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正站着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体型出现了变化。慢慢的,越缩越小,最终体积变得跟一颗红萝卜差不多。小胖子弯腰将“小人”捡起来,然后,小胖子的身上出现了奇异的变化。
“怎么样?”小胖子下巴一抬地问,一脸的骄傲之色。
“很大,霸气侧漏!”我给予赞叹。
“为什么‘小人’会起到这么神奇的作用?”我问。
“因为‘小人’蕴含了繁衍的大道!”
“那么,‘小人’是怎么来的?”我又问。
“是被一个脑袋很大的女人生出来的!那个脑袋很大的女人非常神奇。”小胖子道。
“有多神奇?”
“你知道,她一胎生出了多少个孩子吗?”
“多少个?”
“一千三百六十个!”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它们听错了。
可我知道,自己的耳朵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而且,她生下的一千三百六十个孩子,俱都长得一模一样。体型可增大,也可缩小!”小胖子道。
“这么说,大脑袋女人生下的一千三百六十个孩子,都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问。
“对的!”小胖子点了点头。
一个女人,一胎竟然怀了一千三百六十个孩子,不知道她的肚子该有多大。简直令人不可想象。
“那个大脑袋的女人在哪儿呢?”我继续追问。
小胖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她是一个传说。”
“她的脑袋有多大?”
“很大!她的整个身体上,还数头部的直径最大!”
“那你呢?自从一生下来,就这样吗?”我问。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在这座村庄内,有一个接生婆。几乎所有人的出生,都要经过她的手。男婴被她接生下来后,被她用一件不知名的金属錾子戳出来一个****,终生无法愈合。至于女婴,被她接生后,也会用金属錾子戳出一个****来。”
我没有作声。
小胖子注视着我,默然了半晌,问:“我的儿子呢?”
“躺在这张床上,化为了一堆****!”我如实回答道。
“那是它最终的归宿。在这座村庄内,所有活过来的尸体,都是为了给这张床当养料!”小胖子面上坦然道。
“这张床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忍不住问道。
“有关于这张床的来历,除了你自己之外,恐怕没有任何人知道!”小胖子神情郑重道。
“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我苦笑不已。
“当你记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由得怔住了。
过了一会儿,我苦笑道:“人分两种。好人和恶人。既然不是好人,那就是恶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有多恶?”
小胖子沉默不语,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和敬畏。
时间在静默的气氛中一点点地流逝。
后半夜已过去了一大半。
风吹得越来越厉害。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过来告诉你这些吗?”小胖子开口道。
“为什么?”
“因为我梦见了一个人。是他要求我来把这些话告诉你。并且说有好处!”
“梦里的人长什么样子?”我问道。
“非常低矮!因背对着我,没看见他的脸。但从他的背影来观察,不难看得出来是一个青年哥哥。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头上束着大辫子,穿着寒酸,但面相英俊的年轻人。”
停顿了一下,小胖子瞧我的眼神作得更加复杂了,继续道:“我总是怀疑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小矮子就是你。因为,纵然是看着他的背影,但他给我的感觉,就跟面对你时给我的感觉完全一模一样!”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我们该谈一下好处了!”小胖子道。
“什么好处?”
“梦里出现的那人告诉我。如果我把话捎过来给你讲了之后,可以向你报出一个愿望。因为你具有实现愿望的能力!”小胖子道。
“你想实现什么愿望?”我问。
小胖子脸上泛起了潮红,低下去头,颇显得不好意思,说:“不怕你笑话,我想变成一个女人!”
我感到稀罕,问:“为什么要变成一个女人?”
“因为我想离开这座村庄,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一下。听说,女人在社会上混更容易一些。再不济躺床上张开腿也能赚钱!”小胖子道。
我忍不住劝道:“脚踏实地的好好做人比什么都强,不要专想一些旁门邪道。”
“就问你,能不能让我变成女人?”小胖子不耐烦了。
“能!”
时间又过去了一阵子。
外面的天上出现了晨曦之光。
天明了。
屋内已经没有了小胖子。
而是多出了一个身材苗条,面相俊俏的小姑娘。
她望着我。
我也正在望着她。
从她的眼睛里,我察觉到了感激之色。而且,看着她,我感到赏心悦目,就好像欣赏着一件属于自己做成的艺术品。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她说,发出声音十分好听。
“是的!”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有些喘息。
“你的脸色苍白如纸!好像是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她的脸上露出了疼惜。
我笑了起来。
笑得非常苦涩。
“我想报答你!”
“怎么报答?”
“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你留着新婚之夜给自己的丈夫吧!我希望你能做个好女孩!”我道。
对方脸上有了愠怒之色,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你这个人很虚伪!”
我笑得更加苦涩了。
小姑娘离开了。
走之前,她冷不丁把我狠狠推倒,将我的裤子扒了去,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我不怪她。因为我觉得,一个小姑娘,比我更需要一条裤子。
屋内又剩下了我自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了进来,照在我的脸上,令我忍不住眯上了眼睛。
我将床单子从床上揭下来,作了自己的围裙。站在门口,向外眺望。希望能有一个人进来。
不管是谁,只要能陪我说说话就好。
有一个人进来了。
是村长。
透过敞开的院门口,我看到了他那辆二十多万的轿车在外面停着。
穿过院子,他站在距离我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了。然后,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我。
我也正在注视着他。
时间在静默中一点点地流逝。
过去了不知多长时间。
他终于开口了:“我来了!”
“来吧!”
“你知道我这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我没有吭声。
他又往前走。我挪身让开了门口。他进了屋,并走向里处,站在了床前。
床上空荡荡的。
“人呢?”他问。
“什么人?”我明知故问。
“我女儿!”
“走了!”
“一个植物人,怎么会走?”
“她醒了!”
“那你为什么不留住她,跟她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村长转过来身,盯住我问。
“她自己愿意走的,我为什么要留!”
“那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
气氛再度变得沉默了。
谁也不再说话,只是注视着对方。
我从他眼睛里读出了一份深深的失望。
不知他从我的眼睛里读出了什么。
时间又过去了半晌。
外面的太阳已升起了老高,作得璀璨无比。
气温奇高。令人的身上不住地冒汗。
“你这个家伙,不是啥好东西!”村长擦了一把脸上的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表情阴沉地说道。
“怎么了?”
“我他妈后悔把女儿送给你当媳妇了!”
“为什么后悔?”
“因为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村长道。
“什么梦?”我问。
“我梦见一个脑袋很大,头发很长且稠密的女人。把我女儿和另外一个大肚子女人吊起来抽打。我问那大脑袋女人为什么要如此狠毒地殴打两名姑娘。她说这两个女人跟自己的丈夫有奸情,肚子里怀的胎儿,都是自己丈夫的孩子。我又问她,你丈夫是谁。她说自己丈夫的脸,跟自己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当她将挡在脸前如黑瀑布一般的长发撩开时,我看到了她那张脸,着实把我给吓一大跳。因为跟你杨大宝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