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村长和他的助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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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奇怪的小楼

刚吃过晚饭,柳涛敲开了张振生的家门,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那人中等身材,胖胖的,西服革履,看去有些气派,但他眉头的皱纹堆集,显示出心事重重地神态。

“村长,这是我的表姨父陆飞,家住青草峪。他有一件烦心的事求您。”柳涛指着同来的人说。

“您好!张村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表外甥涛子经常向我介绍您的不寻常的事迹,令我深感佩服!”陆飞谦恭地说道。

“别听涛子胡侃,其实都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说说您有什么烦心事,看看我能否与你分忧。”

“嗨!一言难尽!弄得我终日焦灼、恐惧难安,”说着,陆飞从文件包里拿出两张照片递给张振生,“请您先看看这两张奇怪的照片。”

张振生把照片拿到灯光近处仔细观看:照片中是三口之家,以粉色的小楼为心仪的幕景,夫妻在两边,儿子在中间,一派喜盈盈的气氛。只是在他们的脚前,趴着一只伸脖瞪眼的大乌龟。第二张照片依然如此,只是****向左侧斜伸,龟嘴巴快要挨到儿子的脚尖。

“这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团圆照,没有什么奇怪呀?”

“您看到那只乌龟了吗?”

“看见了。那不是孩子的玩具么?”

“不是呦!在照相时我们面前什么也没有,但一洗出相片就有这只乌龟。”

“那是怎么回事?”张振生有些惊异。

“谁知道呢?为此,我还跟高摄影师打过架呢!”

原来,陆飞在村头盖起一座小别墅,那是栋二层小楼。完工后,全家人从旧房搬进新楼,别提有多么高兴。陆飞还从城里彩云照相馆请来高摄影师摄影,留作永久的纪念。

第二天,当高摄影师把照片冲洗出来时,发现照片里多出一只乌龟,不禁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乌龟从哪里来的?它又是怎么抢的镜头?在他十几年的摄影生涯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很难想象,这般古怪的照片怎能向主顾交代呢?人家看后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无奈,他只好再去补照吧!可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补照的照片依然如前。

为什么两次拍照的效果都出现异常?莫非相机有问题?他检查照相机,确定没有毛病;又仔细查看底板,也没有发现可疑暗影,难道真的有未知的奇妙物质作祟形成的?他弄不懂,可他不能再拍第三次了,干脆给人家退钱吧!

老婆蓓华听说他要去退钱,就苍白他一句:“你还是应该给人家照片为对,退钱算什么事儿啊!”高永没有理睬老婆的话,径直而去。

当高永第三次敲开小楼的门,说明要退钱的来意时,陆飞火了:“什么?退钱?我要的是照片!”

“陆先生,真的对不起,是我的技术不佳,拍不好照片。”

“谁信呢?你在城里的摄影技术是数一数二的,怎么是拍不好?”

“真的拍不好。”

“原因?”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光线问题,或者地理环境不适合。”

“我真没听说过,拍摄照片还得选择光线和环境。好吧,退钱可以,但要按原数额加一千倍!”

“一千倍?你这不是讹人吗?”

“谁讹你了?不然你拿出照片来呀?”

“拿出照片来你可别生气。”高永也气得肚子鼓胀胀的。

“废话,有照片你不拿出来我才生气呢!”

高永只好把那张不愿公开的照片拿出来。陆飞一边接照片一边不满地埋怨:“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就是啰嗦,早拿出来不就得了么?”但当他瞪大眼睛仔细看时,却不禁大惊失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弄不明白,这就是我没敢拿出照片来的原因。”高永无奈地回答。

陆飞顿时被吓得脸上没了血色,他的手颤抖着,两张照片飘然而落。

“这,这太奇怪……当初照相时我们面前什么东西也没有呀!”

看着这两张不寻常的照片,陆飞又联想起这几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使他更加胆寒。差不多每到半夜,就听得房子里响起怪怪的声音,有时哗哗啦啦,像小溪流淌在山涧;有时呜呜飒飒,如狂风席卷着尘沙;有时又咕噜咕噜,好似把葫芦沉进酒缸里沽酒……一家人听后惊恐万状,彻夜难眠。

高永把退款放在陆飞手上,然后匆匆离去。陆飞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觉得这栋小楼变得格外阴森可怕。难道真的有什么鬼怪在闹腾吗?

