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考试的最后一个星期一,我们一伙学生依旧还是踩着及膝大雪去学校上课,上课的时候,寒冷每一分每一秒在侵蚀着我的毅力,下课的时候还是大伙的人围着柴火堆烤火,火的温度使周遭的雪融化成水,冰冷的雪水渗透薄薄的布鞋,脚丫子冻得麻木了。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天发生了一件小事却彻底改变了陶花的一辈子,午休时,大家都把教室里的长脚木凳搬来围坐在火堆旁闲聊着,(离家远的学生基本都不回家吃午饭的,带着几个生的马铃薯将着火烧熟了就可以吃了,在我老家那是不可缺少的美味哦!)直到陈老师拿着锤子敲响了我们学校的上课铃声——一个笨重的钢盆(车轱辘上弄下来的那种)发出的声音,大家才陆续回自己的教室上课。
下午第一节课刚下,铃声才响起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和争吵,我们班的人都一拥而出跑去观看。原来,陶晓兰的凳子上有点点殷红血迹,我以为是有人打架了,见人就跟打鸡血一样兴奋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大伙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说着话,陶晓兰脸色红红的大叫:“都说了不是我,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男生又是一阵尖叫,“不是你,不是你,我们大伙儿都知道不是你,怎么会是你啊?”冯晓锡扭捏作态的故意说道。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心以为是那个男孩子打架打伤了,回过头询问的看着陶花,陶花脸色苍白的站在我身后一动不动,目光躲闪。
突然陶晓兰的手指向了陶花,恶狠狠的说:“是你,陶花,中午你坐我的凳子,是你弄的,你快点给我擦掉啊!”
陶花的身子仿佛被雷劈了一下踉跄着差点就倒了,我连忙扶住了她问:“你没事吧?”我四下打量她的身体,没哪里有受伤的痕迹。
她对我摇摇头然后像是下了好的的决心,咬咬牙说道:“不是我,是赵公子的鼻子流血弄上去的,刚才我们打闹的时候不小心。”说完她低下了头不敢看赵张勇的脸。
“说什么瞎话,我的鼻子什么时候流血我怎么不知道?别乱开玩笑啊你!”赵张勇急忙的说道,一双手不停的摆动,要撇清自己。
旁边的人又是一阵爆笑,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只有我还是什么头绪也没有摸着,老师也只是看一眼就目光晦涩的走开了。
陶晓兰像泼妇一样开始骂开了:“我不管你们谁的鼻血还是什么死人血xxx血啊!给我赶紧擦了,脏死了,是谁真他妈的不要脸,简直就不是人,敢做不敢当,赶紧啊!赶紧擦了先,要不然......”真是越骂越是不堪入耳,整个一泼妇骂街,吓得我一愣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听着她杀猪般的吼叫了好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吼了几句:“啊~~~~给我停止。”随着我的尖叫声,旁边的人包括陶晓兰都静静的一动不动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接着说:“不就是血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吵什么吵,擦掉不就行了,又不会死人,你不还没死吗~~”
我还没有说完那些男孩子又哈哈大笑起来,在看到我警告的眼神后又马上静止了。我快速回教室拿了我的水壶和草稿纸回来,在众人的眼前,把水往凳子上一倒,草稿纸来回几下就什么血都搓没有了,狠狠的瞪了陶晓兰一眼,陶花怎么说也是她堂姐啊!用得着骂那么难听吗?还没确定是陶花弄上去的呢。
“不是没了!嗯?”我收起水壶拉着发呆的陶花准备回教室,陶晓兰又叫了起来:“湿湿的叫人家怎么坐嘛?简直~~”
“简直什么?你说,嗯?”我发怒了,手指指到了陶晓兰的鼻子上:“你说啊?啊?简直什么?不说是不是,既然不说那我告诉你怎么坐,凳子湿了你就站着吧!站一节课而已,死不了你的。”说完拉着陶花回教室了,隐约还听到陶晓兰小声的低骂,我管不了她,任她骂一会儿她就消气了吧!
“到底怎么了?陶花姐。”回到教室我又问了一遍,陶花没有回答我,抱着头往书桌上一趴就哭了起来,我慌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一问她就哭啊!
“陶花姐你别哭啊!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你别哭了啊?行不?我~~唉!”抬头一看周围也是本班的同学在围观,都是怪异的眼神,我火大了我:“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回去找你爸妈揍你一顿不就知道了,都给我滚开,滚开啊~”
我对着往日相处甚好的同学们大吼大叫着,大家也识相的沉默着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偶尔会偷偷瞄一眼,我想他们也应该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直到第二节课开始的时候,陶花还是没有抬起头来,老师也没有问原因,我也因为她的缘故老师讲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课上到一半时,陶花突然慌忙的起身收起了书本,不和老师打招呼就径直离开的教室,朝回家的方向走去,我想这个情形她在教室里也是没有必要的了,不如回去的好,就让她回去好了,况且老师也没有说什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