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子肩头的樱花,璃米脖子上的小玻璃瓶,为什么女人都要有一些奇怪的装饰?千叶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年轻女人的爱美之心,还是风俗习惯的使然?那朵樱花他不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但是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璃米所戴的小玻璃瓶他也不能给出一个令自己信服的解释。那天璃米在门口扶着树娇喘连连的情景又浮现眼前:一身剪裁合体的中式旗袍尽显璃米那凹凸有致玲珑的曲线,青春活力配上东方韵味,被蛊惑的岂止是****。千叶隔着窗子望着,禁不住咽了下口水,中国女人的美他早就从中国古代仕女画中就已经见识到了,可现实中的女人远比画中更要生动,更令人浮想翩翩。他自问自己堂堂一名日本大佐并不好色,但当看到清纯如水的可人儿时仍是禁不住心跳加速。见惯了庸脂俗粉,她们无非是用高级化妆品堆砌起来的试验品,是用华衣贵服的包裹起来的一具具行尸走肉,没有一丝生机,也激不起人的任何欲望和兴趣。而璃米,自第一眼见到时,便犹如一阵清风吹来,带给人的是清新和自然。她没有一丝矫揉造作,言谈举止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仿佛水到渠成般。如果巽子与她相比,巽子好比一只四处拈花惹草的蝴蝶,而璃米而是立在小荷上的一只蜻蜓。璃米给人的是一种近乎脱尘出世的美,是让人不忍亵渎的洁净。所以,纵使他千叶心动不止,但也只限于欣赏而不是想方设法弄到手来玩弄。中国有首著名的《爱莲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璃米,正是花中之莲者。
从璃米的清新素颜中千叶联想到那天璃米奇怪的举动,心中犯起一个大大的疑问:是什么原因令她不顾形象在门口呕吐?为什么她要把这个小小的玻璃瓶放到鼻子下闻?为什么闻后她好象被打了兴奋剂般?这小小的玻璃瓶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居然可以让一个娇喘不止的女子在闻后呼吸平稳?中国有句俗话:女为知己者容。如果这只是出于一个女孩的爱美心理,为什么要把这只精致漂亮的小玻璃瓶藏在衣领内,而不是露在外面?这于情于理都不能说通。如果是一种药水,会是什么药呢?璃米随身携带又是用来治什么病呢?那天见她娇喘不止,难道这药水有令人平静下来的功效?可是具有这种药性的西药不下几十种,可一旦被融化为液体药效肯定也会丧失殆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里面装的是中药。中国中医中药博大精深,神奇玄奥,纵使他千叶自诩为“中国通”也无法知道这里面究竟为何药。
璃米是永野部长御派到津城来执行秘密任务的,这足以证明她已经取得了上峰的信任,只是不知道除了自己外还有没有别人见过这只神秘的小玻璃瓶。想到此,千叶决定给永野部长发封密电。千叶的军人作风体现在生活中的每时每刻,想到就去做,想做就立刻行动。他拉开门准备去找巽子,但巽子却在他拉开门的一刹那跌了进来,茶杯里的水全泼到了千叶的身上,“哎呀。”
千叶一惊,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这个女人想做什么,难道是在监视自己?
“巽子,你这是?”千叶有一丝恼怒,他掸着至爱的青色长衫上的水珠。
“来端茶给你,正好你正开门,这不。”巽子赶紧爬起来,拾起地上的杯子碎片:“对不起,千叶君。”
“我正找你有事。”
巽子投以一脸问号。
“给部长发密电。”
“是。”巽子向来是公私分明,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从大悲禅院回来,高木便准备向千叶汇报,当然最主要的是张尤的表现。可才一提到张尤,千叶便接过话题,“在佛教圣地,不管张尤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都不可发表意见,不然亵渎了神灵就会招致邪魔入侵。”千叶提醒高木。
高木断然不敢想象这会与神灵扯上关系,可当听到邪魔两字,立即条件反射地想起在神社参拜时拉断的绳子以及家中那个无缘无故跌落下来的小人偶,身体不由得打起了颤。
“上次和你说过,天皇密令你我在津城找处安全的地方藏匿在华武器,以备日后重振旗鼓之用,昨天,天皇再发密令。”千叶语气严肃,没察觉到高木的异常。
高木平稳了一下心神,俯耳细听。
“只需考虑大型武器的安置地点,至于小型武器装备就地销毁。”千叶缓缓打开语气,尔后便观察高木的反应。
“那大悲禅院?”高木还没把去大悲禅院后的调查结果进行汇报,所以不知道那里会不会被做为武器的藏匿的地点。
“你昨天与张尤考察的结果如何?”千叶眼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