这天夜里,那种奇怪的声响似乎更大了,一家人缩作一团。他们怕发生意外,不敢再住下去,只好搬回原来的老房里居住。

后来,陆飞又请来巫师做法,巫师看了看院宅,眨了眨慧眼说:“在你的房子底下,过去曾经是水塘,水塘里面住着乌龟。后来建房时往水塘里填土把乌龟压死在下面。这是乌龟的灵气作怪。”

“大师,请问,那乌龟是怎么进到照片里的,而我们的眼睛为什么不能直接看见它?”

“其实,照片里的乌龟并不是实体,而是它的一种灵气,属于虚空之物。我们凡人的眼睛是看不见灵气的,而摄影机却不同,它能把灵气聚成影像。”

“哦,原来如此。”陆飞似乎略有所悟。

巫师用黄纸画了符咒,对着西南方向烧了,又进行一番煞有介事的祷告后,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玲珑的桃木剑,悬挂在门前辟邪,但也没有奏效。

陆飞又请教了有关专家,专家也没说出所以然来。这座小楼是他花二十多万元盖的,现在只好闲置荒废。

张振生问:“你和那个摄影师熟吗?”

“不熟。只是顾客与雇主的关系。”

“你盖房的原地址是水塘吗?”

“是。当时宅基地紧张。村主任说只有水塘空闲,不怕费事你就盖在那里。光垒地基我就花了五万多。”

张振生心中疑惑:这些大师们的眼神怎么近乎相仿?范胜家闹鬼时,说是房宅把青蛙压在底下;如今又说把乌龟……看来这都是一派胡言,哪里有那么多的成精的青蛙、乌龟?但事出必有因,不然,那奇怪的响声和照片里的乌龟是怎么回事?就照片里的乌龟而言,好像不是摄影师高勇故意伪造,看样子他是认真的。再说,高勇与陆飞不相识,伪造相片有什么作用呢?但要解开这个谜,就得先从照片上着手。

“陆先生,你说的这些事,有时间我还得仔细缕缕,恰当的时候再去你家拜访!”

“欢迎您,张村长。一切拜托了!”

张振生对柳涛说:“涛子,明天我们进城,到彩云照相馆看一看。”

“好的。”

彩云照相馆座落在北街中部,属于比较繁华的地段。在醒目的招牌下,有一比较亮眼的广告牌,上面镶嵌着许多精致优美的照片,张张都像明星一样漂亮。走进去,见有三四个女生正在精心化妆,做照相之前的准备。

“欢迎光临!二位先生,您要照相呢还是来领取相片?”一位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子微笑着招呼。

“哦,都不是?”

“都不是?那您……”

“是这样,”张振生说,“照片我们已经取过了,但是不慎丢失,很可惜!我想有没有多余的,再取一张。”

“没有。一般我们都是按部就班而作。”

“那特殊情况呢?”

“特殊情况就是我们把拍照得极棒的照片,多洗出一两张作为招揽业务的广告。那你们就到门外的广告牌上查找吧。”

“那里没有。我已查过了。”柳涛说。

“你们要找的是哪张?是生活照,还是结婚照?”

“是乔迁之喜照。”

“是什么样的图案背景?”

“一家三口。大人在两边,孩子在中间,脚前还有一只乌龟。”

这时,男摄影师走过来,不耐烦地说:“我想起来了,那些照片全都交给主顾了,没有余下的。”

粉裙女好像对此有点感兴趣,接着问:“你们找那张照片有什么用处?”

“实不相瞒,我在网上报名参加一项摄影比赛,奖金丰厚。我听一位朋友说您照过一张特殊的照片,想用它来参赛的。”

“这么说,您不是白要,要付费的?”

“当然!如果有,请开个价。”

“媳妇,快别耽误人家了,即使给一万块咱也没有呀!”男摄影师插嘴。

女子继续道:“二百一张,您要不要?”

张振生两眼放光:“想要!就是太贵了,便宜点行吗?”

“便宜?不行!这叫货卖用者,棺材卖给死人家!”

柳涛见对方宰得太狠,就向张振生递个眼色说:“村长,他们没有诚心。我们走!”

张振生站起身,刚迈了一步……

“慢!你们给价多少?”

“一百。”柳涛伸出一个指头。

“一百?”那女子有些犹豫。

“我是说一百两张,这已经是天价了。其实,每张普通照片价格只有十几元。”

“好,成交!不过,你们参赛时遇上侵权等麻烦事情,照相馆不负任何责任。”

粉裙女子走进卧室,很快拿出两张照片。张振生接过来一看,与陆飞手中的照片一模一样,男摄影师看了也发愣,问:“老婆,怎么你还有备份?”

