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差?难道我丑?”郎山妮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她回到房间里,拿出一面镜子仔细端详。
春芽走过来,郎山妮对春芽说:“春芽,我是不是长得真没那关馨好看?”
“小姐当然最好看了,”春芽一直认为小姐最好看,“但关馨长得也确实好。”春芽的话让郎山妮更加生气了,她使劲地把镜子摔在一边。“难道我不像个女人吗?”
“关馨是大学生,更有大城市的女人气。”后进来的黄腾达做了个鬼脸,对春芽说。
黄腾达的话让郎山妮更加气馁,她拿起镜子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箱子里还有条粗布裙子,于是急忙跑到卧室,翻开箱子找出裙子穿上。她在镜子前反复地照了几遍,觉得穿裙子并不舒服,这还是那年一个读书的表姐给的呢,虽然是黑色粗布,可毕竟是裙子,真还挺好看的。
郎山妮穿裙子出去了,她发现好多人看她的眼神和平时不一样了,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儿,眼睛都睁得好大,这让郎山妮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有人问她是不是生病了,郎山妮没办法,只好赶快回到自己的住处。
早上,“小狼队”队员开始训练,睡不着觉的关馨披了一件衣服在外面散步,被郎山妮看到,她朝着关馨走了过来。
“怎么,来陌生的地方睡不着觉?刘杰明怎么没陪你?”郎山妮一说出话来就是满嘴的火药味。
“是有点儿睡不着。”关馨好脾气地笑笑,停下脚步。
郎山妮用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关馨。“啧啧,你想做刘家二房啊?想做刘家二房也得在我之下,你得先看着我和刘杰明成亲,我才能考虑要不要你做填房。明白不?”
“你这什么意思啊?”关馨差点儿被郎山妮的话气出眼泪,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你这么瘦,要肉没肉的,要屁股没屁股,不容易生养啊,根本不合适做二房,生不了娃。”郎山妮得意扬扬地继续打击关馨,全然没注意到慢慢走近的刘杰明。刘杰明大老远就看到郎山妮和关馨站在一起,见郎山妮说话粗鲁,就连忙走过来了。
“郎山妮,你说什么呢?我告诉你,关馨怎么样和你都没有关系,她是我带来的人,请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刘杰明十分严肃地警告郎山妮。刘杰明这样帮着关馨,郎山妮的心里不舒服了,她不想和刘杰明因为关馨吵架让别人看笑话,所以气鼓鼓地一甩头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她越想越气,把窗台上的镜子一抹摔在了地上。
郎山妮的举动让春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开始心疼起郎山妮来,所以就算计着怎么让关馨丢一次人才好。春芽偷偷地去找一枝花,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好久才终于想出一个方案。在中午外面人少的时候,一枝花放风,春芽在晒衣场上找到关馨的衣服,用剪刀剪了几个小洞。
晚上,关馨收回自己的衣服,发现好好的衣服上面多了几个洞,心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拿着衣服想了想,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刘杰明。关馨明白,以目前的处境,她完全可以不助刘杰明做什么假相好,之所以答应刘杰明,是因为她一直在心里默默爱着刘杰明。
能假装做一次刘杰明的恋人,关馨就觉得心满意足了,她很看重这场戏,可每次当遇到郎山妮以后,她总是用一种同情的目光审视郎山妮。当郎山妮捉弄她,说她难听话的时候,她心里十分生气,但想想又能怎么样呢?谁要她关馨处在这尴尬的位置上呢?
现在,她只盼望刘杰明能真爱自己,至于郎山妮,虽然她是刘杰明的未婚妻,可刘杰明并未说他爱她。他们没有成亲,这是事实。
想到这里,关馨想起媒婆一枝花来。一枝花年龄不大,怎么就做起媒婆来了呢?不过看她的样子倒是不难看,而且还很心疼人,她那个小本子是不是都记着好多人的生辰年龄呢?关馨去找一枝花,问长问短的,一枝花就明白了。见关馨也是一张标准瓜子脸,白里透红,眼睛明亮,白玉一样的鼻子,红红的小嘴,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一枝花暗暗赞叹了一声,她虽然面无表情,却也对春芽和自己商量捉弄关馨的事感到惭愧。“丫头,如果你听我的,也许你还能和刘杰明有缘分。”
“您这是什么意思?”关馨心里高兴,嘴上却很冷。一枝花眼珠一转,拉住关馨,“我这样告诉你,关小姐,我知道你心里装着那男人,你要答应和我一起出去,我就有办法。”
一枝花在房间里翻着她的小本本,那里面记载了很多人的生辰八字,当然也有刘杰明的,她才不会认真给关馨看八字呢!
第二天一大早,一枝花去找关馨,两个人吃早饭后一起去后山,春芽提前在后山山口附近装作采野花和一枝花遇到,然后三人一起去河边散步,她俩打算就在河边,趁机把关馨推到河里。当然这计划要巧妙一些,不能让关馨发现一枝花的真正意图。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事情的结果是,关馨发现了一枝花的心思,所以和她们出去时候,处处小心。
在河边,一枝花假装要关馨看风景,春芽就假装没有把住推了关馨一下,可是没有把住的是一枝花,关馨那时死死地抓住了河边岸堤边的几棵稗草,而一枝花因为没站稳掉进了河里。当她湿漉漉地爬上来后,心里不知道骂自己多少句:“真是缺德报应啊!”
三个人向回走,春芽鞋子湿了,一枝花浑身湿透,而关馨好好的人一个。刘杰明知道事情经过后,批评郎山妮没好好管教自己的手下,让她们欺负关馨,郎山妮也觉着春芽和一枝花不该这么做。
“本来呢,我才是刘杰明该明媒正娶的媳妇,要你们这么一搞,我好像是和关馨争宠,真丢人!”郎山妮训春芽和一枝花,春芽和一枝花互相看看,谁都没有说话。春芽和一枝花闹出的事情让丁大雷知晓了,他红着脸,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说山妮啊,你怎么看上了陈世美,还不如嫁给我算了。我们两队人凑成一队,也少了麻烦不是。”
郎山妮心里本来就不痛快,听丁大雷的话更是心里冒火,她立刻站起来就向丁大雷身上揍去。丁大雷无奈一下子跳起来跑了,边跑还边嚷着:“那个好看的可不一定中用啊。找了好看的,将来可是要后悔的。”
刘杰明被父亲刘寿山叫到房里,进门以后,没客气就坐了下来。
“给我站着,你这逆子。”没想到刘寿山给刚刚进门的刘杰明来了个下马威。刘杰明站起来,有些不太满意地说:“爹,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杰明啊,做人不能喜新厌旧啊,郎山妮这孩子蛮好的,要不是她,爹的命早就没了。”刘寿山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爹,一码是一码。我当初就是不想结婚才逃走的。选择自己喜欢的女人有错儿吗?”
“我呸!你个逆子!”老刘急了,“咱们老辈子都是这样订亲,一辈辈过来的,哪个不幸福了,她郎山妮啥样,你不知道?亏你小时候和她在一起,就算不指腹为婚,这个媳妇怎么配不上你?”
“爹,我不是不喜欢山妮小妹,这是两回事。你咋这么不讲理。”
“不讲理,你敢说老子不讲理?”
“反正我不娶郎山妮!”
“你敢!”这对父子俩因为语言不合吵了起来,刘寿山在儿子摔门而去后,气呼呼地坐下抽烟,后来想到了另外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