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官道曾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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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修身养性,谨慎身后小辫子(3)

有一天,好友窦兰泉来到曾国藩家中,两个人平日都比较喜欢理学,因此,两人开始长聊。窦兰泉是那种为人谦虚不好表现的人,因此在发表意见时,总是留有余地,遇到不同意见也不去反驳,而是记在心里;曾国藩则恰恰相反,年少气盛,遇到异己之见,总得争得脸红脖子粗。而且经常口出狂言,大有盛气凌人之势,在别人看来远不止如此,简直是强辩,不讲理,没素质,贼人一个!曾国藩好几次在未了解好友意思的情况下,很没礼貌地打断好友,妄自发表自己的见解。一时间,弄得好友很不自在,从那以后便很少与他来往。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多次,曾国藩看在眼里,憋在心里,虽然自己胜利了,但赢得难受,他知道自己有问题,于是便开始反思自己,最后痛下决心,一定要改掉骄傲自大的毛病。但是,陋习难改,没过多久又因为自己的傲气而得罪了另外一名朋友,于是才开始了“戒傲”的苦修之旅。

下面我们就看看他写给亲人的几封信,从中我们可以明白曾国藩对于“戒傲”的深刻认识。

曾国藩曾在写给弟弟的信中说道:“吾人为学为官最要虚心。

尝见朋友中有美材者,往往恃才傲物,动谓人不如己,见乡墨则骂乡墨不通,见会墨则骂会墨不通,既骂房官,又骂主考,未入学者则骂学院。平心而论,己之所为诗文,实亦无胜人之处:不特无胜人之处,而且有不堪对人之处。只为不肯反求诸己,便都见得人家不是,既骂考官,又骂同考而先得者。傲气既长,终不进功,所以潦倒一生而无寸进也。尔等三房十四叔非不勤读,只为傲气太胜,自满自足,遂不能有所成。京城之中,亦多有自满之人。识者见之,发一冷笑而已。又有当名士者,鄙科名为粪土,或好作诗古文,或好讲考据,或好谈理学,嚣嚣然自以为压倒一切矣。自识者观之,彼其所造,曾无几何,亦只发一冷笑而已。

故吾人用功,力除傲气,力戒自满,毋为人所冷笑,乃有进步也。”

在他写给弟弟的另外一封信中,又说道:弟言家中子弟无不谦者,此却未然,余观弟近日心中即甚骄傲。凡畏人不敢妄议论者,谦谨者也;凡好讥评人短者,骄傲者也。弟于营中之人,如季高、次青、作梅、树堂诸君子,弟皆有信来讥评其短,且有讥至两次三次者。营中与弟生疏之人,尚且讥评,则乡间之与弟熟识者,更鄙视嘲斥可知矣。弟尚如此,则诸子侄之藐视一切,信口雌黄可知矣。弊云:‘富家子弟多骄,贵家子弟多傲。’非必锦衣玉食,但使志得意满毫无畏忌,开口议人短长,即是极骄极傲耳。

余正月初四信中言戒骄字,以不轻非笑人为第一义。望弟常常猛省,并戒子侄也。”

曾国藩少时狂妄自大,只因年轻气盛,但很快就改了陋习,这与他的家教是分不开的。从曾国藩的祖父、父辈起,家中便时刻以“戒傲”为训。即使对于湘军部下,他也要求其有功不能骄傲。曾国藩曾说:“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致败。吾因军事而推之,凡事皆然,愿与诸弟交勉之。此次徽贼窜浙,若浙中失守,则不能免于吴越之痛骂,然吾但从傲惰二字痛下功夫,不问人之骂与否也。”

其实,“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也是国画大师徐悲鸿先生的座右铭,这是他光辉一生的写照。

徐悲鸿20岁成名,被法国犹太富翁看中,专邀他到“哈同花园”画像,被他断然拒绝。在赴法留学专攻美术期间,他遭到了洋学生的歧视,被诬为“生就的当亡国奴的材料”。他说:“那好,我代表我的祖国,你代表你的国家,等学习结业时,看到底谁是人才,谁是蠢材!”结果洋学生输得心服口服。徐悲鸿面对挑衅,义正词严地予以回击,并以虚心好学换来了一个个优异成绩,折服了对手,表现了令人敬佩的骨气。

那么,究竟该如何定义傲骨呢?傲骨,是一种有气度的自信,一种优雅的人格,一种内在的素养,而傲气则是浅薄和愚昧的具体表现,是缺乏自省的外在结果。一个有傲骨的人不在乎眼前的胜负,而是与对方展开长期的智斗。而傲气之人则是逞一时之快,等回到家里,又是一副癞皮狗的样子。没多大能耐,斗智还不够条件,所以只能耍赖了,用自己的无知做盾牌,以为可以战胜千军万马,可以俘虏真正的将军,结果只是哗众取宠,贻笑大方。

