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萨满法师围坐在一起，温存的端详这个世界，充满敬畏。他们在等待神圣的鼓声响起。一个人站起来，唱着歌，开始跳舞。他摇摆，旋转，飞扑，跳跃。＿神奇的力量充溢了他全身。接着他就运用几个世纪积累的智慧抚慰尘世的心灵。“新的领导人拥有一颗医治者的心灵。他增进追随者的福址，赢得了受益于他的人们的权利。”
当金心不在焉地快速翻动手上的备忘录便笺时，它们好像变成了一本活动的动画画册，他的眼睛忽而搜索，忽而凝视。“就像你说的一样，”他最后向杰森吐露，“我觉得很孤立。目前我手头有一堆乱摊子，而且……”他犹豫了一会儿，怀疑他的判断。“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的话被咳嗽打断，嗓子需要湿润一下。他把那堆备忘录便笺塞进书橱上他翻开的一本杂志里。他合上杂志，把它放在桌上，喝了一小口咖啡，说，“请坐。”他用手指向一把对着他的办公桌的看上去很舒服的椅子。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向后靠，合着手，指尖对指尖，仿佛在争取时间思考。
接下来的短暂沉默被杰森有礼貌地打破。“要是我能帮助你，那将是我的荣幸。”他说，“我简单告诉你我怎么工作，你可以自己决定是否想多了解一些。”
当谈话中心从他身上转移，金松了一口气。“好的，”他说。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悄悄缓慢的呼出气。“我可以被称为一个公司萨满，”他说。他仔细的观察着金：“我在各个组织的工作是振兴企业精神。”他在时时留意利昂表情的每一个微小变化，揣测他的话对这个大权在握而深陷困境的人产生的效果。
“我在猜测，如你所说，如果你觉得迷茫，不知所措，中天科技……可能丢失了自己的精神。”
利昂对杰森的话隐含的意义感到惊诧，并且觉得迷惑不解。
他睁大了眼睛，警觉地问：“你说的‘精神’是什么意思？”
“嗯，”杰森说，“我们先说说精神不是什么。”他对要说的内容烂熟于心，因为这些话已经在训练和治疗时说过无数次。
“精神，我用的这个词，不是指宗教，不是鬼怪，也不是烈酒。
实际上，它很个性化，要我给出一个定义，很可能就排除了你自己独特的经历。”
虽然他觉得轻松自如，但他知道利昂不是，于是他换了一种谈话方式。“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你可以回想起自己觉得忙碌而充实，充满责任感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完全投入工作，甚至忘了时间的存在？那个时候你对自己工作的重要性毫不怀疑？你相信工作的方式是正确的？”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利昂说，“我们公司刚成立时就是这样。解决工作难题，获得我们的第一笔订单，都是让人很兴奋的事。每个人都想着以顾客为中心，因为那时我们没有任何顾客，而且工作充满乐趣。每个人都做需要做的事，在权利上没有任何纷争。”他的脸色变得喜悦起来，但是立刻就灰暗了，因为他意识到他们已经和最初的良好状态相差甚远。
杰森想，利昂好像对恢复到创业原初已经不抱希望了。他等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们创业阶段充满了精神。那个阶段能够帮助你理解精神吗？”
“是的，”利昂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它就像一种特殊积极的能量。”他的脸上又显现一阵喜悦。
杰森谨慎聪明地使对话继续进行。“我认为近来公司发生了一些变化。”
利昂沉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介意我们再深入一些吗？”杰森问。
“我想这是我们谈话的原因。”这是许多回答之一，接着利昂向杰森讲述了中天科技的发展历史和现在面临的各种挑战。
金讲完以后，总结说：“公司士气在一直减弱。有一年多了，令人担忧。但是我觉得八月的高层主管会议是一个重大转折。”
“那个会议的气氛怎么样？”杰森问，“你认为大家感觉如何？发生了什么事？”
金谈到八月的会议时十分懊恼。他一边讲述一边就意识到那次会议实在让人失望气馁，认识到自己应负大部分责任，他觉得异常难堪。
“我看得出来你对公司现状很不满意，”杰森听完以后说，“如果我说公司缺乏精神，你觉得对吗？”
“当然，”利昂说。“我们可以很肯定的说，公司丧失了精神。我很愤怒而其他人都谨慎地防卫着。大家都像噘嘴赌气的孩子。我觉得都是我的错。我不听劝告。简直就是一个笨蛋！”
“不要太责备自己，”杰森说。“我觉得你那样做有自己的理由。问题是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扭转局面。”利昂毫不犹豫的说。“我最好的两个帮手星期五离职了。海伦·辛格是我的好友，她可能不会回来了。
而且我不知道自己把约翰·科纳泰罗害到什么地步。我必须马E行动，但是我不知道从何做起。我该和他们说什么？我怎么平估损害的整体程度？”
“如果我们就精神探讨这个话题，”杰森说，“在一座从零到f的天平上，零代表没有，十代表最大，就像你刚创立中天科陵时。现在你把中天科技的精神摆在什么位置？”
“我可以告诉你海伦会把它放在哪儿，”利昂说完，用手指做了一个零的形状。
“哦，是这样，海伦认为完全没有精神。你同意她的意见吗？”杰森想确定利昂的立场。
“我认为它至少应该是五，”他回答说，“但是我没有很多证据支持我的看法。情况很不健康。”
“嗯，”杰森说，“很有意思。你用‘不健康’这样的字眼。
我们转了一整圈又回到萨满教。萨满法师一生的使命就是治愈精神的疾病。我们有各种各样的医生——负责身体的内科医师，负责精神和情感的精神病学家和各种各样的临床医学家。萨满可以被看作是治疗精神的医师。”
听到杰森的这一番话，利昂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他很疲惫，而且有点烦躁。这些都毫无帮助，他心里想，他说的话似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有点不着边际。”
杰森意识到他态度的变化，马上改变了谈话方向。“我肯定如果我们认真评估一下，中天科技的精神分数应在中间什么地方。倘若我们可以再深入探讨，那会很有意思。但是今天早晨我需要办几件事情。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换个时间继续讨论。”
“好的，”金说，他的回答更多的出于礼貌而非诚意。杰森离开了。利昂伸手去拿杂志和那堆蓝色的便笺。他翻找着，发现马克的名字在最上面。正在那时，电话响了。
“利昂，我是玛利亚。”她的声音有些犹豫，着急。
“你好，玛利亚，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约翰。”她突兀地说道，“我恐怕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她接着告诉利昂星期五晚上和海伦通电话以及星期六和约翰通电话的事。金得知情况后，摇着头挂上电话。要是他童年时代精神方面的情节曾经大声哭泣过，那一定就是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意识到情况相当严峻，比他想像的严重得多。
我在哪儿？他自言自语，一种紧迫感压在心头。他再次伸
手去拿那堆蓝色的便笺，突然被杂志正文里的一段引言吸引住。
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他在星期五的早晨，读过这篇文章。
现在的领导革新一切，唯独忘了他们自己。如果他们不能意识到他们不但必须改变他们在做的事情，而且必须改变他们自身，不仅是责任感，而且是自我认识，他们就会失败。
特蕾西·戈斯高级主管顾问
这段引言大胆而直接，对于利昂来说来得正是时候。
利昂无法忽视这段引言和他自身的情况联系紧密。他从中明白了行动的方向。他需要答案。杰森·汉德可能有些答案，但是他想更加仔细的审查这个人。马克·斯蒂德会有些帮助。利昂播了分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