“这你就别管了!”

前来照相的顾客走后,张振生严肃地对照相馆的人员说:“不满你们,我们这次来是要追问这张相片的制作过程。”

男摄影师道:“没有什么制作过程,的确是当场拍照的。”

“你骗谁?”

“这是真的,不信去问原主陆先生,为此我当时还跟他吵了一架呢!”

在归家的路上,张振生问:“涛子,你看出破绽了吗?”

“什么破绽?”

“就是照片,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的。”

“是夫妻两人的合谋?”

“不!我猜想是女的暗中搞的。你没看出当照片拿出来时,男的表现出惊讶的神态?”

柳涛想了想,点点头:“但是,她为什么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吗?”

“当然有。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内情。”

次日,张振生和柳涛来到路飞的小洋楼下。

小洋楼座落在村子的东南端,共分两层,采用的是多棱角的西欧样式,精致又美观,这在农村是不多见的。

走进屋里,所有家具一应俱全,并且都是名牌,衣柜、沙发是从意大利进口的,木质床是蒙娜丽莎牌的……足以看出主人的富有。

张振生在屋里屋外,前前后后观察了一遍,并未发现特别之处。他又到查看小楼的四邻,了解到附近百米内没有工厂、作坊类设施。

陆飞介绍说:“每到晚上九点以后,怪声就开始响了。”

“在哪里响?”

“第一层和第二层楼都有响动。只是第一层声音比较小一些。”

“具体什么位置?”

“说不清,好像整栋楼都在发出怪声。地板上,墙上和天棚上都有响动。”

“你体会没有体会,在同层楼里,哪间房里怪声大,哪间房里怪声小一些?”

“没有啊!怪声一起,全家人都很恐惧,谁敢仔细查找?”

张振生沉默着,他想:即使有怪声,那也定是从一两个位置上发出的,绝不是全方位。之前解开怪病之谜找到下水管道漏水之处,就是他经过周密调查得出的结论。现在要揪出这个“鬼”来,显然并没有十分把握,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可靠的依据。

“村长,我们怎样着手?”柳涛问。

“我们三人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再演场捉鬼游戏。”

楼里面的布局是三室一厅,厨房在客厅对面,卫生间位于并排两间卧室之间。张振生一一查看,还登上楼顶,寻找着可能的蛛丝马迹。

入夜,三个人分别在二楼的三间卧室里观察。

九点半后,那种怪异的声音果然响起来:哗啦……扑棱……吧唧……好像玩家在洗麻将牌,又如触动惊飞的野鸡,还像有人把鸡蛋摔碎在水泥地……

这是什么声音呢?张振生仔细倾听着,胡乱猜测着:那只屈死的乌龟在鼓捣什么?它到底潜藏在什么地方?从声音上分析,“哗啦”好像乌龟用爪子拨水,“扑棱”可能是它在水中或者岸上做翻跟头游戏,“吧唧”好似它从岸上跳进河里……如果不是乌龟作祟,那就是其它的因数造成的。像水声,又不完全是水声,更不会是煤气泄漏声,即使管道漏水,也不会有这样的声音哪!

室内外的灯全部点亮。张振生把柳涛和陆飞叫到一起,让他们讲讲听到声音的感受。两人描述的情况与张振生听到的大致相同。

“你俩辨别出那声音来自何处?”

柳涛答:“我觉得声音来自房顶。”

陆飞显得余惊未消,怯怯地道:“我看来自墙里。”

“哦。”张振生若有所思。

这时,怪声又传来了,并且好像比先前加大了,真的好像从房上传来,又像从墙中透过来,还像从地板上产生,很难锁定它的真正位置。

柳涛拓宽了思路,他颇有兴趣地讲:“按大师的定论,似乎也有些道理。据说南方某地有一座烈士纪念碑,那里记录着上千位烈士的姓名,其中还有一位小号手的名字,他在一次激战中牺牲的。现在,每当有人来祭奠烈士的英灵,在碑前放二踢脚时,当爆竹飞上天空,就会从空中传来嘹亮的嘀嗒嘀的军号声,久久不息。据专家分析,这是大气层录音带把当时吹起的号音记录下来,当环境相似时,就能重现……”

“还有这样的事?”陆飞听得入迷,心情也略平静了些。

“一切都有可能,同时又无可能。涛子,还是暂时放下军号,来找找声音来处吧!”

