个东西磨灭着,“龙的出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