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秀想要了,没心思给来福做面吃。她走进里屋,脱了衣裳,上床骑到来福身上把他弄醒,然后捧起自己的一对丰乳递到他面前:“老公,先吃这个吧。”
来福一边骂她骚货,一边把她按在身下,欢欢喜喜地做了。
听着她在身下一遍遍地念诵“小阿哥”,他滋味很爽,不一会儿就完事了。
这之后来福才吃上面。吃了几口,他停下来,若有所思地告诉月秀:“我做了个梦,梦见连升被阿标一枪打烂了脑袋。”
“可这是真的,不是梦!不是我编故事,连升真的让他们拉去枪毙了。”
来福点点头,像是认了。可接着又摇摇头,好像还不肯相信。他吃了几口面,又停下来问:“连升顶多算个富农,怎么连他都杀?”
月秀看了一眼关着的门,小声说:“曹主席杀人有瘾。小小的青芝坞已经被他杀掉四个了。”
“他这么杀人,总该有个说法的吧?”
“有啊,曹主席开大会说,是富人就该杀。”她抓起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庆幸地补上一句,“还好,小阿哥现在是穷人了。”
来福没在意她的话,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念想里。他告诉月秀,在他的梦里,连升临死前一遍遍地大呼小叫曹得标杀人灭口。“我不晓得阿标有啥把柄让连升捏着了。我只是想,人之将死,连升应该不会有诈。”
“还能有啥?不就是曹主席偷了他的女人么。”月秀说,“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陈年芝麻了。这算啥?不过就是男女间的那点事,多大的把柄哟!”
“所以嘛,我想连升讲的杀人灭口必定另有所指。”来福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又端起面碗吃了两口,一本正经地说,“他俩之间必定另有隐情,我们都不晓得的,讲不定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月秀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儿,问:“你这是在讲你的梦呢,还是当真的什么?”
“都是。也是梦,也是真的。我相信是。”
说完他又捧起面碗吃了几口,接着又问:“你想想看,这个阿标,会有啥见不得人的事?”
月秀想了想,说:“曹主席从前是杀猪的,你不会是觉得,他还杀过人吧?”
“他当过兵,杀过人是肯定的。”来福说,“当然打仗的不算。我是讲……你想想看,阿标都有哪些仇人?”
“我哪里会晓得?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
“道理上应该是这样。但他后来去当兵了,再后来又回来了。那几年的事我晓得的不多。”
月秀说:“我也只晓得,他走的时候是去投了国军,回来却是共军了。”
来福笑了,好像觉得她这么说蛮有趣。
月秀接着说:“他一回来就做了乡里的好几个主席。听说他打仗不怕死,很拼命。”
“这个我相信,阿标做过屠夫,杀性很重。”来福说,话中流露出几分忧虑。“他这一回来,有权有势,还有枪,看来他是要找我们算账了。连升是头一个。”
“他应该不会难为你吧?”
“为啥不会?”
“你是穷人呀。你所有的家当只剩一头公猪了。”
“你忘了,我爹可是个富人。当初阿标就是栽在了我爹手上,被我爹逼走的。你想他不会报复吗?”
“你爹早死了,他要算老账该到你爹坟上去算,怎么说也不该算到你头上。”她这么说明显是在宽慰他,“再说你对他一向不薄,简直还能说有恩呢。当初要不是你求情,他至少一条腿就被打残了,那还当啥兵哩!我想他曹主席总还不至于颠倒恩仇吧。”
来福看了她一眼,不太有把握地说:“但愿吧。”
看见月秀在笑,他问:“你笑啥?”
月秀说:“说起这个曹主席,我想起你俩头一回相识,就是我把你藏在我房里的第二天晚上,你爹差人来叫你回去。你还记得吧,你先是在我房里闻见了什么?”
被她这一问,来福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