“怎么找?”

“当声音再起时,我们逐间屋里辨别,看哪里响声较大,响声较明显。”

怪声又一次响起来,经过逐一辨别分析,各间屋里的声音量基本相同。

“怎么会是这样?”张振生有所不解。

“我看这和军号声相似,根本找不到它来自何处。”

“不!暂且我们还不能下任何定论。啊哦,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掩上一只耳朵,用另一只耳朵贴近某物体去听。我们先试试效果。”

他们先从卧室查起。按张振生的吩咐掩起一只耳朵,登上凳子,把另一只耳朵贴向房顶,细听,怪声不明显。接着下了凳子,把耳朵贴近墙壁、地面。在三间卧室和卫生间听到的声音都比较小,到客厅增大些。声音最大处是厨房的地上,张振生侧躺在地上,把一只耳朵贴紧地面,那种专注的神情,好像医生在诊断病人。他忽然起身,大声说:“怪声就在这里!”他指着洗碗池附近的地面说。

柳涛和陆飞也闻声赶来,学着张振生的样子也把一只耳朵贴在地板上,听见下面的响动非常明显:噼里啪啦……唰……咕噜噜……噗……

张振生说:“找家什,揭地板。”

陆飞找来一把锤子和一根铁棍,动手在指定地点开凿。

经过一阵叮叮当当的开凿,一块地板被揭下来,下面出现一小小空间,接着又是噼里啪啦一阵响,把陆飞吓了一跳。再仔细看,里面有一长方形的小水盆,盆中盛满水,其间有两条20多厘米长的鲤鱼正在欢快地游动着,用力摆动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路飞的袖口。大家都愣住了!

再看那小水盆,入口处有一根水管通连洗碗池,另一头出口处也有一根水管通向下水道。当水盆缺水时,会得到房主人倒进的洗碗水,洗菜水的补充;当水多时,又随着出水管流进下水道里,使小水盆里永久保持一定的水位,而且洗菜水、洗碗水又有营养提供,这是多么巧妙的设计呀!

“这是谁干的?我们找他去!”柳涛怀疑地问。

“下水道的活是谁做的?”张振生补充道。

陆飞没有马上回答,似乎他在努力地回想什么事,过了一会儿说:“嗨,都是民工们干的。算了,既然谜底已经解开,就不必找他们了。”

“也好。做人就应该宽宏大量呀!”张振生表示赞成。

柳涛不服气地又道:“表姨夫你真怂啊!这么大的事情,说放就放过他们?不然,我替你出气!”

“涛子,你怎么这样呢?不要给你表姨夫惹事了,能平息的事要尽量平息。,这才是最佳方案。”

柳涛不做声了。陆飞问:“张村长,你怎么想起堵住一只耳朵的办法去寻找怪声?”

“哦,我也是瞎琢磨的。你想,为什么整栋楼里都有怪声?按常理,发声的地点不过也就一两处,而绝不是全方位。我见房里封闭很严,就连说话、走路都有嗡嗡的回声。说明声音经过房顶、地板、墙壁多次折射,加大了声量的积累。如果把一只耳朵掩起来,就能避免一些反射声音的干扰,用另一只耳朵贴近物体时就会得到比较真实的信息。”

“真佩服!难事到了您那里,就变成易事了。说吧,我应怎样感谢您?提条件,我全部答应!”

张振生平静地回答:“没有条件。”

“那怎能行?”陆飞从包包里拿出五千元钱,向张振生递过来。

“不!请收回!若什么事都用钱说话,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既然是朋友,理应重义轻财为上。我只希望你坦诚做事、真心待人,才会与‘鬼’无缘。”

“谢谢!谢谢啦!喔,照片的情况弄清了吗?”

“弄清了。那是一家夫妻照相馆,丈夫主管摄影,妻子主管洗相。当时,他的一个朋友把摄来的乌龟底板挨在你家照片的底板,洗相时连在一起了。”

一个月后,陆飞又来张振生家拜访,他眉头的皱纹依旧拧紧,脸上像挂着一层灰。他郁闷地说:“张村长,我该怎么办呀?那种怪声仍然纠缠我,让我日夜不宁!”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已经把病根除掉了吗?”

