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储老爷同意太太不再生育了。他自己也因为已经有了继承人而不再需要纳妾。
有问题的都没有了。没有的都有了。
当天晚上,来福又来采月楼找月秀,告诉她他要把梨花赶走,不让她再跟着他住在城里。
能看出她有点吃梨花的醋,知道怎样讨好女人,月秀也觉得这小阿哥其实不傻。
“可是,”她问,“你能把她赶到哪去?赶回她娘家吗?”
“回她娘家也行。反正别跟着我就是了。”
“你把她赶回娘家,事情可严重了。”她提醒说,“那会让她很丢面子的。她又没做错什么,顶多是不讨你喜欢罢了。小阿哥这样对梨花是不是刻薄了点儿?”
“那,那就让她回乡下去,回青芝坞的老家去服侍我妈。”
“她肯吗?”
“她不肯,一下午躲在房里哭。”
“那你怎么办?”
“我就逃到你这里来了。”说着他就往她怀里钻,又要吃她的奶。“我跟我爹说了,梨花不走,我就不回家!”
月秀惊诧:“不回家,你能去哪里?”
“我就待在你这里,直到我爹答应把梨花弄走。”
虽然像昨晚那样,两人又三番五次地热乎没完,月秀却知道自己的状态大不如昨晚。她很为难。依着她心愿,她很想留下这个能让她心花怒放的男孩,留下这个她在那样情状下会忍不住叫他老公的小阿哥。可她却不能。倒不是担心他留在这里会妨碍她另外接客,她不接就是了,老鸨会替她遮挡过去;也不用担心这男孩的嫖资没人来付账,他们储家有的是钱。让她害怕的是,万一储家老爷不答应儿子把梨花弄走,而是派人到处寻找儿子,迟早是躲不过去的。一旦知道了是她把他儿子藏匿在这里,储家老爷肯定火冒三丈,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弄不好再告她一个诱拐良家子弟的罪名,叫她坐班房都是可能的。到那时恐怕采月楼也摆脱不了干系,轻则罚钱,重则查封,因此她约莫老鸨肯定不会答应她把储公子私藏在她房里。
除非她能想出办法把老鸨蒙在鼓里,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服侍来福睡下了,她宽慰他说:“我会想想办法的,小阿哥放心睡吧。”
然后她就去找月眉商量了。
月眉起先不肯帮她,说她真是色胆包天。后来被她一再央求得月眉有点不好意思了,稍稍松口了一点,说这么晚了我脑子木了,哪里还想得出什么办法,明天再说吧,横竖今晚他已经在你房里歇了。
可是月眉却很有兴致向她打听储公子一晚上要跟她做几次。拗不过月眉,她承认做了三次。
“恐怕不止吧?”
“真的,眉姐,真的只有三次。我不让他再要了。”
“你这骚货,我还不晓得你?只怕是你要了还想再要吧?”见她还想辩解,月眉打住了她,厉色正告道,“我可警告你,别等到哪天他爹来领他回去,看到他面黄肌瘦,已经被你搓弄得不像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