有傲骨的人让人感到的是自信与胸怀,所以人们愿意跟随他,甚至帮助他为他效力。这样的人在官场上就容易成功,因为他具备了领导的气质。而傲气的人只会遭人厌恶,甚至是直接将他孤立,让他自取灭亡。所以,这样的人走上官场注定是要当垫脚石的。

那些被当作反面形象做教育的人往往都是这类型的人。这就好比是人们养的狗,那种不大声狂吠的狗一般都是真正厉害的狗,关键时刻会咬人的狗。而见人就狂吠的狗实际上是胆子最小的,连一只纸老虎都比不上,被人一吓,就乖乖地躲在角落里了。养这种狗只能听听它的叫声,叫多了还会吵人耳朵,关键时刻是防不住贼的,因为贼还没到,它就已经暴露在贼的心里了,等待它的只有被贼所害。这就是傲气的结果。虽然是一只狗,但喻在人身上亦合适。

既然傲气有这么多的危害,那做官之人最好是戒掉傲气的坏毛病。

为官者也要温故知新

温故知新,义理有所强也,强则治民如善也。

每个人都可以看作一个蓄电池,然而每个人的“电量”都是有限的。只知道用电不知道充电,早晚也会耗完的。为官并非是一劳永逸的事情,也要不断学习,也要温故知新。

以当今社会的知识更新速度,那些曾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经过四五年已经差不多就被淘汰掉了。所以,我们要践行“终身教育”。其实,官场生涯本身就是一个不断深造、不断积累、不断提升的过程。如果不学习,不接受新事物,不用最新出现的知识、理念武装自己,就有可能最先被淘汰掉。理性的官员,都会对自己的发展前景进行仔细、认真的规划。因此,对这些人来说,他们很清楚自己所走的每一步路。当他们看到自己在发展的过程中,处在一种稳定、徘徊、取得的进步很小的状态中时,他们会提前为自己打算。而选择的方式往往也是充电,只有不断充电,才能走出困惑期。其实,即使是那些功成名就的高官,仍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甚至也害怕下台的一天。更不要说一个初入官场的中低端人才了。所以,趁有机会时,读点书、报个班,多给自个儿攒些本钱,是必不可少的。

作为一名官员,就要造福一方,然而,拿什么来造福一方呢?

说到底还得靠学识。所以,千万不要等你已有的学识不够用时才开始懂得给自己“充电”,到那时,一切都晚了!因为学识决定你的能力与思想,当学识陈腐不堪时,你就没有能力再把官做下去,等待你的只有下马走人。为了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就要把“充电”看作是与工作同等重要的事情。

科举成名后,曾国藩跻身于仕途的最高阶梯,但他并没有志得意满,在读书上更没有半点松懈,反而加紧与学者之间的交往、交流,为的是使读书彻底摆脱科举的桎梏,朝着学术化、综合化的方向发展。曾国藩正是在这样一种新的文化背景下坚持读书,从而继承和阐发中国传统文化中“经世致用”思想,并且着力付诸于实践。他留心“经世”方面的著作与学问,如饥似渴地阅读、圈识。随着政治局势的进展,曾国藩日益留心与参与国事,不断认识到经世之学的重要性。他在翰林院“详览前史,求经世之学”。

升任内阁学士之后,更注意充实自己的经世才识。

然而,正当他读书治学臻于完善,一步步走向圣贤之时,太平天国运动爆发,迫使他走上了战斗的最前线。从此,他看书的时间被大大的压缩了,即使是晚上睡觉,也要同众人商议战略战术的问题,但是,在如此这般长达15年之久的战事中,他还是每天都挤出一点时间来读书、写作。他在日记中写道:读书乃终生之事,学问无止境,人生在世,需时刻提高完善自己。他为湘军统帅,不能一日不长新知识,否则如何制定策略,如何让众人服他!

而且,如果没有这15年来的读书生活,曾国藩如何能有日后的成就,如何能在复杂的国事中不乱手脚、应对自如?

然而,尽管如此,曾国藩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多少学问,若要做好官,做真正的君子,还得继续不断地读书学习,方如此,才能向圣贤看齐。这在他的日记中可以看出。在曾国藩的日记中,所记载他内心时常想到的,倒是自己未能在学术上有所建树,因此平日所好之书,亦“恨未能一一诂释笺疏、穷力讨治”。临死前几天,他回顾自己一生经历,虽为官三十余年,读书五十余载,官至极品,幕僚、门人誉之为当代的范希文、郭子仪,然仍称自己是“学业一无所成,德行一无可许”。不过,也正是这种不满足的心态,让他做成了真正的学问,做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正所谓是“大经济从学问中来”,而他的学问则完全是靠不断给自己“充电”得来的。

所以,做官的朋友务必多读书,随时充电,终生“充电”。