“是的。但只是平静了一个星期,然后又出现了。可奇怪的是那种怪声只有我听得到,我的老婆、孩子却听不到,她们依然睡得安稳。起初我以为是我的枕头有毛病,或许里面钻进了什么虫子鼓捣的。于是我换了枕头,也没见效。我又寻思是屋子的关系。我又换住别的屋子,可是依旧如此,弄得我的心情非常焦虑。老婆又怀疑我的耳朵有问题。我又去了三家医院检查耳朵。通过医生细致、周密的检查,都认为我的耳朵处于健康状态。但是,那些怪声从哪里来的?我又揭开那块地砖检查,见到小水盆还是原样用砖头封死的样子。我又怀疑那两张照片,就拿出来烧了,可是,扔无济于事。”

张振生听后觉得蹊跷,难道它处另有奥妙?又一转念,不会的,因为他的另外两名家人并没有感觉到怪声。再有可能就是他的神经有了故障。想到这,张振生 的大脑里闪出一个念头。

前些天,他独自来到彩虹照相馆调查,因为谜团并没有解开。一开始,照相馆的男、女主人并不配合。后来,张振生摊牌说:“如果你们不说实话,我把照片交给警方调查,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

男的有些动摇,女的仍然坚持:“好,你报警吧,我不承认卖你照片你咋办?”

“不承认?我手里有你店开的发票。”

“你……”

“不用‘你’,‘他’的。我只是喜好究个底,并无他意。我与姓陆的没任何瓜葛。请放心,我会为你们保密的!”

“好!看你是个实诚人,就信你,”女的改了口说,“您不知,那个陆先生是个黑心的二手包工头,他曾欠下民工二十多万元工资,其中有爸的六千三百多,我爸多次讨要毫无结果,姓陆的还让手下人把我爸打得鼻青脸肿。在这笔欠下的工资中,也包括建这座小楼的用工。一次,我同爸逛商场时,偶然遇上那个工头,是爸指给我认识他的。当时,我一看到他那熊样,就气的双目冒火,我想,这股气该咋出呀?我得暗暗想办法。不久,在我老公摄来的照片中,我发现有一张照片是那个黑包工头的。只要一见到他我就恨从心头起,想骂他又觉得不顶用,于是,我就瞒着老公对照片打起主意,正好有一个朋友在河里捉住一只大乌龟,于是我就过去把镜头对准乌龟拍照,然后进行特殊处理,想用这种方法侮辱他们,吓吓该死的黑心包工头!不料想歪打正着,越有钱人越迷信,唬得他们都不敢住了。”

张振生想到这,心中似乎有了答案。是的,现在有些工头道德严重缺失,爱财如命,钱一旦转到他们手中,就不想放出去,使倒霉的民工血汗白流。张振生沉思了一下说:“依我看你家还真的有鬼呀?”

“真有鬼?”陆飞愕然。

“是的。我猜测,你是不是有内疚之事,或者说有亏心之处?”

陆飞没有马上回答。十分钟后,他才点点头,“我,我欠民工一部分工钱。”

“多长时间了?”

“三年多。我的这栋小楼,就是用这钱盖的。”

张振生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陆先生,你可犯大忌了!常言说,欠债不还,大病三年。你知道吗?民工们用汗水赚来的钱多不容易?过日子,得用这些钱,孩子的学费,赡养父母,婚丧嫁娶,天灾病业……都指望这些钱啊!你不给开工钱,就等于掐断他们的生命线哪!”

陆飞一声不响地倾听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振生继续说:“所谓的‘大病三年’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据科学研究,人接受外界信息有三种渠道,耳朵;眼睛;毛孔。耳朵、眼睛接收信息明显,大脑能够感觉得到,而毛孔接收的信息大脑是感觉不到的,它们是经过微声波和微射线传入毛孔,然后进入身体细胞里。假如你不给人家发工钱,人家必然骂你、诅咒你,即使在背地,但仍然能传输到你的体内细胞中,久而久之形成病变……”

“张村长,你不用讲了,我明白了!”

陆飞回去后,召集那些民工前来领取工资,并付了相应的利息,他还诚心地向民工们赔礼道歉。

而后,神奇的是那种怪声彻底从陆飞的耳畔消失了,一家人过上了安稳的幸福生活。

大体说来,自然界中有两种鬼。一种鬼是有形的,存在于世间;而另一种鬼是无形的,隐藏在人的心里。但不论那一种鬼作乱,你都会睡不稳觉的!

到底地板下的鲤鱼是什么人放进去的?怎么放进的?在这里我不讲了,让读者朋友去发挥想象空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